★书本网下载论坛★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熊大】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深圳,今夜激情澎湃》   作者:上官谷二 大学毕业后到深圳发展的任鑫,怀揣着发财的梦想与朋友合开了一间发廊,由此得以认识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任鑫偶然中解救了包工头大利,二人从此开始了跌宕起伏的空手套白狼生涯。任鑫与网友嫣然在巨大的生活压力下产生了真实的爱情。为了摆脱嫣然父亲的轻视,任鑫更加渴望财富,渴望成功。人对于物欲的渴求在这个充满了机会和冒险的城市中被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经历了一系列的绝处逢生和化险为夷,历尽了千辛万苦的任鑫心中一片茫然,只想与嫣然厮守,过上正常简单的生活,然而回到家中,他面对的却是嫣然对他四处留情的绝望和离去的决绝...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         序言      八十年代未有一部风靡一时的小说《血色黄昏》,作者名叫老鬼,作者当时以及其原生态的语言描绘了一幅发生在内蒙草原的知青生活,作品的原生,使所有的批评的声音只能批评作品在文字上的稚嫩,而无法对作品所描述的一切给予批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类似的让人血液沸腾的作品,一直到我看到上官谷二的《深圳,今夜激情彭湃》。   北岛说:“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十几年来。一批又一批的热血青年奔赴那个被叫做特区的地方,无论你是把他们称做淘金者还是开拓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用他们的手和头脑,实实在在地平地建立了一个繁荣的城市。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为了生存,牺牲了自己的人格,肉体乃至休克了自己的灵魂。我对灵魂用“休克”这个词,是因为我见过无数的人在出卖自己的灵魂得到或仍然没有成功后,对自己的行为的忏悔。所以,我宁肯把某些行为称为休克灵魂。   我和作者曾经多次在深圳的酒吧喝着老金威,聊着已经消失的往事,我经常会被作者感动,被他的语言和经历。我必须要告诉读者的是,上官其实是一个相对于他的长相,非常温文而雅的人,他告诉我,他之所以用这样的语言写作,是因为他会的形容词太少了,所以,他只能把他在过去时使用的语言如实地搬上来。   每个人读一篇作品的感受是不同的,我在作品里读到的,是上官们对过去那段岁月深深地忏悔和无奈,因为,我知道,真实生活中的嫣然和上官早已形同陌路,而慕华至今还在监狱里改造。上官在作品里描述的只是他希望的另外一种结局。   我想用真实生活中的嫣然对现在的上官做的评价,来结束这篇序言。当时,我在一次和嫣然共进晚餐时,讲述了上官说的很多话,和我认为上官在作品里表达的忏悔之情,等等。嫣然当时一声没吭。当我们晚上在深圳本色酒吧蹦迪蹦到几乎疯狂时,她突然大声对我吼到:“你听他的呢,他现在是有钱后的装!”   是这样嘛?我不知道!            一      今天李钰没有来发廊,我真的有一些发慌,我们上个星期五的下午曾许诺:今天就给小妹们发工资,我的中国银行卡里只有60块钱了,已经拖了10天了,她们的意见挺大的,“靓妹”刚才跟我商量想借点钱,说是“大姨妈”来了,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   我说:“你他妈妈的瞎说,昨晚下班后你还在“肥猫”吃摇头丸,今天就没钱了?”   “他妈地,‘小屁股’她瞎说,昨天是那个香港佬请我们去的,全是他花的钱,我啥时候出钱了?”她加大了声音,因为委屈,声音有点斜。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别扯别人,等一下,李总来了,全部发工资,你他妈的给我稳当点,把楼上的客人给吵走了,工资全部扣掉!出去坐着”她有点怕我,不光是她,这里的小妹都有点怕我。她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我打李钰的手机,让他给挂掉了。这个鸟人,敢挂我的电话,看我不吊死他。这时他走了进来,“打什么打,都进屋了”“喔,喔”我满面堆着笑,“带钱来没有?”“五千五,够不?”“差不多,还有没?房租又快到了!”我说。“先把工资给发了,不是还有几天吗,得有个轻重缓急吧!?”他也是满脸的不高兴。      今年元旦我和李钰15万块钱盘了这家发廊,门脸装修的不错,里面也算过得去,我们又拿出了4万块钱,搞了个阁楼,多出了3个房间,全部房间都装了新空调,音响,又买了一台美容仪和两个洗头床,所有的洗头毛巾和床套、被单一抹全换新的,兰色,庄重而不失典雅的兰。在皇岗这一片,像我们店这个档次也算中等偏上了,当然和“东方红”等大发廊相比,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店名没有改,还是“蓝月亮”,听起来让人浮想联翩。不是不想改,也不是我们没有改名字的那个水平,我和李钰都是大学本科毕业,改个店名当然不在话下,只是这一片的发廊全是和太阳有关的,什么红太阳、东方红、太阳升、红日等等,就是让人觉得阳气太重,有个月亮啥的,也许让人觉得特别些。      李钰和我一样都是98年大学毕业来深圳,他是搞软件的,先在竹子林一家网络公司干了一年,觉得特没劲,就在华强北的“男人世界”,搞了个摊位卖皮货,皮包、皮带、皮夹子什么的,还行,一个月也能挣个万儿八千的。家里还挺有钱,至少爹妈不要他的钱,还恨不得每月给他寄钱花。   我就比他有魄力了,先来深圳时,在一家全国知名的大通讯公司干,工资5千,加上各种奖金,一年也有十万吧,还给入了深圳户口。还不错,我是搞低压直流电源的,做售后服务,没几天就可以出差,上海、北京、成都,各处跑。可是我生性好玩,见到靓女人就是馋猫见腥鱼,不撕她一口,就别想走,所以挣钱总比花钱少。其实这不是我的最大的弱点,我的最大弱点是不容别人管,确切的说是容不得别人训斥。      2000年5月份,我把北京一客户的低压直流电源给烧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公司只是陪点笑,给那个主管三千块钱,找个地方温暖了他一下,什么事都没有了。回到深圳,我的那个死经理(他姓史)大骂了我一通,还要上报我。其实我和他一起出差多次,他的那点破事,我都看不上眼。他特好色,还特变态,连15岁不长毛的女娃都欺负,有次在成都,他生逼着一幼女在办完后添他的屁眼,人家不肯,他就给老板投诉说:这个婊子不让操。结果后来没有给钱,拉着我出门就跑,钻进一个“的士”,怕别人追,中途还换了一次车,跟个特务似的。我在他骂完后,伸出大拇指朝上又慢慢的转下,“完了?你牛比!”他的脸给气得铁青,“你立即给我滚,别在我这个部门干了!”我就没有再理他,回到座位上,睡了一觉,写了个辞职报告,又把东西收拾了一下,送到了梅林二村,我和刘飚在哪里租了一套三室两厅。又赶回了公司,正好吃晚饭,到了食堂,还没有几个人,叫了个“321”,3个菜,2两饭,1碗汤,吃了。正想走,透过玻璃窗看到死经理晃晃的过来了。我看他买了饭菜坐下了,我特意又买了一份“111”,三碗汤,还特意让卖饭小姐盛的刚离锅的老鸡汤,端着盘子就朝死经理走过去了,结果不用说,一猜就知道。其实由于我当时撤退的太快,也没有看到具体的结果,只是后来听同事说,他头上给烫掉不少毛,搞的他在公司很没有面子,听说立志要废掉我,哈哈,我等着,看谁的命大。      在公司肯定是干不了了,好在公司的副总裁李永是我老乡,我进公司他也帮了忙,出了这么大事,给公司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死经理平时的威信也不好,好像也都怀疑他经常大笔的报销有猫腻,其它公司的高层也没有怎么听说这个“泼人事件”,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我求李永帮忙将我的档案提出,转到了深圳市档案馆,一年我自己交几百块钱让他们给保留着,以备后用。手里还有四万块钱,都是公司的产品在出故障后,我们带着钱去摆平时,送两千留两千,这么一点点留在我让刘飚以他的名字给设的“廉正帐户”里的,现在不用怕了,反正都离开了,谁还注意这点鸟钱。反正闲着也没有什么吊事,刘飚就劝我去找工作,揣着深圳特区报的招聘金页到宝安北路的人才大市场窜了几次,人潮汹涌,仅有的不多的摊位前挤满了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有本事的,没本事的都来凑热闹,挤到前面,一问工资水平,我堂堂的一个本科生,才给我一千五,还有试用期三个月,去他妈妈的,我忽然想起我的深圳户口可能有些优势,可人家说,深圳户口算个鸟,没工作的一大把。我从此再也不去大市场找人丢。      没有工作的时候,还真无聊,有时真后悔不该图一时之快,就这样失业了。刘飚天天上班,看我无所事事,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是个实在人,知道我“闲”不住,约我去酒吧,梅林不大,也没有什么文化氛围,上、下梅林加起来也没有几个像样的酒吧,由于我当时的心情很消沉,就去“城市背面”吧。   在“大漠面庄”我俩一人喝了碗牛杂汤,就溜达着去了。走进一个巷子,七拐八抹的穿过无数握手楼,终于找到了,果然够背的。酒吧不大,音响也很一般,老板就是DJ,老板娘就是服务员,好在东西的价钱不算太贵,就这个水平,还敢玩“酒香不怕巷子深”,不亏死你个吊毛才怪。已经有五、六个人,四男两女,团坐在一个圆桌上,和老板嬉戏着。看我们来了,老板娘赶紧招呼,我们随便找了中间的位置坐了。点歌,刘飚先来了首“逼养的”的光辉岁月,别看这厮说中国话结结巴巴的,唱起粤语歌来还真有那味道。是啊,风雨中抱紧自由,我现在是处在低谷,但绝对不能丧失自我追求,我也要向曼德拉学习,坚持自己的理想不放松:赚大钱,玩小女人。忽然想到了“嫣然”,网上认识的,白领女主管,身高165,看起来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具体年龄不详,长发,开着一辆红色“本田雅阁”,已经和我交往了有半年了吧。我以前工作总出差,见面不多,但每一次我们都能玩出花样来。我都怀疑她结过婚了,床上比我还有戏,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测出她的深度。但从来都不给我留她家里的电话,即使是打手机,也经常挂掉,过后不久再给打过来。我和她是典型的露水夫妻,哪里有床哪里睡,就是没有去过她家,即使她家有时也闲着床,只知道她家可能在罗湖的怡景花园附近。我拨通了她的手机,同样是挂掉,哎,等等吧!我开始打量起这个小酒吧,这是农民握手楼的一楼,80平方左右,中间一个柱子,给漆成了兰色,上面妞妞捏捏的写了几行字,仔细看去,“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解脱了,你呢?”等语句。这时,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不少人,男女成对的较多,刘飚给我点了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是我的保留曲目,自然要现演,我坐上了舞台的吧椅。开始不久,由于我的声音像极了迪克老爹,引来了大家的喝彩声,我赶忙说谢谢。一曲终了,有人喊再来一首,我装作没听见,还是下来了,她妈妈的,让我唱我就唱,太没有尊严了,谁知道龟孙子是不是拿老子开涮。我和飚子碰了一杯酒,还是老金威够味。在我和“飚子”谈论这里绝对没有鸡婆光不光顾问题时候,手机响了,正是“嫣然”,我说闲着没?她说正等你“搔痒”呢。我给飚子说:老情人叫我去搔痒,你去不去?他说:打排子炮她愿意吗?我笑着说没有问题,他说:算了,下次吧,明天还要上班。下次就下次。我们结了帐,走出酒吧,飚子说:我先回去了,还回来不?我说:谁知道啊?你睡觉机灵点,我来的话按门铃。      我给“嫣然”打电话说我在“家乐福”门口等她,又在小卖铺卖了一包孺子牛,还没有吸完一支烟,这家伙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停车时还来了个急刹车。我上了车说:婆姨还挺心急的……说着凑过脸去亲了一口,她说:别着急,等一下玩死你!我又顺势在她奶子上摸了一把,说:一个月不见,大了!?她急忙说:别碰,炸了崩死你!说完笑的花枝乱颤。   这时车上了新洲路,前行拐至红荔西路,我让她打开了天窗,风很清新,路上的车也比较少。我说:去哪里?她一拐进了益田路,开进了一条少人走的路停了下来,这条路有路灯,一般都不开,我以前和别的妹妹的时候来过这里。      她把我的座位放倒了,急忙的就解我的腰带,裤子还没有褪下来,她已经骑在了我上面,我说:她妈妈的,“倒骑驴”你也会!她不言语,嘴巴开始在我的脖子上乱拱,我抬了抬腰眼,对了对准星,还行挺顺路,这时她就迫不及待的将我给吞了下去。车子在晃,我怕有人来,让她把车窗给关了,发动机倒是没有熄火,以防万一,开车就跑。好多天没有运动过了,我那天特有耐力,但终于还是不敌巾帼。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一下妆,车子重新发动,上了深南路,她这才缓了一口气,原来她刚才一直注意车后面的动静,想必是怕人发现吧。女人啊女人,疯狂过后才想后果,这真是雌性的悲哀!我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她说以前晚间没事开车转悠到这里,方圆几里几乎没有人,今天到这附近才想起。我说:不是和别人来过这里,我心里就舒坦些。她说:你放屁,除了你我就和男朋友在家里做过爱。我来了精神,你还有男朋友?那我算老几?她说:情人!有情之人!   我心里想:她妈妈的,在没有知道一个女人的年龄和出身之前,我心里只有色情。   两人沉默不语,车子已经到了大剧院,她说:你不总是想到我家里去吗?好吧,今天让你去,但是你不要给任何人提及咱们的事,OK?我立即说:Ofcourse!I‘mnotafool!      果然,她家在怡景附近,但是没有想到就是在怡景花园里。怡景花园是深圳早期的著名别墅区,先时的一百万左右的房子,现在已经增值到四五百万一套,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到大门口领卡时,她让我躺下别动。车后来停在了一套别墅下的车库里,下得车来,我发现旁边还有一辆“奔驰500”。这是一个不小的院子,种着不少的花花草草,还有一个人造喷泉在哗哗的喷着水。看了一下手机,11点正。我心里想:要记住这个日子,我踏进了上层人的窝。   跟着她进了别墅,她妈妈的好大,光客厅也比我和飚子租的房子大,全部是红木家具,电视是个大背投,音响的音箱是那种很小被一根小钢柱撑着的那种,我在“顺电”见过,价格可以放倒我一年的薪水。高高的房顶吊下来一具很大的吊灯,一个铺着红毯的楼梯接到二楼。她学着老外们的姿势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这就是我家,我天天在这里生活。说实话,我对着此情此景,有些发呆,只是“喔、喔”的应承着。我们来到了二楼,她将高跟鞋在门口踢掉,然后是裙子掉落在干净的实木地板上,只穿着小背心和白色的三角小裤头,随手在床头抓过一枚发卡,把长发绾起,用另一只手抽了一张卸妆纸,将口红抹掉,然后站到了墙边的一面大镜子前,温情的端详着自己。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两手托住她奶子,在脖子上亲了一下,看见她在镜子了朝我笑的别提多淫荡了,我端着她翘翘的屁股猛顶了两下,她娇斥着,转过身一手抓住了我的兄弟,说:顶、顶,看奶奶我一会不玩死你才怪呢!先去洗澡。我大叫:还要啊!她不由分说剥光了我的衣服,牵着我的弟弟,将我拖进了大大的桑拿房。      二      我很少上网,所有能够在网上认识“嫣然”纯属偶然事件,概率极小,却发生了。   那是我刚从厦门出差回来,写完了出差报告,打印了出来慢慢欣赏,真是被我的“瞎编”才能迷倒,总花费八千多,实际用于公事的不到两千,剩下的当然“充私”了;时间上,出差10天,其实就用一天就将所有的事情摆平,剩下的几天全部在陪我的“小米”,一个在厦门认识的小妹,和她的故事后面将向大家坦白交代,下面先完成和“嫣然”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才下午4点钟,实在闲的蛋蛋痛,给李钰电话,他说忙的屁滚尿流,没有时间扯我。我说我等你忙完了再骚扰你。就坐车去了华强北,到“男人世界”窥了一下他的摊位,这厮经常骗我说忙,其实是怕和我在一起时我惹事。   他雇的那个小骚妹正站在那里发呆,见我来了忙说:他不在。   我说:我就是来找你的!说着就摸她的下巴,她吓的直往后躲,我说:躲啥?小钰经常说你挺想我的吗!她没有分辩,忙着去招呼客人,把我冷在一边。   出来“男人世界”,就近去了“云南过桥米线”要了份十二元的米线,米线任意加,我一气搞了三碗,吃的服务员看着我直笑,我心里想:笑吧,免得被别人玩死还没有笑够!   在振兴路转悠了一会,上网吧,没准还能钓上个妞呢!于是就去了“网事如烟”吧,人还不少,烟雾蒙蒙的,我找了个有换气扇窗户边坐了下来。      进了深圳“火车站聊天室”,真是乱七八糟,几个傻B在对骂,疯狂的出言不逊并夹杂着互相攻击与其长辈们的并不存在的性事。美眉不多,发了几个问候,没有回音。   我又转到“大梅沙”,美眉还不少,但不知道有几个真的。   网络让我们轻松的变换着性别,甚至只有床上见面时才能辨雌雄,这不能不说是人类遮羞手段的一大进步,同时又是一大耻辱,我们再也不敢轻易相信网上任何人的任何资料。   网络聊天高手们都在用QQ聊着,我这种菜鸟,没有太多的聊天经验,只有像挤公汽似的挤在这种聊天广场中,发挥自己的余热。以游客身份登陆,就永远是个游客,基本上没有人吊你,无奈只好改个个性点的名字“三颗残牙”。   先和众人作揖问了个好,点上一支烟,看看哪个像美眉,便发去一个问候,还好,真有回音,其中便有“嫣然”,一看到这个名字,我就联想自己的小弟弟战罢软软欲睡的样子,这个名字有意思,聊聊。   “是女娃吗?”我还是比较在乎这点的,免得被戏弄,我直接问。   “如假包换!”她反应还倒是挺快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看来今天有戏了,“姑娘哪里人氏?不是处女吧?!”发出去,我才发现错了,我是想写“雏女”的,小女孩还是不能勾引的,哎,狗屎的拼音输入法!   “怎么知道我不是处女的?!真够神的你,看来三颗牙是给你留多了!”那边立马有了反应。   “DBQ,哥哥是想输入‘雏女‘的,不好意思!嘿嘿!自罚三千大板!打的我的屁屁又红又肿,不信你来看看!”   “好吧,算了,姑娘今天高兴,懒得跟你计较,姐姐我是深圳的,你呢?”她还挺通情达理。   “深圳哪里?我,福田!”我步步为营。   “罗湖”   “罗湖哪里?我华强北!”   “查户口啊你,有完没完!?”看来不好对付,我要动点脑筋才行。   “完哩,完哩!!”我写到,“姑娘喜欢听故事吗?”   “好吧!看你老人家有什么新鲜玩意!”那边是不屑的语气。   “带点色的,你能接受吗!”我试探着问。   “凑活”她回复说,这下我就放心了。   “话说有一个逃犯,被送到了一个很大的沙漠中央去,有一天趁看守不注意,他偷了一头骆驼便逃了出来。”   “他走啊走啊,整整两天两夜,他带的一个水带就快要没有水了,可漫天的黄沙还是没有尽头。他想:我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太遗憾,连个女人都没有碰过。他变得非常的焦虑,忽然他发现这是一头母骆驼,就将就吧,反正都是母的!”   “这么变态!”她发言了,“不过可以继续!”   看来她并不反对变态,网络上有很多美眉都挺假正经的,我继续,“骆驼很高,他够不着,于是他就在骆驼的后面堆沙堆,堆好了,就把骆驼放好位置,他便上了沙堆,但是每当快要成功的时候,骆驼便向前移动一下,他便前功尽弃。于是他不停的堆,骆驼便不停的走,他的失败便继续着。”   “这时他碰到了一名妇女,也是沙漠的落难者,还颇有几分姿色。这名妇女向他乞求要点水喝,并主动说:如果给水喝,你想怎么都行。他看水也只有几口了,反正都是死,就给她喝了。妇女喝后,便说:大哥,我喝了你的救命水,你现在想让我干什么都行。他开始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红着脸对她说了他的想法”   我故意的沉默了几分钟,她便写到“怎么了,完了吗?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给我牵着骆驼,我要办件没有办过的事。”      她沉默了一下,便说:“不好笑,还有吗?!”   “有,多着哩”我兴奋不已,“给你猜个图形谜语吧!”   “(o)(o)”我随便打了个简单图形便发了过去,也忘记是在哪里见过的,反正觉得挺过瘾的,只要和女人的敏感部位又关联的我都觉得过瘾。   “不知道,是不是两只眼睛?”   “错,完美的胸部!”   我又发了几个“(*)(*)---高头头的胸部”   “(+)(+)---隆过的胸部”   “(^)(^)---躺着时候的胸部”   “(o)(O)---不对称的胸部”   “(Q)(O)---有伤痕的胸部”我不停的发着,她没有任何回音,直到我发完最后的,“|o||o|---哥哥的胸部”   “哈哈,不错!还有吗?都是你见过的吗?”她终于说话了。   “您可以这么认为,但就是不知道您的是??”   “(.Y.)”   “波霸美少女?”我兴奋莫名。   “不完全正确,美少妇!”她写到,我立刻回复:“怎么知道真假?除非我亲眼……”   “是吗?恐怕你没有机会了,癞蛤蟆!俺已经名花有主了!”   “癞蛤蟆这里给您敬礼了,请问是不是鲜花插在了沙漠里,我这里还有牛粪哪!”   “谁稀罕牛粪,我倒是插在了花瓶里!”她写到。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的生活好像缺少男人的滋润,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对男人有一种渴望,但是又不想让任何人感觉到她的那份焦虑和无奈,可怜的花瓶里的花,成了摆设,早晚不等耗干瓶里的水,便会枯萎凋零的。她也许需要我这排牛粪吧!   “姑娘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姑娘莫非真是花瓶,只图一时的荣耀,而终摆脱不了枯死的命运!哥哥我可是营养之源!”   “一夜情可以考虑,只是我从来没有过,先说你的情况吧!不会是个丑青蛙吧?”   “反正跟我熟的女孩都在考虑嫁给我,我的外在还是能迷惑人的吧!”   “贵庚几何?”她没有表示怀疑,进一步问我的年龄。   “年已弱冠非童子,相距而立许多年!”   “生长的环境呢?”她接着问,看来她不是文盲,值得庆幸。   “从小玩个破皮球,望着别人住高楼。也想得闲一个秋,匆匆来去信难求!姑娘您呢?”我很快的一个顺口溜打出去。   “从小都是住高楼,看着别人玩破球。也想缠绵死不休,杯弓蛇影信难求!”   “姑娘有才气,在哪里高就?”照着我的操写,还挺聪明,我又问。   “想见我吗?”她突然冒出这句话,令我很吃惊,不会这么快吧!      我们约定要见面了。一月份深圳的夜,还是停留着一些寒气,我将夹克衫的领子紧紧的用一个手捏住。站在“上海宾馆”前的停车场边,等着她的到来,按照她的吩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她出现了,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许多,黑色紧身衣裤,身材很婀娜,扎着一条在风中摆动的红色丝巾,满脸笑容的抿着嘴巴。   我说:你是嫣然吧?   她点点头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也高很多,帅很多。   当然了,我从来都对我身高抱有一定的优越感,白净的皮肤以及高高的鼻梁,不知道迷煞过多少妹妹,就连我找小姐的时候,人家都不相信我这样阳光的男孩能和嫖客沾上边。她呢,应该归在美女行列,但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处女,她身上缺少了那种单纯的味道,而充满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丰满而不招摇。   她让我上了她的红色本田,我们直奔主题,在华强北的“新世纪”开了一间房,花了我四百多块,我想也值,毕竟今天的她档次很高。我们挽着手,看上去很般配,俨然一对夫妻。   洗过澡,将床头的灯光调暗,我们在床上缠绵起来。来“新世纪”之前,我在下步庙的7&11买了杜邦,将口粮备足了。看她已经是水漫金山,我便要求进入她,她忽然面目冷淡的推开了我,我很愕然的问:怎么,后悔了?   她笑着说:网上的你像是很有才气,现在你显得有一些猴急。你如果能将现在的情景用诗词写出,一切的费用我出,如何?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手,看来是想考考我的真伪,你丫考不倒我的。于是我略加思索,奋笔急书,一首“事前诗”便跃然纸上:      罗衫初解小蛮腰,   轻拢鬓丝碎步摇。   单枕不解灯灰意,   双臂轻舞抚玉桃。      她看着我写在酒店信签上的字句,她也许根本就没有料到我还真的有料,点着头说:高!高!没有想到还真的是个风流才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姑娘今天就满足你,你好好的享受吧!   说着将我压在了身下,我基本上丧失主动权,她又吃又咬,哪里还有半点姑娘家的矜持。   那一夜,来了四次,她基本上将我吃空掏尽了才善罢甘休,早上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半钟,睁眼看时,她没有了踪影,我喊了一句嫣然,没有回应,我赶紧清点了一下我的衣物和钱包,都健在。跑进洗手间,看到她留下的一张纸条,下面压了五张1百的票子。   纸条上写到:我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你是我第一位一夜的情人!感谢你给了我这一切,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夜的欢娱,如果你有一天想到我,请打我的手机。五百块钱,是开房的钱!   她的手机号码昨晚打在了我的手机上,出了房钱还算挺讲信用的,但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好像我昨夜做了一次鸭,算了!这样的女人不理也罢!   冲了个凉,收拾了一下,打车去上班,死经理不在,我赶紧坐在了自己的格子里。其实我在深圳平时工作也没有什么事情,出差是主要工作,我只要将出差报告一交,报告一下那边故障已经摆平,便全部OK。问秘书,她说经理去开会了,可能下午才能回来,我心里乐开了花。   于是便回到梅林二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刚躺下,这时李钰打电话过来说:古幕华来深圳了,晚上要给他接风洗尘!听说还不回南京了,要在深圳混出点样子来!   XXXX,这个家伙怎么又来了,典型的色情狂,这下我兜里的银子又要大把的缩水了!看来他来几回深圳,是真的爱上这里了,确切的说,是爱上深圳的婊子了。他曾经深沉的对我说过:深圳的改革开放所带来的“繁荣娼盛”,是任何的内地城市所无法比及的,适合生活,适合生活!      三      我被困住了   在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岛上   每天潮起潮落      我不停的搜寻着   海上还是海      一天我醒来   有一条船停在岸边   船上的人在不停的招手   我欣喜的登上了船   还没有定神   它便起航了      我、古幕华和刘飚是初中开始的同学,相处的久了,谈的多了,好像也成了知己。   刘飚的家境最好,以前老爸是县里的机关工委书记,老妈在县医院当副院长。现在他们都退了,退休工资虽然不多,但在我们内地小县城也活得逍遥自在。飚子很讲义气,就是因为这个好毛病,他被县公安局给辞退的。具体情况不详,听人说是为一个涉嫌抢劫的朋友做伪证,被揭穿后还差点判刑,多亏了家里的关系硬,只是被开除了公职。后来便来到深圳,通过关系在福田大岗派出所做招聘民警,远门的一个哥是常务副所长(飚子语),平时可以罩着他。这小子点挺正,上年通过考试,已经蜕变成一位正式国家公务员了。   我和幕华就没有什么背景了,农民出身,祖上也没有留下几样象样的东东,好在老爸老妈都给了我们可观的身高,充满阳光并有型的脸。我是属于高大粗壮型,幕华是高条飘逸型。   朋友之所以为朋友,必然有互相吸引和认同的地方。我就挺佩服幕华的,很有文才,我有时也能写一些歪诗糊弄一下人,但是在幕华那里真的是不入流。半年前他也来过深圳,他说他烦南京,虽然是几朝故都,但好像没有生气,活的很压抑。觉得没有深圳好,趁着年轻,看能不能成就一番事业。我靠,深圳的钱就这么好挣?哥哥来了也有几年了,不还是个穷光蛋。   有时坐在路边的绿化带里,看着满街跑的奔驰、宝马,心里就想:这帮狗日的怎么挣的钱。有些车主很年轻,装的很有派头,但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来的钱?年轻的美女开香车都能理解,就这大老爷们这么早就成大款,我就理解不了:他们的枪头比俺硬?还是火药比俺猛!   说白了,一句话,一百个不服气,哥哥有一天也能混出个名堂来的。   可现实不得不承认,成功,成功离我确实很遥远!我也是堂堂的大学生,功成名就,出人头地好像都和我不相关。我很努力的工作,可每年的收入还是这么一点点。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总做发财梦,甚至为有钱后的投资路子都打探的清清楚楚,可就是没有机会实施我的雄才伟略。彩票也经常买,可每次连马毛也沾不上,全都给社会做贡献了,可社会还没有来得及报答我,我就放弃了这条发财捷径。      古幕华在一家报社找了份工作,主要是文字编辑。好在这小子还有点文学基础,文笔也不错,闲来写篇文章,来个小诗,在这好手如云的地方也能混的有鼻子有眼的。收入也挺稳定,基本上算个白领,可就是没有出差机会。每次我出差回来,就给他大讲哪里哪里的小姐有多好,给他吹的都想哭,大骂:任鑫(哥哥我的大名),你狗日的哪辈子积的阴德,天底下的好逼都让你给日遍了。真是好孩子没好妻,赖孩子日好逼!这是啥世道。   每次我出差回来,李钰、飚子和古幕华我们几个便能相聚一下,联络一下感情,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干啥都是三缺一,于是不如不聚,日常的打个电话,用手机发个黄段子便了事。我在时,大家打打麻将,基本上都是“添坑”,只出不进,凑足了钱,便经常性的光顾发廊去松松骨、洗洗脚,整个上、下梅林加起来没有我们没有去过的店;要不就是打打保龄球,到深大去打打篮球,混长了也觉得没有意思。四个光棍,四杆枪,弹药是不停的生产着,老是积压在跨下仓库内也不是一回事。都老大不小了,有时憋的实在难受,眼珠子都发蓝,也到“下沙”或者远点去“淡水”找个小姐释放一下,回来后就会觉得情绪各个方面都正常了很多。   我觉得这个社会“小姐”的出现的确给社会解决了不少老大难问题,但是往往我们又把小姐现象看成是社会的阴暗面,以至于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谈论,甚至于把它看成社会的乱之源头。这对她们有点不公平,同样的市场经济,没有需求,自然谈不上供应,正是雄性的需求旺盛,才有深圳这种繁荣娼盛的大好局面,同时也解决了像我们这些光棍们性事。   如果我们提倡年轻男性们在床上“五打一”(手淫),将大大不利于男性的生殖健康,同时也浪费了巨大的社会生产力,要知道失去的不是污秽,是精华。   我们都不找女朋友,所以也就没有固定的性伴侣,更提不上成家立业的事。平时都不敢给家里有太多的联系,就是怕爸妈提找朋友的事。我和幕华经常开玩笑想租一个女人回家来冒充一下,缓解一下老人们的情绪,可是就是因为我们两个总是商量不好到底先到谁家的问题,才没有实施这个计划。   我家里在这件事上逼我逼的很凶,老爸还好说,就是老妈总是要以死相逼,咱赚不着大钱,总能找个媳妇,都快30的人了,你再不结婚我就死给你看!也不能怪她,看着其他老太太都抱上孙子好几年了,我这里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觉得我实在是没用,连父母这点正常的要求都满足不了。可是在深圳太现实了,没有房子,无论你白天过的这么充实,玩的这么开心,但一回到住处就没有那种家的感觉,整天就像秋天随风飘零的树叶,没有根,更不知道到底要漂泊到哪里才会是终点。可日子还是要过,房子还是要租,租金是一分都不能少。就这么一点工资,经常性的出差在外还想找女朋友,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寒碜。   是要搞点什么了,我和幕华都有这个念头,即使他找到了工作,我们也要在外面搞点什么,不然来钱太慢了!   那天傍晚,我、幕华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个想法给飚子说了,他路子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我们敢不敢搅这滩水。   原来他辖区里有一生意还不错的发廊,老板家里出了点事情,急着想把店给转了。我一想也是,平时我们在发廊里洗头松骨的钱都够开发廊的了,不如盘一家发廊干干,没准能发点财呢。幕华当然同意,他想以后想找小姐不要出远门了,自己家就有。   我和幕华随着飚子去看了一下,还不错,价钱有点贵,至少我和幕华两人承受不起。但飚子不愿意参股,于是想到了李钰,给他说了我们的想法,他这逼欣然入股,还是大股东。他出十万,我和幕华各出5万,就这样把文章开头所提到的“蓝月亮”给盘了下来。刚把发廊给装修好,幕华死活不干了,说是通过短时间的了解,我们的店面有点背,另外周围的发廊很多,还有很多没有营业执照的野鸡店,竞争非常激烈。可我又没有足够的钱买断他的股份,李钰也不想再多投资了,他也挺够意思,说是五万块钱,他只要四万,而且可以等我们赚了钱再还他。   我说,既然你这么够哥们,我们即使不赚钱,我就是做鸭也会把钱还给你的。   幕华说,好啊,到时我要先品尝一下的你的后庭花。      店是开起来了,可面临的问题可不少,尤其是小妹的突然缺少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刚接手时,我看一个湖北小妹长的太难看,就立马给她办理了退休手续,卷铺盖走人,可没有想到这丫还挺有料到,她走后不到三、四天,竟然将剩下的十八个小妹给我弄跑了十四个,几个长的挺像样的小妹基本上全部随她而去。听剩下的小妹说,她是这个店的镇店之宝,回头客奇多,连上任老板都要让她三分,跟她走的全都是她的老乡和亲戚,我却把她给炒了。她们现在投奔了一个湖北老乡开的发廊,在白石洲,也是新开张的,正好缺人手。   怪不得,她走时,对我笑笑说:任哥,祝你发大财。看来这逼是说的反话,我有时间一定要去白石洲那里会会她,她妈妈的,给我好看,真想吊死她。      我和李钰以前只是经常光顾发廊,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当老板开发廊。派出所方面有飚子罩着,肯定没有问题,可飚子明确给放话,不能搞成鸡店了,不然出了事被别人抓了现行,他可没有办法。   李钰要经常回“男人世界”照看一下他的摊位,我暂时没有工作,发廊便成了我的新公司,小妹都觉得我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我挖空心思去想点子,想象着我以前光顾发廊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到这个发廊时,我最想得到的服务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我的总结至少是反映了大多数客人的心态,我想。   首先,小妹要漂亮,现在剩下的四个,只有两个还过得去,其中一个很嫩,有点人见人爱的样子;其次,老板要热情,我满面堆笑的排练着,李钰来了也让他练习一下,这点没有问题;再者,包间要单人的、宽敞点、干净点、整齐点,我们刚装修好,除去有点刚装修完特有的气味外,其他全部可以满足;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小妹除了按摩技术一流外,还要大方,至少“打打波”应该没有问题,再熟一点的顾客,“打打飞机”也未尝不可。足浴方面,现在又四个洗脚师傅,两男两女,不管男女一定要技术好,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最好是全部换成技术好长的也不赖的女洗脚师傅。至于理发,现在的那个男理发师傅看起来还不错,浙江富阳的,长长的头发,身上收拾的挺板腾的,就是不知道手里的活怎么样,另外底薪太高了,一千块钱还有提成,如果是给人做发型、负离子烫发的话还要提成30%,日他妈的,先让他舒服几天,到时找到合适的把他给踢走。   等我盘算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这天的下午三、四点钟。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来了很多过去的常客,坐一下,看看没有自己的“老情人”,剩下的也没有太动心的,便一个个的开溜了。日他们的妈,还挺怀旧的。   发廊的卫生问题很重要,床单、毛巾、地面等,很烦人。我便首先找到做饭兼打扫卫生的阿姨“阿萍”交代了一番,让她一定要保证卫生和整洁,她“喏”“喏”的答应着,我又讲了一些卫生的重要性等一大堆话,看她听不进去,也可能是听不懂。   又找来那四个洗脚的师傅,将我的制店之道给他们宣讲了一通,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直说就按我说的办。   最后我便低下高昂的头,虚心向剩下的小妹讨教,这才是发廊的来财大头,什么足浴、理发啊,都是扯淡,赚不了太多钱。   小妹们中有一个老女人,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叫“阿荣”,四川双流人。我先是把她叫到了一个单间里,先给她扯了些客气的话,拉了拉家常,便直入主题。   我说,荣姐,向你讨教一下,看看我们做老板的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还要为店做些什么,以前的老板都是怎么管教小妹的,现在怎么才能让咱们的发廊重新红火起来?   我一口气提了很多的问题,我其实就是缺乏对发廊的实际管理经验。我知道这些小妹们哪一个都不是勤快的主,好吃懒做基本上是她们的共性,平时来钱快,去得也快,基本上都是用的假名字,除了能从她们的口音能听出是哪里人外,基本上对她们是一无所知,所以对付她们也不能够用平常的法子,能软就软,该硬就硬,我和李钰已经商量好了,先过去这一阵子,以后他扮演白脸,我就扮演红脸。   她赶忙说,任大老板不要客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行,但是现在最缺的就是小妹,你大老板要发动朋友来帮忙找小妹来这里,至少先稳住那些常客,再作长久的打算。   我想也是,事不宜迟,我给李钰打电话赶紧过来,商量一下,赶紧发动所有老乡和朋友帮着找小妹,不行就是将以前在发廊认识的“老情人”给找来,也要帮我们这个忙。我、李钰还有幕华就装扮成客人到附近的发廊转转,看能不能扣来几个小妹现用。   这一招还挺管用。搞装修的老王,平时玩的挺好,也是个花心大萝卜,给我找来了三个小妹,一个个花枝招展的,一看就像是鸡婆。但是没有办法,挡一时是一时吧。   李钰使出浑身解数,才整来两个,招我一顿大骂,说他不努力,这逼也没有办法,平时给我们吹牛逼,可以随时招来几十个小姐任我们调,这急用了,他却阳痿了。   我也没有太多的情人,所以没找来一个小妹。以前只是认识几个鸡婆,玩完就少有联系。再者说,我也不想把这里便成一个鸡店,还是做正当生意。我有点怕事,毕竟还没有真正的进入这个行当。      华灯初上,我和李钰把所有的招牌灯光全部打开,我站在门口抽着烟,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门口迎宾的小妹不时的招呼着路人。   不时的有一些人进的店去,洗头、洗脚,店里瞬时热闹了起来。   相熟的顾客和小妹们打骂着,李钰招呼这客人去包间按摩、或去洗脚。他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我知道他这逼是纯粹的为钱,不像我还有锻炼一下自己的意思,一求以后能干出点大事。你想想,像这种这么复杂、低级和烦心的发廊我都管理过,还怕以后不能从卑躬屈膝做起,从而做一些大事出来吗。我最初是这么想的。   看着厅里穿着花花绿绿的小妹们,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我难道真的是在开发廊吗?   皇岗这里基本上全部是农民房,六层、七层的居多,由于临近皇岗口岸,这里渐渐的在几年前都已经成为深圳比较出名的港客的“二奶村”。   这里靠近皇岗食街,人员三教九流,流动性很大,所以治安很不好。打架、抢劫时有发生,“黄、赌、毒”泛滥,所以飚子他们管理的难度很大,危险也时刻威胁着他们这些人民生命和财产的保护神们。   我们的这个发廊今后到底要在这个圈子里扮演那种角色,我们确实还没有任何的想法,也不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定位。      我渐渐的觉得   我上的这条船   一条没有明确航向的船   我和李钰是没有任何经验可谈   可我们是船长      四      他妈妈的,昨天临时找来的小妹真他妈妈的没有职业道德。   在昨天她们来时我就告诉她们说,我们是正规松骨,不准在包间里搞“快餐”,可老王找来的那三个都在包间里和客人发生了关系。更有甚者,其中有一个叫“阿惠”的还和客人发生了争执。   当时我先睡一会,李钰在收银台做台。他将我扒拉醒说,小妹出事了。那个阿惠也随着他来到我的跟前,抢着给我说:“正做着,他(客人)说我下面有味道,可能有性病,要换人,我给他要小费,他说没有出水不给,还让我把老板叫来……”   我心里吃了一惊,我们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来了。但没有想到她还恬不知耻的想要我去给她出气。我没有等她说完,本想照脸给了她一巴掌,姿势都已经做出来了,没有打,变为朝她肩膀上猛推了一把。她一个趔趄,坐在了墙角里,接着起来蹲在了哪里,惊恐的看着我。   我狠狠地说,“你妈妈个逼的,谁让你跟他做的?你想害死我啊你?”   她原以为我肯定会她撑腰,去给那个嫖客去收钱,没有想到会有这个下场,满脸不解的看着我说:“不会的,现在查的很松,只有那些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才可能被抓住……”   我说:“日你妈,别说了,你以为我这里是鸡店啊?我怎么给你说的,你贱是不是?”她被我骂的不敢吱声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3点半。我隔着落地窗向外审慎的看去,门口的路上除了不时有些车经过,已经少有人走了。   远处有男男女女的几个人围着小贩的烧烤摊,说笑着,在寂静的街道里成了唯一噪音源。   我心里一激灵,要是有公安来查夜可不完蛋了!XXXX。顿时,觉得后背冒出了冷汗。   看她那个样子,我也很后悔说出来很多脏话,可是实在是控制不住,对这种鸡婆实在也没有什么必要客气,不然她会更上脸。发廊这个行业内的各种情况还没有摸清楚之前,我和李钰还没有这个胆量放任她们去干,我们来收台费。其实我们就是想正正当当的做生意,觉得那样也挣不了多少钱,查着一回全部的钱又都出去了。   不过事情已经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我暂时还不敢撵她走,客人还在包间里等着呢,她如果出去打个电话一报警,刘飚今天也不值班,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我让李钰将她叫到一个空闲的包间里看着点,明天让她滚蛋,至少要保证今晚不要再有什么事情。   我问李钰,客人在哪里,怎么处理。他说是上面的十号房。   他也没辙,我想拉他一块上去,他推说厅里还有两个小妹没有上钟,他要盯着点。我忽然觉得所有的小妹都放心不下,李钰他盯着也好。   我便走进了那个包间。一个大不了我几岁的男人躺在按摩床上,四仰八叉的,用手臂遮挡着并不强烈的灯光。   听见我进来,坐了起来说,“你是老板吗?”   “你们这里的小姐乱开价,操他妈的一开口就要一千,最后说好了二百,还没有出水就让我掏钱,你说她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听他是东北辽宁口音,中等身材,身着灰色休闲服,看上去还挺能装。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搞不好没准会整出个啥事来。东北人都是大事逼,我在吉林上了四年大学深有体会,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人还是挺够意思的。不知道这个孙子到底是哪路货色。   我说,“你小声点,怕别人都不知道是不是?”用的也是地道的东北话。   说着我坐在另一张按摩床上,很牛逼的点上了一支烟,眼睛眯着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他看我来者不善,用手搓了几下灰黄的脸,也从在墙上挂着的衣服里取了一支烟,点着说:“啥意思?”   我这才看清他的身高,多说也就170,脸刮的铁青,不像个坏人,不过既然来打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东北人都是活雷峰,看来还挺关注我们贫下中农的经济进步呢。   “没啥意思!”我故作肯定地说,“兄弟辽宁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他没有回答,只是稍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默认了。   “我的店里是不允许搞这玩意的,那个小妹是今天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刚才已经让我给扇了好几个大嘴巴子,明天就让她滚蛋。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你走我不拦你,你要留下喝茶唠嗑,我欢迎!”   “那我走”他说着便起身穿鞋,一副解脱了的样子。   我赶忙站起身来,明显比他高出很多,也壮许多。他警觉的看着我,“多少钱的台费?”   他还没有忘记这个,我说,“算了,都是东北老乡!”   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是吗!嗨,我觉得是,又不敢肯定!”   我跟他说,我是吉林的。狗屁,我只是在那里上过大学,学了一口地道的东北味而已。   我们便重新坐下,攀谈了起来。   原来他是来深圳修地铁的,工地离这里不远。早就结婚了,离家太远,实在憋屈的慌,就来找小姐。开始没有注意检查刚才的“阿惠”,后来才发现又强烈的异味,受不了了,才坚决要求换人。并说,以前这个店里有几个小妹是搞这个的,现在一个都没有留下。后来从他给我的名片上,发现他还是个项目经理,姓毛,叫毛大利。说好了,他以后会经常的照顾我的生意。并说在皇岗这一块,有一个东北帮,老大他认识,到时给我介绍一下。我想反正干这一行,各种人都要认识,才能黑白通吃。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不仅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而且八拜结义成为兄弟,并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最坚定的支持。   送走了这个毛大利,我和李钰便谁也睡不着了,便坐在厅里和小妹们聊天,四点半,所有小妹全部下钟。我便让李钰数了一下收入,还挺喜人,将近两千块。我算过一个细帐,我们这个店一天的收入只要接近一千元就不会亏本。看来照这样下去,还有的混。   让小妹们全部回临近楼的宿舍里睡觉,我和李钰将店的卷帘门拉下去一锁,便走出了店门。肚子有点饿,顺着福民路向水围走去,路边有一家大排挡还没有收挡,我们便要了一大盘鸡蛋抄米粉,匆匆的吃了。我们其实都知道,彼此在想着什么,有了刚才的那事,更受刺激。我和李钰在盘这家发廊的时候便约定,憋的再很,也绝对不允许动店里的小妹。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吃了便是大驴吊!   很快便吃完了,一抹嘴,我说:“找个萧王给吹出来!?”   “你这个鸟人,典型的温饱思淫欲!”李钰会心的一笑,“吹呗,谁怕谁!哈哈”   从皇岗打的不用五分钟,我们便来到了福田南。走进小胡同,不远便到了我们经常光顾的那个鸡店。亮着粉红色的灯光,门厅里的破沙发上坐着几个睡眼惺忪的小姐,年龄都不大,估计好多都没有成年。虽然天气是有点冷,但是她们全部隐约的将雪白的大腿刻意的展露着。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根本就是个退休的鸡婆。   我故作大方的给李钰说,你先来,挑剩的只要不能第一眼就吓死我,我都干。李钰满脸高兴,其实这逼比我还色。每次到KTV去,他都故作神情让我先挑选,我开始还挺当真,后来他便将我的这一行经拿来证明:我任鑫绝对是个见色忘友的主(李钰语)。   李钰喜欢嫩的,便调了一个还算挺水灵的黑衣服的,随着她进到了里屋。   我对女老板说,我不着急,因为我经常用的那个“萧王”不在里面。   这时一个小姐走过来,趴在我的肩膀上,说,试试我这么样。我看她长的很丑,又没有身材,厚厚的胭脂把整个脸部盖的严严的,和黝黑的脖子很明显的有一条分界线。   赶忙扭过脸去,我怕我真的会和着她那熏人的劣质香水气味,将刚才吃的全喷出来。   她还是不知趣的跟我说着什么,并将她那条粗壮的大腿紧紧的贴着我腿,我猛地站了起来,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老板娘赶忙来打圆场,说别生气,你的那个“萧王”回老家去了,看其他的小妹怎么样,技术都不错……我已经没有了兴致,让她们谁吹,也吹不出什么乐趣来。   于是我便给女老板说我要出去买包烟,我的朋友出来的话让他打我手机,我很快就回来。   估计李钰这逼也撑不了多久,因为我们今天确实很累,他基本上没有睡觉,我还倒眯了一会儿。哎,他妈妈的,该着他爽,早知道不来这里了,我一边骂着一边走了出去。   走出胡同,天其实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清洁工人和垃圾车已经开始清理起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关了门,几个村里的保安在不远处谈论着什么。   我还真佩服这些人,值夜班一点都不偷懒,现在快天明了还那么精神,真神了!   于是顺路向东一直走过去,不久便在路边看到了一家小卖铺竟然还留着一扇窗户没有闭,灯光从窗台上透出来。走进一看,原来老板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我说了一声,有人偷东西了,老板顿时醒了,惊恐的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买包烟。   这时我看见有警车从我身后开过去,方向正是我刚才走过的路。我心里一惊,李钰不会出事吧。我打李钰的手机,竟然是关机。   果然不出我所料,出事的是我们刚才进去的那家发廊。说是个发廊,其实就是个鸡店,没有理发、没有洗头、没有洗脚,更没有什么营业执照,只是装出个发廊的样子。   李钰也没有逃脱这一劫。   我发觉额头冒出汗水,后背也给湿了。我暗自庆幸,多亏那个丑陋的女人,如果换个好点的,我不一样给堵了。怪不得我出来的时候,那些保安这么精神,一定是那些鸟人搞的鬼。李钰啊李钰,你的点真背。   想我们这几年来,踏遍深圳甚至全国的风月地,基本玩全了全国五十六个民族的小姐,都没有出过这种事,竟然在这个最安全的时间、最安全的地点翻了船。看来我们是要反省一下了。   我急忙给飚子打电话,手机关机,打固定电话,好久才传来飚子好像还在睡梦中的声音。   我大声的告诉他,李钰出事了,找人吹萧让派出所给抓走了。   他好像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我大骂:你个龟孙子,你老爸李钰在福田南让派出所给抓走了,你快点想办法把他给整出来。   着急归着急,飚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都还没有上班。他给我保证说没有问题,肯定能把他给整出来,上班后给我联系。   天已经完全亮了,只是太阳还没有出来。我回到了发廊,回想夜里发生的一幕幕,他妈妈的,天天这样活着,我他妈的非得折十年寿。真的好像经历了好多个日夜,时间给拉长了。想着想着,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厅里有谈话声,我醒来了。起床去看。原来飚子带着李钰回来了,飚子早上来到了发廊,带着李钰回来了。   发廊上午十一点开门,小妹们都还在沉睡中,扫地的“阿萍”正在擦地板。   李钰低着脑袋坐在厅里的沙发上,飚子坐在收银台里,两人都抽着烟,不大的厅已经是烟雾缭绕。   看我来了,飚子朝我抬了一下头,又看了看李钰,没有说什么。   我便给李钰开玩笑说:“小逼还挺快的,我还以为您要在里面过年呢……”   李钰恨恨的瞪了我一下,“我睡觉去!”说罢,离身去了房间。剩下我楞楞的站着。   我顿时感觉到好像情形不对,“咋得拉,我又哪里惹着他了”   飚子开始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苦笑,很深沉的吐着烟圈。他虽然干的是警察这一行,可他从心里怕我,因为我打架从来都是下死手。所以飚子也从来不敢对我这么作出轻视的动作。   “说吧,傻逼,你想急死我啊你?”我真想上去就对他动粗,我是个从来心里容不得事情的人,可以说是性子有点暴躁。   “李钰说是你报警抓的他!”飚子不像在开玩笑,“到底是不是!”还对我加大了嗓门。   我被问得楞在了那里,天地良心啊,我任鑫长这么大就没有干过对不起朋友的事。况且昨天是我们一起去那里,我怎么可能报警抓他。不错,警察来的时候我不在现场,我看不上那妞,出去买烟去了。是的,我有作案的时间,但没有人可以给我作证来证明我的清白。派出所的电话应该有“来电显示”,倒是我不能去查。   我冷静下来,“飚子,刘飚,你他妈妈的信不信我会干出那种没有屁眼的事?”   “我也不相信,可人家李钰说是那个女老板娘给他说,是和他一块来的朋友报的警……况且你他妈的以前从来都是争先恐后,昨天晚上怎么谦让起来你怎么解释……”   我的头嗖的就大了,看来我陷入了一个圈套了。      五      李钰这逼整整三天没有来发廊,我心里憋的那个气啊,大的不得了。   心里想:我们是什么朋友,竟然让一个素不相识的老鸨给骗住,看来你狗日的智商也不高。既然如此,我有何必和你个低能儿较劲,又能有什么可通你憋气的,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有一天你狗日的李钰会后悔的。自己一个人坐在收银台后面,叽里呱啦的又大骂了一通,心里的怨气还真的消了很多,只是弄的小妹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估计是怀疑我这个新老板精神有点不正常。那天李钰在发廊时,我们没有将我们的争执暴露在她们眼前,我还算有点心计,人心稳定才是发展的硬道理吗。   我和李钰是大学校友,分属不同的专业,开始对他没有印象。后来因为都在离学校的体育馆参加散打班的学习,同去学习的校友很多,他长的相对平庸一些,也没有我这么高的海拔,我开始压根没有注意过他,也可能一个是学校的妹妹们吸引我太多的眼神,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也压根对不熟悉的男生没有太大的兴趣。      有一天晚上教练安排我们练习对打,除去护档和很薄的拳击手套外,基本没有其他防护。由于本人从小喜欢习枪舞棒的,体格壮的像个牛犊子,更是在以往的对打中被称为“推土机”,属于那种从开头一直推到结尾的那种,实在没有人愿意跟我对打。大家扭捏了半饷,最后教练痛下决定,一个对两个,对手中就有他李钰。另外一位个子也挺高,比较瘦弱一点。第一回合开始后就基本上看不到李钰的影子,这逼专攻我的背面,还一抹的用脚踹,我只顾着前面的瘦子,第一个回合,我吃了李钰几脚,心里还挺腻歪这逼的,怎么专从人背后下手。第二回合一开始,我长了个心眼,瞄着前面,忽然来了个腾空后甩腿,正中李钰的脸,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鼻子和嘴里都流血,我给吓蒙了,真怕他真出点啥事。这逼还挺能倔,在水龙头边洗了一下,又要来和我继续练,幸亏被教练制止了,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再对他下狠手。   训练结束,他在旁边的小卖铺离给我买了瓶红牛,我才发现这逼原来还挺够意思,没有记仇。我也屈尊一下了,请他到一家烧烤店去吃点夜宵。原来这小子说,他早就认识或者确切地说是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物。他唠叨个没完,四川人说普通话真他妈妈的要命,直到最后我才依稀听懂点,他班上有一个他从开学就心仪的女生,结果被我给泡上了,后来又让我给甩了。我又让他慢慢的重复了一便,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后来觉得失态了,大有不尊重他人之嫌,便收敛起来,认真给他说: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认真的整理了一下我的记忆。那人叫隋艳,个子还挺高,脸蛋也过的去,就是骚的不能碰,第一次约会就伸手抓我的小弟弟,还厚颜无耻的问我在不在意她不是处女的事实,当然在意了,后来没过一个月就分手了。   其实分手的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她骚不骚,女人骚点有啥,又不拿她做老婆,最要命的是她爱吃大蒜,一接吻,满口的蒜气。常常让我禁不住联想到韦小宝发达后逛妓院的情景,我真的当着她的面呕吐过一次。再后来,她怎么约我出来聊一聊,我都躲着,直到她又找到了男朋友,好像是下一级的,典型的老草喂嫩牛。后来有一次在图书馆碰到了,还对我笑了一笑,感觉还不错,让我还后悔了一阵子,再后来不知道是退学了还是失踪了,反正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碰到过她了。   感情李钰这逼对她有意思,早知道我当时保准会让位给他的。但隋艳肯定是个破鞋,这是她亲口给我说她不是处女,虽然不是我穿破的,但我心里有一种优越感,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是我拼命要躲避的。这能从侧面说明我比李钰高级吗?   我可没有任何看低李钰的意思,有时候吃不到的果子才是最甜的,我没有权力剥夺李钰的这点美好的感觉。隋艳后来好像接连换了四五个男朋友,真可怜李钰,即使是这样,李钰也没有排上队。   我故作深沉加沮丧的样子跟李钰说出了我和隋艳的大致的交往过程,大体的意思是她隋艳甩的我,她又看上了更好的,我也只不过是个失恋者,同他是一个席上一个苇子上——差不多。   李钰明显的很高兴,给我们每人开了一瓶啤酒,强烈要求对口吹,大有要和我组成失恋联盟的意思,我也就顺着他,很爽的一口气将啤酒干完。   我最后在回学校的路上,故作深情的搂着李钰的肩,说:哥哥要是早知道你小子有那意思,我开始就不会碰她!   靠,我没准早知道她这么讨人喜欢的话,我会碰的更深入一些呢。      一来二去的先混了个脸熟。后来快毕业时,李钰说他也来深圳,哥哥这才正式和他交往起来。后来经过我的引见,飚子和幕华和他也混得挺熟的,他在白石洲有公司分的一间宿舍,常常周末没事,一群光棍,吃喝玩乐,把他那里给和和的够戗。友谊就这样增长着,两个人的距离拉的也特近。   熟悉以后才发现,真是人不可貌相,这逼钻女人行比哥哥我太有料到了。说句丢人的话,哥哥的第一次就是这逼找了个相好的给破的。当时我们玩的还是双飞,他先给我把路给捅顺了,我虎逼呵呵的连打了三次排子炮,那女的后来还激动的给我封了个红包(后来发现里面只有十块钱,连买安全套都不够,这也不能怪她,她也只是深大的一个学生而已)。我在这方面还真得喊李钰个导师,没有他哪里有我今天的风流才子,不过经过我长时间不泻的努力,他这位当年的老师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原来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就能成为好朋友。   只要我几个在一起,全是“裤裆传”,脑袋里光是琢磨着到哪里抠女,到哪里打波打飞机这点破事。还曾经用一整夜的时间徒步扫荡了上下梅林所有大小发廊,楞没发现正点的妞,最后不得不在就近在一家温州发廊打打波了事。   用飚子一句经典的话来形容我和李钰就是:俩逼炒菜,一个逼味。      可生气归生气,生意还是要做。我在发廊的玻璃窗上贴了个招洗头小妹的告示,还真的有不少来应聘的。不过其中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是流莺。最近公安们不知道招啥邪了,要搞什么严打三个月,有时还在街上流动着检查暂住证。吓的酒店和夜总会里的小姐们全部下放,有些呆在租的房子里先猫起来,但大部分都流向发廊。发廊吗,理发按摩为主,多少有些掩护,所有也相对安全点。   飚子跟我说,他们最近会经常的扫荡全部的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包括发廊、KTV,D迪厅等,要我小心一些。   我说,都出了李钰这档子事了,我哪里还敢干违法的事。   说到李钰,飚子说,我也不相信你能干出那种屙血的事,你虽然有时可能大概八成差不多会嫉妒一下了事,但你最多是个见色望友的主,出卖朋友,你还没有那个胆。放心吧,李钰现在也迷过来了,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说是想来“蓝月亮”,又怕你给他脸色看。可这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店,你总不能不让他来吧?   我巴不得他来呢,这几天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日夜的熬着,根本脱不了身。别说和相好的幽会了,就是打个飞机的时间都紧巴巴的。   李钰傍晚的时候还真的来了,我们相视一笑,他怪不好意思的。还好我没有进入什么人的圈套,值得庆幸,要不连朋友都没的做。其实我长久以来也觉得他李钰从心里是防着我的,也没有什么证据,就是这么感觉着。      我和李钰商量,这样下去由我一个人看店,我实在是受不了,再找个马仔吧帮着看店。由于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老家的人不敢用,怕把我失业和开发廊的事传回家,老爹老妈能骂死我,李钰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最后我们一致同意:找一个过去相好来,女人管女人吗,毕竟要比男人要方便很多,小妹们也这么说。但找谁呢?   李钰属于那种拔吊无情的人(飚子语),这两年多来,他私下接触的女人,他都是以找老婆的心态相处的,不成功便拜拜,再说也没有跟这一行当沾边的。   我呢,就多了。跑的地方多,也满手机的记人,每到一个城市,便提前提前通知相好的,出差的日子便变的多姿多彩起来。      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这么折腾了几年了,真的还没有几个女人能入我的心,能够上情人这一级别的。小姐们当然不能算数,只能是算做机械的累加性爱数量的绝对值罢了。所谓情人,是我内心的确为之拨动过心弦的人。   小米,算是一个,是我厦门的情人。是在一次出差厦门的时候偶然在“鼓浪屿”相遇,便一见钟情。她长的有点像台湾的大S,清醇一如美酒,令人沉醉不知返。她家就在鼓浪屿,有一栋很陈旧的欧式别墅,就在那里我和她完成了她的初吻。她说她被我的谈吐和形象气质迷倒了,我说阳光的背后也许是不能见光的污秽,她死活不信,并坚决让我发誓不要再在她面前诋毁我自己。   我在厦门工作的大学同学“小雷”经常骂我,好逼都让你给日了,简直比日本鬼子还残忍,还让我们活不活。   他的骂,从某方面来说是对我的承认,我暗自高兴。   她的美貌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使我不能自已,总是感叹,怎么有那么多的好妹妹看上了我,而我却选择了流浪,而流浪的一个很重要的想法是结识更多的妹妹。   她仅仅是中专毕业,在厦门市的电信局工作,好像家庭在当地很有背景。据她讲,有很多的年轻后生在明着暗着的追她,她也暗示我,她喜欢我。她把一切都给了我,并说即使我有一天连想都想不起她这个人了,她也不后悔。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来直面告诉她,她爱的人是一个超级花心男人,全国像她这样的女朋友我有很多,除此我还嫖妓,我从前的甜言蜜语只是哄骗她跟我上床,从来没有和她有想象着结婚的那抹事。   她那么天真,纯的好像没有任何污染的在高空自由漂浮的一片云朵,竟然不容得我有任何的作践自己的言语,何等的好女子,我却不能说服我自己去迎娶她,哪怕只是一个不能兑现的承诺。我知道我不能给她,她想象中的美好生活。我其实一无所有。   我每和她相会一次,这种愧疚的感觉就加重一些。她已经陷入了恋爱的喜悦中,而我还没有进入恋爱的第一步,爱她。   于是我决定再也不和“小米”联系。也许时间能磨灭一切的热忱吧。   我换了手机卡,也许我能忘记这位情人。   我总觉得我放弃不了漂泊的冲动,更确切的说是有一些害怕不能再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总是认为漂泊不是一种不幸,而是一种资格。年轻时不飘,老了想飘都飘不起来了。      自从认识了“嫣然”,我的心境有了奇怪的逆变。   其实嫣然在我心中的份量很重,自从上次我在她家里偷欢以后,我在内心的深处渐渐有了一种冥冥的冲动:我在和她做情人的境况下也许可以更进一步吧,竟然有了想和她远去一个偏乡僻壤过那种不问世事的生活。在做梦吧,我总是提醒我自己。   我一颗漂泊的心,渐渐已经有了想要找到一个港湾,哪怕只是一个表面看上去平静的小港。这些嫣然能够给我吗,她会从心底接受我做吗,说实话我只有一成把握。看来革命路途尚远,还需不断努力。   我绝对不是冲着她的钱财去的,在和她的接触中,发现她有很多平常的女孩子所不能具有的气质和优点。她的气质绝对不是在小家小院里能培养出来的,有脱俗味道。她那充满小姿情调的嬉戏,时常在挑逗我的心底极限。我们的谈话总是集中在事后那令我疲惫不堪的时间上,有时她好像要给我说更多,但我却抵御不住瞌睡的诱惑,仅仅用略带笑的脸来敷衍。   我从内心觉得我配不上她。虽然她也违背她的男友在偷人,我觉得她不是一个滥交的人,不像我,可以仅仅为了一时的喜好和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床。   是该和“嫣然”见见了,我机械地拨通了“嫣然”的手机,遭遇关机。发个信息吧,也许她一开机便会看到的。      “寂寞,是为自由所付出的代价;   想你,是为见到你所必须的过程!   ——残牙·自语”      六      发廊有了新的转机,飚子在福田南认识一个发廊老板,给介绍了一个带工的女人,三十多岁,带来的全部是浙江的清纯妹妹。   说好了今天下午要我和李钰在“蓝月亮”给那女人谈谈条件,李钰这逼因为男人世界的生意忙脱不了身,叫我一个人做主就成了。   那人来了,一身牛仔,盘了个发羁,还是满风骚的。进门就任老板长、任老板短的,叫的我满不好意思的,我这算个鸟老板,半路出家,到现在还没有摸着门道。知道她姓孟,等她将发廊的整个情况全看完,我让小妹端上了一杯水,我们便坐在一个包间商量正事。   别看她一个女流之辈,还挺社会的。小妹她管理,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小妹提成40%,她从小妹的提成中抽红。小妹的吃住每月扣二百元。我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要问了,当然钱还是由我们来收,两头都有帐,到月结算。暂住证的费用三百多,由小妹自己支付。   靠,我所能想象到的便利她全部都能够满足。看来我们蓝月亮是碰到大救星了,我心里暗自高兴。   我问:“小妹们长相怎么样,孟姐?”我的嘴也是越发甜蜜。   她说:“保准你满意,而且很放得开。一般的打波、打飞机那是前提,还保证她们下钟后不会乱跑,绝对不给你添任何麻烦。但是有一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我说:“应该没有问题,你说吧?”   “你店里现在的小妹全部一个都不能留!”   她还挺细到的,连这些都想到了。我欣然答应,现在的剩下的几个小妹,都是些瞎瓜烂枣,我早就想把她们给撵走了。她这么一说还真中了我的下怀。   说好四天后,她的小妹全部坐火车来到深圳,我还有几天的准备时间。   送走了孟姐,我美滋滋的给李钰打电话报喜,他那头也乐不可支。   要打发走现在的这些小妹们,还需要一些银子。李钰昨天因为生意需要从店里借走了八千,帐户里除了交房租、扣水电,现在已经所剩无几。我仔细的算了一下帐,如果再将她们的押金每人四百都算上,还差四千多。我的卡里也刚刚够生活费,只有让李钰把钱先给还了。   要把她们都炒掉的事情,现在还不能透露出去,不然的话她们还不翻天了,什么都偷,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住的。看来得找个帮手,这几天在这里盯着点。今天正好是星期六,也许幕华有空吧。      好久没有看到幕华了,这小子自从我从梅林二村搬到店里,他便搬去和刘飚同居了。他说实在是耐不住寂寞了。飚子也是三天两头的值班,看来幕华也只有独守空房了。听说他和飚子为了省点支出,把靠街的一间房子给租了出去,也不知道对方是个公的还是母的。要是个母的,可能干材烈火的,幕华肯定能烧起来,他可是整天的想这事的主。   拨通幕华的手机,这逼正在睡觉。我一阵子大骂,他才答应要见我一下,言语中满是不乐意。我说来吧,今晚有节目。他还真相信,说,我这就打的过来。   正好飚子也休班,开着个查扣的摩托就来我这里瞎蹭。我这里的小妹都知道他是派出所的,再加上他比较高大帅气一点,对他的摸摸捏捏的也不敢声张,默许了。所以他一来,小妹们都喜笑颜开的,好象发情似的,比来了真正的客人都热情。特别是那个叫“小屁股”的,平时不作声,看到飚子来,真像是看到了白马王子。   我曾给飚子说,如果她再给你眉目传情,你可以抽空上了她,她肯定一百个同意。   飚子总是一脸坏笑,我像那种乱性的人吗?   狗屎,他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他想拉啥屎,还敢给我装。   小屁股和靓妹是前一阵子发廊闹人荒的时候给招来的。小屁股是湖南妹,靓妹是典型的广东女人。也不知道这两个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小屁股长的不错,脸盘身材都入得了流,只是屁股确实有点小,我们常常怀疑她因为胯骨窄以后无法生孩子,她倒是不以为然,认为现在哪里还有从下面生的,都是刨腹产。   靓妹这个词用在靓妹的身上绝对具有讽刺意味,因为她长的实在是困难,我都怀疑她这样的条件在这个行当里竟然能混的下去,看来不是靠脸吃饭的主。有好几个小妹都暗地里向我反映,她在包间里经常让客人吃快餐,一直想收拾她,只是苦于没有抓到证据。再者,她和小屁股是一伙的,一个走,另一个也会辞职。发廊的小妹还不够,便没有把她们都撵走。   既然小屁股对飚子有那意思,趁现在还在,比如成全了她,也正好能解决一下我兄弟的急。我想飚子这厮肯定连细节都考虑过了。他由于身份特殊,在他的辖区里还真不敢胡作非为,倒是去了外地比较猖狂一点。   我先是给他们两个大诉苦头,说发廊真的把我给困住了,守着满屋子的逼,就是无从下吊,实在快给憋屈死了。   幕华见我说的话够真也够俏皮,便大笑起来。   “知道你小子守不住,干吗还要和李钰订下这个君子协定,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畜生干的事,咱们人能受的了吗!看把弟弟给憋的,像头发情的驴。”幕华笑着说。   我想也是,李钰他不经常来发廊看店,明明这个协定是给我下套的吗。看来李钰这逼太阴了,吃不着也得给拱翻了。   “好吧,哥哥今天晚上就代替你守着发廊,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一脸的坏笑,不知道是在打哪个小妹的主意。我现在对处于生殖期的男人真是一个都放心不下。也好,只要不把发廊给卖了,就由他去吧。   飚子一直在和小屁股她们嬉闹,正和靓妹讨论一晚干六次可不可能的问题,他拿出自己的真实战例还是不能服众,便词语带骂了起来,连带着脸泛红晕。靓妹死活就是不信,好象要亲身体验才能体味。   我和幕华在旁边插话,谁不信就今天晚上试验一下,安全套自带。   大家笑开了。我看到飚子和小屁股偷偷的对视了一眼,便躲开了。看来没准真的有戏。      熟悉的天仙配的手机音乐响起,来的真是时候,是嫣然。   我躲到店外,她问我今天晚上想不想出来喝茶。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想,想死了。   说好了,八点钟,她到高交会馆来接我。   我经典的整了整衣领,春心荡漾的踱进了店里。他们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变化,都会心的对笑。   我看着便笑骂起来,“怎么?光兴你们大口吃肉,还不许我摸几下猪屁股?”   飚子接话茬,“你去上母猪我们都赞成!”   我抽出一百块钱递给幕华,“猪,一百块,想吃点啥吃点啥去!”   我给李钰打了个电话说,店让幕华和飚子给看着,有空的话他也应该来看看。这逼光顾着自己的生意,一点也不在意我们共同的事业,真让人寒心。      我和嫣然开着车在华强北一带,转悠很久,真的是找不到真正的喝茶地。街边茶铺不少,装修也有些讲究,也许是深圳的人时间太紧,实在是没有闲暇去品茶,根本就没有形成所谓的茶文化。   不知道嫣然今天错了哪根弦,就是想要喝茶。确切的说,应该是让我带她去品茶,让她说出个去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深圳潮州人很多,所以在他们的圈子里还是比较盛行品茶,所以有潮州客开的茶社大多也都是潮州工夫茶。我还算是喜欢,便推荐嫣然去嘉宾路的一家潮州茶社去,小姐还能表演各个茶道程序。一边听着闽南歌,一边品茶,也许是个好注意。嫣然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便依我了。   上得茶楼,服务小姐便引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包间,装修得挺讲究的。红木家什,一大大的树根做成的桌子,几个圆墩,自然中不失幽雅,奢华中有些书香之气。好久没有工夫来品工夫茶了,看来今天好好的休闲一下,顺便将我对茶文化的一知半解卖弄给看来对茶不甚了解的嫣然,没准会增加我在她心目中的分值吧,我盘算着。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现在看着嫣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我虽然能不时的占有她的肉体,却无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更别说什么神交了。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喝茶的,对于中国的茶道文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厦门的“小米”也挺喜欢喝茶,我们在厦门时也经常泡茶馆,所以耳濡目染的也快成了专家。我的一个朋友老谢,潮州人,以前也经常请我喝茶,就因为我对他们的潮州工夫茶总是赞赏有加,恨不得有“生不是潮州人,实在愧做人”之感慨。   品茶如品人。在品的过程中,由于心境的放松大多数的人会有不经意的表露;对茶的种类的喜好也能反映出人的性情,浓茶则刚人,淡茶多温文尔雅。我呢,什么都不是,把茶给我整成啥样都能喝,总结一句话:品位不高。但我不承认我对茶理解的少,至少古时的茶诗我还读过不少,对厦门饮茶有一定的了解,来糊弄一下嫣然绰绰有余了。   嫣然今天穿着一件红色风衣,白丝巾,进茶社时风情万种的,引的服务生们争窥芳容。来到包间这么一坐,红色的人和屁股下小小的木墩子,清手抚面,真的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协调,看的我纳闷,这现代和古典的融合竟然在一瞬间完成,搞的我还真的有些原始的冲动。这时的嫣然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我的这个念头。   嫣然瞪了我一眼,“一脸坏笑的没有个正经的时候,这是你放肆的地方吗?破坏气氛!”她轻骂着,我孩子样的微笑着,没有应声。   女人这点就是神哎,要是注意你,哪怕你肚子里花花肠子都能给你摸个明白。小米也有这个功能,在我还没有表明不能娶她的时候,她就经常给我暗示:你别说不能娶我嗷,我会伤心死的!可后来还是跟她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子了!   服务员先将水给烧着,问我们喝什么茶。   嫣然看着我,像是在暗示我:表现的时候到了。我从小米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还是珍惜现在吧。   “你们老板是潮州人,这里讲究的也是潮州工夫茶,就喝乌龙吧。”我一边给嫣然解释,“乌龙是介于绿茶和红茶之间的一种茶叶,外行色泽青褐,又称青菜。冲泡后,叶片上有红有绿,汤色黄红,口味醇厚。厦门人多喜欢喝乌龙,我在那里喝过多次,还不错!要不要试试?”嫣然赶忙点头。   “安溪的铁观音有没有?”   服务员一看是内行,赶忙带笑说“有,有!我这就给送来”   嫣然更是有些发呆,说:“需仰视可见呦!”   我不言语,面带微笑,指着旁边烧着的水说:“水温并不是一百度才好,一般泡乌龙七八十度便可以了。泡茶对水有严格的要求,因为水有软硬之分,凡每公升水中钙、镁含量不到8毫克的称为软水,反之则称硬水。泡茶要用软水,用硬水泡茶,茶味变涩,茶香变浊,茶汤变色。明代有人说:‘精茗,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也’。现在的水都是用自来水,我们深圳的水有些偏硬,煮沸后也能变成软水,便符合了对泡茶的要求!在厦门,过去都用井水泡茶,而以南普陀寺五老峰的泉水、鼓浪屿的‘三不正’井水最佳,现在也和我们深圳差不多,都是自来水了。”   小妹将茶叶端来,我仔细端详,还挺正宗。   我让小妹闪到一边看着,对嫣然说:“哥哥今天我伺候你,看看哥哥的茶道如何!”   嫣然宛若小女生,眼睛扑闪着有些惊诧。   “潮州工夫茶是我国茶艺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种,它是在唐宋时期就已存在。属散条形茶瀹泡法的范畴,是瀹饮法的极致。虽然盛行于闽粤港台地区,但其影响早巳遍及全国,远及海外。”我一边说着,一边清数着器具。孟臣罐(宜兴紫砂壶)、若琛瓯(茶杯)、玉书碾(水壶)、潮汕烘炉(电炉或酒精炉)、赏茶盘、茶船等一应俱全。   “看我现场表演,简称现眼,现眼不好,竟请赐教!”服务的小妹也是挂着职业的笑容,不过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神色。   “孟臣淋霖”,我边用沸水浇壶身,其目的在于为壶体加温,即所谓“温壶”,边介绍。   “乌龙入宫”将茶叶用茶匙拔入茶壶。   “悬壶高冲、春风拂面(刮顶淋眉)、熏洗仙颜、若琛出浴、玉液回壶、游山玩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一路下来,我还真佩服我的记忆力,也多亏着服务小妹在一旁称着、提醒着,把个嫣然惊诧的大叫“我爱死你了!你什么时候学的?”   其实这都是我和小米在厦门时闲着无事,两个人凭着一股子兴致强化训练出来的。虽然能一路的走下来,但动作不是太娴熟,期间把我给烫了几次。但是对于嫣然的问题我还是不能告诉她实情的,她如果知道了厦门的小米,岂不是坏了大事。   “敬奉香茗”我说着,以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扶住杯沿,以中指抵住杯底,“这种端法俗称三龙护鼎。品饮要分三口进行,‘三口方知味,三番才动心’。”嫣然也是以着葫芦画瓢,端起了水杯。   和嫣然对饮了一口,“令人回味无穷吧,我说?”   嫣然显然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大大的喝了一口,给烫的娇呻连连。   我笑着从空中做着拍打她水杯的样子,“看我不打死你,把我家嫣然给烫成水泡了!”   她一边笑,一边做欲打我的样子,“你还取笑人家,哼!不理你了!”   服务员有点看不下去了,边说:“此等铁观音是上好的乌龙茶,内质好,香气浓郁持久,有“七泡有余香”之美称,现在才冲泡三次,还有四泡呢,先生、女士你们慢慢喝,有事叫我。”便退下了。      这时手机发来短讯是李钰,写的是:泡妹妹到哪一步了?   我回信:摸咪咪!   他很快便回道:把手拿开,让我来!   我大笑后大恨,由衷骂了一句,“狗屎!”   嫣然说,“干什么呢,怎么说脏话了!”   我说:“失言!失言!是一个朋友开了个玩笑,发给了我一个黄色短信。”   “你知道饮茶和佛教中的禅有什么联系吗?”她突然问。   “何出此言”我有些茫然不知所云。   “你看那幅对联”,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原来是这里的老板故作风雅,不知道从那里抄来的一副对联,刻在两扇木头上,还规规整整的挂在仿古的木窗两边。   上写道:四大皆空,坐片刻不分你我,   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走东西。   “还满规整的”,我说,“想必你看到四大皆空了吧?”   “你还算有点常识,姑娘我是信佛的,看不出来吧!”   我的表情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掀开丝巾,从领口拖出了一块“弥勒佛”的玉石,看这玉石的颜色很正点,但凡带在嫣然的身上,估计不会像是飚子她妈妈从老家的街头买给飚子的那块一样的低档次吧。   “多少银子?”   她说,“我妈送的!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自从我妈妈去世后,它却使我从那时起便一心向佛,佛能在梦中让我见到她。”   看着她认真又有点伤感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心里想:佛讲究四大皆空,佛总没有让你偷男人吧!红尘中的一份子,你还能修炼到哪里去!   “别伤感了,只要你信,信则有,不信则无。逝去的人已逝去,活着的总要活着,别总想这些事情了!”   我实在不想让她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要不然,也许连今天的一夜消魂都会泡汤了。   她的情绪渐渐好了起来。      我们又喝了一会茶,已经快十点了,我便建议开车到外边兜兜风。   街上还真热闹。我们一拐上了滨河路,按下车窗玻璃,还真的有些冷,我赶忙关上。   天冷了,又要过年了,我还没有找到女朋友,不知道怎么跟爹妈交差。身边的这位嫣然,好是好,但已经名花有主,我没有希望了。   我和她这样下去,是不是在浪费我有限的青春?我心里在问自己。   后来我们自然又是去了怡景花园,自然先是一番风雨,但整个过程她却一直很木衲,简直就像鬼上身,没有了往日的激情。   她是不是对我失去了“性”趣?我闪过这个念头。但这么多天来确实是太累了,没有来得及多想,我便呼呼入梦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嫣然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人长的真叫丑啊,我大叫“我接受不了”时,便醒了。打开手机,已经是早上八点。   嫣然已经起床了。坐起来时,隐隐约约听到楼下的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好象还有个男人。   我一惊,便跳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手忙脚乱的穿上了衣服,但是鞋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我猛然想到,昨晚我将它脱在了客厅里。      七      我慌不择路,刚把自己躲在了厚厚的窗帘后面,听到下面院子里汽车发动的声音。   透过玻璃,看到一辆黑色奔驰缓缓的开出了院子,不久便出了视线。   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时卧室的门开了,是“嫣然”在大叫,“死鬼,藏到床底下了你?!给我出来!”   我只将头露出来,看见“嫣然”正撅着屁股,掀开床裙在下面找我呢!   我故意咳了一小下。   “嫣然”看见了我,大笑了起来,骂道“死样子,有人要剪掉你的小弟弟呢,还不快跑!”   看她这么说,保准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我稍稍整理了一下狼狈不堪的脸皮,嚣张的踱了出来。   “嫣然”微笑的看着我,“还没走呢,你敢这么嚣张!哈哈!”   我猛地从后面将她抱起来,重重的丢在床上,然后压在了她的身上,在脖子上亲了两口,然后搔她的腰眼,直到她笑到求饶才罢手。   “刚才他是谁?”我问到。其实这是我一直最关心的问题,我一直都怀疑她许是哪个香港大款包养的情妇,在空闲的时候出来觅野食才选上了我。   “就不告诉你!”她还挺倔的,我便又抓她的腰,却被她挣脱开了,我再想抓她的时候。她很正色的告诉我,“你今天必须陪我到仙湖的弘法寺去后,我才会告诉你!”   我说:“为什么,你真的信佛?我可是对此狗屁不通的!不去行不?”   “你只要跟着就行了,又不要你拜!不去是绝对不行,要不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了!”她好像很认真,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样子。   我想了想,算了,早早的知道真相也好,免得心里没有个数,再者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确实觉得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我最近有些小忙,这样吧,我先给领导打个电话再说吧!”   我在“嫣然”的监督下,给李钰打了个电话。   李钰正好在“蓝月亮”,告诉我,飚子从昨天我走后就把小屁股给带走了,都现在还没有给送回来,别的也没有什么事,幕华和他都在店里看着。   打飚子的手机,关机。肯定是昨晚累坏了腰板,下不了床了,暂不管他们了。      怡景花园离仙湖很近,我们开车很快就到了。   来深圳也几年了,只是听说,我还真的没有来过仙湖,更没有想到这么个浮躁的城市居然还藏有气势宏大的“弘法寺”,看来广东的信男善女们不是浪得虚名。身边的这位“嫣然”不会真的是个信徒吧,我心里嘀咕着。   今天是星期日,看来人还不少,寺院底下的停车厂几乎停满了各色的车子,光德国的“双B”就有很多。在深圳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钱也你就是个有地位的人。   人哪,真是越有钱越想再有钱,越有钱越害怕失去,于是不管好人坏人,烧香拜佛成风,乞求财运和平安。同时大把的银子流向和尚庙和姑子庵。这些人也不想想,佛祖哪里能够忙的过来,且不说全国还有多少贫苦线以下挣扎的贫民,光是下岗的工人阶级就有上千万,伤残人士、失学儿童,需要保佑的人太多了,如果真灵,全国上下就不是这个光景了。   我一边嘀咕着,随着“嫣然”上台阶,正式进入寺院,入了庙门。   一位僧人单手立于胸前,快步迎上来对“嫣然”说,“阿弥陀佛,女施主,这边请!”   “嫣然”也不言语,用眼神示意我跟着就行。反正上了贼船,就听你使唤呗,我心里想。   那和尚箭步如飞的上着台阶,看我和嫣然要跟上有点吃力,便小等一下。      今天的上香的人特别的多,男女老少的几乎挤满了整个院子。前面的僧人通过了一个半月形的偏门,转过生活区,来到了一个禅房前,示意我们稍等一下,他便进去了。   我感到很纳闷,就坏笑着问嫣然,“这是这么回事,好象他们对你很熟啊?”   俨然不苟言笑,只是示意我不要说话就行。   片刻工夫,那僧人让我们进去。   进去禅房,里面有些暗,没有开灯,只是透过窗户的自然光线。   一位老年僧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上,见我们来了,示意我们在他面前的黄布蒲团上坐下。   但见这位老和尚七十多岁的年纪,也许是因为常年吃素的缘故,有些偏瘦,但精神很好。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不停的动着,抬头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很慈祥。   我还是隐隐的感觉有点不自在。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对佛教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更有近年来,媒体很多关于假僧人骗人的报道不断,我意识里便有了和尚里的好人不多的结论。由于这种思想的先入为主,所以很多时候是戴着有色眼睛去看这些僧人的。但眼前的这位老人,却容不得我有太多的想法,便规规矩矩的坐着,静观事情的发展。   心中不免惊奇,深圳短短二十年的建市时间,这个寺庙也是后来修建的,这么能有这么老的和尚;再者今天的香客很多,为何对我们这般礼遇,看来这身边的嫣然绝非平常的女子。   “嫣然姑娘,你身边的这位是?”和尚声音很轻的问。   “嫣然”答道:“是我上次给您提到过的那个人!”言语中充满了敬重。   我心里一惊,我竟然成了他们谈论的主角,大感意外。   老和尚略微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我,笑着对嫣然说:“喔,女施主有眼力!”   嫣然脸有点泛红,赶忙岔开话题,“长老,接着上次的内容,今天再给我讲一个公案吧!”   感情这位是长老啊,肯定德高望重,又听他言语中有夸奖我的意思,我心里还是比较开心。心想,我的俊朗外形加上面皮的伪善不光让世俗人称道,原来出家之人也看我不穿。说到这里,我当然是联想到这几年我各地的玩女人的事情,其实除了这点不好还有经常打打架外,我还真没有什么大恶的地方,只是我内心却总是不把自己当好人。   刚才嫣然言语中所提到的“公案”一词,我倒是在一些电视剧中听说过。这不同于公府的案牍,而是一些在佛教的发展历史中禅宗的一些小故事,听说对一些修行的僧人很重要,有点拨迷雾的功效。原来这嫣然是让我陪她来听老和尚讲故事来了。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来,但既来之,则安之,慢慢的熬吧,我心里盘算着。   老和尚略微定了定神,便说:“我开始了,女施主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请及时发问。”      “相传唐朝的慧能法师受无祖弘忍伏法传衣后,便在深山老林中隐居了十几年。仪凤元年的时候应邀去广州的法性寺去听一位XXXX师讲法。慧能走到寺门前的时候,看到两个守门的小僧人在争论,主题是门前的一面幡随风飘动的情景。一位说:是风在动,从而引起了幡的动;而另一位却说是幡在动。慧能便上前说:不是风在动,也不是幡在动,而是你们的心在动啊!两位听后,很是惊诧不已,后来传开了,便成了禅宗历史上有名的公案:非风非幡。”   嫣然是懂非懂的听着,不时的还请教长老“什么是幡”、“什么是五祖法师”的问题,好象还挺执着的。   我心里想,这有什么难的,按照科学的解释肯定是风动带动了幡动吗,干吗非得要将两个原因分开来争辩,这些和尚们真的无聊透顶了,那老慧能竟然还说是什么心动,这是哪跟哪,根本是两码事的吗。怪不得修行的僧人们几年几年的悟,消磨时间,真正的是挥霍生命如粪土。   我便静不下心来了,东张西望的,又不好意思起身出去,便呆着无所事事,闭眼冥想怎么发大财路子。   方丈后来又给嫣然吟了几首禅诗,只记得有一首,好像还是个尼姑写的:      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遍陇头云。   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感觉还不如我的打油诗写的好。算了,我这个红尘俗子,也没有时间悟出什么真理,我知道在深圳没钱才叫穷,挣大钱才是最大的真理。   后来又在嫣然的威逼下在寺院的斋菜馆吃了一顿斋。   嫣然说:“你的表现还可以,第一次我跟着母亲来听时,当着长老的面就跑出去玩了。”我嘴里没有说,其实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她就像在刮我的脸。      出了弘法寺,到了“两宜亭”时,坐在亭子的栏杆上,我从后面抱着她,望着身边的碧水青山,真的很惬意,禁不住搬过她的小嘴狠亲了几口。   她情真意切地说:“你想知道我什么?我全部没有保留的告诉你!”   我装作很在乎的样子,“你早就该说说了!”      原来她是一个香港富人和一个湖南女人的私生女,妈妈三年前因病过世。父亲那边有一家人,在东莞也有自己的工厂,也只是有时来看一下她。她妈妈生前给她存了一笔钱,如果正常的生活,完全可以一辈子不工作也活的很好。   “喔,原来是这样。看来早上的那个男人便是你的老爸了?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你的大款男朋友从美国回来了呢!”我说。我当然最关心的是她的美国男朋友的事,她说过,她还把第一次给了他。   她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世上最愚蠢的问题,引的旁边的有人驻足观看!   “你这个傻蛋,好可爱啊!I服了YOU!”她小巧的双手轮起砸着我的胸,笑着说。   “我哪里的美国男朋友,骗你的!”   我真的喜不自禁,如果此时我真的长有翅膀,我想我会飞翔。一颗总是窝的心,终于可以放开了。   我说,“你个小妖女,敢耍我!”   她既然没有男朋友,那我算什么,还算野情人吗?   看来不像,我的泡妞经验告诉我,她已经离不开我了。我更抱紧了她。   我突然发现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的看过她,白皙的皮肤,轻薄的嘴唇略施口红,一双含情默默的大眼睛,我可能真的爱上她了。   一股莫名的冲动隐隐挑逗着我,我说:“找个娴静的地方吧,让我好好的爱爱你!”   她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们将车停在了‘苏铁园’的下面,我第一次和她有了情侣的感觉,几乎半抱着她走进了苏铁园。园子还挺大,游人很少,管理人员也基本上碰不着。   向里走了很远,看到一条寂静的山路,我们便沿着走了进去。翻过一个小山麓,又顺着一条小溪边走边闹,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我说:“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地方?”   嫣然说,以前和老妈经常来这块山石上钓鱼。   我这才看到,原来在石头的下面还有一处清清的潭水,由于溪水的落差很小,所以水静静的流。石头靠山的一边有一颗不知名的大树,伸出的枝丫正好将远方的视线给完全挡住,只有石头上的人可以看到不远的山上野果树。“真个神仙妙地也!”我不禁感叹道。   掏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通讯信号是没有的,索性便关了机。   太阳透过背后的山麓照在对面的斜坡上,看着心里暖洋洋的,便愈发觉得我和“嫣然”选择的这块大石有些湿凉。   “刚才下车时倒是没有想到将车后箱里气垫床拿过来,这里确实有些冷!”“嫣然”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说时更向我的怀里靠紧了一点。   我说,“这样不是更靠近自然吗?!”   好在“嫣然”穿了件黑色的风衣,要不然真的要更贴近自然了。   嫣然将我的外套折了几折,垫在了头下,就将就吧,权当是个枕头了。   我伏在她起伏的胸脯上,听着两个帐篷中“嘭”“嘭”的擂鼓声,觉得她的文胸实在是碍事,便解开丢在一旁。把她的红红的乳头塞进耳朵眼里,痒痒的,很是受用。   好在正午的阳光很充足,将整块大石晒的到现在还是热乎乎的。嫣然将眼睛闭了,很享受的体味着身下微微透过来的暖意,长长的睫毛在不时的抖动着。   我有些惊诧于老天的造化了,此时的溪水、石,深深的树林还有仰在我身下的“嫣然”,使我觉得我真的步入仙境了。   我贴在她的耳边,“你说神仙也做爱吗?”   “不知道,我们都是俗人,哪里知道神仙的事!”嫣然在呢喃着。   我说,“肯定做,不然当神仙干吗!还有我们每个男人提到仙女的时候,有哪个不是想同她做爱呢!”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不会有人看到吧!”俨然这才想起来安全的事。   我将紧贴着她的头稍稍的摇了几下,但后来还是不情愿的将头抬起,向四周搜索了一番。除了树就是不知名的灌木丛,只有头上的大树上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在耳鬓相依地不时说着情话,戏弄着整个范围的宁静,再就是大石下面涓涓的溪水了。   这里的清静和刚才寺院里的喧嚣强烈的对比,俨然两个世界。一切的烦恼和忧愁,此时可以完全的抛开,头脑里留下的仅仅是这么把将要到来的革命进行到底,我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趴在这酥绵绵的胸脯里,甚至死也愿意,大不了也是个风流鬼。   帐篷里的鼓声更加急促了,俨然的脸色也已经涨的绯红,我用舌尖将口里的津液毫不吝啬的刷在她的脖子上,后来便紧紧的咬住她的耳唇。   嫣然在轻叫着,左右转动着头。   她一只手在我的身下,将我的肠子翻出牛仔裤的岔口,翻弄着。另一只手在撕扯着我不长的头发。   我强烈建议她把衣服都脱下来,让我在这最自然的环境中欣赏一下她美丽的曲线。她死活不愿意,我坚持了一会,便依她了,其实也仅仅还有一条窄窄的黑色裤头还在坚持着,不愿离开。   我摸了一下胯下的她,她已经开始将一些唾液吐在了头顶,看来她有些急噪了。   我好象还没有玩够,但是在嫣然诱力下,我开始做爱了。   嫣然从来没有像这次喊的那么响过,即使在她的隔音的大卧室里。我被她的叫床声,不,应该是叫石声,激起了从来没有过的神勇。一直在坚持着,快乐随着嫣然欢快的歌声洋溢在整个的山洼里。不知道那两只小鸟现在在做什么,反正它们不是八哥,随它们去吧!   快乐的尽头是无数的小任鑫逃进了嫣然的身体里。没有安全套的那层薄膜的约束,它们游的那么欢快,那么的自由。看来我对它们一点都不好,至少没有给它们完全的自由,我想。   我气喘吁吁的点着了一支烟,一只手撑在石头上,另一只手不时的向石下的溪水中掸着烟灰。   这时的嫣然已经将酮体完全的奉献给我的眼睛,侧卧着,一条完美的曲线从轻轻起伏的肩头开始,一直延伸,爬了一个浑圆的大坡,最后消失在尽头的脚指尖上。   我欣赏着,感叹着。我不能用指尖去碰她,我知道那样的话,将破坏了所有的美。   她睁开眼睛,见我在注视着她的身体,下意识的用风衣的一角盖住了最隐秘的位置,只留下一条破碎的曲线。   我笑了笑,女人啊,就是怕将所有的秘密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哪怕你在黑暗中抚摸过、感受过无数次,只要你没有在强烈的光线里领会过,你就没有真正的拥有她。   我今天应该算是真正拥有嫣然了吧,我不知道。   问嫣然,她说,应该是吧。      又坐了一会,天色渐渐的要暗下来。我们出了苏铁园,开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领略着湖光山色,想想这一天,先是听人说道,后又风流快活,过的真快。   真难为那些出家人了,只是听道,却不能近女色。话又说回来,谁知道那些古刹巍峨的屋檐下又藏着多少男盗女娼啊,我知道应该不多,但肯定有。嫣然听着我的大论,只是笑,只是骂,“天底下哪里还有你这么色情的啊!”   看来她还是对我暗窥她的酮体有点耿耿于怀。      打开手机,有李钰发来的短信:死哪里快活去了,店里有一个朋友等了你一个下午了。   嫣然将我送到皇岗食街,我便直奔“蓝月亮”。   原来是毛大利,这个鸟人。自从上次在我这里有了那件事,这是他第一次拜访我。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他这次根本就没有找小妹松骨。听李钰说,他下午两点钟就来了,喝的醉醺醺的,对幕华和李钰一句一个大哥,客气的跟啥似的,并坚决要等我回来大喝一场。后来耐不住酒劲,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我和李钰商量了一下发廊小妹遣散的事,李钰说,她们已经都知道了,今天大部分都出去找工作去了,还有几个等着明天拿了钱就回家不干了。钱的事,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这样也好,免得到时搞的人家手忙脚乱的,也显得我们不仁义。   我问小屁股和飚子这么样了,李钰笑着说:飚子好象还挺认真的,说是白拣了个处女。今天又把她给带走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么鬼,反正死活今天晚上不让幕华回梅林。   我说,还有啥鬼可搞,肯定搞人呗。我们便会心的大笑起来。      这时毛大利听到了我的声音,从房间里歪歪的出来。   上来就很亲切的抱着我的肩膀,任鑫,我终于等到你来了。满口的酒气,闻的我直想吐。   毛大利死活要跟我出去喝酒,我拗不过他,其实也是他第一次来找我,不能不给面子。东北人就这样,穷要面子活受罪,头可断,头发不能乱。   正好我还没有吃饭,李钰要看着店,我和毛大利便走出了发廊。   他说,“我第一次请你客,你随便点,哪里都行!”   “随便,哪里都成,哪有那么多讲究!”我说。   在我的强拉带拖下,便在皇岗食街随便找了一家鸡煲店,气得毛大利直说我看不起他。   他硬要喝点白的,没有办法,我是早就不喝白酒了,太伤身体。只好要了瓶半斤装的牛栏山二锅头。   这逼只是一个劲的说,很少夹菜;我就闷头的吃,反正肚子不饱,哥哥肯定不喝白酒。   毛大利又说又骂,大体上将东北的乡巴俚语能用上的脏话,全抖了个遍。   他的大体意思我也明白了:他老家的老婆被人给拐跑了,前几天回家离了婚,幸好没有孩子。昨天回来地铁工地,由于心情极差,被“老板”(其实就是他的上一级的副总经理)骂了几句,便和人家打了起来。也不想干了,明天就辞职。   我说,大利,你做的太对了,老弟我就是和老板干了一仗辞职的。接着便把我的光荣历史向他摇头晃脑的卖弄了一番。听得毛大利直说够劲,明天他也这么干,一定要超过我的战绩。   越说越带劲,竟然喝到了十一点钟我们还是兴致不减,总共喝了将近三瓶二锅头,喝的我的头直打转。倒是最后他说了他昨夜里的一项壮举让我不得不从新认识这逼。      他昨晚一个想不开,喝了点白酒,竟然想去跳楼自杀。数了数深圳的高楼,也只有地王和赛格算是鹤立鸡群了。先去的地王,后来被那里的保安给哄了出来,根本就没有上的楼顶。后来又到了赛格广场,绕过了保安,终于站到了楼顶,却怎么也跳不下去了。   后来用他的话说是:我看着连片的灯光,心里想,这每一处灯光下都在进行着各色各样的故事,各色各样的悲欢离合,就为了这点事我就死了岂不是太冤了。世上还有那么多的漂亮女人我还没有玩够,还有更多的世间美食我没有吃过,我不能死!   后来想想,好不容易上来了,总该做点表示吧。他想了想,只有一件事可以表达当时的心情,那就是:手淫。   他脱了个精光,绕着整个圆形的顶层,强烈的抖动着他的手腕,唱着,骂着。到最后快要射的时候,站好了,对着整个深圳在大喊:深圳,XXXX了你!XXXX了你的所有的漂亮女人!   随着一条弧线的出现,他结束了他的壮举。   我听时怀疑他是否真的看到了那条弧线,原因他不是消防员,他的鸡鸡更不是水枪,怎么就能搞出弧线来呢。   我问他,做完后,有什么感觉?   他幽默的回答:手腕有点累!   我发现这逼真是个人物,值得一交。      八      终于将这些浙江的妹妹们给盼来了,总共二十位。当孟姐让她们齐刷刷的站在厅里让我检阅时,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我,第一次感觉被她们包围着有点不好意思,听李钰后来说,我当时的脸有点小红。   我打死也不承认,有了这帮小妹妹,我的生意会不好!不把个皇岗震翻天才怪。总体档次要比我们经常去的梅林的温州阁要高很多,而且很多就像是刚下学校门的初中生,有几个嫩的简直可以掐出水来。   当时我跟孟姐说:让李钰李老板、幕华慕总他们试试工,看看小妹们的手法如何!   李钰和幕华这两个色鬼早就心猿意马了,我这么一说,他们还反倒扭捏起来。我靠,还让我亲自下手不成。如果我现在不是什么任老板,我肯定会抢先的。但这时,哎,忍一忍吧,反正日子长着呢!现时还是顾及一下我的面子吧,总不能让她们一来就觉得进了狼窝吧。   我亲自给他们俩个挑了两个很水灵的小妹,连推带搡把他俩推去去包间试试工。当然我没有将那个最水灵、最清纯的给挑去,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先开荤。   “说白了你这是私心在作崇’,这是后来飚子给分析出来的,恨的李钰和幕华直说我太不够意思。   我安排其他的小妹们都住下了,和孟姐商谈了一下,便召集了所有的员工开了个会。   老生常谈,没有什么新意,我后来真后悔我引以为荣的才气都让狗给吃了,实在是没有发挥好,但也将我的意思都表达明白了。就是纪律要严,嘴巴要甜,松骨时双手不能闲,被人打波时脸上要露笑颜,打飞机不能私下收钱,下钟后不能乱窜,上钟时尽量将客人松瘫。   一席话将小妹们全都斗乐了,李钰更是露出大拇指。看来我的魅力分值肯定是增加不少。   后来借着特权我终于知道了那个最靓的小妹的名字,原来叫玉艳。名字倒是挺俗的,但这是她爸妈水平的事情,我觉得叫玉颜倒是挺贴切的。   原来的小妹们中只有“小屁股”没有走,沾的是飚子的光,谁让他到最后了反倒让她给傍上了,只要等上短短的三天,只三天,我这里比她好的小妹遍地皆是。   飚子像求啥似的跟我和李钰说:让她留下吧,我真的对她动真情了!   和飚子认识十几年了,飚子还真的是第一次这么低三下四的求我,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后来和李钰商量了一下,就让她小屁股给我们管理发廊吧,反正她也挺熟的,人手紧缺的时候也能应个急。   可飚子不这么想,他说:觉得不能让她再接待客人了,我实在受不了别的男人在她身上乱抓了;就让她专职管理,工资你们随便定,够招待大姨妈的钱就行。   我和李钰想想也是,让她继续当小妹实在是对不起飚子。工资一千块,干的好了,每月再加红包,反正能满足她招待大姨妈外加给飚子买安全套的钱。   飚子乐的开花,恨不能搬过我的脸来亲上几口。我急忙说:这都是李钰的意思,有空多请他打上几炮就行了!   孟姐跟我和李钰商量去定公衣的事,我说:具体的花色、式样有你来选,但总的原则是“既性感又不落潮流,既方便顾客又不能穿着掉下来”就行。   孟姐笑着大夸我说话有水平,简洁实用。我和李钰便安排下午由飚子开车带着小屁股和孟姐去订做,越快越好。      这时有几个香港的常客来到店里,看到忽然多了这么多档次高的妹妹很是吃惊。大夸之后,便急不可待的上钟了。   这些香港的农民真的有福气,让他们搞了个先手。那个平时我就很反感的“阿军”竟然挑了玉艳,真真把我给气疯了。爷爷我还没有碰过她的小手,他竟然先牵着了。   我心急火燎的等了一个钟,这个孙子竟然加钟。这孙子经常来我这里,前些日子我这里不是太景气,还真亏了他和他的一帮朋友来架势了。   他们是早期浮过深圳河去香港逃荒的本地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还成了香港的合法公民。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们知道他们原来在香港是干装修的,这个“阿军”是个刷墙的,按照东北的说法,应该是“刷大白的”,有时看他来我店里时,指甲缝里还有没有洗掉的白漆,手掌也是厚茧成灾。一个月在那边挣个一两万块钱,其实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连个栖身的狗窝都买不起,只有在这边买个房。但是在深圳这边就不同了,他们简直成了爷,他们的工资在这里也只有CEO级别的才能拿到。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不管我内心是如何的鄙视他们,但我承认,我确实没有鄙视他们的资本。   我一想“阿军”那双粗糙的爪子、可能还沾着油漆的爪子可能就会抚弄“玉艳”那还没有完全发育完整的小乳房的时候,真想踢开包间的门,让他滚蛋。可转念一想,这事鲁莽不得。“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是什么,只要给钱,什么都是”(李钰语),况且玉艳刚来,我即使再有私心,也不可能立马将她升级为“老板娘”吧。再者说了,让他阿军滚蛋,是不是由我来安抚“玉艳”,我的手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李钰和孟姐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的脑子有问题。有气,就憋着呗,谁让咱是吃这碗饭的呢!      毛大利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天大的好事,一定要和我分享!”   我心里也正难受着呢,便没好气的说:“怎么了,日仙女啊?看把你给激动的!”   他说:“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如果能成行,你就不要开发廊了!”   原来是赚钱,我当然不会和钱过不去,便说要洗耳恭听。   他神秘的说:“隔墙有耳,这事一定要面谈!”   其实我每天都在做着发财的梦,只是这个梦从来都没有一丝要变成现实的迹象。当然了,如果毛大利真的能够找到共同发财致富的路子,我还是会义无返顾的同他一起上路的。   于是我和他约好了,晚上他来我这里,如果我有空,肯定要好好的面谈一下。      李钰回“男人世界”去了,我坐在收银台里,满眼的看着这些妹妹们,心里美滋滋的。真是老天开眼了,给我送过来这么多的神仙妹妹,让有点目不暇接。心里想:要真的发财了,真的要娶个十个八个的才过瘾。   说来还真的奇怪,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间蹦出这么多的客人来,零星不断,从中午开始这些小妹们还没有闲下来,洗头的洗头,松骨的松骨。更有些客人要求服务的一条龙:先洗脚、洗头、理发再松骨。就连平时生意很不好的足浴也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看来真是我和李钰的好日子要到了。   飚子他们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回来了,刚进门就给我报喜,说是衣服定的绝对到位,严格按照我的指示办事,在东门全部订下来了,一百五十元一套,绝对的物美价廉。   生意好,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指示保姆一定要将晚饭做的上档次一点,多加几个菜,我要和孟姐、飚子他们喝几盅。      这时毛大利走进了发廊,我看门外还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北京切诺基。说是已经辞职了,暂时还没有地方住,连行李都拉过来了,让我给想想办法,不行就先在我的店里住下。   我才不敢引狼入室呢,我看毛大利看小妹们的眼神有点发呆发痴,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我问飚子梅林二村可不可以让大利暂时住一下,他欣然答应。自从这小子迷上“小屁股”后,乐不思蜀,成天在一起鬼混,大有长远的相厮守的味道。   算了吧,反正我和大利有发财的要事相商,便拿了钥匙和他一同来到阔别几个月的梅林二村。   正好幕华在房里,和一个半丑的年轻女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我们来了,他异常客气的招呼了,并给我们介绍那女子,说:“她姓是姓鹿,是租住我空下的那间房子的主!”说的时候他的脸有点红晕,像是女人刚出更。个骚样,真是莫名其妙,红个啥子吆,咱们哥们谁和谁,就是你当着我的面上这个女人,我觉得你幕华都没有红脸的必要,看来肯定你小子没有干什么好事,我心里想。   那女人也站起来,脸色微红给我们打了一下招呼。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女子,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姿色,穿着也露着俗气,披着发。如果按照我的审美标准:就是一个丑。要我和她在一起看电视或者聊天,我想我肯定没有那份心情的,看幕华还能和她坐住,没准已经那个了。反正按照飚子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一个女人,如果连幕华都说她丑了,那她肯定是长相不怎么样了。      如果说幕华是个文人吧,我想还算不上,因为他确实还没有出名的文章面世。但他确实带着有文人所特有的骚气和怪脾气。听说在南京他混了也有几年了,但没有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我想这和他的性格绝对有关系。和他结识这么多年,我感觉从来就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这也许和他的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他自幼丧父,母亲拉扯他长大。他母亲在我们方圆几十里倒是很出名的,好像年轻的时候可以美倾一方,有一个绰号叫:白脸,直到现在已经将近五十的人了,还是风韵犹在。可惜幕华他爸爸没福气享受,幕华还没有出生就得病死掉了。   寡妇门前就是清净不了,据说幕华他妈一直不再嫁人可能的原因,是有一个同村的老光棍一直也不娶就这么陪着她。社会上也传风言风语的,据说那个光棍还是幕华同姓的一个大爷。   记得在上高中的时候,幕华将我当成了他最知心的朋友,甚至将所有的心事和秘密全部都说给我,他得到了解脱,我倒是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因为我发过毒誓:如果泄密,不得好死,死了还要将鸡鸡喂狗。   为了保护我生命和我身体的完整性,我对任何人只字未提过他幕华的任何秘密。反而这样以来,幕华却是自卑起来,觉得在我的面前从来都是低人一等似的,有时脾气怪的很,到现在我觉得我已经完全不能走进他内心半步了。   幕华骨子里有种傲气,是我和飚子从来都没有办法模仿的,也就是他所谓的个性吧。但他对于女人的欣赏力简直与我和飚子不是一个档次的,在一起玩这么长时间,我们竟然不能将他同化得了。其实这样也好,每次我们一起出去玩,绝对不会担心幕华会抢了我们看上的小姐,他的欣赏角度和我们根本不同。      将毛大利的破烂行李安排停当,我们便开车到振华路,在外婆桥找了个清静的位子坐下了。随便点了点菜,要上了几瓶老金威,一边喝一边说。   原来他是朝鲜族人,而且还有一个韩国籍的叔叔在深圳某家跨国大公司工作,还挺管事的。现在叔叔马上要回国不干了,手头有一个大单,将近三百万的空气滤清器制造合同。   这年头,在深圳只要能接到单,让我造航母我都干的来。我马上兴趣大增,询问具体的细节问题,大利这逼反而卖起了关子。   “你小子光想开厂子发财,你有多少实力?没有一百万以上咱们这事没有办法开始的!”毛大利一只手端着杯子,说的时候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实力到底有几多,现实的实力确实不大,除去一家合股的发廊,我卖了裤头也凑不足一万块钱。我知道要接这个单子至少要成立一家公司,或者挂靠在某个厂子的下面,不然的话他叔叔也难做下来。   我感觉我的自尊瞬间跌落至极低点,光想着发财,没有任何的背景,没有任何的资金,在深圳说白了就是瘪三一个,什么狗屁“任老板”“任哥”,此刻全成了对我讽刺的最好的词语。我无言分辨,更无颜面对自己。   “喝酒!”我猛地和他撞了一下酒杯,我想我的眼睛此刻肯定是红的。   大利也看出了我的心境不佳,甚至是我的愤怒,我确实想歇斯底里的在这里大哭一场。   “来,来,兄弟,咱们没钱才想着挣钱的吗,我没有半点让你难堪的意思!真的,任鑫!”他好像对我的突如其来的颓废心情早有准备,好在言语上很真诚。   “想想办法吧,整点钱,或者找朋友借点也行!”   他的一句话还真的提醒了我,嫣然,她可能还会有点钱,暂时借用一下。但真的要我一个大男人屈尊去和一个女人借钱,这样的事情我还真的没干过。   大利在说着他的发财大梦,我喝着金威,盘算着咱们才能搞到做生意的本金。贷款也许是个好路子,但是从来都是要抵押的,我除了这副臭皮囊,实在找不到可以卖的东东了。   他妈妈的,豁出去了,跟她提提吧,她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我心里想。   我谎称有事要找朋友商谈,让毛大利将我送到了怡景路,让他自己回梅林了。      呵呵,狗日的保安死活不让我进去,非得说出要拜访的主人姓名不可。我到现在真的还不知道“嫣然”的真姓名。打她的手机,还好接听了。   她是走着来的,一袭黑衣,在昏黄的路灯下,清脆的高跟鞋点击马路的声音由远及近。远远地就笑着跟我打媚眼,我则是潇洒的挥手打了飞吻。   她和保安说,“他是我老公!”保安讨好的向她点头,并示意我们进去。   说罢便挎上我的手臂,和我依偎着走进怡景花园。   我凑在她的耳边说,“保安不会将我当成鸭吧?哈哈”   “还鸭呢,就你这样最多,当成猪!”她笑着说。   “那好啊,我这个猪公来找你这个猪婆!”   她笑着捶打我的后背,打死你个大笨猪。      自从上次在仙湖我们好好的爱过那一次后,我们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很默契,我在心理上已经将她作为我在深圳的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今天我最大的心愿是这个最亲近的她能借给我一笔银子帮我开个厂子,可是无法开口。我想我和她现时的感情中,还容不下金钱的关系,也许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提钱的事。感情是脆弱的,有利益关系的感情更是无法延续的。   在和她嬉闹的背后,我的心情忽然间又回到了喝酒时消沉状态。   先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她倒骑在我的腿上,轻柔的吻着我,分明是感觉到我的状态不佳了。因为如果在平时,她这样坐着,是会有第三者在下面顶她的。   她摸了摸我下面,“没带?”她开玩笑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怕一不小心真的把想借钱的想法给说出来,更怕我和她尚不稳固的感情分崩离析。   人,真的不能不信命。人的生命的降临,就像从天空中飘落的种子。有的飘进了良田沃土,自然生长茁壮;有的飘到了贫瘠的土岗上或乱石堆里,不死也可能长的营养不良;更有的飘进了大海里,根本就没有了生长的条件。   我和嫣然根本就是两个命运不同的种子,纵然有缘相知,却也许无缘共生死,同富贵。   打拼还是靠我自己,这样活着也坦然。   想到此,何必心事重重,一刻良宵万金难觅,还是珍惜现在吧。今朝有爱大家做,它昔无人难缠绵。   “走,做爱吧!”我皮笑着,忽然抱紧了嫣然,想亲她却被她闪开了。   “我看不得你强颜欢笑,你心事多多,做了还不如不做。”她的话语俨然有点严肃。   我赶忙解释,“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都是些杂事,工作上的!”   “那好吧,今天我们不做爱,好好的谈谈心,我发现我还是了解你太少了!”她说。   “好吧,一起泡个温水浴,慢慢地来个裸体聊天吧!”我确实觉得很累,这样做起来也许效果会很不好,便建议到。   我抱着她上到二楼,在楼梯上已经剥光了她的衣物。   她在有冲浪功能的大浴缸里兑了两大瓶牛奶,撒了些花瓣,又兑了些不知名的液体。开动冲浪,袅袅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我四仰着,不时的将弟弟露出花瓣飘零的水面,看的嫣然大笑不止。抓住他,按到水底,又慢慢的提起来,把我痛的大骂,“你个妖女,要杀人啊!”   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浴缸里。先给她来了个“老牛大憋气”,直到她大喊饶命方住手。   又蒸了会桑拿,这才抱着她放在宽敞的大床上。   “聊吧,你说你想聊啥,哥哥聊晕你!”      九      哥哥我的心里真的是难受的很哩,要不是我死要面子,没准嫣然真的会借钱给我的,可惜我直到今天早上离开怡景花园,都没有张这个口。   昨晚这一役真的叫销魂啊,整整四次高质量的做爱,把我的腰杆都快累折了,嫣然都是无论如何下不了床了。口里说着要开车送我一程,转眼就又睡着了。   我亲了亲睡梦中的她,她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现在已无从考证了,反正不是要借给我钱的事。   昨天晚上我们确实谈了很多,“借钱”两个字就压在舌头下,愣没有蹦出来。哎,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除了嫣然这个款姐,我将脑袋瓜子翻了几番再也找不出个有钱的朋友来了。   眼看着这到手的机会就让它这么轻易的溜走,于情于理我都找不到放弃的胆量。毛大利,你这个龟孙子,你干吗要给我吐露这么好的发财消息,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让我忍受找不到钱的痛楚。   再说了,我们家从爷爷辈开始就从来没有一个人经过商,更别提开什么公司、厂子了。门上出了我这么个大学生,乐的全家像过年似的,到现在好像还没有缓过劲来。   记得毕业后,第一个月的工资五千块,一分不剩全寄给了家里,把老爸高兴的逢人便炫耀,“俺家的小兔崽子(哥哥的小名叫兔子,实在叫不出口)还真孝顺,我正愁着没有钱打麻将呢,随手就给我寄了五千,还说不够的话,找人带个信!”岂不知,那次寄了钱,我连买裤头的钱都是跟别人借的,还搞的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我真的成了大款。   都说深圳好,遍地票子,捡垃圾的都比我们乡长收入高。狗屁,纯粹是狗屁,闯深圳的人都知道:在深圳有钱是好,要啥有啥;没钱最要命,不光要啥没啥,甚至连自尊的理由都很难找到。   还记得昨天和毛大利酒后争论的一幕:他说他就是看不起卖逼的小姐,顺便还要给自己上次在我那里搞的那一出,挣回点面子。   我当时一听就来气,立马说: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如果说她是个鸡婆,你就是个嫖客,同等地位;再着说了,你当时在地铁公司也就是个管人的小经理,说白了也就是靠吆喝人来混口饭吃的,人家小姐也是混口饭吃,只不过你的口在上面,她的在下面;你的是横着的,她的是竖的;你的胡子少点,她的胡子多点而已!   这逼就是贱,让我一顿臭骂,还大笑说长知识了,夸我骂的好,没有给我急眼。由此可见,在深圳要挣点钱糊口容易吗,动不动就没有了尊严,更别提受人尊敬了。而我要在“一无背景,二无实力”的环境下筹借一百万块钱,至少我现在还觉得势比登天还难。      想着这点破事,202路公共汽车就到了黄岗村。梦想归梦想,活还是要干,发廊更要开。这不是生意已经出现了喜人的变化了吗,只是这样来钱太慢了,什么时候能挣一百万?除去李钰的,我的就更少了。   远远就看见飚子正将他的摩托车从发廊里向外推,见我来了,眉开眼笑的跟我道喜,说是我的那个“玉艳”昨天竟然上了十一个钟,刷新了我发廊的历史记录;今天早上还没有开门便有客人上门了,看来这些浙江妹都成了我的“店柱子”了。   我装作不是太在乎的样子,说:“只要你个逼人不偷吃,我的生意还更会好的!”   说罢,我们俩人会心的笑了起来。   在店里坐下了,我问他,“你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女朋友’,今年过年还回不回家看看老爹老妈?”   飚子急忙说,“别开玩笑了,现在还不是带回家的时候!”   “你还真的想带回家?他妈的你还真的动了真感情了?!”我打心眼里一百个不相信,连我这个流浪的痞子都看不上小屁股,你个国家公务员会娶她?   他只是笑,接着岔开话题说:“幕华的事你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见他和一个半丑的女人在客厅看电视,怎么了?没有出什么事情吧?”我问道。   “当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他和那个女的有事了!”说罢,便笑开了花。   “我靠,幕华就是和常人不一样,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爱常人所不敢爱!”我带着些鄙夷的语气。   “就是,就是,咱家幕华就是牛逼!嘿嘿!”飚子经典地坏笑着,表示也同意我的说法。   我突然想到毛大利,我把他给送过去,岂不是搅和了幕华的好事。不行,得提醒他一下才好。打大利的手机,他说:“正和古幕华在吃酒,要不要加入?”   我说:“加入个吊毛,你小心不要误了我兄弟幕华的大事,昨天那个女人是他的姘头!”   “幕华他们就在这里,你给他们说吧。”他竟然把手机给了幕华,我还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言辞。   倒是人家幕华不知道害臊,说“告你个喜讯,哥哥我找到老婆了!一起来庆祝吧!我们正等你来买单呢,你来不来?”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想:咱幕华怎么也是个高大飘逸的帅的掉渣的男人,怎么就能屈就那个半丑的女人呢?可一边又是多年的老朋友,有此喜事给我说,我又能说什么,有意见也只能保留了。便说:“你们先喝着,我一会就去!”   飚子要去派出所转悠转悠,不能和我同去,便先走了。   我便问还没有上钟的小妹,“小屁股”怎么还不起床?她们便指着一个包间给我,意思是让我去叫,不过也许是她们还不熟,不敢去叫。这帮小妹妹,还没有来几天,竟然敢指挥起我任大老板来了,不过看在她们给我赚钱的份上,饶她们这一回。   我们所有包间的锁头全没有了钥匙,用个卡片在外面一捅就开了。我敲了敲门,没有声音,便捅开了门。看到“小屁股”趴在宽大的泰式松骨床上正呼呼大睡,白白的手臂像藕节似的露在外面,香肩白白的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还挺撩情,怪不得飚子被她给迷了魂,看来还真有点内容。   我闷闷地凑在她的耳边,喊了一声:“捉奸啊,快来人啊!”   把个“小屁股”给吓的一激灵便坐了起来,上身竟然真的没有戴文胸,不会让飚子给偷去了吧。看到是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便急忙红着脸慌乱中用被子将身子遮了起来。眼里露出惊诧的神情,看来对我眼光的宠幸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低着,眼神里满是责怪,“你真坏!”她只是蹦出这么三个毫无反抗力的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其说是责怪,还不如怂恿来的贴切一点。看来飚子肯定也是这么就着了她的道。   我说:“盖什么盖,哥哥我什么没有见过,下次别这样了啊!”我呵呵的笑着转身,随手关了门,隐约听到她在笑骂,“滚吧你!!”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小屁股”从一个平常的小妹升级成了“蓝月亮”的管理人员,当然是飚子的因素,其实即使飚子现在表现的非常痴情,但我仍然不相信他真的爱上她,按照我的逻辑:作为暂时的性伴侣也未尝不可,长久的厮守打死也不干!飚子既然和我是朋友当然也差别不会太大的吧,我从心里祈祷他能娶个貌若天仙的老婆的,因为我们在中学的时候就商定结婚后“有妻同享,有难同挡”,我可不想更他换像“小屁股”这种货色的女人,当然了前提是我的女人比她好很多,此假设才成立。   说来也奇怪,我竟然从心里泛出一点同情她的念头来,多情女子薄情男,我又何尝不是薄情男呢,长这么大,我究竟伤了多少女孩的心,连我自己都无从计算,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在中学的时候就有许多女孩子或明或暗地表示对我的好感,明的还好说,暗恋咱的,没有办法知道的。这事幕华最清楚,我们两个可是学校的绝代风流双骄,桃色传闻不断,取经者络绎不绝。   真是事过境迁啊,当年的那些妹妹嫁人的嫁人,基本上都没有了联系。我还保留着我的优良传统:宁吃鲜桃一口,不啃烂杏三筐。幕华也是思想顽固,好坏通吃,“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他都敢下手!”(飚子语)。      我曾经分析过幕华的这种审美观的由来,可能从内心、或者说骨子里就对自己没有信心,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长的帅,但自我感觉远没有我的好。他这个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老爹的人,也许从来就没有过完整的自信心,但是他特有的书生气,却是父母完整的我无论如何也培养不出来的。我想这和他母亲有很大的关系,据他说他母亲还算是书本网出身。      幕华的外公解放前曾是家乡富甲一方的大地主,他的好色也是平常人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他外公姓李,单名一个龙字。据说家有良田千顷,李家大院少说也有五六十间房子。李龙的女人就更多了,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不下二十来个。李龙对女人倒是挺能看的开的,反正所有的老婆或姨太只是睡过第一夜,后便很少宠幸,更夸张的是竟然会怂恿小一点点的姨太找看的上眼的长工长期私通,只要不太夸张,不出事就成。反正女人多了,李龙他也照顾不过来,经济上倒没有问题,性生活上便力不能及了。他知道对她们管也管不住,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乡里乡亲的还分什么你我,在死后也能留个好名声。   大把的美妙少妇在李家大院这么一住,惹的方圆几十公里的年轻后生们争相到他那里打工。长的有点型的后生看能不能吊个李大老爷的漂亮姨太,方正人家也是默许的,顺便也圆一圆自己的男人梦;长的又丑又土的呢,看看热闹也好,至少能给自己的手淫工作增加一些想象的空间和幻想的实体。   李龙的思想挺开放,他的事业如果放在现在,他没准真也是个农民企业家呢。除去良田收租,他还养猪羊,养牛,还经营一个屠宰场,猪肉羊肉分门别类的批发给周围镇上的个体卖肉户,猪肠羊肠便灌香肠;又将周围村子里没有什么事情的女人们集中起来手工织布。其实李龙对我们家乡最大的贡献还不是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而是用那些上等的羊肠用竹板刮去肉质,只留下薄薄的筋皮,做成“避孕套”,私下里供应县里的各路名流,品质稍稍次一点的供应周围的穷苦百姓使用,直到现在人们谈到李龙啧啧之余还要竖起大拇指称赞。   如果他老人家活到这会,没准还能成为给计划生育工作的全国先进,接受领导人的接见呢。可惜那个时候咱们国家常年战乱,正是缺人的时候,计划生育政策没有诞生的必要。   不知道是李龙家的安全套太安全了,还是这老爷子真的不行,这么多的老婆还真没有几个能下崽的,只是后来他的思想解放了,便有几个女人断断续续的产下几个孩子,估计都不是他老人家的。后来全国都解放了,他也遣散了所有的女人,只留下一个最喜爱的叫陈舒的姨太太。这下好了,借着全国解放着股春风,老爷子还真的来了第二春,后来这个陈舒还真的给他生了一男一女,女的便是幕华他妈妈。   幕华老妈的外号叫白脸,其实听老年人说,幕华的姥姥的脸比他妈的还白,听说还是在北京哪所女子师范大学毕业的,长的那个俊啊,连讲故事的老爷爷也有些“后悔当时没下手”的意思。我想家乡人也许不明白“一白遮百丑”的道理,方正一个白,就算是俊的不行了。其实在那个年代里,女人的白和黑也许能成为贫和富的鉴别色,穷人家的女人没有不风吹日晒容颜早老的,只有些富家小姐衣食无忧的深闺长住,才有一直白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幕华的姥姥的关系,幕华的妈妈也曾经不光是才女还美不胜收,幕华在继承了他没有谋面的父亲的部分特征后只沾了他妈一点点的光,便已经是高大飘逸、才华满身了。   幕华在中学时曾详细给我透露过他和他妈的生活情况,我经常去他家里,有时也带些家里的苹果、李子什么的,因为他家没有果树;他妈也对我视如己出,留有好吃的也是让幕华分给我一半。   她每次给见我们时,总是笑容满面,和我们谈笑生风。其实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特别的难受,我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和无奈、太多的困苦和吃力,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其实不能算个家,好在幕华生的高大,这个家现在也有了一点希望。“家里无钱事不管,床上无人心不宽”,别人的日子是过的,而她的日子是熬的!   她私下里给我说:其实这后半生是为了幕华活着的,每天都在熬着幕华能长大成人,她也算熬出头了,这一辈子也就不白活了!   我知道在幕华家的那个村子里,有个叫“刘根”的老光棍一直守着他老妈,虽然他起了个名字叫“留根”,可直到如今还没有将根留住。幕华小的时候,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这个刘根的人给干的,而他妈和刘根的关系自然不一般,邻居们也都知道这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便睁只眼闭只眼,很少唠叨“白脸”的私事。但他们的事情还是在当地流传很广,大概只是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在兴风作浪吧,反正大婶子的这个“白脸”外号叫的很响。      幕华我们曾经经历过一个友谊的蜜月阶段,简直就是无话不谈。他甚至给我说过这个刘根和妈妈的超级的秘密。其实大家都想像的出来到底是什么秘密,无非是男女间的那事。具体的细节我出于对长辈的尊敬起见,就不谈了。大体就是幕华在一次周六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家的大门从外面上了锁,便翻墙而过,谁知道就碰上了那尴尬透顶的事。   幕华给我说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来对待这件事情,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他不知道这么面对母亲。这是个他最亲的母亲,一个又是从他出生就像父亲一样疼爱的大爷,他知道如果不能正确的处理这件事情,他将失去至亲至爱的人,可又从心底有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真想一死了之,便除去万千烦恼。   我只有劝他,从他妈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俗人说起,直到他和我抱头痛哭为止。   是啊,白脸婶子曾跟我提过,她是如何给这个没有支撑的家制造快乐的。幕华小时很听话,她每次下地干活,便将幕华锁在院子里,干活回来,纵然累的提不起筋骨,在入大门前都会稍稍停留片刻整理一下心情,按她的话就是:将所有的伤心用一条手帕包住、扎起来。然后进门抱起幕华亲亲他的小脸蛋,小乖乖,妈妈回来了,咱们来一起做饭吧,看妈妈给你做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幕华也少就更事,好像都知道妈妈是为他受的苦,便眼里含着泪水紧紧的抱住妈妈的头,一声不吱。   纵有万丈愁绪,都锁于寸寸芳心!她特有的细柔的声音,将往事道来,听的我泪流满面。伟大的母亲,无私的爱,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肃然起敬?我便给她说:您放心吧,幕华不会辜负您的,我和幕华这么好,即使到了最困难的时候,有我喝粥的,就有您的饭吃!   好久都没有回家了,我还真的想回家看看,正好现在幕华有了女朋友,暂且不提长的如何,好歹也能给他妈点安慰吧。我呢,就无所谓了,有个嫣然做情人也满足了,现在还没有到领回家的程度,发展发展关系再说吧。   这样想过,便打定主意,今年一定要回老家过年,顺便看望一下白脸婶子。      十      打算和毛大利开厂子的事,我还是忍不住给飚子说了,看看人家公务员能不能有点办法搞些资金。飚子这逼的活动能力挺强的,从平时的谈话中经常听到有什么老板级的人物请他吃饭,是骡子是马,这回我倒要遛遛他了。   飚子答应帮我注意着点,并提醒我:不是太高的高利贷,你敢不敢借?   我说:只要不是高的太离谱,再者没有杀身之祸,我都敢借!   我心里想,反正豁出去了,人生能有几会搏,算这一次又如何!成了我英雄,败了我大不了回家种地,喂猪养羊。   我正在和票贩子商量订票的事,飚子打来电话说,借钱的事可能有戏,要我马上赶到华强北找个地方坐坐,对方有些资金找出路。   如果飚子这回真的能成事,我就不回家了,反正还没有给老爸打电话呢,再着说,幕华都好歹牵了一个回家,我比他,差哪了我,还是等有了票子再回家,即使没有女人带着也能妆妆脸。      按照飚子的指示,我来到“红磨房”咖啡屋,好在我以前跟一位小妹来这里喝过咖啡,路挺熟的。   屋里有些暗,但是我刚进门就看到身着便衣的飚子单臂狂舞、很夸张的向我招手示意,我看他对面已经坐了一位感觉在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材有些胖,头顶已经有一些荒漠化了。但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个有钱人。   看见我来到,飚子赶紧给我介绍,“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任鑫,这位是黄老板!”   我急忙伸过手去,那胖子也站起身来,满脸堆笑着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兴会兴会!”满口粤语的余味,看来还是个广东佬。   我一听他这么一开口,便肯定这逼一定是个老江湖,我任鑫何时有什么大名了,除去认识的不多的几个人,我在深圳简直是个无名的小辈,不过这些心里话是绝对不能让他听到的。我也客气的“您坐,您坐”个不停。   这个黄老板还真爽快,我刚刚要过一杯炭烧咖啡,他便开门见山的说:“听说任老弟有个好项目,说来听一听好不好?”   我赶忙说,“是的,想必飚子都给您提过了吧,不瞒您说,我有一个特好的韩国朋友就要回国了,他手下有一个很大的单子,我准备接下来,就是暂时资金有些周转不开。”   “大概需要多少?”他问道。   我看了看飚子的神色,他朝我点了点头,我立刻知道他基本上将情况都给这人说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我就尽量将真实的情况给他说了吧。   我知道如果我的一番话不能够将他打动,我借钱的事就会基本上没戏了,他是私人放款,我作为借款人最起码要将最真诚的一面表现出来,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相信。将刚才刻意买的红色特美丝拿出一支,黄老板不抽,我便故作深沉的燃了一支。为什么要买这么低档次的烟,我的想法是既然是借钱,当然不能表现出纨绔的一面,要朴素一点,成熟一点才好。      这时正好服务员将我的咖啡端了上来。我略微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便笑着说:“黄老板也是个爽快人,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现在大概有多少资金在寻找好的投资渠道?”   “具体的数目不是个大问题,刚才刘飚兄弟已经给我说了个大概,其实再多点我也能够拿的出来,就看你的项目能不能打动我了!如果是个好项目,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可以入股的,如果你和你的另外的一个朋友不同意的话,我也可以借钱给你的!”他很认真的说。   听广东人讲话真他妈妈的费劲,而且说的特罗嗦,好在他确实很真诚的。   “项目肯定是个好项目,但考虑到我的这个韩国朋友身份的敏感性,我暂时不能够透露他的公司名称什么的,其他的我可以告诉您!”我留了个心眼,别没有成事,反将好事给搞黄了,都在深圳这片地上混,也许一个电话就把局给搅了。   我便不遗余力的卖弄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我所听大利说的一股脑的全部抖了一遍,并在言辞中婉转的说明,我已经有了一个合作伙伴,并不想让人再插上一杠子,只是想借些钱而已,借钱言利,天经地义,我也表示肯定在经济上会给予相应的补偿的。   飚子在听的时候直给我使眼色,肯定是觉得我说的多了。可没有想到,这个黄老板真是个人物,自然听出了我的全部意思,说是个好的机会,借钱的事情可以考虑。只是他最后提出的利息之高也是我所没有想到的:借八十万,一年后还一百万。   表面上看好像是百分子二十的利息,其实是二十五,就是说我们开厂子的利润只有超过这个数,我才可能有勇气接这个话。这个黄老板还真的敢开口,这分明是高利贷吗。   我答应也考虑一下,其实并不是不想和他当面讨价还价或者立即应承下来。我把降息的希望只有寄托在飚子身上了,既然飚子是中间人,我想他黄老板还是会给他一些面子的。由于飚子身份的特殊性,想必黄老板肯定不会怀疑我的真伪,只是确实利息我接受不了,还是回去跟毛大利好好的商量商量再作决定吧。      后来飚子说出我开着一个发廊,里面的靓妹无数,问黄老板要不要试一试,他还真黄的够受的,当着我们就有点欣喜若狂的神情。看来咱家飚子和他还不是一般的认识,至少在一起玩过,他才可能如此的放肆。到我那里松松骨也好,能把利息调低点,便更好了。   坐着黄老板的凌致我们来到了黄岗,这个傻逼先是洗脚,后来竟然调上了“玉艳”来给他松骨,还美美的跟我说:我先洗脚就是为了等她(玉艳)下钟!   我心里也想开了,就算是个美人计吧,虽然用的我一百个不愿意,也只有一试了。      看着玉艳领着黄老板进了包间,心里哪个酸啊!这逼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看来要好好的找飚子谈谈才行。   我对飚子说:“去洗脚房,哥哥我请你洗脚!”   飚子最怕痒,平时即使没有波打,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洗脚的。看他有些不愿意,我便硬拉着他进了洗脚房,让服务生泡了一盆货真价实的中药洗脚水。   身为老板,我洗脚当然不用交钱上单了,一般就是给洗脚师傅十块钱的小费了事,也不枉人家忙乎一阵子。洗脚在我的店里根本就是作为配套的服务才设置的,我和李钰没有在洗脚上面下什么功夫,只要师傅能将通常的全部程序一路洗下来,不管是不是什么正宗的南昌手法,还是什么其他手法都行。洗脚所用的中药水,也不是专门到中药铺配的,到东门两毛钱一小包的大把,一次批个十公斤就够用上半年的,当然我们的洗脚师傅还是会对客人肯定的说:是专门配的,有什么什么功效的。这其实是行里通行的秘密,只是外行人不知而已。      原来这个黄老板的确是深圳的本地人,只是老家在东部的南澳,现在在市里安了家。早年是个渔民,靠走私大件物品发了家,这两年国家查的紧,基本上洗手不干了。反正闲着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偶尔也指挥下面的马仔走私一点“鸡爪子”“鸭畛”什么的,反正欧美不吃这玩意,基本都是当作垃圾处理的。在国内可是大有销路,于是这逼以垃圾的价格卖进来,流进寻常百姓的饭桌后,便也有不菲的赚头的。偶尔也搞些水鱼什么的,从南澳下船,直接装上货柜,拉到广州的白云机场,上了飞机,便运向全国的大小酒店,一次搞个三五车,便有五六十万的差价可赚。   这个黄老板真可谓神通广大,龙岗的公安局和海关缉私等部门都有他经营多年的网络在运营,抓到了最多也就是罚些钱了事。飚子的当副所长的堂哥便和他很熟,一来二去的和飚子也搭上了。我绝对不相信飚子会和他干些违法走私的事,至于查走私也不是他们的事情,他们之间互相利用的成份应该多一点。      这个狗日的黄老板竟然过了两个钟都没有下来,我真的怀疑被玉艳给松瘫了,也有可能被俺家的玉艳给迷晕了。换个角度想一想,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见了美女会轻易松手的,至少我身边的这些兄弟们都脱不了这个俗。   等到这个黄老板出包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看着他满足的神情,我从心底里恶心。看看玉艳,还好衣冠挺整齐的,应该还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老黄坚持要请我和飚子吃饭,并带上玉艳,我知道这逼心里打什么坏注意,无非还是想和玉艳缠绵多一些。我给飚子使了个眼色,飚子便推说晚上要值班,我也一边敷衍着,老黄便极不情愿的独自开车走了,临走还朝玉艳深情的望了几眼,玉艳对他笑了笑,他满足的挥手而去。   我心里恶心的想吐,这对狗男女,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真不可原谅。   飚子跟我说,“看来这事不能够太急了,毕竟也不是小数目,就凭着吃顿饭喝点茶就能搞定?!不可能的吗!至少咱现在知道他喜欢女人,投其所好,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吧!”   “投其所好?你不是想让咱玉艳去献身吧!”我脱口而出。   “看把你这逼给急的,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天底下的好逼是日不完的,你还想全霸占了,哈哈!”飚子这逼就是心直口快,一句话便能说到点子上。   我也挺坦白,“我就是舍不得她,便宜了那个黄逼!还有没有别的路子?”   飚子摇摇头,“你这小子,聪明是聪明,有时候便是过了头,一个小妹能给你带来什么,而你昨天说开公司可能会从此改变你一生的命运,女人还会有更好的,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觉得飚子说的挺在理,可一想到玉艳那白白的肌肤可能会被黄老板那双鸡爪子抚摸,真想把那爪子给剁了才解恨。      坦白的说,我分析我现在心理素质,根本就没有达到要开厂子创事业的要求。为了男人的面子,我不能和嫣然提钱的事;为了一个才相识几天的玉艳,甚至还没有碰过她的小手,竟然放不开可能会与她有段缠绵的希望。我他妈妈的就这点能耐?也许今生注定成不了什么大事。但要我真的变成唯利是图的人,可能会有些难度,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让飚子打黄老板的手机,问问到底借钱的事能成的可能性有多大,咱也准备一些相应的公关对策。   飚子给老黄通电话的时候,估计他还在开着车,简短的说了几句,对方说是年后会给飚子一个明确的答复的。   看来要想很快的等到答复是不可能了,可咱年也要过。   幕华肯定是要带着他的新马子回家了,毛大利这逼死活要跟着我们回去,竟然连明天下午的飞机票都给我买好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推脱,只好便宜了他吧。   嫣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想我想的要死了,晚上7点钟来接我。我想也是,明天要走了,今晚肯定要陪陪她的,不然她不恨死我才怪呢。   正好玉艳空着没有上钟,我跟孟姐申请说,有些小事要和玉艳谈谈,这样可以免去她的一些不必要的怀疑,毕竟她是带工的。随后便和玉艳去了一个包间。我当然要检查一下我的心上人有没有让黄逼给伤着没有了,只是现在只能用语言来检验,还没有到以身相检查的地步,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从玉艳到我的发廊的第一天起,她看我的时候都会脸泛红晕,从来都是躲开我热烈的目光。每当这种时候,一句广告词便会在我心里升起: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我将包间的门给反锁的时候,看到玉艳的眼里闪烁出女人特有的兴奋表情。这样一来,我反而不自然起来。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我和她并肩坐在一张松骨床上,顿时我的高大的身躯更显现出玉艳的小巧玲珑来。   “任老板,你刚才跟孟姐说有事要和我谈,是吗?”   我点燃一支烟,勉强可以掩饰住我的慌乱。就我这样的捻花高手,竟然也有在小女生面前心慌意乱的时候,真是不应该,这明明和我的身份不相符吗,我暗暗的责怪自己。   “喔,是这样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没事就不能和你谈谈心吗?!”我将心里的慌乱抛给了她。她急忙笑了,说,“当然可以喔!”   “是吗,求之不得是吧?哈哈!”我尽量将我的笑声压低点,再低些,我想对女孩子来说,这样会更温存点。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她也羞涩的跟着笑起来。   “是这样的,今天那个黄老板,就是刚刚走的那位,这么长的时间他都给你说了一些什么?”我进入正题。   “也没有什么,和其他的客人差不多,这有什么关系吗?”她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很纯真的样子看着我,红嘟嘟的唇就近在咫尺,我真想去咬那两片嫩嫩肉皮。她的语音娇滴滴的,本来人就长的美,再这个样,想杀人不成,我心里想着偷偷的乐起来。   “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是我新结识的朋友,以后我可能会有求于他。现在也就是想通过你多了解他一点,就这些,呵呵!”我傻笑着,目光还是盯着她的唇。   “喔,是这样子啊,他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问我的年龄、省份以及家里的情况等,只是后来快到钟时,他问我想不想改行,我说想啊,他说他想包我;我问他包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笑,说是以后慢慢来吧。再后来,他给了我五百块的小费,说是一点小意思,再就没有什么了。”她慢条斯理的陈述着,声音甜的要死,我承认我好久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了,以前听过厦门的“小米”的声音和她的不分伯仲。      果然这老狐狸在打玉艳的注意,最终的目标可能是想把她给包养起来当“金丝雀”,这可不好办了,对我来说不亚于在挖我的心肝啊,我隐隐的感觉我的心有一丝的痛。   其实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他老黄既然打的这个注意,肯定还没有对玉艳毛手毛脚的,也是想树个好点的形象吧。只是咱家的玉艳也太天真了,竟然问人家什么是“包”,看来我要加速她的成熟进程才对,不然不久的将来她肯定会吃别人的亏,我的当然除外了,我们是一家人吗。   而后我又给她大谈一些社会经验,直到她把“任老板”三个字变成了“任哥”为止,我这第一步的接触算是大功告成了,要不是嫣然在适当的时候打来了手机,我真想提前实行咱的第二步目标“摸摸她的小手手”,只好作罢。   李钰这小子这些天来发廊倒是挺勤的,生意好了吗,他高兴的整天屁颠屁颠地,倒显得我有点不务正业了,整天的乱窜。   我给李钰打招呼说是有点事要走,他笑着说:烦你,该死哪死哪去!   我知道这傻逼没事就和这些新来的小妹闹成一团,热着哪。懒的说他,这年头,还有谁不喜欢美女,不想多多益善就不错了!   上了嫣然的车,这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嫣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这是破天荒头一次。我赶忙一阵子的讨好,又是笑话,又是作秀,直到她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才松了口气。   “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是不?!”她一边开车一边说,语气上很有些气愤。   “没有啊,什么事情,说来听听?”我耍起贫来,她如果能说出什么事情来,肯定就不是我在瞒着她了。   这点小伎俩哪里能骗过她,只见她笑着瞥瞥嘴,不以为然。   “我整天工作忙的很,即使有事也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是在狡辩。   她索性将车停在路边,微笑地看着我,“编!编!我让你好好的编!”   我将座椅放平了,很懒洋洋的躺了过去,窗外的车在不停的飞驰而过,车内的嫣然怎么就突然变的如此的不好应付了。我那晚都能忍住不向她提借钱的事情,今天就更不能说了。我很夸张的在摇着头,脸部配合着欲哭的表情,大有不被信任而感到很痛苦的样子。   “装!装!我让你尽情的装!”嫣然依然不死心。   对了,今天不是要和她暂时道别吗,就拿“回家”的事情搪塞不正好吗!   “好吧,我说了,你可要听清楚了!”我还故意清了清嗓子。   “说吧,我恭听着哪!”她的语气好了很多。   “其实我今天晚上是要和你作短暂的道别的!我明天要回老家一段时间。那天我一直欲说还休,就是不敢问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回家,见我的老爸老妈!”我平静的讲述着,听的嫣然直说,“龌龊,这算哪门子心事,为什么不说?是觉得我不配见你父母吗!”   我知道她肯定是想得到我否定的答复,但是我确实从内心里觉得配不上她,总感觉是在高攀,是在想她的钱财。   “当然不是,我怕你不肯去!怕你不屑去!”我说的很生硬,大有立逼她表态的意思。   她略微沉静了片刻,“走,彭年顶楼餐厅,先给你饯行!”   “除了吃饭,你还能有什么节目?!还‘先’呢!”我撇着嘴笑笑说。   “你说还有什么?还有收缴你全部的武器弹药!”她恨恨的掐着我的大腿,咬牙切齿说。      十一      飞机正午12:30准时起飞,我透过舷窗直盯着候机楼的方向,嫣然一定是坐在她的小红车里看着俺飞上天的,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毛大利在一边偷偷的笑我傻逼,他说着从进入侯机楼就开始不断重复的一句话:“绝色女子,任鑫你真傻逼,怎么不带她回家呢!”   我听的直腻味,用右肘照他手臂上很顶了一下,“再嘟嘟,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窗户外面去?傻逼!”惹得坐在前排的幕华和那个鹿姓女子,回头直笑大利。   看我终于搭理他了,忙讨好的说,“不说了,不说了你傻逼了!你能不能介绍一下怎么勾引到她的?让哥们也学一手!”   “学你个鸡巴!我睡觉了!”我没有好气的对了他一句,边笑眯眯美滋滋的闭上了眼睛。      嫣然死活要开车送我到机场,拗不过让她来了,竟然给幕华和毛大利了一个惊艳的感觉。我对嫣然的长相也是挺自信的,但没有想到把这两个逼人给看傻眼了,连那个鹿姓女子也夸她嫣然长的漂亮,但对于幕华这种欣赏水平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可以骄傲的。   大利自讨没趣,便不再理我,转移目标,专心的挑逗起空姐来,一会要报纸,一会要白开水,跟有病似的,但这逼也有些水平,把个空姐给夸的眉开眼笑,竟然还认起了东北老乡,就差没有互留地址了,真有他的。      昨天晚上太辛苦了,几乎一夜没有睡好,我一靠上座椅就禁不住打起了瞌睡。傻嫣然像是永远都见不到我了似的,疯狂的折磨我,她变成了一台大马力的抽水机,非要把我抽干抽净不罢休。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要是娶了她,早晚非得把我给撕碎吃了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要不要跟我回家的事情”嫣然竟然只字不提,我当时想反正机票毛大利都买好了,她不提我也不便讲了,没准她还真的没有瞧上咱这贫下中农出身的主呢,她不说就拉倒吧。   以前回家的时候,总怕见到我老妈,第一句话肯定是非常严厉的问我,“为什么没有将媳妇给带来?”我每年给她编的理由总是不同,但肯定一点的是:女朋友有,她现在因为特殊的原因不能跟回来,请放心她儿子这一辈子是绝对不可能打光棍的。然后就是傻笑,老妈也拿我没有办法。老爸就更好对付了,随手丢给他几千打麻将的钱,就一切OK,他才懒得管我的私事。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每次回家都必须做的,就是去看看我从小一起成长的一个伙伴“河风”,不同于我的是,他从六岁开始就变成了一个“白痴”,而且他的智变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我把他给害的,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时间应该追溯到一九八零年的秋天,那时我和“河风”以及其他的一些小伙计还没有上学。我力气大,头脑机灵,他们基本上都打我不过,我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头”。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非常的不服我,他就是“河风”,因为虽然能打的过他,但在摔交这个项目上怎么都搞不定他,他摔我那叫一摔一个准,有几次让我在很多大人的面前丢了很大的脸,还时不时的有人暗示我是打不过“河风”的,令我很没面子。我一直都想报复他,就是没有找到好的机会。   “河风”是他妈在刮风的冬天在我们村后头的河边上生下的,于是他在砖窑上做工的老爸便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河风”的胆子很小,打架时不如我敢下手,尤其对乡间流传的鬼啊神的,特别发憷,所以正常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被我罩着的。   秋天是我们这些乡下的孩子最喜欢的季节之一,因为地里的玉米、红薯、花生都熟了,我们便搜集了大抱的豆叶以及干树枝,在地里便可以美美地烧烤一下,解解闷了一年的谗气。      这天大人们都在刨花生,我们便在不远的河边上烧烤起来,等吃饱后已经是傍晚了,我、“河风”还有另外的几个人到著名的“半个儿坟头”边上去拉屎。   这个“半个儿坟头”在我们当地非常的有名气,据说里面埋了四十多个八路,都是我们村里的地主武装打伏击给打死的,后来被草草的挖个大坑埋在了一起,开始的时候还真堆了个像样的坟头,不久便引来了众多的野狗争相刨吃尸体,便将这个坟给扒开了大半,后来有人将野狗赶走了,这里便空空的留下半个坟头。   有些人到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河边便空空的多了这么多冤魂。村里的人对这个地方非常忌讳,也可以说是害怕,就是成年人在大中午都不敢走近这个坟头,更别说敢在这里拉屎了。我们小孩子倒是胆子不小,常常以在此地拉过屎为炫耀的资本。   我知道“河风”是硬着头皮被我们给拉去的,他一个人是从来不敢有这个想法的。我们几个人基本上是并排蹲着的,“河风”的屎量比较大,且以气味其臭著名,拉着拉着便挪位挪到了我的前面。我的动作比较快,但也是捏着鼻子拉完的,草草用地上的枯叶擦了擦屁股,猛然想出了一个坏点子,想吓一吓“河风”。   我大叫一声“鬼来了”,照着“河风”的屁股打了一巴掌,提了裤子就跑。其他的几个跟着我便跑,跑了很远停下来才发现不见了“河风”,回头找了找,看到他哭着爬着过来了。由于他不停的哭,我们把他送到家,便不欢而散了。   第二天我还没有起床,便听我妈说:“河风”中风了,听说昨天让鬼给打了一巴掌,正让“神嫫子”给看病呢!      我顿时给吓了一跳,这小子的胆真的给吓破了?一种无名的恐惧油然而起。   从此“河风”真的变了,的的确确的变成了一个白痴,是我的一个玩笑毁了他,他再也没有机会像我一样上小学、中学甚至大学了,而他确实是比我聪明的多,比我机灵的多,也许他比我的前途要光明很多,可他从此却成了家人嫌弃、外人取笑的傻子。   他的智变也成了我一辈子的心病,从此我看到有人取笑他,我会不顾一切的向着他、保护他,有了好吃的、好玩的,我都尽量拿给他,尽量来赎罪。可我这仅有的对他这些关爱,还被他的家人看作盛情,感激涕泠,令我更加的愧疚。   “河风”兄弟是我在老家唯一的永远的痛,我也许这一辈子无法释然了!      当空姐宣告飞机五分钟后将要降落在X城机场的时候,我才从苦楚的回忆中醒来,发觉已经是满背的冷汗,将我的衬衣紧紧地贴在背部,额头也尽是汗水。   身边的大利开玩笑说,“看看你,虚了吧不是,玩的太多了吧!”   我没有理他,只是示意他紧好安全带。   前面的幕华和鹿小姐已经借着飞机下降的机会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这时,毛大利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幕华的这个“老婆”的大名叫“鹿容”,听的我直说,“这对幕华可是大补啊!”   我家住在X城的城乡结合部,比幕华更贴近X城点。我没有敢让幕华带着他的女人到我家里去,怕爸妈看着嫉妒,便说:明天我和大利去你家看你们和大婶子。   当着大利的面,老妈还是没有放过我,不过这回有大利做证,我确实有女朋友,而且在大利的嘴里,把个嫣然给捧上了天,听的老妈直喳巴嘴。   家里的几个经常在一起混的朋友照例一窝蜂的涌到了家里,琢磨着今天晚上怎么好好的宰我一顿。深圳来的吗,再没有钱,也总有个十万八万的,这是“二蛋”给我下的定论。      到了晚上,“二蛋”开着他那半新不旧的金杯面包,把我们拉到了X城最牛逼的酒店“南郊宾馆”,说是一定要给我大大地放放血,杀一杀深圳人的牛气,我让他给气的脖子痛。   我总共带了九千多块钱,给了老爸三千,老妈两千,上高中的妹妹一千,就他妈的没有几个钱了,这帮孙子还净想宰我的招。其实也不能够怪他们,我上几次回家的时候,表现的太牛逼了,满身名牌不说,还出手阔绰,显得比他们谁都有钱的样子。   X城的人就是邪行,这苏鲁豫皖交界的地方,挣钱不多,可花起钱来花样百出。就看看这全国各地的陪酒妹妹都到这里来淘金,就能猜出X城是个花花之地。我到过全国不少地方,说来我们这里的妹妹的档次应不在深圳之下,赚钱也少不哪里去。   算上我和大利,这一桌总共十个人。按照老规矩,饭钱我出,泡妹妹的钱自己搞定。即使这样,我出一千块还是不够的,因为大利是我的贵客,肯定要请他打一炮,他才能过瘾。我就算了,摸摸奶子的劲头都没有了,一是心痛钱,二是还是人家“嫣然”有先见之明,真的差不多将我给掏干掏净了,现在想搞都没有本钱了。   正在我为我兜里钱在痛惜的当口,“二蛋”突然提及了一个也在深圳混的同乡引起了我的注意。据他说这个叫“魏风”的兄弟比我回家可威风多了,开着“宝马”,带着靓女,而且女人每次还不重样,那才叫真正的深圳款爷。   我大骂“二蛋”个孙子怎么不早给我介绍这个人,害得我现在混的这么惨。“二蛋”也挺委屈的,他说虽然知道这个人,但他也给人家搭不上话,不过可以托朋友能弄到他的电话。我一定要他许诺,明天必须给我搞定,不然这顿饭钱就得由他埋单。我知道因为提到了钱,“二蛋”这逼就算是现在哄我也会答应我,我便逼他发下毒誓:不帮我找到横死街头,这对搞运输的他来说,的确不容易了。      肯定不能在“南郊宾馆”给毛大利开房间了,怎么也要四五百块一晚,正好另外一个朋友“小宾”有套空房可以使用,我便安排大利将就一下吧,省点钱我们还要开厂子啊。   大利一见到漂亮点的女人,就拔不动腿,死活要自己出钱在宾馆住,我一路子哄着劝着让“二蛋”把他们送到了住处。便给他带的那个漂亮小姐说,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好了,不然不要在X城卖了。那个小姐笑着直说:大哥您放心,大哥您放心!   我将防盗门从外面给锁了,说她好了明天由我来开门,再付钱放人。   回到家已经是一点多了,爸妈早就睡下了,因为确实有些冷,我稍微冲了一下凉,便美美的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我还在梦乡的时候,便被“二蛋”“咚”“咚”的凿门声给吵醒了,大骂“二蛋”不孝顺,梦中“刚把吊搭在逼沿上”他都不让我进去。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做梦,一夜睡的很沉,很美,至少这一年来在深圳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在深圳还是没有家的感觉啊,我心中不禁感叹道。   “二蛋”递给我一个条子,说:“‘魏风’的手机、家庭电话及地址、公司电话及地址一个不拉,全在上面,怎么样?昨晚没有白请哥哥吧?”   “一年不见,你个吊人还真神了!”我有点欣喜若狂,既然是老乡,他“魏风”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不理我吧,我在深圳太需要有一个亲近的老乡罩着了,这不,想傻逼,傻逼到。   我顺便借了“二蛋”的金杯,先把大利给接了回来,问他感觉如何,他只是傻笑,装着傻子样,撒娇的说:“我今晚还要要!”   我说,“你要要,你不想要命了!”我其实还是心疼我的钱,刚才我甩手给了那个女人四百块,表面潇洒,心里的痛感才刚刚止住。   我们当正在一家超市买东西去幕华家的时候,嫣然打我的电话。   “我的任哥哥,你在干什么?”电话的那头充满了柔情。   “做爱呢!有事吗?”我斩钉截铁的说。   “是吗?我也想要!你来要我吧!”她显然听出了我在做着撒谎的游戏。   “哈哈,你以为我的有多长啊,也太远了吧!?”   “不远,不远吗,我现在就在X城机场啊!”嫣然急忙说。   我倒是真的希望她能来,这样我家肯定会和幕华家一样过个大好年。      怪不得她不停的嘱咐我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把手机开着,说是方便她“查房”,昨天登机前拿着我的登机卡仔细的端详了半天,看来这是早有预谋啊!   还没有进机场的停车场,我就看到嫣然一袭红衣在冬日的寒风中翘首等待着我的到来,很明显的有些冷,双手交叉在胸前。X城可比不上深圳暖和,看来她同我和毛大利犯了同样的错误,根本就忘记了春节是在冬天过的。还好,老爸的军大衣能借给我用,大利更是套上了我的两件厚厚的旧毛衣。   我让大利在车上等着,我一边跑着一边脱了军大衣。   嫣然显然看到我了,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挥着手,隐隐地感觉她的声音中明显含着一股哭腔。跑着跑着,我的眼里顿时觉得有些湿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被她给感动了吗,我自问着,也许是冻的风给吹的吧。   我也顾不上毛大利在一旁窥视着了,上去抱住了嫣然,用大衣紧紧的将她裹住,把她深深的抱在怀里。她的手臂也被包在了大衣里,她将冰冷的脸埋在我的怀里,这时我发现她确实是哭了。   我一边哄着她,一边亲着她的冻发红的耳,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子的酸楚,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泪水的滑落。我真的哭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号称铁血男人的我,竟然被这点小小的感动,抱着这个女人哭了,真他妈妈的没用。   为了不让她看到我的窘相,她几次想看看我的脸都没有成功,我用力的将她的脸贴在我的胸上,而是用力的眨着眼睛将泪水挤落,又借着军大衣的毛领擦了擦眼睛。   “你哭了,是吗?”嫣然不停的再问我,她明显感觉到我的异常。也许在她的心里,在此情此景下,我哭了才能成就一团感人的氛围,我的哭肯定是她内心所期盼的。   “哈,没有!差这么一点!”我笑着双手搬着她的脸,用力的轻摇着,用拇指擦掉她的泪水,岔开话题说,“小乖乖,一定冻坏了吧!你这么不呆在机楼里呢?看把你冻成啥样了!!”   她踮起脚,深深的吻了我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女人就是小女人,不管她出身如何,一点点小小煽情的细节都不放过。      我帮着她提着她小小的行李箱,拉着她的手快步到了车里。   刚上车坐定了,大利摇头晃脑的傻笑着,“感人!真感人!我以为我的在看电影呢,哈哈!”   浓重的东北口味,让我重新想起他是个大色狼,昨天在飞机上还一直念叨嫣然呢,这今天就在车里欣赏了我们的“表演”,这逼我真不该带他来啊。   嫣然被他笑的红了脸,很不好意思。我赶紧给了他一锤,“傻笑啥?快开车回家!”说着,顺便将车内的后视镜给掰到一边,省得他偷看。   这一下,大利更有话了,“我不看,你小子,小人之心了不是,呵呵!”   好在从机场只是一条路就可以到我家门口,大利的驾驶技术比我好那么一点点,就由他当司机了,正好我和嫣然在后座也可以借机温存一下。      车窗外竟然飘起了雪花,我将嫣然整个地抱在怀里,想让她快快的恢复体温。她倒好,娇嚷着非要我陪她一起欣赏飞雪。我们便紧贴着脸,卿卿起来。   “别刺激我啊,不然我可把不准方向盘了!”毛大利还不甘心做专职司机,不停的提醒着他的存在。好在路不是太长,一会就到家了。   我看着嫣然的眼睛微笑着说,“你敢见我爸妈吗?”   “都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还能吃了我不成啊!”她还真的挺有自信的。   “以什么身份?”我又问。   “你说呢?”她笑着。   “见到了他们再说吧!”我笑着偷亲了她一口。   不用描绘,你们也可以想象到我老妈老爸的先是惊诧、后又有点欣喜过望的神情。老妈拉住嫣然的手就不愿意放,问长问短的,直夸这闺女长的俊,看来想儿媳妇真的想出毛病来了,因为我当时拉着嫣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便直接说“这是我给你们带来的儿媳妇!”。   “嫣然”还真的挺懂事,“阿姨”“阿姨”的叫个不停,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从行李中掏出一条纯金的手链给老妈戴上了。老妈显然有些尴尬,没有红包立即给嫣然,便一个劲的示意老爸去取钱封一个,偏偏老爸不懂的这回事,把老妈急的脸红大了。   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我直觉得好笑:不带来你们就骂我,带来了,你们反不知道怎么好了。让你们也尝尝尴尬的滋味吧。我在一旁“嘿嘿”的傻笑个不停。      十二      老妈最后还是给了嫣然一个大大的红包。   “钱的多少我倒是不在乎,关键是我又找到了有妈妈的感觉!”嫣然是这么深情给我描绘她的感受的。我听的直叫“好,有感觉就好!”   昨晚老妈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怎么休息,也就是试探我和嫣然到了哪个地步,我厚颜无耻的说,“当然和我睡在一起了!”   老妈满意的笑着将柜子里从来没有舍得用的红缎子棉被给铺到了我们的床上,又在我的屋子里燃起了木炭铜炉,忙里忙外的,哪里还舍得出家门半步。   我心里暖腾腾的,人其实活在世上,有时根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的,看着也能让生己养己、爱己疼己的母亲这么高兴,就别提有多惬意了。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你有多少的钱,多高的地位,只要能快乐、幸福,他们也就乐不可支的烧高香了。      嫣然的到来,给大利的X城之行增添不少的麻烦,至少他不再能当面的告诉我他需要女人了。毛大利这逼人还算懂事,我们开车在市里兜了一圈,他便早早的要求休息了,看来昨晚包夜,他肯定没少折腾人家。   他这一做,可正中我的下怀,我和嫣然也可以快点钻进老妈用热水袋早给暖热的被窝了。   昨晚我是个性失落者,今天当然会得到满足。但我想嫣然肯定也不会是寻求一时的满足才来X城的,想起来所发生的一切做梦似的,她真的爱上了我这个深圳的末流人,她真的能和我相依一生的那个人吗?   我光溜溜的半躺在嫣然的身边,抽着极品“红杉树”,袅袅的吐着烟圈。嫣然握着我的弟弟,枕在我的胸上,嘟着嘴,睡着了。   由于天气太冷,我们盖了两床厚厚的被子,这当然限制了我们的发挥,虽然也来回的爱了两个回合,都是匆匆地过了几招,我便迫不及待的缴械投降了。嫣然明显的不是太满意,也许是有些累了,只逼着我讲了几个当地的鬼故事,便不情愿的睡着了。      一夜无话,我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透过红色的窗帘将个房间映个通红。我掀起窗帘,一晚竟然下了好厚的雪,将我家的小院子铺的严严实实。   往常老爸肯定早就起来扫雪了,今天大概是怕惊醒我们,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吧,只是在雪地上留下许多脚印。   嫣然还是沉睡着,白白的一节手臂露在外面,我小心的给她盖好,轻轻的吻着她的香唇,忽然诗兴大发,随手写出:      雪踩梅花半掩门,枕上香腮夜失魂。   玉藕节节衾被外,双唇轻吻恋梦人。      正当我为轻吟此诗,并为自己的才思感叹不已的时候,嫣然听到了,便一骨碌爬起来,将诗给抢了去。   我怕冻了她,赶紧用被子把她包了起来。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看后,大叫着“爱死你了!”把我吻了个满面水渍。我赶忙建议她看看窗外的雪景,说是老爸老妈特意给她留的。   我们披着被子,掀开窗帘一条缝隙,把个“嫣然”给激动坏了。她触景生情,竟然也能吟出了一句:夜里飞雪,铺就一院清白!   后非得缠着,硬要我给对出下一句。   正好老爸的养的鸟这时叫了几声,我便对曰:枕上鸟声,唤醒满窗红日。   “知道你的文采好,但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好!”嫣然陷入对我服气的大夸不止中。我怕被人听到,赶紧把她拉回床上,蒙上被子,我们便热吻起来。      这时听到有人在轻轻的敲打着房门,原来是爸妈派小妹督促我们起床了。   我赶紧答应着,“起来了,起来了。”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动身。倒把个嫣然紧张要命,深深的缩在被窝里,不敢露出半个脑袋来了。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将近九点了。   我们赶紧穿好了衣服,把小妹的羽绒服让嫣然套上了,这才拉着她的小手手来到堂屋。只有小妹一个人在看电视,说是老爸和毛大利去河边转悠去了,老妈在做饭。   正说着,老妈迎上来喜笑颜开地抢着问嫣然,“昨晚不冷吧?我们这里就是冷,没有暖气!”   嫣然羞涩的笑着应,“不冷,不冷!”   我心里想:当然不冷了,有我这个火炉在旁边暖着,冷了才怪呢!   手机响了,是幕华。   他说要来我家里看望一下我父母亲,我忙说:我正在往你家里赶呢,要去先看望一下大婶子的。我想昨天说了要去,因为嫣然的到来没有去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了。   赶紧让小妹将爸和大利给找了回来,催促着赶紧吃,吃完去幕华家里看看。   吃完了,老爸死活要拉着大利下象棋,大利也说“不下几盘,对不住老人家!顺便也替我尽一尽孝心。”   我说,“真难得你这份孝心,记住千万不要赢了我老爸,不然他非得追你到深圳捞过来的!”      用开水烫了一下车,载上嫣然便真奔幕华家驶去。   下雪不冷,化雪冷。“二蛋”的这个破车里还没有暖气,只有靠发动机的热量了。化雪的时候,开车当然要十分的小心。就我这技术,即使是小心了,也开的好不了哪里去。   下了柏油路,到幕华家还有一段土路要走。路被车子轧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土也已经化冻了,我开着直打滑,搞的我一头汗水。   “你看那个人,好不知羞耻!”嫣然忽然大叫起来。   我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男人,光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不远处的麦地里。我心头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赶紧将车子停在了泥泞里。   曾经听老妈说过,“河风”在早几年的时候也经常光着身子溜达,现在被他老爸给软禁在房子里了。难道会是他跑出来来了,这么冷的天,我真的不愿意看到那个人真的是他。   我摇开车窗,仔细的看着那人。皮肤奇白无比,剃着个光头,好像嘴里还大唱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是我小时侯再熟悉不过的歌了,我一定要下车看看去。   于是便给嫣然说,“你在车上千万不要动,我去看看!”便跳下车去。   果然是“河风”,目光呆滞的看着我,嘴唇已经冻紫了,仍然口词清晰的演唱着《我的祖国》,除了脚上穿着一双大头棉鞋外,赤溜溜的一条,随着身体的移动,修长的阳具在胯下晃动着。   我大叫一声,“河风啊,我的弟弟啊!”我脱了大衣,猛跑上去披在了他的身上,眼泪跟着夺眶而出。   他显然被我给吓住了,他也许已经认不得我了,任凭我发疯似的大哭着、喊着他,他只是楞楞地吓吓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在发病。   足足有两分钟,我终于透过模糊的双眼,看到他微笑了。这时嫣然也被突然的变故弄糟了,下了车,不解的楞楞看着我。   我稍稍平静了下来,哭着给嫣然说:“这是我弟弟,是我最亲的弟弟啊!”   嫣然没有领会我为什么忽然有了这么一个弟弟,还是强逼着自己不停地给我点着头,不知道怎么来安慰我,只是在一旁搀着我的手臂。   这时的“河风”像个温顺的小羊,只是一味的微笑着看着我,听着我的口令任我把军大衣的所有扣子扣好,然后我牵着他的手,最后他也乖乖地坐进了车里。   幕华家肯定是去不了了,我费劲地将车子调了头,打道回府。   嫣然不敢看后座的“河风”,也不敢多问我什么,只是将手紧紧抓住我换档的右手臂,眼睛盯着前面的路面。   我回头看了看“河风”说,“来继续唱吧,河风,我们一起来唱‘一条大河’,好吧!”   我便大声的唱了起来,通过后视镜,我看到“河风”拍着手,也跟着唱了起来。嫣然开始只是看着我们唱,后来也跟着唱了起来,挥着手打着拍子。   我的泪水禁不住又涌了出来,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时侯的我们坐在运河边大声的唱这首歌的情景。那时“河风”唱的是最好的,这时在我的心目中,他的歌声依然也是最好的,是人世间最至纯至朴、最感人肺腑的人间绝唱。   就这样哭着、唱着,我把车子停在了“河风”家的门外,大门紧闭着,新贴上去的对联非常的醒目。我看看后排的“河风”,依然微笑着,茫然的看着我。我心里酸的难受,也对他笑了一下。   嫣然说,“到家了吗?”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在车上不要动。   我擦了擦眼睛,伪装了一下笑容。敲开了朱红色的铁门,“河风”的老妈开的门。她几乎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就变的笑容满面起来。赶紧向屋里喊着“河风”的爸爸,一边亲切地叫着我的小名,让我进屋去坐。   看着她的殷勤,我感到很吃惊,他们不知道“河风”已经跑出去了吗?   直到“河风”的老爸笑着走出来,我知道我不幸猜中了。当我告诉他们,“河风”在我车上时,他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后他们打骂着,将“河风”从车里拽了出来。对我当然是万般的感谢,对“河风”他妈甚至恶毒的咒骂着:大过年的不让人安生,你跑出去干什么,怎么不死了你!!   我觉得这恶语像刀子似的抽割着我的心,那一刻我真的无地自容。   我将给幕华家买的礼物死活丢在了“河风”家,说是“特意”给“河风”买的,他爸妈便勉强收下了,对我大加赞美。   我上了车,长长地舒了口气,对嫣然说:“走,我带你到运河边走走!”      我将车停在离岸边不远的路上,和嫣然一起相拥着走到运河边上。运河上少有船只来往,风还挺大。冬日的阳光夹杂着化雪时的情冷,感觉有些凄凉。   嫣然在我对面站着,将头轻轻的埋在我怀里。我用手轻轻梳理着她的被风吹乱的秀发。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染过发,是那种我比较钟意的褐栗色,已经被长出的黑发驱赶到了发梢。我惊叹我的粗心,和她交往这么久,竟然从来没有真真切切的端详过她。在我的长久的注视下,嫣然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着,在我背后的手将我抱的更紧了。   她柔柔的对我说,“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跟我说,是吗?”   我看了看河上,有一队拉煤的拖船正在开过,船头有人在向我们张望。我心里想,他妈的你尽情地看吧,撑死眼饿死吊。我示意嫣然有人在窥视我们,她也是不屑的“哼”了一下,管他呢,上来更是亲了我一小口,还放肆地向船队挥了挥手。   “我想给你将个故事,你愿意听吗?”我问她。   “当然愿意,不要说是故事,你的任何一句话,我都爱听!”嫣然很矫情的说。   其实我们所呆的这个地方,就是当年我们经常烧烤处。“半个拉坟头”就在不远处,现在更小了,甚至已经没有半拉了。   我便将我藏在心底二十年的关于“河风”的秘密一股脑痛快的说了出来。   嫣然静静地听着,大概结合了我刚才对待“河风”的表现,听到最后还滴落了几滴泪水。这块石头在我心头压了太久了,突然给她讲出来,我竟然有了获得新生的感觉。   我不解地问,“你哭什么?”   “我不是感动的,我是为‘河风’而哭,他的命运太惨了!”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不过万般皆是命啊,他如果不是遇上你也会遇上别人的,你也不必太自责了,一个人一次做错事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一辈子从来都不做好事,好在你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   “我发现我需仰视才见啊,小宝贝!”真没有想到,我内心尚存的这点小小的善意,她也竟能体察得到。我忍不住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唇,她也在努力的迎合着我。如果不是在光天化日的运河边,我真的想好好的爱爱她。      正当我们缠绵不休的时候,幕华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有到,都磨蹭啥呢?马上要开饭了。   我说,出了一点小事,马上就到了。   已经没有时间再买什么礼品了,好在嫣然不需要补妆,因为她从来只是涂淡淡的口红而已。我们便上车,朝幕华家赶去。   幕华和他的“鹿茸”已经早早地等在了大门口,看到嫣然来了非常的高兴。   鹿茸一身红,红鞋、红袄、红色的牛仔裤,搭配的乱七八糟,整个一个“地滚红”。   我给她开玩笑,“鹿小姐,你大过年的真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大‘红包’了啊?”羞得她的脸也红了起来,加上艳烈的口红,简直惨不忍睹,我在心里又一次被幕华的欣赏水平折服。   “白脸”婶子做了很多菜,摆满了一张八仙桌。但我从她的眼神里发现她并不是太高兴,尤其是看到俺家“嫣然”有着高贵的气质和得体的言行时,更多了一丝的忧伤。   我想,大概是“嫣然”和幕华的“鹿茸”强烈地对比了一下吧,看来她老人家应该不是太满意鹿茸了。人比人气死人,我对天发誓,来时绝对没有想让两人比较的意思,更没有要存心的气她老人家。要怪也只能怪她的不肖子没能遗传她的审美基因,看上的都是破烂货,我也没有办法。再者说了,嫣然的到来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个意外吗,总之我是无辜的。   我给了“白脸”婶子四百块钱,说是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自己买好了。她开始死活不要,后来看着幕华点了点头,便欣然收下了,情绪便稍稍的好了许多。   我第一次看到了“刘根”大叔,比想像的要好很多,身板够结实,人长的也够面善的,是个“白脸”婶子可以依靠一生的对象,唯一不好的是太能粘酒了,大有不把我灌醉不罢休的架势。好在我有“二蛋”的车子在,以要开车作借口,他才收敛了很多。   看来幕华已经默认了他和“白脸”婶子的事情,俨然一家人,我心里也替他们高兴,就差没有将怂恿他们老少两对同时拜堂成亲的话给说出来了。   幕华问我给嫣然都安排了啥节目,明天可就是年三十了。   我想都没想,随口说出,一定先吃一下X城的二姐烧烤,再去“金筷子”吃一下“鲤鱼喝饼”啥的,让她们也见识一下咱们的大碟子大碗的,对比一下深圳餐馆的小家子气;而后再去鬼山汉墓,戏马台、云龙山和淮塔等地方走走,让她也领略真正的苏北风情。   幕华死活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凑热闹,没有办法便答应下来。他后来又用我的手机给飚子打了个电话,听说“蓝月亮”已经歇业,也准备过年了,我大骂飚子和李钰不过日子,害的大把的银子不能赚了。   飚子还想长聊,我大骂:去个蛋的,漫游加长途,没屁就挂了!      离开幕华家时已经是傍晚,我打死都没有想到嫣然竟要求到白天到过的运河边上“爱”一次,苦苦的纠缠实在推脱不过,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好在岸上的土已经冻实了,我便用军大衣裹着她,和着远处的不停冲上天的烟花,心惊胆跳地完成了我伟大的使命。女人真没有办法,想浪漫都想疯了,我气喘吁吁的想。      十三      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二,该带嫣然和毛大利他们去的也去了,该玩的也玩了,我便将车还给了“二蛋”。   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做了,便终日陪着老爸打麻将。“嫣然”还算有孝心,因为没有给老爸什么礼物,便在麻将桌上疯狂的点炮,害的我和大利钱包日渐消瘦,老爸倒好,赢钱没有止境,害的大利直说我们全家要围歼他,死活要闪。   飚子的电话来的好,说是那个黄老板基本上答应借钱了,但有件事情要给你面谈才能定下来。我想肯定没有好事,打的准是玉艳的注意。   幕华初八才上班,我们三个便打了飞机票准备先走一步。   老妈对我和“嫣然”千嘱咐万叮咛,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死活要把“嫣然”牢牢地抓住,别让到手的天鹅再飞了。我点头称“诺”,看的“嫣然”喜在心里、乐在眉梢。   之前我从来没有问过“嫣然”的真实工作,她对我的也好像有点漠不关心。她却偷偷地向毛大利打听我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终日这么忙。   大利这逼人便照实说了,气的我脑门子发青。也不能够怪他,我事先也没有给他交代过什么。      一下飞机,“嫣然”非要去看看我的发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拗不过她,便乘她的车直奔皇岗。   发廊今天刚恢复上班,生意还不错,所有的小妹都在钟,厅里还有客人在等钟。   我们进店的时候,李钰正叼着烟和客人们在神侃,把个发廊搞的烟雾缭绕。   我把“嫣然”介绍给他,并说这是我马子来视察工作,请配合。   他心神领会,大夸我为人仗义、朴实厚道,最好的一点是出淤泥而不染、处美人窝而不色,把个“嫣然”给逗的直乐,但还是要坚持等一下看看我们的小妹们到底有多漂漂。   真他妈的天有不测风云,最先让她看到的竟然是玉艳,小姑娘纯的滴水的样子让“嫣然”着实放心不下,就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一些不安。   我赶紧装模作样地把玉艳叫到跟前,挑了点毛病将她“教训”一番,便打发她赶紧跟客人上钟去了。   毛大利直说累的很,缠着李钰给他找个小妹按一按,确实现在没有,便推他进了足浴房先洗脚再说。   给飚子打电话,他说正在宝安抓一个逃犯,完了给我电话。   在厅里谈了一会,李钰坚持要晚上请我们吃饭,“嫣然”推说要回家看看她养的金鱼,便开车走了。我跟她说:还有要事找飚子谈,晚上不一定去她那里了。   李钰说:“你和飚子认识的那个黄老板,天天晚上都来这里报到,非玉艳不要,看来他肯定有想法,不是想包她吧?”   “是吗?”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有时候两厢情愿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      正说呢,那黄逼的“凌志”便停在了发廊的橱窗前。我赶忙起身迎接,这逼头上的发胶用的太多,使头发紧紧地贴在头皮上,手里还拿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从车里转了出来。   李钰大笑着说,“今天又带花了,昨天的还没谢呢,黄老板真是用心良苦啊,哈哈!”   老黄不知羞地笑着,“哪里哪里,总是要付出的吗!”   “玉艳在上钟,您先坐着等一下!”我也殷勤起来。没想到这逼还真的发起了攻势,不知道俺的玉艳定力如何啊,我心里一阵担心。   等到飚子九点半来的时候,老黄已经和玉艳在包间里呆了两个钟,他倒是有秀色可餐,而我已饿的肚皮贴到了脊梁骨。   因为我们男人之间有要事要谈,老黄便没有要求玉艳作陪。我们便在离发廊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茶餐厅坐了下来。   要了点主食,填饱肚子先,又点了一壶咖啡,便闲聊起来。   很快进入正题,老黄也爽快的很,直截了当,借钱的事没有任何问题,我打个条子,飚子做保人,想要明天就能到我帐上,后便赤裸裸的说到要包玉艳的事。   看来包没包成玉艳成了借钱的必要条件了,我和飚子互使了一下眼色,果然不出所料。   我先问了一些他们这些天交往的细节问题,才知道这逼为了保持形象真的没有实质的碰过她,只是逼着玉艳认了她干爹而已。我暗自庆幸他果然没有得手。   我说,“我其实也拿不准她玉艳的想法,这可是应该两厢情愿的事,如果她死都不从,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强制执行吧,再说了,飚子穿着制服也不能看着咱们逼良为娼吧!”我声情并重的将我的想法托出。   “哪里是为‘娼’啊,我也不忍心的吗!”老黄赶紧更正我的用词不当,“都是男人吗,这点小买卖大家都懂的啦!”   我真佩服这些有钱的爷,为了满足淫欲,这样的事情也要别人帮忙,想想也是,他要有我任鑫的本事的一半也好了。   最后我承诺定会用心的帮他老黄了这个心愿,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她如果不是处女可不关我的事。   老黄也挺开明,说:“处不处的没有关系,我倒没有什么处女情节,就看她那清醇的模样已经让人三生有幸了。再说了,处女就淑女吗?不是处女的原因也不一定就是被人那样过了吗……”   他老黄既然这么开明,我也基本没有了什么心里负担,尽量发挥我的影响呗。   既然事情已经说的这么透了,送走了老黄,我和飚子便回到了发廊。事不夷迟,今晚我就给她玉艳坦白,好好的做一下她的工作。      玉艳真不愧我们的“店柱子”,一直就没有闲着。我终于趁她在钟时出包间去洗手间的空,让她在下钟后不要出来包间,我有事要和她谈谈,她愉悦的点头答应了。   半个钟后,我如愿以偿地和她坐在了一张松骨床上。   显然玉艳经过了这一天几乎没有停过的给人松骨,俊俏的小脸上布满了疲惫,但为了我又不得不装出一些愉悦轻松的表情来,看的我心里又发酸了。   小女子哪里会知道有那么多的男人都在打着她的主意,而坐在她身边的我,这个她私下里一直唤作“哥哥”的人,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大计却在酝酿着怎么把她包出去。   想到这里,我真后悔不应该答应老黄,您老有本事自己搞定不就成了,让我背着良心干这事,跟介绍卖淫有什么区别啊,我他妈妈的不成了皮条客了吗。这么漂漂的清醇姑娘落到那黄逼手里,还不给折磨傻了。但又想一想和毛大利开厂子的事,又觉得实在没有别法子。古人使用“美人计”屡试不爽,大概每个施计的人都和我现在的感受差不多吧,谁不爱美人,既然谁都爱,却要把她奉送给自己的敌人,心里都他妈的好不哪里去。要想成就大事,就不能贪恋女色,这也是古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每个施计人,都不能算君子了,我还是吗?别说要开口劝玉艳了,我想我本身的良心关就很难迈过去。   拿不出美人,套不住狼,我感觉我把这良心的赌注可下大了。这事成了,我在良心上也是败了;不成,虽然能赢得良心上的暂时平衡,我也是败了,毕竟这个社会太现实了,没钱在深圳只能算个鸟,而且是只漂泊的鸟。   “艳儿!”一开口我就后悔了,自己都觉得肉麻,顿时觉得脸有点小红,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你任哥我今天有求于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听我说的这么贱,玉艳马上羞成了红粉佳人。低了头,将无限尴尬甩给了我。“最是这一低首的温柔,恰是莲花不胜娇羞”,我猛地冲动起来,一把将她的小手给牵住,另一只手臂将她的弱肩揽了过来。她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嘴里说着“任哥,你不要吗,不要吗!”   最后声音弱的我怀疑连她都难得听到了,便不再挣扎由着我了,给我的感觉好像她早就猜到我会有这么一着似的。   一招得手,我迅速将战果巩固了一下,将她猛的抱起放在了腿上,她羞得将脸埋在了我的怀里,我分明感觉到她伸在我背后的左手扒住了我的腰。我心里狂喜,正中了她的下怀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挺希望我这样呢?”我贴着她的耳轻轻的问道。   “你好坏啊!”她嘴里像含着蜜糖,分明已经会撒娇了。   “你知不知道,我倒是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了啊!”我说着抱着她摇了摇,一付修炼得道的样子。   我终于吻上了她的唇,柔柔的,水水的。她明显是个新手,在我的舌头见缝插针似的钻进她的口腔时,她惊恐的全身一颤,舌尖木木地停在原地呆住了,从鼻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样反而更刺激了我的激情,而且觉得已经开始了澎湃起来。   到哪里吻这么好的人,到哪里吻这么香的唇,这一刻我真想一鼓作气搞定她,免得把这么香喷喷的鲜肉留给老黄那个色狼。可转念一想,我又何尝不是一个色狼呢,我和他不同的地方仅仅是多了一点点帅气、一点点魅力而已。   我停住了舌尖对她口腔的突击检查,恋恋不舍的抬起了头。   “不会是初吻吧?!”我笑着问。   “那肯定是了!”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语气显然藏了点不满。   我急忙点头附和,“我觉得也肯定是哦!”   “那还问人家啊!”她说。   我实在没有勇气问她可不可以让老黄包她做二奶了,刚刚收下了人家的初吻,也太不道德了吧,我扪心自问。但她却没有忘记我说过有求于她的话,我支吾着回答说,“就是想借你的小嘴亲一亲了!宝贝!”   “你骗我吧,我可是听那个黄老板说你是有求于他的。”她说着,死盯着我的眼睛,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想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就是心里大骂这黄逼也太不要脸了,男人的事竟然给妇道人家瞎叨叨个啥,还让我咋帮忙,帮你个吊毛啊,XXXX。   “是!我是有求于他,他更说过让我来劝你给他包下来当‘二奶’,只是我太舍不得你了,我觉得那样也太委屈你了,所以就一直没给你开这个口!”我情义并重地说,“他有钱就了不起啊,我他妈的不借他的了,又怎么地吧!”愤愤地还用上了东北口音。   玉艳沉默了一会,便正色问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甚至已经爱不释手了!”我急忙说,眼泪适时的赶到了眼圈,打着转。   “那你也太花心了吧,今天跟你来的那个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她试探着问,语气有些僵硬了。   我顿时怔住了,她真的触到了我的痛处,既然关系到了“嫣然”,我真的不忍心再骗下去了。我能说我既爱“嫣然”又喜欢她玉艳吗,在她面前还有什么形象可言,那样还不如我干脆承认我是个花心大萝卜了事了。      没法开口时,尽量不开口。我将脸紧紧的靠在她的脖子里,默不作声,并停了手里一切活动,静静地等待着。   玉艳终于忍不住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小哥哥,你怎么了?”   我任由她晃动着我的手,就是死不作声。在她的唇安慰性的吻上我的唇时,我说,“我很花心的哦,你不怕吗?”   “不怕,只要你是真心的喜欢我就行,我不讲求朝朝暮暮、一生相守,只要你现在是真心的喜欢我就行了。我现在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真的,我也是很喜欢你的!”她在我耳边深情地说出了这些话,让我惊奇不已。我任鑫何德何能,竟然又有一个女子要为我干任何事情,我记起厦门的“小米”也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现在听来很有压力。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应答玉艳的一番真情的时候,手机响了,原来是“嫣然”查岗。当着玉艳面我说不出来平时的暧昧话,又怕她有它想,便刻意的敷衍了几句,语气稍稍有些僵硬。   “嫣然”听后大呼感觉不对,今天晚上死活都要见到我。   我说:“悠悠我心,岂容他人;为君之故,沉醉至今!你也知道你哥哥我这么憨厚,哪里会背着你干坏事呢,哈哈!”然后又小声的说,“其实我在做爱。”   也许是我的笑声装的太像,以至于那点暗藏的敷衍的小意思,竟然也给“嫣然”捕捉到了,她便继续强硬的坚持,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我十二点前必须到岗”。   手机挂了,我一脸无奈的给玉艳说,“看吧,你提她,她就感应到了!”   “谁啊?你女朋友?”,她笑着说,“有这么准?!”   “时候不早了,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别人会有闲话说的。来让哥哥最后抱抱!”我们真的深情的拥抱在一起,更是吻的不可开交。      看来她玉艳从心里已经承认可以当我的秘密情人了,我心里多的不是高兴,而是对于我们这个状态,我怎么还能劝她给老黄当“二奶”的担心。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也许错了,既然答应人家老黄是来劝说玉艳的,就不该搞这个景,这哪里还是我使什么“美人计”,倒是感觉我的“美男计”先给用上了,真是失败,离开我的体貌特征,我还能成啥事,我心里暗暗的骂自己真的有些卑鄙了。   我和玉艳从包间里出来,“小屁股”正坐在收银台里,看见了我,便立刻露出“飚子式”一脸的坏笑说,“怎么这么快啊,你也太快了吧!”   搞的好像我们真的干了那事似的,我立刻连说带骂的对她说,“瞎说个啥,你懂个鸟鸟!你以为就飚子那厮最厉害是吧?啊?”   其实“小屁股”这些日子在发廊里日夜的盯着,按飚子的话说,都快内分泌失调了,确实挺辛苦,一直也没有给她长工资,真的感觉有点对不起飚子的,如果把她累的不出水了,飚子不把我给鸡奸了才怪呢。   我把她叫出发廊,掏了五百块钱给她,“这是对你这么久以来辛苦工作的一点点补偿!”   “怎么?还想用钱封住我的口啊?哈哈!”她笑的挺淫荡。   “哪里是,是给飚子你们的‘安全补偿’,也可以说是你的自来水费吧,哈哈!”我心里都暗骂我真他妈的骚,这不是对朋友马子的出言调戏吗,但看着她轻浮的样子便忍不住,便又说,“开玩笑,开玩笑,你给飚子带个话,什么时候需要买伟哥了,我就再给你加工资啊!”   “小屁股“说:毛大利和李钰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说是不要我找他们了。   我打他们的手机,果然关机,看来又不知道到哪里去干好事去了,不知道哪家姑娘又要遭殃了。   我叮嘱“小屁股”,一定要看好发廊,不要出事。飚子在睡觉,听说下半夜所里会有个抓人行动,我才懒的理,只要不抓我,老子便是一顶一的逍遥快活。   今天没有“嫣然”的车子来接,出了店子我只好打了个的士直奔她的住处。司机是个新手,但依然是湖南攸县的,路不是太熟,竟然把怡景花园听成了‘遗精花园’,把我给逗的要死,真会想。仔细想想,也是哈,我每次去这个花园不一样将‘精华’全‘遗留’在那里了吗,看来这个名字有些玄机,值得有待研究一下。   我其实也真他妈的够爽了,没有结婚,却过着结着婚的性生活,没有老婆,更有多人竞争这个岗位。就冲着许多成年人还是处男的份上,我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到怡景花园时,正好十二点,看门保安基本上已经认识我了,没有什么言语便放行了。   走向那座别墅时,我倒是心里忐忑不平起来,心里真的不知道她嫣然今晚怎么折腾我了。她现在还没有到‘如狼似虎’的年龄,却已经更甚虎狼了,我真的有些怕了她了。      十四      事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嫣然来事了。当然少不了多多的耳鬓厮磨,一夜也算相安无事。今天一大早,我便精神抖擞地回到了发廊。   虽然玉艳还没有同意要不要做老黄的“二奶”,我已经指使大利先做一些开厂子的前期工作,包括选址,联系生产设备,给公司起名等。这些事情真的一扑开,我们可没有反悔的空了。   公司注册基本没有什么问题,我托飚子找了福永的一家可以帮人注册的企划公司,说定了手续费两万五千块,帮忙注册一家注册资本为三百万的公司,公司名称就定为:大鑫兄弟制造有限责任公司。考虑到,注册时名字可能会已经被注册,我和飚子、李钰等研讨了大半天,想出了十几个不同的名字以备后用。   那家企划公司的人说,注册资金可以不是全额到位,一切程序由他们包办,将公司注册成功后才付钱,我想这样也太省事了,这可比我原先想的要简单的多了。      我和大利开着他的破吉普在宝安区,转悠了一上午,愣没有找到非常合适的地点。买了张特区报,按图索骥,联系了好多家,不是厂房不合适就是对方要价太高,气的大利大骂这些‘地主’真他妈的狗屎,坐收渔利,拿的还是大头,搞的像是我们都在为他们打工似的。   地点肯定要选好,但是大利叔叔那边订单的事也一定要板上订钉才行,不然我们可要惨了,白忙活不说,真是公司注册好了,手续费肯定不能少了人家的。我便要求大利引见一下他的老叔,探探口风变了没有。   事情还挺如人意,老头答应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具体的研讨一下这件事情,听大利的转述,口风应该没变。不过大利跟我直言,他这个老叔很色,没有象样的小妹妹是挑不起他的兴致的,看来‘好色’应该是他毛家的遗传了,这点连大利自己都不否认。      我和大利在龙华又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厂房待租。位置没的说,就在高速路的边上,一千五百平方,在里面又砌出了办公和仓库区,收拾的还算挺利落,只是顶棚是铁皮的,有些不爽。旁边还有职工宿舍可以出租,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篮球场,配套还算齐全。房主是个典型的广东本地人,开着一辆三菱越野吉普,牛逼烘烘地一口咬定月租一万三,任我和大利磨破三寸不烂舌,他寸步不让。   我给大利使了一下眼色,先退一步,就我们这样急不可待的样子,人家怎么可能松口。互相留了联系电话,我便催大利回市里。   李钰正好也在店里,拉着“小屁股”和孟姐将帐目对了一下,自从这些温州妹来了以后,我们净赚了将近四万块,我和李钰一人分一万五,剩下的先存在银行备用。   既然大利的老叔是个好色之徒,看来今天如果不能满足他,估计戏不是太好唱下去。由于是第一次吃饭,地点也要上些档次才行。我和大利商量了半天,决定就是‘格兰云天’还算够档次,至于妹妹吗,就在吃后,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就可着我们手里的钱花呗。伺候好了他,把单子整个拿下来,就不愁大把的银子不往我们怀里蹦。   我先在‘格兰云天’把位子给订好了等着,由大利去接人。我先端详了一下菜谱,实在是贵的离谱,不是要孝顺这个老不死的,打死我都不敢进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店。没有付出,谈何收获,也许这样的排场作个铺垫,合作的话谈起来也会比较顺当些吧,我只有这样在心里安慰我自己,才能找到些许这样奢侈的理由。      老头来了,比我想像的要年轻很多,富态很多,就大利那个吊样,竟然还有长的这么有气质的叔叔,令我不禁暗自惊奇。更让我吃惊的是,他的汉语非常的流利,甚至可以说一口标准的白话。   我也学着大利的口吻称他为“叔叔”,管他呢,只要能帮我发财,喊的再亲近些,我这一刻在心里也认了。再者说了,我和大利称兄道弟的,按礼节这样也不为过。   这老小子点起菜来真是不含糊,鱼翅、鲍鱼、燕窝,大补的蚂蚁酒,三个人点了满满的一桌子,吃的我头上直冒冷汗,大利倒好,像抓着机会似的,猛吃海喝,好象钱不是他出似的。   不过看来老头子对我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先是问了问我的出身,学历以及曾经的作为,便不遗余力的打击起他的侄子大利来,并直接骂他丢人现眼,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更不要提什么成就大事业了。   好在我在一旁替大利大打圆场,这才止住了他的骂。   他拿热毛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渍,笑着说:“怎么样,老爷子我还是挺能吃的吧?”   话锋一转,“不过,我吃了可不是白吃你们的,定单的问题不是个大问题,只要你们把我给照顾好了,就没有任何问题。”说罢,深沉的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和大利听着他绕口令似的的话语,兴奋的全身发热,恨不得给他磕几个响头才解恨。   我赶忙说,“叔叔我们吃过饭,看看您能不能带着我们见见世面,找几个小妞乐和乐和,啊!?顺便让我和大利也再进一下孝心。”说罢,我盯着他的脸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没有任何掩饰的喜悦,却说,“哎呀,都是男人吗,说不上谁跟谁学习,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会玩吆,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大好的前程还是要你们去开创啊!”说着,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来。   真他妈的不愧为一个老色鬼,一点就透,说的让人还真的挺有压力的。   我先前听大利说,这个老叔曾经在银湖包了个小蜜,长的实在是不怎么地,但皮肤出奇的细嫩,看来他老人家和我们的欣赏角度可能有些不同。我们年轻人只看脸盘长的如何,其他的考虑倒不会太多,上了些年纪的可能更注重一些实际的东西,比如手感啊,口功啊,丰满程度啦都是不可或缺的。   我便装作眉开眼笑跟他说,“叔叔,不知道您玩没玩过‘OL’,听人说很刺激的喔!”   “不就是‘OFFICELADY’吗?我,我也是听说过而已,应该不错吧,哈哈!”听他慌乱中稍带不屑的语气,我知道他肯定玩过,可能还是这方面的老手,不管他的掩饰多么可笑,我的直觉告诉我,对付这样的老手,不拿出点真本事来看来很难过关啊。   我叫来服务小姐埋了单,便暗暗给大利使了个眼色。大利便打了一个手机,接通后便挂掉了。我们陪着老头,前后簇拥着下了楼,刚到门口站定,大利便忙不迭的去开车。我和他老叔便望着深南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稍作歇息。   这时有一个高挑女人,从我们正面走了过来,皮肤白皙,身姿婀娜,黑色的棉裙,一条围巾随着脚步在冬的微风中飞扬着。走近时,更是看出她气质非凡,文静中不乏高贵,她走过的路线便轻盈了起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真他妈的人间尤物啊,走过我们身边时,竟然视我这个大帅哥如无物,不瞧上半眼。   看看身旁的叔叔,也是一脸的惊艳,竟听不到我说,“车来了,上车吧!”   我拽了一下他的袖口,他怔了一下,说道“上车,上车!”时,还不忘回头看了几眼那女人的背影。   上车后,看大利朝我诙谐的一笑,我突然明白,她就是大利给他叔叔找那个“OL”,也他妈的太漂亮了点吧,给这个老头,实在是浪费了。   车子启动时,我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看,那个在酒店大堂中装作找人的LADY,想想一会她就会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让身边的这个所谓的老叔将衣服一件件的撕光、剥净,然后提供高质量的卖春服务,伴随着这一切的发生,我和大利的五千块人民币便会灰飞烟灭,便忍不住摇头叹息道:“罪过啊,罪过!”      大利开着车在深南中路来回的兜了两圈,便径直开进了“彭年酒店”。既然给老头找好了猎物,便懒得再兜圈子了,这个酒店还算比较安全,也够的上档次,美中不足的就是价钱有点贵。   房间在33楼,普通套间,设施很齐全,最关键的一点是床够大。我和大利一脸的坏笑着同时躺向乳白色的大床,会心的对笑起来。   老头还不知道我们葫芦里卖的啥药,一个劲地问大利,“怎么无缘无故的开个房间干吗?”大利只是暧昧的笑笑,“玩呗!”便和我神侃起来。   我心神领会,便和大利有说有笑的抽烟、看电视,故意不给他老人家多说话。把个老头急的头上直冒汗,坐卧不安,又不便问我们今天晚上到底要到哪里去玩一玩,只有硬憋着,陪着我们看电视。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大利又打起了手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跟老叔说,“是这样的,我和大利今天邀请了一个朋友,想跟您介绍一下,马上就到,可是个绝色女子啊!”   “你们看中的,我未必就能欣赏的了,还是有代沟的吗!”说罢还谦逊的笑出声来。   “美人共赏吗,天底下的美人都是一个坯子出来的,我敢保证你老人家这次一定会喜欢的!”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给别人刻意安排节目的活,想想我们精彩的表演,把老头哄的晕头转向的样子,感觉比自己出马还要更刺激。   我拉着大利走到卧室的窗前,问他那个“OL”什么时候能到,他说,已经打车过来了。   我建议他,为了加强老少两代人的沟通,干脆让他和老叔一起玩个双飞得了,他打了我一拳,笑说“不成,不成!我怕老叔他飞不起来,也不让我飞了,哈哈!”   大利的手机响了,是她上楼的信号,大利将包了钱的一个信封放在了电视机的后面,湓我们赶紧出了房间,站在门口侯着她。   接下了就不用说了,老叔自然是惊诧之余欣喜有加,我和大利夹着滚烫的鸡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彭年’。   大利开着车,为了降低一下身上的热量,我强烈建议将全部的车窗全打开。天还真冷,吹了一阵子,感觉浑身发凉,但滚烫的心依然热度不减。   我装着哭腔大唱起来:“今夜深圳风怒号,俺鸡巴冻得像根草,哪位大姐行行好,借个热逼暖暖吊!”   把个大利逗的也疯狂起来,竟然双手离开方向盘,玩起了“大撒把”。路上的车太多太快,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厉声制止了他。就我们这个没有气囊的破吉普,真出点事,非把我们都给报废了。   大利建议找个地方玩玩,免得将今夜的激情给浪费了。考虑到今天花钱太多,我坚持回发廊。他没有办法,只有将我送到皇岗,悻悻地一个人开车游荡去了。      “嫣然”的大姨妈还没走,我便打电话给她,说是今晚轮班要看店,过不去了,没有等她完全同意我便挂了电话。   发廊的生意还是忙个不停,李钰在和一个熟客下象棋。现在店里的生意好了,他个吊人便粘在这里了,“男人世界”的铺面基本上都是打电话遥控。天天埋在女人窝,凑准机会摸几把、掐几下的,小日子过的也挺滋润的。   小妹们走马灯似的不停的更换着来‘按摩’的客人们,朝我机械的笑着,好像在诉苦,又好像被几丝兴奋夹杂着,表情很奇怪。   我问“小屁股”,“今天那个黄老板来过没有?”   “就是那个玉艳的男朋友吧,把玉艳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下午一点出去的!”“小屁股”神色紧张的说,好像很担心的样子,看来这些姐妹们处的还不错吗,我心里想。   “跟他老黄在一起,没有关系,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正说着,玉艳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出现了,满面笑容,幸福洋溢的样子。看到我在厅里,笑的更加灿烂,连走路也夹股起来。   真的不得不佩服人家老黄的手段,一天一束鲜花,什么女人的心不能给鼓捣软了,更别提这刚入世道的小姑娘了。   玉艳将鲜花放在收银台上,将老黄给她的买钟的钱,给“小屁股”交了帐。八个小时,按照我规定的优惠政策,他老黄只要付两百块就行了,可发现玉艳手里的钱厚厚的一搭,远远不止一千两千了,看得我都有些眼谗。   “女人想富,只要脱裤”,她玉艳只要答应做老黄的“二奶”,大把的钱会砸给她。看玉艳刚才收拾钱的神态,我揣测黄逼的金钱开路已经有些成色了。   “任老板,刚才黄哥让我给你带了个信,这里人多,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谈谈好吗?”玉艳微笑着,咬着嘴唇跟我说,眼睛直钩钩的看着我。   “是吗?当然可以了!”我立刻表示坚决同意。短短的一秒钟,我的心里早就将佛拜了十八次,这不正是哥哥我求之不得的吗,哈哈,我心里狂喜。         十五      我和玉艳出了发廊,她说:“我这里不熟,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说罢,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看来不仅仅含有挑逗我的意思,我心里暗自兴奋。   我真想说去开个房间得了,想想暂时还放肆不得,正经事还没有办完呢。   她既然和老黄在外边吃过了饭,去常去的茶餐厅有点浪费,我便建议说是去“莲花山公园”坐坐吧,地方大,说话也方便。   我们打车分分钟便到了,坐在第一风筝广场的草地上,我将她揽在了怀里。好在有了上一次的亲密接触,这次做来顺理成章,省了上次的扭扭捏捏、欲摸还休,我直接将右手直接放进了她的文胸,吓的她“啊”了一声,赶紧伸出双手,隔着衣服将我的手紧紧按在她略现丰满的奶子上,坚决限制我双手的自由游走。   不走也罢,恰好她嫩嫩的乳头夹在我的食指和中指中间,她越用力压,便会感觉痛楚,我却还能自如的用拇指慢慢的抚弄着。   玉艳紧张地四下审视着,月光挺好,但也只能看到不远处只有不多的几个人影,或静止、或走动着。   “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呢,谁还能顾的上看咱们呢?别担心了!”我安慰着她,不一会她便放松起来。   我们仰卧的草地上,玉艳枕着我的手臂,我们贴紧了脸,一起数起了散落在满天的星星。我第一次觉得这里的天空其实还是挺洁净的,没有我心中总是感觉的那么昏暗。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楚的看过星星了,整日的忙碌着,哪里有闲暇看他们眨眼睛。在深圳,人们也大都和我一样,别说看星星,就是长久的注视着天空的机会也是少有的。生活的压力剥夺着人的兴趣和爱好,直到将人变成为生存而挣扎的动物,然后让它们慢慢的老去、死去,变成火葬场中一具具待焚物件。   “哎!”我不由主地长叹一声。   “想什么呢?唉声叹气的”玉艳将脸抬起,关心的注视着我在黑暗中丧气的脸。   “没有啦,你说老黄给我带什么话来着?”我岔开话题,我不想和漂亮的她谈论这么丧气的问题。   “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她绷了绷嘴唇,“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一骨碌坐了起来,“答应他什么了?”我确实很吃惊,不可能这么快就上手了吧。   “你不是应该挺高兴吗?”她将我握住她肩头的手轻轻拿开,“这样你的钱就有了着落,我在深圳也有了一个‘家’。”她平静的语气好像不是要做人间的“二奶”,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气愤,感觉心口憋的难受起来。   她的决定像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她能有一个家,她没有家吗?   一阵子的沉默,我分明感觉到她哭了,在我捧着她的脸庞想哄哄她时,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的肩头剧烈的抖动起来,扑在我的怀里抽搐着小声的哭泣起来。   我想不出安慰的话语,只有紧紧抱着她,任凭她的眼泪借道我的脸颊,再滴落在我的领口上。我觉得有些冷,毕竟还是深圳的冬的夜,我却不能给她些许暖意。      过了好久,她终于止住了哭泣,我帮她擦了擦泪水。   “能告诉我”,我轻声的问她,“这一切是为什么吗?”   她坐好了,将头紧靠在我的胸上,我握住她的双手,有些凉。   “其实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她的开场白令我有些紧张。   “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是被别人强奸的!”她恨恨的说,我想不到这样纯的女子说起话来,也能这么狠。想想我和老黄讨论她是不是处女的情景历历在目,真是觉得可笑到极点,哪里知道她还在心底藏着这么辛酸的经历。   “不会吧?你别骗我了!”我不相信,不相信归不相信,但我感觉她不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她接着说,“我是在来深圳前不久出事的,强奸我的是‘我爸爸的情敌’‘我妈妈的情人’!”   我听呆了,还这么复杂,“到底这么回事?”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我妈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便跟这个男人好上了,这件事在我们当地很出名,我也成了名人。他们都说我是他的种,我想我这一生都会在别人的辱笑中度过。”   “你爸不管吗?”我愤愤的问。   “他啊,哼!”她轻蔑的哼出声来,“还给他端茶倒水呢!我爸很怕那个人,他经常来我家,我爸连个屁都不敢放。”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我的语气说明我不敢相信她的话,这样的囊种还配叫男人?我心里想。   “我想大概我爸那方面不行吧,也许吧,所以我妈就找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在当地很厉害吗?他强奸你,你妈不问吗?干吗不告他?”我有点愤怒了,我的眼睛在冒火。   “他也只是个乡里管计划生育的,一天他来找我妈,家里就我一个人,他给我喝了带来的一听“可乐”,把我迷晕了。我没有告诉爸妈,有人相信吗?我不相信任何人!”   “你相信我吗?你如果信我,我去把那个男人给废了!他奶奶的,没有王法了!”我骂出声来。   玉艳没有作声,任凭我将所有愤怒的炮弹打完。   “不用你去,我会搞定他的!”她阴阴的咬着牙,胸有成竹的说。   我忽然感觉她答应老黄做他的“二奶”,也许正是她一揽子计划的基础,我们难道都错了吗,我不是正在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吧?我心中忐忑不停的在问我自己。   “任哥,咱们不说这事了!我可是只告诉过你一个人,我想这一辈子也许只会有你知道我的这个秘密了。”她没有说出让我保密的话语,但我想我的人格会保证我会为她终生保守秘密,直到死。   “我今天答应老黄后”,她很快的转移了话题,“他给我在华侨城租了一套房子,我想我几天后就会搬过去的。”   “啊,是吗?”我不知所言。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她将嘴唇送到了我的唇前,嘟着。   如果在一个小时前,我是无论如何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的,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这个苦大仇深的清醇妹妹不再清纯,仿佛那唇上淡淡香气是诱人的毒气。   我定了一下神,伸手将她的头搬过来,吻了一下她的脖子。   “哥哥,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在搬去华侨城之前,我有个心愿,你能满足我吗?”她操着我以前最陶醉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声的问着我。   “说吧”我说。   “那个男人虽然强奸了我,夺走了我的初吻,我的贞操,但在我内心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不甘心!”她又带起了苦腔,“你上次吻了我,让我知道‘接吻’原来是那么美妙的事情,那一刻我陶醉的要死,我想那才是我的初吻!”   没有想到我一时冲动的那个强吻,竟然是有如此的价值。   她接着说,“我想,想,把我的身子今天给你,让我体味一下‘初次’的滋味吧,你嫌我的身子吗?”她的脸热热的,语气羞涩的将音符全都拉偏了。   “怎么会呢!”我苦笑着,“我,我行吗?我怕我今天很难硬起来了。”   玉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会吧?”   我用力的感觉了一下下身的存在,结果是没有感觉。她这样的要求不就是我一直梦想的吗?怎么了我这是,刚来草地时的那份激情已然烟消云散。   “既然是你的第一次,我们不能这样草草的了事,我要等我挣了大钱,给你营造一个温馨浪漫的氛围才对的起你啊!小宝贝!”此时此刻,我想我只有先用一下缓兵之计了,“你想想,大大的床,柔柔的灯光,美丽可人的你,我想不硬都来不及了,哈哈!”   玉艳温顺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反正没有给你,我是不会跟老黄的,你也别想尽快的借到他的钱!”   “你这可是典型的逼我献身啊,我的小妹妹!”我苦笑起来,她只是痴痴的笑。   我端起她的小脸,照她的嘴唇轻轻的一“波”,她便扑倒在我的怀里享受起浪漫感觉来,我感受着她怦怦的心跳,感慨万千。      这能是今夜逃过一劫那么简单吗,我、玉艳和老黄已经形成了一种“三角逼迫”关系:我想借老黄的钱就不得不劝玉艳给他做“二奶”,而玉艳做二奶的前提就是要和我一夜消魂,还美其名曰“献处”,而我仅仅是想得到的就是那笔高利贷。   做人真难啊,尤其是在深圳做个真正的成功的男人太难了!   既然今夜没有激情继续我和玉艳的浪漫之旅,只好撤了,我和玉艳又打车回到了发廊,竟然看到飚子坏笑着欢迎我们的归来。   我上前给了他一锤,“个吊人,整天都死哪去了?”   “你真别说‘死’,再他妈说,我跟你急眼!”飚子表现出少有的愤怒,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出乎俺的意料。   “怎么了弟弟,遇着啥烦心事了,要吃哥哥我啊?”我立刻改变态度,哄起他来。   “我们今天去龙岗的一个建筑工地去抓一个内地逃来的‘杀人犯’,差点让他一铁棍给打死;你他妈的整天吊小妞,还顾兄弟的死活吗你!?”他嘴里满是火力。   原来是这样,我才发现飚子的耳朵包扎着白胶布,看来还真受伤了。   “是哥哥不对,啊,我道歉!”我说着指了一下他的耳朵,“还受伤了?”   “别碰!”他喷着说,“让狗日的棍梢给扫了一下!”他用手护了起来,怕我真的碰他。   看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把他请到了包间说话,亲自倒水端茶,打火点烟,真有好久没有和他攀谈一下了。以往总觉得他飚子干警察,牛逼哄哄的,还是个公务员,神气的很,这其中的味道不能仔细体味,满是辛酸和劳累,容易吗,我的弟弟。   看着我的殷勤样,他“扑哧”笑出了声来,“吊人,这还差不多!”然后满意的叼着烟,半躺在了松骨床上。   我猜测‘杀人犯’最后肯定是抓到了,便主动问起,并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让他唾沫纷飞地把自己的神勇擒贼过程描述了个够,在一旁还故意装作开始不信后又信的样子,把他的情绪煽上了天,真是吹的天昏地暗。   等他无话可吹的时候,便问起了我的厂子的事鼓捣的怎么样了。我便将玉艳已经答应的喜人消息以及厂房、注册等事情诚实的向他一一汇报,让他过足了当老大的瘾。开厂的事情,没有他飚子,我真是门都没有,只有想的份。有这样神通的朋友太少了,我经常都这么想。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魏风”,家里的“二蛋”曾经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便问飚子,“听说我们有个叫‘魏风’的老乡在深圳,混的还不错,你认识不?”   “‘魏风’,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似的!”他作苦思冥想状,“想起来了,在我哥家,上年过年的时候,和他喝过酒!好像是挺牛逼的,当时还开了个‘宝马’。”   “你真认识啊?”我真有些喜出望外。   “不是一个层次的,找了他,他也不会吊你的,自找没趣吗不是!”他满脸的不屑,对我的热情熟视无睹。   “那不一定,多个朋友多条路吗,况且还是老乡呢!”我还是不死心。   “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看你没死,再补一枪!老乡有个吊用,不都是害人的主?”飚子面无表情的打击我。我知道他在家里干警察的时候,就被朋友连累过,所以这逼的老乡观念特别的淡薄。我既然知道了你飚子认识他,是鬼是神,我总要见他一面才死心吧,况且我现在正处需人之秋,任何机会我都不会放过的。   我软磨硬泡,非得让他立马给我联系上魏风不成,他禁不住,起身离开包间,甩头给我一句:“这么晚了,上哪找人家去!我明天休班,下午陪你去。光你的吊事还没完没了了,你真是个事逼!”   我微笑着看他摔门而去,心里还算挺高兴。虽然被他骂吧,但我觉得值得,他毕竟答应了嘛,嘿嘿,还是飚子对我好,我心里自我安慰着,便和衣在松骨床上睡着了。      早上九点多醒来,我给毛大利打电话,他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呢,话筒里隐约闻到女人的气息。   我们今天的事还挺多,先把他的色鬼叔叔从酒店接出来送走,再去一下人才市场,看看能不能物色个懂机械制造的人才,先找个地方面试一下他,许他个厂长当当,以求他能帮我们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好。反正试用期三个月,工资给不多,感觉不成就蹬了他,我们也没啥大损失,深圳的好多老板都是这么做的,我们这也是利用他们的成熟经验吗。   我和大利开车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先让大利打一下他叔叔的手机,让他老人家有点心里准备,不然可能会慌乱的穿错裤子。   谁知道,接通后,他老人家已经回到了公司,是公司的车把他接走的,言辞中透露着对我们的欣赏,看来昨晚休闲的不错。我和大利击掌相庆,他好,我们也好啊!      到宝安北的人才市场,还真没有费什么劲,就给市场交了点两百块钱,写了一张招聘广告挂在桌子前一挂,我来得兴致,更用红笔添上一副对子:   人来人往,不求旷世奇才;   不分学历,但要专业对口。   写的不好,但也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不一会,我们便得到了上百份的自荐书。   看着‘人才’们挤向我们的台,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几个月前,我便是他们其中的一员,那种搜寻伯乐、渴望被人录用的滋味,现在我完全都能够体味得到。没有想到我现在已经转换了角色,变成了伯乐的候选人,慨叹啊。   我们对每一个人来递资料的求职者,都笑脸相迎,认真的将自荐书在桌上码好放齐。这哪里是一份份的纸啊,这就是一个个的人,认真的对待他们的资料,就是对他们的尊重。我想我真的有一天将这个厂子开起来了,以人为本的企业文化,就是要从现在开始的。   我和大利满载而归,我让他大利将这些资料筛选一下,选出几个人来,找个咖啡屋面试一下。如果觉得特别合适,当场就给他定了,不然就等我回来大家再斟酌一下。我便和飚子打车直奔魏风的家庭住址而去:蔚蓝海岸。   飚子说是按照我给的家里电话打过去,正是魏风接的,说是要在家里恭候我们的大驾光临。事还挺顺,只是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大驾,连大利的破吉普车都不敢开过去了,怕跟人家对比起来,丢人丢现的。      十六      没有想到魏风是这样一个吊人,人长的倒是很标致,很公子的那种,可满嘴的脏话,比我更甚许多。初次见面,开口对我就是:“你个鸡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啊?!”   这一张嘴,我便知道是同道中人,所以谈话有如旧友重逢、相见恨晚,话语片刻便转入女人,但这厮口无遮拦的性事描述,连飚子都汗颜。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不是色鸟不同林。看来深圳这片天地,他魏风感受的比我们更深刻啊,这点我和飚子达成共识。   深谈后,才知道我们确实以前见过面。他竟然是我和飚子高中时一个很要好的同学魏林的亲哥,而我和魏林已是多年不见。听说上了大学后,他举家搬到了海南淘金,没有想到在深圳碰上了他的哥哥,更没有想到他的哥哥还是个如此了得的人物。从魏风口中得知,他现在开着一家公司,挂贴某区教育局,几乎垄断了区内所有公办学校的教学物资的采购,顺便还做着房地产的生意,认识很多的官场人物,好像挺吃的开。我不禁慨叹我的造化,看来在我的生命旅程中也许又遇到了一个贵人啊,我一厢情愿地想。   魏风这逼坦言他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同时有几个他玩过的绝色女人跟他纠缠不休,而按他的话说,他又不是个可以视感情为无物、可以真的玩弄感情于股掌的人,所以内心痛苦的很。   看着他深埋沙发中倜傥间故作憔悴伤神的样,我和飚子大喜:拔吊无情都做不到,看来哥哥你修炼的不到家啊。确实这一点上,他魏风照飚子和我差很多。      为了缓解魏风的愁绪,我们开着魏风的宝马车,沿着滨海大道一路下去,把深圳出溜了个遍。好车就是好车,感觉很不一般,开到一百八还是稳当有余、舒适还加,我那一刻便决定,我今后一定要不惜一切的赚钱,盆满钵满后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   忽然有人打魏风的手机,要他必须立刻赶去。这厮还真听话,乖乖地给我们道别,说是这个人物对他非常重要,必须即刻起程。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猜测,对方可能是个政府官员。去吧,我想,往后他的关系也许都会变成我的潜在靠山。   和飚子回到发廊时,已经是晚上八时。大利声情并茂地给我汇报,说‘面试’进展的得非常顺利,已经自己作主招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左右,在内地一家国营机械厂当过总工,女的是个来深不久的大学毕业生,长的很靓。我大批他毛大利招个女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因为他说那个女人时,用舌头直添嘴唇,还他傻笑着不否认。狗改不了吃屎,我从心里鄙视他,连未来的下属都不放过,将来还怎么开展工作啊,看来我非得找个机会把他那个还没有谋面的女人炒掉了事。   我们商量了一下下步的活动,明天先将龙华租厂房的事情把订金给交了,琢磨个装修队把办公室等装修一下。他大利还要跟踪叔叔那边,要保证不能跑了单。我呢,就决定尽快把借老黄钱的是给搞定,一切都要从速,时间不等人啊。   想搞定老黄,首先要满足玉艳的要求,要求不是很高这一点在我心里已经很明确,只是听了玉艳的伤感遭遇,实在是下不了手,我的感觉很奇怪,那像是在诱奸,反正不是什么美好的东东,我从心底不愿意。      玉艳现在已经成了店里摆设,老黄已经预交半个月的全额包钟费用,不必应付普通的客人,俨然成了老黄的私有财产,只是暂时存放在我们的发廊里罢了。我知道玉艳一直不搬到华侨城去住的原因,就是为了得到和我的一次缠绵。我不知道她和老黄怎么解释的,从老黄的和我不多言语中,偶尔还会蹦出几个感谢的字眼。日他妈的,好像是我这个花心萝卜倒成了守身如玉的‘淑男’,可在玉艳心里不会把我当成恢复不了的‘萎哥’了吧,我轻蔑的笑出声来,“哈哈,我像吗?”   笑声把大利他们都给整楞了,飚子说:“你发什么颠啊,像啥?”   发现我的失态,我赶忙问道,“呵呵,是像个老板吗?”还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衣袖。   把他们几个恶心的要吐,飚子给我定论,“你这是典型的恶心人不眨眼!”   “喔,你们都有屙(恶)意啊?哈哈!”我反唇讽刺,力求不落下风。   正当我们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玉艳从一旁凑了上来,笑眯眯看着我,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似的对我说,“任老板,老黄他刚才说要和你一起吃夜宵,你有空吗?”   大家静了下来,都坏笑着看着我,大利还暗暗的给我翘起拇指。也许是这几天我和玉艳单独出去了几次,他们都有意无意开我俩的玩笑,好像我们真有什么奸情似的。玉艳又这么一说,这么晚了,傻子都能猜到她是在造机会、找借口。   我犹豫了一下,“好,好吧,现在就去吗?”我故意大声的说给他们听,我知道是枉然,大家贴心的交情。   玉艳暧昧的笑笑,便走了出去,我跟在后面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大利不失事宜的打了个响的口哨,引来大家的一片哄笑。“这帮逼!”我心里恨恨的笑骂。      想起第一次见到玉艳和她们同来的姐妹们整齐的等我检阅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时的玉艳是何等的清醇啊,而现在走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模样已然如故,但我已经感觉不出她的半点甜美可亲来。已然走进她的心里后才发现,表面的温情与柔弱,再也掩饰不住她那颗仇恨的心,我突然觉得有些怕她了,真的不敢想像她对我的这份情义是怀着怎么目的。不想也罢,我定了定神。   走着聊着,便来到了皇岗公园,便早已发现果然是她私自约我出来,根本不关老黄的事。她想要的不就是一夜消魂吗,随了她,免得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我一改刚才的神情木然,俏皮地问她,“想去哪个酒店?我们今天就可以开个房间,了却各自的一番心愿了!妹妹?”说着,便亲了她脸颊一小口。   “你好像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情愿是吧?”她抬起头,很认真的问我,没有笑意。   “我没有啊!你看我不是挺情愿的吗?”我的笑容有些发僵,还好,有夜色的掩护,没有那么难堪。   没有言语,我只好用事实说话,双臂将她紧紧贴在我的身上,让她明确感觉到硬物的存在。无话可说了,她便用拳头捶打着我的胸口,了不可支了。      我们打车来到深南路边一家知名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冰箱里有红酒,我咬咬牙,开了一瓶。为了气氛吗,也值得,我心里想。   我熟练地将灯光调节到最合适的亮度,让总服务台点放一首浪漫钢琴曲:秋日絮语。   气氛很快便出来了,玉艳也倍显娇羞,随之也把我的激情感染到历史上没有企及的高度。   一切自然的发生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我虽然是玉艳在几天前就作好了生理和心理准备,也被我坦克式一往直前的工作作风吓倒了,大声抗议着尖叫不停。还好,我知道这家酒店的房间特隔音,凭经验,我相信她此时的紧张和疼痛远远大于快乐,当她适应我的战术后,便会乐不思蜀了哈。   果不其然,好景不长,没有燃料的即时补给,不停的冲锋后,再好的坦克也有趴窝的时候。如果说,第四次冲锋,我还可以“老汉推车”,那么第五次就是典型的“车推老汉”,“猕猴坐椿”也变形了,成了“猕猴啃椿”。我从主动进攻被迫进入消极防守阶段,一溃千里。小姑娘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我败了,很惨,但我很服气,因为没有了不服的勇气。   玉艳整整一夜像个水蛇似的将我紧紧缠住,还不时的检验我的恢复情况,一有情况,便把我搞醒。她整个一喂不饱的饿鬼,搞掂我的肉体后又继而欲摧毁我的灵魂,老黄啊,你在哪里,来救救老弟吧,我在心底由衷地呼号着。   猎物终于到手了,却让我这个老猎手欲望已经让这个清纯少女蜕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纵欲淫娃,我难脱此咎!      第二天回到发廊时,没有人问我一夜不归的缘由,大家心知肚明,何必点破。各有征天凌云志,少问他人床前事。开放的深圳,真好!   我安排飚子陪着大利到龙华走一趟,一定要将厂房的事情办利落了,尽快寻找装修队,装修。我自己打算好下午去书城买些管理方面的书,也充充电,要办企业我和大利的这点水平还是远远不够的。   躺在洗脚沙发上,我一会便睡着了。   我实在是太累了,累的没有了精力去做梦。就在昏昏沉沉中,我被‘小屁股’连推带喊地给整醒了。迷糊中听到她在喊:“老板,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   我坐起身来,揉揉眼,发现孟姐和几个小妹都围在我旁边,神色都很慌张。   “有一个人,满身的流血,跑到我们一个包间里了,你快去看看!”‘小屁股’胆战心惊地说。我也浑身激灵一下,有点冒汗。   “在哪个包间?”我稳了稳情绪,“什么人?”   “是个高个子男人,光着脚,满脸是血……在10号房。”   我顺手操起一把折叠凳,走到10号房门口,她们都躲在我身后,不停的叮嘱我要小心点。我示意她们住口,拧了一下锁头,没有动静,看来是在里面锁上了。   我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正当我琢磨着是否将门给踹开的时候,这时候,一个叫“阿水”的小妹慌张的跑来,“任老板,外面来了几个男的,很凶,你快去看看!”   怎么了这事,我心里虽然嘀咕着,但似乎也明白了几分。我让孟姐带着旁边的几个小妹躲到一个包间里去,一发现外面不对头就立刻报警,我让‘小屁股’先去到我的房里把‘二节棍’拿来,如果有情况就找机会递给我,然后再给飚子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我整理了一下头型,便走到大厅。   三个年轻男人,清一色的染着超黄的头发,坐在墙边的洗头椅上,很酷地注视着我的到来,厅里的小妹全跑到了里面,这厅倒像是成了战场。   “啊,兄弟们好啊!”我先打了声招呼,坐在沙发上,“怎么这么有空,看看喜欢哪个小妹,给你们好好的松松?”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   “我们不松骨,我们是来找人的。你是老板啊?”离我最近的那人先是笑了笑,首先开了口,黄毛下面的那张脸还算挺有型的,就是满脸的杀气太重。已经很明确了,看来包间的那个未见面的兄弟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看看这三个,身型还算是挺瘦小的,坐在落地窗前的那个的风衣下好像还藏了把砍刀,不像是一般的混混。不过,我暗自盘算着,如果我状态好的话,赤手拿下他们应该还不是个问题吧。我左右歪了几下脖子,喀吧几声,通常的战前准备就完成了。   “我是老板,姓任,找谁请说?”我还是笑着看着他们,右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不管你是‘人老板’‘狗老板’的,我们在砍一个人,好像来了你这里,把他给我交出来!”那个坐在窗边的瘦子腾地站了起来,用指头指着我,瞪着眼睛。      我心里乐了,长这么大还没人给我这么凶过,看来有些时候,你不找事,事会来找你。心里想,小子,你以为你拿刀我就会怕了你呀,哥哥空手入白刃的时候,你还拿不动刀呐。   “兄弟!你嘴里放干净点!”我坐没动,微笑着说,“我从来,在我店里都是来者是客,对你们也如此!我对你很客气,你嘴里放干净点,我再说一遍!”我其实在强压着愤怒,考虑到‘小屁股’还没有把‘二节棍’拿来,暂时忍一下吧。   那小子明显对我的警告很不以为然,想抽刀向我冲,被另外的两个人给拦住了。这时,我发现‘小屁股’站在我身后,背着右手,用眼神示意棍已在她手上。   挺有型的那兄弟瞪了瘦子几眼,笑着对我说,“任老板,不好意思,我兄弟小,脾气大!”   “我没关系,不客气!”我说。   “我们在找一个小子,我们追到这里就找不着了,我们想在你这里找找,你放心绝对不会脏了你的地,我们拉出去砍了他!”小逼说话倒是轻巧,我的店你想搜就搜,不成你家的啦,我心里说。   “你想找什么人我没有见过,也没有来我店里。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在门口等着,他出来你就砍他,不管我事!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搜,各个房间几乎都有客人,我还做不做生意了?他妈的警察来了,还要我批准呢,我‘哼’一声他们就不敢进我的门,兄弟你信不信?”我语气也横起来,我越来越不把这三个孙子放在眼里。虽然生意要紧,但也不能伏软,不然改天他们也许就会来收保护费。   “哈哈,任哥你说过了!”有型的小子笑着说,“在这一片都知道你这里是公安罩着的,我们也没有什么意思想给你过不去,如果真的不在这里,我们走人。请你再说一遍,到底在不在这里?”   “真的没有看到这么个人,我骗你们干嘛吗?”我站起身来,语气缓和了许多。   “那我们就走,到别处找找看。下次来照顾你的生意,还听说你这里的小妹特漂亮啊?”这逼倒是挺会说,但我知道这样的人最他妈阴险,这叫‘笑里藏刀’。   瘦子不服气似的好像还要说什么,被另外一个人拽着离开了发廊。我送到门口,装作亲热地和有型的小子握了握手,他们打了个车便走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监视我的发廊,既然惹了鬼,就不怕鬼上门,飚子他们既然都知道我是事逼,我也确实就是。不知道这包间里的兄弟是个什么主,为什么被人追杀,会不会以后真的连累到我,心里想到这里还确实有些顾及,多事之秋,此事了后,我再不事逼。      孟姐带着小妹们回到了大厅,他们三个一走,大伙心里石头都落了地。   我和‘小屁股’走到十号房门口,轻声说:“兄弟,找你的人都走了,我是这里的老板,开一下门!”   里面没有声音,我又说了一遍,听到里面松骨床“咯吱”一声,接着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个头来,个头还挺高,长相不认识。我把门推开,他没有阻止。   他跟我笑了笑,跟个鬼似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头上流下的血把个脸糊的乱七八糟,光着脚裤腿也给撕开了。我进了包间,和他对面坐了下来。   “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我装作关切的说。   “没事,给您添麻烦了!哈!”他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任鑫任老板吧?毛大利以前带我来过这里,我俩是兄弟”他继续憨厚的笑着,竟然说是大利这逼的哥们,听口音肯定是东北人。难道是大利经常提及的什么‘东北帮’的,反正不是什么好鸟,我想。   “靠,是大利的兄弟!那我帮你帮的值得,都是哥们!”我上前拍了他的肩膀,笑着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说来惭愧!他们是江西帮的,我昨天打麻将赢了他们老大一万五,他不愿意给让我给扇了大嘴巴子。我们老大带人去重庆要帐去了,明天就回来,看我不拿枪把他们都给‘对’了,他妈个逼的,敢给我猖狂。”   我赶忙打断了他的发挥,“好了兄弟,别说这么多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考虑,他们现在很可能还在门口转悠着,盯着咱们发廊呢!”都他妈的狼狈成这样了,还嘴硬,真和大利像是一个裤裆里出来的,一个娘样。   我让‘小屁股’把云南白药拿来,给他上了药。还好,伤的不是很重,只是被刀锋划破几条不深的口子,血倒是流了不少。   言语后,我知道他叫“小K”,佳木斯的,他老大是哈尔滨的,叫“张杰”,听说他们在这混的还不错。聊了一会,就不再想跟他瞎聊了,净是吹牛逼。我让他躺了休息,便出了包房,长出一口气,一场虚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骂骂大利这孙子,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领,他妈的,嫌我的事还不够多!      十七      听了大利和飚子带来的好消息,我高兴半天,也来不及骂他毛大利了。   飚子说,福永方面注册的公司基本上已经成功,就差没有把执照给拿回来了。   大利说,他叔叔说合同的事情一个月内就能订下来。   我恨不能上去各亲他们一小口,大笑着今天晚上一定请他们的客。看来只有我这方面钱的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了。   我找到玉艳,告诉她“东风俱备,只差老黄的资金了”。玉艳明白我的意思,用我的手机打老黄的电话,俩人嘀咕了一会,她高兴地给我说:那边老黄答应资金明天肯定会到位,我明天在工商银行注册个帐号,直接给我转过来。   她低着头,有点伤感的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到华侨城住去,可能我们不会经常见面了吧?”说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明白她现在最想听到我的一些恋恋不舍的话语,但我的经验告诉我,不能说,说了可能会麻烦。厦门的‘小米’就是在分别时我的一句“我还是很爱你的!真的!”,长时间对我纠缠不休,害的不光我的手机换了,还连累了厦门的同学‘小雷’也把电话给封了。   我笑笑,轻描淡写的说,“哈,走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黄肯定会善待你的!我们也许还会见面的!”说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我用余光瞟到她的眼里立刻充满晶莹的泪珠,直到她狠狠地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待除老黄以外的客人了,我还专门给她拨了一个包间专用,当然老黄也给了相应的补偿。   她将包间的门很响亮的带上,我估计她大哭一场应该不意外,也许是我刚才的用词错误吧,毕竟给别人当‘二奶’又不是真的嫁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清楚记得她那晚说“现在我就是她心底最亲近的人,她永远真心的爱着我!”的,我当时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回报她的这份爱,我从心底从来都没有爱过她,这跟她做的一切都是在交换啊,我不敢承认对她有任何的感情。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我强迫着她的这份感情畸变,我是在出卖她的感情、只是出卖了我自己的本不太高尚但仍小有保留一份质朴的扭曲的灵魂。   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出窍,跟随着玉艳钻进包间里,来安慰她受伤的心。我钻进她的心里,那刻因剧烈抽搐而有些发抖的心,分明听到它在说:你任鑫出卖了我,我在为你付出我所有的爱,你却绝情的连一份伪装的怜惜都不曾对我说出,你给我记住:我是为了你的高利贷才答应他老黄的,我要让你一辈子欠我的,一辈子都不安心。      感觉后脑被人拍了一掌,“你个吊人,发什么呆!”   我差点一个趔趄,飚子笑着站在我旁边,“喔,我在想事情!”我回过神来,和他一起走进‘小K’的包间。大利正和他说笑着,看我们来了,恭敬地起身叫“鑫哥,你好!”   真他妈的当小弟当惯了,叫哥哥叫的这么顺口,奴性不改,我心里想。   不可能让他在我这里呆太久,影响生意,至少这个包间让他给占着,就少了一点经营空间,不值得,也没有多大的必要吗。   我问大利:“张杰他们在深圳还有没有其它的据点?我建议让飚子开个警车过来把他接走,在这里也不安全,‘江西帮’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   ‘小K’接口说,“有有,在黄贝岭有我们租的房子,还有几个老乡都在那里。不行的话,我先过那里去,怎么样?大利!”显然他很信任大利,一副唯他命是从的样子。   “好吧,小K,我这里有一千块钱,你先拿着,有了再还给我啊!”我的知觉是他毛大利在装大头鬼,就十几万的存款,我们还要开厂子用,这逼到还挺讲究的,出手不含糊啊。   ‘小K’不好意思的将钱收下,千谢万谢。   我想我也不能空说义气话吧,“你一会到我房间里把我的那双新鞋穿了吧,看看有什么衣服能穿,就换了,啊?!”我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毛,几件旧衣服就送他吧,就是亏了我那双放了半年没有舍得穿的皮鞋了,那可是嫣然给我买的,不知道多少钱,估计便宜不了。   飚子很不情愿的出去开车去了,我知道他从来都看不起这帮小混混,碰到他手里的,他从来都不心软,该揍的揍,该罚的罚。碍着我的面子,也没有放什么不乐意的屁。   我安排大利把送‘小K’的事办好,既要躲开人家的眼睛,又不要再出什么事。      找到孟姐,玉艳决定跟老黄的事情她还不知道,毕竟人家是带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孟姐听了我的解释,当然将我向老黄借钱的事省略了。她一脸世故地说是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人家想做小的,她也没有办法,她其实和玉艳也不是很熟,因为老家只是邻县的。   她既然没有意见,我更乐见其成,便示意今天傍晚老黄来的时候,我想躲开一下,由她送送玉艳,姐妹们有想送的就放几个小时的假,她连声夸我很有人情味。狗屁,我心里话,我他妈的最狗屎。   我走出发廊,有点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一片茫然,好像有很多的东西在想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一刻,这世上,还有没有值得我想念的人呢,我自问。嫣然好像突然出现在在眼前,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这刻之前真还没有太大的感觉。打通她的手机,说是很忙,一会给我打回来。   天有些阴,风中还夹杂着点点的雨丝,一点不冷,风带着雨点暖暖地润进我的发丝里。好久没有享受这大自然给予的这种恩惠了,整天忙碌于各种人中,连思想都快停滞了,我还是个自然的人吗?   不知道身边匆匆走动着这些人,相互没有语言地快步走着,哪里是尽头,难道我们都将成为悲剧人生的所有者吗?时间的匆匆已经将我们思考的空间挤空了、压扁了,于是我们便成了一群充分失去水份的木乃伊。   当嫣然还是经典地将车猛的刹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又没有了思考的空间。我傻站着,透过车窗看着嫣然这个让我曾经激情不已的女人,还是青春不变的那张脸,她为什么喜欢我?难道仅仅因为我的一点痞气、少的可怜的文气,还是我稍微算有型的脸?她也在注视着我,微笑着。她可能会错意了,我猜测。   看着我没有上车的意思,嫣然熄火下车,正面抱着我,仰头看着我,渴望的用嘴唇吻着我有硬胡茬的下巴。我吻上了她的嘴唇,就在这人潮汹涌的街头,我已经没有了灵魂支撑的身体就这么僵硬地吻着她。   我履行承诺,请大利和飚子加上嫣然在食街吃了顿便饭,他们也知道是用钱之秋,也不敢奢想美酒佳肴,只是苦了嫣然基本上没有太动筷子,看我脸色不是太好看,笑着装着不饿,还不停地给我夹菜。我一阵子心酸,心想,我要是不混出个名目,就绝对不会向你嫣然求婚的。我不停的劝他两人喝酒,自己也不停的喝,心里想喝醉了事,醉了也许就没有心酸和烦恼了。   不知道是怎么和她回到怡景花园的,当我醒的时候,我发现柔柔的灯光下嫣然守护着我,床头下有一个装着半边水的脸盆,尽是污物。   见我醒了,她急忙端水给我,握着她白嫩的手,我激动的说,“谢谢了,不好意思!”   “老公!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的!”她竟然叫我老公,我有点怀疑我的听觉出了问题,这可是个敏感的称呼。   “你叫我什么?”我问道。   “叫你老公啊,怎么了?不想让我这样叫你吗?”她有点俏皮头歪着,笑着说。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高兴又很害怕,但愿她不会是一时兴起随口叫叫吧,我也确实从心里想让她这么叫我。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女子,怎么就偏偏让我给碰上了呢?看来是俺家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积的德,上天安排我这一辈子要受这个恩。   “你真的想做我的老婆吗?”我很认真的问。   她宛然一笑,“是!”   “什么时候想的?”   “刚刚决定的,不行吗?”她还是歪着头的笑,让我禁不住不得不香了她面颊一口,真妈的太可爱了,我也是刚刚发觉。   嫣然问我:“还想吐不?不吐的话,快把这个脏死人的脸盆端出去吧!”说罢,捂着鼻子做呕吐状。   看看盆里漂着的污秽,再加上弥漫的酒气,她该是多遭罪啊,我他妈的到底喝了多少?好久没有这么傻过了,现在酒醒了,心里真是愧疚的很。      在嫣然的督促下,她给我好好的洗了一个‘泡泡澡’。想着刚才她母亲般耐心地给我搓身体,我躺在床上美的禁不住笑起来。再看看身边疲惫想睡去的嫣然,忽然想问问究竟,她是不是真的要给我做老婆,这事可不能含糊,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我暗自思想着。   看看床头上的电子钟,才1点多,不能让她这么就睡了。百般抚弄,终于把她的情绪给折腾出来了,她却宣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她的下面还没有完全好,今天早上看时还有一点点。我失望的滚落在床上,大声的叹气,“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看来只有自己搞自己了!”   嫣然从来都不赞成我用手淫的方式来泻压,所以也从来不帮我。我让她准备好纸巾,想三下两下自己搞定算了,这次她却百般阻止,说是如果我真的耐不住,便跟我做了,反正今天是扫尾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我关切地说,“那样会得血麻病的,我可不能害了你!”心里其实非常希望能得到满足。   她笑了笑说:“我才不怕呢,为了你,让我死都愿意!”然后深情的看我的反应。现在女人们都怎么了,这话我听过好多次了,就为了我任鑫值得吗?我想。   她这么一说,反而把我的欲望值几乎降到了零点以下,我怎么忍心害了她,忍一晚吧。   “明天早上吧!”我说着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我可以忍住的,但明天你的身体不要不争气喔?我到时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啊。”   其实嫣然已经是很累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弄回家的,一百七八的笨重身躯竟然没有把这个瘦女子给压趴了,又驻守枕边侍侯到这个时候,也许凭的就是真的想做我的老婆这个信念吧。如果换作是玉艳,她也会这么对我吗,我不敢肯定。我今天情绪的消沉,完全是被她的“出嫁”给弄出来的,虽然我也睡过她,但我同她在一起的感觉和嫣然绝然不同,甚至是“野花”和“家花”的区别。看来我也已经从内心把嫣然当成了“老婆”,所以她的一声“老公”把我给喊的心花怒放也不为奇怪了。   “你个大坏蛋,想啥呢?”嫣然在我脸上几下轻煽把我从内心的独白中打醒,“把我给挑逗起来了,就想逃是不是?”她一翻身骑在我的肚子上,俨然一个武士在马上耀武扬威着。   “真做啊?”我关切的问她,“我真怕你的身体受损,不利于以后的革命工作!”我一字一句笑着说。   “倒下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吗!”话刚出口她就发觉不对劲,便又改口:“倒下我一个,不准来后人!!听到没有?”还佯装掐着我的脖子,晃着说。   我整个给笑翻了,她尴尬纠错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看来今晚是不“爱”都不行了。   我短时间内重新披挂完备,要她帮我上套。   “不用那东西好吗?”她弩着嘴巴,贴在我的耳边娇喘着,“我不想咱们爱总是被一层膜给隔住呐,我要真正的贴近你,和你融为一体!”   我撇着嘴笑着应允了,“好好,好!就满足你一次啦!”   她从鼻子中不屑的“哼”了一声,翻身就要下马。我赶忙把她拽住,扶正了,双手掰下她的头,亲吻起来。   进入做了一会,果然感觉不同,已经久违了这种滑滑的感觉,以前只有和“小米”这样过,其他人还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看来我和嫣然已经进入了感情的升华期,不能不真枪上阵了。   坚持了很久,她含着我,匍匐在我的胸上稍作休息时突发奇想的问,“你说我们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哈哈”我打了个语顿。   “说吗,说吗,我想听!”她焦急的说。   “从前有一棵大树,枝枝杈杈的,在树的顶部那有一个鸟窝。一个调皮的女孩子硬是要爬到树上去掏鸟蛋。”我咽了一下口水,暧昧着说,“她爬啊爬,终于快到树顶了,她觉得反正是已经到手了,就想抱着树干休息一下。”   “谁知道树很滑,她一不小心顺着树滑了下来。还好,她碰到了一个大树杈,停了下来,她索性坐在树杈上休息了,又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头,原来……原来那树杈插……”没有等我说完,她就大笑着打断了。   “太形象了,太形象了。我觉得不是个小姑娘,应该是个树袋熊就更好了”她补充着说,“我就喜欢树袋熊懒洋洋的样子,嘻嘻!”   看她捂着嘴巴笑的发颤,我不失时机地动了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想到做爱原来还能做出如此的境界、如此的乐趣来呢,我暗自称奇。   大雨过后,她依然不想下来,说是要像树袋熊一样趴上一个晚上,那我怎么受的了,便千哄万哄的把她劝下马。当她从洗浴间里洗完出来的时候,我早就进入了梦乡。      清晨八点起来时,嫣然已经把早点做好。我坐在餐桌前一阵子狼吞虎咽,昨天晚上吃得全吐了,确切的说今天我是被饿醒的,不然的话,傻子才这么早就起床呢。   “慢点,慢点,多着呢,不够我还给你做呢!哎!”实在看不过去我饿鬼的样子,嫣然在一旁笑着说我,眉目间透出幸福的光晕。   她又给我端出了煲好的燕窝,说是要给我好好的补补。看她托着腮帮子看我吃着,我更装作白痴样,傻笑着嚼着并露出牙齿朝她嘿嘿的笑。   “看你那傻样,好好的吃。吃完我还有话要问你!”她装作生气的说。   她将我餐具收拾利落,一边解围裙一边问我,“你有件事情一直在瞒着我,是不是?”   什么事情,我瞒着她的事情太多了,这一时哪能猜到她提的是哪件,我脑子一转悠,便装傻说“什么事啊?没有啊!”坐在沙发上直盯电视,不望她了。   “什么事,昨天毛大利和刘飚都给我说了,你还想瞒着我,你想瞒我多久!”她上来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力道还不小,看来这俩个鸟人一定抖出了什么猛料。   “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满脸堆笑哀求着说,“你放了我,我再说!”   “说了我再放!”嫣然丝毫不为所动,手下不留情地暗自加劲。   “鬼知道他们说了啥吗,要是挑拨离间我们,你不冤枉洒家了吗!你先说出来听听吗!”我知道将所有扣妹妹的事情全部坦白,下场肯定非常惨,也许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便借力打力,只好逼她先开口才能应付得来。   “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都在忙乎啥呢?”靠,忙乎的多呢,突然心头一惊,这俩狗屎不会把和玉艳的事情透给她了吧。   我用力把她的手打开,“没有!你不说我知道你指的什么事情!”我装作气愤加委屈的说。   看我真生气了,她顿时神情语气软了下来,楞楞地站在我头前。   想必不是什么敏感的事情,不然表现不会如此低调,我用眼角关注着她的表现。   “你是不是在忙着开厂子?”她说,“还借高利贷?”   原来是这事,我松了口气。看来她是嫌弃我宁愿借高利贷也不向她借钱呀,这好对付,只是这男人的事情,这向她叨叨个球事,真娘们!我心里暗骂大利和飚子多事。   我放松地上沙发上一躺,“我是要开厂子,我是在借钱,但我想在开起来以后再给你说的吗!”   “那为什么要借高利贷?就一百万,对我来说也不是太大的数目吗!”   看来有钱确实口气大,我承认我不如她牛逼,可为了这一百万我几乎绞尽了脑汁,到现在钱还没有到帐,我容易吗我。   “你想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跟你开口借钱,你当场不把我当骗子给轰走才怪呢!”我说,“我们又没有什么亲属关系,我没有理由相信你会借给我;你可能觉得不是大数目,但对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数目很大,甚至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的钱,我就是那大多数中的一员,我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您别见怪!”   一口气激动地说下来,但基本的意思也算表达清楚了。   “没有什么亲属关系?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她有些激动,马上就要哇啦哭似的。   我赶紧拉了她的手,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没有结婚吗!我又不是你的老公,怎么好拿你的钱呢!”   “今天就去打结婚证,我要嫁给你!”她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还是滴了眼泪。   “好好,小乖乖,我答应娶你!”我好声好气的哄起她来,不停帮她擦着泪水。   今天就去结婚,明天拿你的钱去开厂子,我岂不是还是为了钱才娶你,我那样还是个男人嘛我,先把你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我心里盘算着。      十八      既然假作答应了嫣然的“求婚”,就不能不办的像个真事。   我的户口是南山区的,找到人家区婚姻登记办的电话号码倒是没有费什么劲,可咨询后才发现,要办的手续比我们想像的要烦琐百倍,又要证明,又要检查的,实在是陪不起,况且我连她老爸都没有见过,便和她商量着说:“这婚姻大事着急不得,慢慢来吧,到手的兔子跑不了的!哈哈!”   嫣然笑着“哼”了一声,推了我一个趔趄,“去你的吧,好像人家嫁不出去似的,恶心!”   我自觉失言,“不是那意思,是这个意思的吗,是不是…啧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于没说,我只有一味地用傻笑搪塞着。   从心里来说,我确实想娶她,也很爱她,可是那应该不是现在。现在的我一穷二白的,自觉就低她一等,况且她又是为了给我钱才想立刻造成结婚的事实,跟把我自己卖了有什么区别,背着这样的心理包袱,以后的还怎么跟她过日子?没准生出的孩子都可能看不起我。对,不能用她的钱,如果她非得拿给我,我便暂时给她保管着算了,人要活的能看得起自己才行,不然我宁愿捏鼻子憋死我自己。   心思打定了,所以接着当嫣然将一本存有125万的中行存折硬塞在我包里的时候,我先是假装强烈拒绝了她,在她坚定不移的要求下,便勉强收下。用不用,还不是我任鑫说了算,再说了拿老黄的钱也可能今天就能给我转过来,留着吧,混砸锅的时候,也许能起大用处的。   “下个星期,可能我老爸能来深圳,你到时一定要穿的好一些,别让他瞧不起我的眼光啊!”一边说着一边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帮我更衣,拿皮鞋的,有些老婆的味道了,可我抬头看了看这屋子的装修和摆设,怎么都不觉得这是我的家,穷惯了,一下子还消受不起,再说了这也根本不是我的家吗。   “你爸要真的瞧不上我,你会怎么办?”我认真的问。   “怎么办,凉办呗!不要瞎想了,该干啥干啥吧,啊!”她的表情略显忧郁,眼神中飘过一丝不安,转瞬对我又眉飞凤舞起来,示意来个热情的吻别。看着她陶醉的样子,滋味万千,说不出高兴,却竟然想流泪。我想我任鑫要不能混出个样子来,就绝对不和你结婚,等着看吧,我的女人!      刚刚回到发廊还没有把屁股坐稳,黄老板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将钱准备好了,先要让飚子陪着同我签个合同,立刻就能到我帐上。真鸡巴恶心,怀里揣着大数额的存折,却要逼着自己去签一个吸血的合同,别人知道了准骂我有病加傻逼。   飚子正好在街上没事开着摩托瞎转悠,接到我的电话听说可能要大饱口福,便以猎狗的速度来到发廊报到。就这样的警察,还人民公仆呢,几乎天天闲着没鸟事,却能拿大把的银子,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他身上体现的比我要深刻多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不佩服人家有时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消除一些危害社会的危险因素的,这叫大众人民“养狗前日,用狗一时”。   老黄的钱一到,我们开厂子的事情就只能算是成了一小半。我特意在罗湖的阳光酒店安排了一桌,大利没有到场,我特意安排他去照顾他老叔,这叔侄俩个在一起,准是又陷进哪个温柔窝里了,反正又给了他五千块,基本上够他们造的啦。   一桌子饭菜挺好,和老黄谈的也挺顺利,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谈,就把各种承诺又认真、郑重地复述了一遍,听得老黄倍觉得自尊瞬时增强,伸手拉过身旁的玉艳呗了一口,笑着向她晃着高昂的下巴,意思着他的牛逼。   我知道他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是显示牛逼无疑,二是表明他已经彻底地占有了玉艳,可能还有暗示我和飚子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男人间总是疑神疑鬼的怕自己的头上哪天会多顶帽子。我不知道他是否和玉艳圆房了没有,反正那口井早就被我淘过了,帽子是稳稳当当给他戴上了,飚子也知道这事,我俩同时会心的用嘴巴对笑了一下,心里更是高兴的要死。   开始就依偎在老黄一旁的玉艳勉强的迎合了他一下,笑了一小笑,又恢复了满脸的不高兴。到现在她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对此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你做了人家的‘二奶’,还要我秘密做你的‘小狼狗’不成?不过看看老黄略显单薄的身体,想想那晚玉艳的表现,我还是忍不住的乐,龟孙子老黄你赚我的黑心钱,我的玉艳非得让你折你他妈的三十年寿不行。玉艳玉艳,好好干,争取把他鸡巴给累断,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在合同上签了我的大名,还在这逼的要求下还专门买了印泥在名字按了手印。   老黄的车先到了发廊坐了一会,玉艳也像回了娘家似的瞬时被小妹们围着聊家常,我免费请老黄泡了个足浴。3点PM,我和飚子千恩万谢地把姿态傲然的老黄和玉艳送走后,互相看着几乎笑的岔过气去,飚子笑着大骂老黄个傻逼以为有钱就牛逼,没有想到背后是凭我任鑫的鸡巴才成了事。我顿时装作认真地警告他,“别瞎说,他听到了我就可能丧失我下半身的优良素质了,哈哈!”   飚子说是要回所里看看,免得有事不在又要挨领导吊。   让“小屁股”把店里琐碎的情况给我汇报了一下,听后吓了我一跳,李钰这逼竟然不吭声借走了三万块钱,还说是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店里,让她转告我一声。我便打他手机,准备大骂他一通,狗日的竟然不接电话。碰到这种情况,我的知觉便是: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李钰肯定有事情刻意要瞒着我,而且还准是大事情。这些天来,我忙着厂子的事情,和他在店里碰上面也仅仅是打个招呼、互相咒骂上几句,真是少有机会在一起HAPPY了。说实话,我此刻非常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了,我这个所谓的最好朋友竟然毫不知情。   发个短信息吧,开机他就能看到,也许能告诉我他现在的具体情况。      大利这时打来电话说,老头子今天晚上要和我俩吃顿便饭,谈论一下具体的签单行动计划。我当然求之不得,赶紧应允下来,就差他的那把东风了。大利说具体在哪里吃等他的电话。一阵子狂喜,我顿时有些飘飘然,俨然感觉成了一位成功人士,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起来。   大利选择的吃饭地点真是好,当然档次肯定不能和上次请客相比,但距离的不远,天虹后面的“巴蜀人家”的二楼包房,既清净又实惠。   先听他老人家的一番教诲后,进入正题。当老头不紧不慢地说出他们韩国总公司的一位和他不是怎么对乎的付董事要来深圳蹲点调研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完了,你他奶奶的不会告诉我们单子的事情要泡汤了吧。看看大利的脸都吓白了,我的后背顿时也感觉有汗水成溜流下。   大利不满地朝老头子说,“老叔,你这一天了怎么就不早告我啊?”   老头火气也不小,像翻脸似的骂道:“瞧你那熊样,不告你能咋地?我怎么看你都不如人家‘小任’的心理素质好!你他妈的脸都白了……”大利再不敢吱声,闷闷地把杯中的啤酒一口喝完,无奈地低着头。   看大利被骂的一头烂屎,我赶紧笑着发话打圆场,“叔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出了情况我们想对策,大家努力就会出成果的,哈哈!”我尴尬的笑着,给老头子的杯里添了点水。同时在桌子猛踩大利一脚,示意他要稳住,不要轻易得罪了老头子。   我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估计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在公司里被别人踩着,出来说了个大话竟然也要落空,脸面在我们这小辈们前面实在挂不住。   我说,“老叔,你将这个人的具体情况给我说一下,比如爱好了,脾气了什么的,给你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等,看我们还能不能想出点应对的办法来吧,啊?如果咱们都努力了,到最后这事还是没有成,那咱们也不后悔,毕竟努力过吗。”我停下点了支烟,接着说:“您老人家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担心办不成这事,会对不起侄子们似的,毕竟您的初衷是想我们好,如果老天爷不照顾我们的话,谁都没有办法是吧?”   老家伙品了品茶,抬头看着我笑了笑,一改刚才有些消沉消沉的情绪。“还是‘小任’理解人啊!我倒不是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这个小子确实不好对付,什么都不爱好,既不喜欢女人也不缺钱,古板的很。另外呢,我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到你们想像的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就是特看不上我,认为我在中国取得的成绩他来了也一定能做的到,总是给大老板打报告说是给我的权力和待遇太高了,他妈的疙人的很!”   不缺钱也不好色,这是个什么主?转念一想,不缺钱并不代表不爱钱,不好色也不能代表不喜欢女人啊。人都是有弱点的吗,我就不相信这孙子是个无缝的蛋,即使没缝也要给他搞条缝,我有这个信心和诚意。   连老头子都觉得不好对付,看来这事不能指望从内部瓦解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反正这个单我们是吃定了,大不了就废了他!”大利憋不住劲了,闷闷的说了一句。   “就你他妈的有能耐,整天废这个废那个的。每天死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是你废的?”老头子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个眼珠子,像要吃了大利似的。   我赶紧又在桌下猛踢大利一脚,“少插话!你想气死老叔啊!”   大利起身离开了包间,说是到外面抽支烟。   其实大利还真的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这个单子的话我和大利非得流落他乡逃命去不可。只是还没有到那个“废了他”的份上,连人都还没有见着,他这话说的有点早了。我这次又费了不少口舌才把老爷子的情绪稳住,最后也基本他的顾虑消除了,这才把大利叫回来开车将他送走。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要努力的办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啊,真他妈的不顺的事一扑接一扑,看来离成功还有万步不止啊。      回到发廊,大利的情绪还是很低落,说是打死没有想到半路里要出来这么个傻逼,他的心焦急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激情,过往的一切努力转眼就要白费似的,死活要独自开车兜兜风,我怕他情绪失控再出点啥事,我们的厂子可真要泡汤了。我硬是不把车钥匙给他,一阵子交心长谈,最后又找了个小妹拉他进包房按摩按摩才算了事。   我他妈的今天是招惹谁了,劝完他叔又要劝他个傻逼,就他这个心理素质,离开公司办企业差太远了,混混黑社会倒有几下子。厂子开起来后,一定要把这孙子送到哪个大学里再回炉炼一炼,不然一切的繁华都会是暂时的,毁灭才是永恒的。   打李钰的电话,依然关机。这小子平日里看着都烦,不骂他两句,心里不痛快,可这几天他这么突然地一消失,我还真的像丢了魂似的,心里老是惦记着他。交往这么久,除了打他的手机,我还真的没有别的渠道能联系到他,他的家人、朋友我一个都没有见过,他也甚少提及。在深圳,作为他的朋友,我此刻感觉特失败,我自从开始想开厂子以来,确实冷落了他,他对我也一声不吭的走了,也变相的冷落了我一把,心里又开始酸痛了,老毛病,自责的时候都这样。      大利还是在梅林住,幕华和他的鹿姓女友回来几天了,也没有见面。一打电话,他都推说“忙,忙的很!”,好像国家总理似的日理万机,我倒是非常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这样下去没准就被女友掏空吸净变干瘪了,说到此语,幕华总是在电话那头苦笑,我听出好像他的同居生活磨合的不咋地,确切的估计应该是性生活不协调。   我强烈要求跟大利回梅林睡一觉,提高一下这逼的心理素质,也顺便关心一下幕华的夫妻生活。把车停在楼下,我们径直上楼进了房间。   厅里的电视开着,几个韩国的小屁崽子唱着鸟语、狂扭着屁股,幕华他们在家。大利忽然让我仔细听听房间里有响声,我们相视一笑,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人家风雨正酣呢。   凑在门口听听,越听越不对劲,分明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在疯狂的漫骂着,还隐约听到一个男声的痛苦哀求声。不会是在玩性虐待吧,我印象里幕华不是这样的主啊,莫非?我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和大利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眼前的情景,把我惊呆了。幕华赤裸着全身,手脚全被黄色的宽胶布缠着,嘴巴也很有创意地被封了半个,所以叫的声音不大不小。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身边赤裸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是那鹿姓女子,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惊愕地搂着幕华的头,被我们的突然闯入给吓呆了。   我和大利瞬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利上去照脸上给了那蛇蝎女人一脚,将她踢昏在床头边,捡起水果刀扔到门外。我赶紧把幕华嘴上的胶布撕开,他惊恐地看着下身,咧着嘴大声地痛叫出声来。   我们手忙脚乱地把幕华身上的胶布全部揭掉,拨打了110。我把厅里的冰箱一阵子翻倒,啥球没有,只有几块冰激凌半化不化的。我以前看报纸,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把那宝贝给冻上,再次成活的几率能大些。仔细检查了一下幕华的宝贝,没有成截的断掉,那女人只是用刀子一道道地拉开了外皮,出血很多,不知道是被这阵势吓的还是血流多了,幕华的脸白的没人样。   讲究不了这么多了,我用一个塑料袋将几块冰激凌绑在幕华的私处,把大利留下看着这个女人别跑了,匆忙地背起幕华就往楼下跑。到楼下却发现没有问大利要钥匙,大声呼喊着让他把钥匙从阳台丢了下来,把幕华塞进车里,飞速朝中心医院驶去。   一个小时后,大利带着两个警察来到手术室外,说是“鹿茸”也抓了,拷在楼下的警车里。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警察叔叔们真亲啊,赶紧掏烟孝顺,他们立刻拒绝并示意医院不可以吸烟。简单地问了一下受害人幕华的情况,让我安心在这里照料一下病人,便带着大利走了,说是要录一下口供。   不能抽烟,我在墙边的椅子上怎么都坐不住,焦急地在走道里来回地走着。看看两扇紧闭的手术室门,想像着“白脸”婶子听说此噩耗的神情,我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软软地,好像故意在隐藏着他的存在。   “在,就好!在就好!”我庆幸地说,他跟着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幕华弟弟一样的劫难啊,我不敢再往下面想了。      十九      看着躺在病床上还和我开玩笑的幕华,我哭笑不得。   昨晚还叫的没人腔,今天上午一听医生说完“只是破了点皮,对他的生理功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时候,竟然高兴地大笑起来,还问我“任鑫,你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哈哈!!”   他妈的真变态,这个时候说这话。医生和护士怔怔地看着我们,搞的我们在场的男的女的五六个人无比尴尬,好像我们都属于变态流氓团伙似的。要不是他躺在床上,我真想拿他练练我早已不用的拳头。   飚子和“小屁股”,我和我的嫣然加上大利在医生走后,逼着幕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自从“鹿茸”跟他回家后,他发现这女人不光长的丑,性格还很怪癖,闹点小别扭动不动就对幕华下死手,曾经多次踢他下床,还照脸扇过几个大耳光。每当这事情发生后幕华就疯狂地揍她,甚至动用满清十大酷刑,目的就是想揍跑她了事,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就疯狂地折腾呗。前天他将她给狠狠地打了一顿,不曾想到昨天中午饭时“鹿茸”竟然将安眠药拌在了给他刻意褒的鱼汤里,把他给搞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胶带缠住,“鹿茸”手里拿着刀正要残害他的弟弟,并狠毒地说“专门要等他醒过来,慢慢地让他享受个够”。他就不停地哭着求啊求,她就不停地骂着割啊割,直到我们神兵天降,把他给解救了。   最后他还给了这件事情一个总结和定性,“我其实就希望这样的结果,这样我们就可以真的分开了,我再也不需要想着办法甩掉这个臭女人了!我老妈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给我说你和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对头,是生生相克的!看来还真的让她老人家给说中了!”      对整件事情的描述,我没有想到幕华竟然都是用非常轻松的语气给我们娓娓道来,令我们面面相觑,对这样“无耻”的人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既然不适合在一起就分手吧,还搞这么样的名堂,难道想变态不成?还要引用“白脸婶子”话,真让我都为他脸红。忽然我真的感觉幕华变了,变的让我有些害怕,从现在的感觉中再也找不到他从前的影子。   幕华又说已经将报社的工作给辞掉了,现在没事做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能在我的厂子里干事。我立刻说,“呵呵,你还是先将你的弟弟养好了,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啊!”到我的厂子里工作,我可是庙小装不下您这尊神,哪能陪不起啊,我和大利互相笑了一下。   嫣然表情木然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该走了。是该走了,我觉得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探望“病人”的意义,我甚至从昨天晚上持续到现在的对“鹿茸”的愤怒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病不在弟弟上,应该是他的脑瓜出了点问题。   看我们要走,飚子和“小屁股”也说要和我们一起走,幕华显然有些不高兴,脸顿时拉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理会他的表情,一哄群地都走出了病房。不高兴是暂时的,如果你小子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痛苦可是一生的,慢慢想想吧,有好处,下次也许命运也许不会这么便宜了你,我心里想。   我叮嘱飚子,那个“鹿茸”还在派出所里,找个人保释出来得了。只要她答应从今以后她和幕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就放过她这次。反正幕华的目的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基本上能保证他的实现就行了,昨晚大利的那一脚踢的不轻,我们这些局外人做到这一步也不方便多问太多了。大家基本同意我的说法后,便一起来到了发廊。   其实飚子、大利和我心里对幕华的这件事情的感悟都挺深,听语气也听出来了。看来得罪女人没有什么好处,弄不好落个“性残废”,再甚至小命也许就搭上了。      今天的事情还真的不少,一个朋友介绍了一个装修队今天要开始把厂房装修一下,大利要求我到现场指挥一下,或者把各种意图告诉他们,免得装好了我又这事那事的,他要去叔叔那里看能不能找些“赞助费”。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一直要求他能再多出些钱,我的风险就会少一些。这逼坑扭几天才搞了不到二十万块钱。我给他出注意,看能不能在老头子那里先“借”些钱,也同时能增加一些他老人家‘参与’的热情。   我给大利说,今天晚上约好上次招的那一男一女开个会,商量一下购买设备、以后的生产、组织管理等现实问题。   大利笑笑说,“你才想起来,我早就给那个男的‘总工程师’下了任务,他姓施,施工的施,让他写出一份报告来,详细列出:设备购买计划、生产计划以及技工的招聘培训计划等,等装修完成了,我们计划由他和秘书出面继续招一些员工,总之一句话“各项工作做的务必要让任总您满意才可以”。   听了这些我确实挺满意,这小子想的还算周全,我前几天忙着钱的事,没有想这么多,就是想了也不一定能想的像他这么细致,看来他在地铁施工公司的工作经验可是起了不少的作用。      嫣然说她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跟着看看我的工厂到底办到什么样子了。我想也好,正没有车呢。她不知道我将她给我存折已经在中行开了个储存箱给存了起来,心里一定以为我用的是她的钱,所以债权人要考察一下投资的情况我是没有什么理由,我装作很乐意的样子让她陪我上路。   还没有到梅林关口,我们便给塞住了,听说前面好像出了点车祸。我昨天被幕华这么一折腾,坐着坐着便差点睡着了。见我这样,嫣然心疼地将暖气打开,座椅也索性放平了让我好好的睡一会。我心里确实美的很,什么时候我有实力请得起嫣然这样的女秘书,那就更美了,我将左手放在她挂档的手上,摸着摸着便睡着了。   由于大利事先给装修工头“老刘”打了电话,也免去了我的一番自我介绍。我将装修的原则给他明确了一下,既然是包工包料,料一定要给我用牌子货,既要让我少花钱有要装的有气派,不落俗,也不能太洋气。   听了我基本上不懂行的话,老刘装做尊敬地用笔记在本上,我知道他也许在整个的装修工程中都不会翻这个本子,但他现在的表现确实让我感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像他这么恭恭敬敬、郑重其事地把我的话当作指导思想给记录下来。算了,不多说了,仔细想想做什么都不容易,钱他肯定是想多赚得,活也肯定会对付地,但钱吗我还是要控制严格地,丑话我也给他说在了前头,如果验收不合格,30%的装修款可真的没有了。我没有吓唬他,我相信毛大利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支开老刘,带嫣然粗粗地参观了一下厂房,她还挺满意,也给我提出了不少装修的建议,更能提醒我工厂的装修一定要符合消防等工业安全方面的要求,要不可能会添些麻烦。   心存感激之余,我快速地搬过她的小嘴,“波”了一口。事发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害怕被别人看到,我便已经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气得她照我的后背一阵子好打。   我赶紧找个话题说,“嫣然,如果我让你来我的厂子里总管财务工作,你愿意吗?”   她笑了起来,没有回答。   “怎么?看不上我的这个小厂子是不是?”我接着问。   “当然不是啦,只是…只是你以后会明白的吧!”看我又有些认真了,她吞吞吐吐的咬词不清起来。   “明白什么?你马上都成我的太太了,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我的语气里透出些许的不满来,我是想逼她能立刻给我解释清楚更好。   “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等你和我爸爸见过面再说吧,我保证!”她可爱地给我拉钩,其实这事哪里要得了什么保证,她说不行是正常,我肯定不会让她牵强答应的吗,可她又摆出了她老爹,看来确实是有什么情况瞒着我了,我心里想。   忽然手机响了,竟然是李钰,这逼怎么冒出来了。   “傻逼,我以为你去世了哪!怎么又活过来了?才知道给哥哥我打电话?”我喜欢开门见山地问。   李钰的声音显然有些憔悴不堪,低低地,“是死过一次了,不过我现在需要你马上到机场来接一下我,见面再说吧!”   我真想说我忙,走不开,可心里非常想见见他,“好吧!Waitme,Baby!”      看看装修现场也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了,我匆匆地叮嘱了一下老刘,装修的速度一定要快,但不能以牺牲质量为代价。便和嫣然上了高速,一路朝机场赶去。   在机场大厅门口怎么也找不到李钰的影子,只好打通他的电话。这逼正在二楼喝茶,刚开始喝。这地方死贵,他李钰还真能享受得起,“真他妈穷装!”我闷闷地骂着,和嫣然快步上了楼。   刚进门厅,就看见小逼翘着‘二郎腿’休闲的品着茶,看见我们便潇洒地朝我们猛挥手示意。看神态不像有什么大事在他身上发生过似的,看来这逼是骗我的,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你还真能装的起,这里的东西贵的像喝血,我拒绝在这里继续坐下去!”看李钰极力想让我们也坐下陪他坐一下,我心里有些愤怒,“你走不?不走,我们这就回去,把你个***凉这啦?”我拉着架子就要走,嫣然在一旁不停地拉我的衣袖,提示我说话要注意,不要总是脏话。   “不要紧,哎呀,他李钰从来对我也是瞒嘴喷粪的吗!”我赶紧笑着给她解释。   李钰看我神情不对,便挥手招服务员埋单,嘴里嘀咕着“不能给你小孩子家一样,走走,回家再说!”   我胜利似的跟嫣然翘了翘头,意思是‘怎么样?还是哥哥赢了吧!’   她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知道丢人!人家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沾沾自喜起来啦哈!”说罢狠掐了我一把。   看得李钰直拍手叫好,“有人看不过去吧,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李钰的行李还不少,大包小包的四五个,嫣然急忙帮着拎,我才懒得管,把你们累死拉倒,看你们还敢对抗我不。   嫣然开车,我仔细看了看李钰。脸色不是太好,青白之中透着疲惫不堪的影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还是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你到底去北京干吗了?”我回头问了一句。   “上京述职啊,哈哈!”他一回答就没有个正型,“我向朱总理汇报一下我们开发廊的心得体会,以及取得的成就,同时也请他下个红头文件,让深圳的大官小官的没事常到咱‘蓝月亮’坐坐,同时也网开一面,让那些工商税务的滚一边去,给咱们免税!呵呵!”   “***就是傻,越说越不着调。我是真的问你去干啥了?不说我他妈……”看他笑得如此之浪,我咬牙切齿地用双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把他捉住,然后重重地在膝盖上掰碎的动作。   他瞥了一眼开车的嫣然,对我伸出中指,另一只手配合着做了个下流的套圈动作,看我默默地瞪着他,他在后座捂嘴“嗤嗤”怪笑起来。嫣然觉察到我们有异动,伸手打了我左臂一下,装作生气状,我赶紧笑脸相向。看我这样,李钰更笑的颤起来。   狗改不了吃屎,简称狗屎。我和李钰都属于狗屎的类型,三句话骂不离口,五句话必有流氓动作。要不是嫣然在场,可以想像我们车里早就骚气荡漾、黄话满且溢了。这就是朋友,狗屎朋友的确切定义,我想。      车到皇岗,嫣然说有事要先回‘怡景花园’,完了还不忘叮嘱我今天一定要回“家”去睡,不然没完。我指天发誓,一定不辱使命,让她放心侯着就是。   大利还没有回来,实在撑不住瞌睡了,我和李钰便挑了个大房间,准备先养精蓄锐一下。   都睡下了,我还是犯嘀咕,便追着问李钰,“你个***到底去北京干吗了?”大有他不说,便要动手的意思。   “你小孩家懂啥,说了你也不懂!”他还是扯蛋不止。   但我已经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的忧郁,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忧郁,“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们朋友都没得做!”我开始重语相逼,这也是他逼的,老不说,我那么急性子,不是想杀吗。   “你真知道?”他转过头来,对着我认真地说。   “废话!”我说,完了点上一支烟,看着他。   “我生病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活不长了!”   “啥病?”我急切地问,“还活不长了?又严重化了!”   “肾炎!”他说。   “哈哈,肾炎,就是腰子发炎了呗,你他妈别骗我了,我比你玩的多多了,咱的腰子还不是好好的!”我顿时笑了,我觉得他的玩笑开的也太没有水平了,他说有肾炎,我还有‘腰子炎’呢,只是我的腰子一发炎,就要找个女人释放一下就好了。   “是真的!”他有点生气地说,“而且很严重,也许你哥哥我不久就与世长辞了!哈!”他笑的有些苦涩,我为我的失言后悔不已。   “不要那么悲观吗,不就是个小肾炎吗,咱好好养着不就得了,大不了暂时不沾女色吗!哈哈!”我只好装作开怀似的笑着宽他的心,“在北京都看了?为什么又回来深圳?”   “我先是在深圳好几家医院都查过了,只有‘人民医院’的诊断和北京的相同。在北京我做了‘肾穿刺’,结果一出来我就回来了,这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我怎么能在那安心的住院呢!”他说着竟然伤感起来,我也乐不起来了。   “你也不早跟我说,你就在那安心的治病吗,这里不是还有我吗?”我说。   “你他妈的被开厂子的事搞的头都烂了,哪里还能分心这么多事。”他笑了笑说,“发廊的事情有‘小屁股’顶着,我倒不担心,‘男人世界’的生意没有我是没法支撑的。我想处理一下,再回去治病。咱店里的钱我拿了三万,没有给你商量,你不会介意吧?哈!”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这不侮辱我吗!别提钱,提钱伤感情。那就算我为你治病给的钱,你不要再提起,不够的话,你吱声,我还有很多呢!哈哈。”我最烦朋友动不动就给我提钱,尤其是他这种拿钱救命的时候。不管我现在的钱是借的贷的,我为他李钰可以再去借去贷,反正我心里觉得他李钰跟我够亲,我那样做值得。   “别拿话感动我了,好不?我知道你开厂的钱也是东借西磨的高利贷……”他善意的嘲笑着我说,同时不停地摇着头。   “那你别管,反正你病好以前不要跟我提钱,不然我跟你急眼!”我也笑着回应,把个烟屁股狠狠地丢在墙上。   我拒绝和他再在一个房间里休息,安排他躺下后,我轻轻地离开包间,来到大厅。   ‘小屁股’正在收钱,和几个相熟的客人聊的火热。见我来了,便着急地问李钰李大老板的情况如何。   每次看着她我就想笑,衣服虽然不是怎么好,但也穿的花里胡哨的,我们改革开放二十年的成果在她身上体现的一览无余,真不知道飚子怎么就爱上了这主。飚子这逼也是,自己制服一穿,就不管她了,反正到现在我没有见她穿过飚子给她过什么高档衣服。想想她整天为店里忙里忙外、牵肠挂肚地,我心里还真过意不去。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给她发,现在就给她吧,反正李钰以后去住院了,这里可就她一个扛着了。   算过帐目,我多给了‘小屁股’一千块钱,并要求她能用这钱买身高档点的衣服,别总穿些破烂来糊弄飚子,小心有天把他糊弄跑了,她就后悔都来不及了。她很不以为然地说我也穿的一点都不像个老板,多说也就能算个深圳的贫下中农。   我俩正说笑着,大利的电话打过来了,在话筒里听到‘小屁股’的笑声说“别鸡巴打情骂俏了,我把两个员工都用车拉过来了,赶紧说个地方吃完饭谈正事!”      二十      我第一次见到大利招的这个两个人,男的我倒是很满意,挺成熟,像个干事业的样,说的技术上的问题把我听的就像个门外汉,其实我和大利就是门外汉。那女子就不敢恭维了,除了长的够靓,气质还有点外,其他无论谈吐、知识面都很有限。找秘书又不是找小姐,我看大利一定是把这两件事情给搞混了,个人目的性很强。算了,用人之秋,暂时就不惹他大利不高兴了,反正今天这一见面更加坚定了我炒掉她的决心,不然早晚是个祸根。   男的姓施,我们便称他为“施工”,按照大利的意思暂时把他定为我厂的总工程师,反正一切技术问题,他说了算。   施工正经八百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准备的文件,厚厚的一搭,手写的,看来确实下了不少的工夫来执行大利的命令。   大利朝我仰仰头,笑笑说:“任总,看我们施工确实有料啊,就这几天的时间已经把我安排的任务都准备出来了,哈哈!”   我知道他有显功的意思,不便打击他,便说:“好啊,让施工先把具体的想法和思路给我们介绍一下,具体的细节问题会后同毛总您商量商量,凡事总要求个细致,细致之处呢就要经的起推敲。施工,你说是不是?”   施工笑着说,“当然,当然,任总说的对,我的这些报告呢,只是个初稿,时间仓促,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修改,还需要和两位老总商讨一下才好!”   下面的两个小时基本都是施工主讲,中间夹杂着我和大利的提问,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询问。看来技术上的事情真的不是想想就能想得明白的,施工凭着几十年的技术和管理经验的积累,给我俩不厌其烦地解释,后来我确实也觉得大有斩获,对这个行当了解不少。   后来说到购买设备的费用时当真把我给吓了一跳,竟然需要八十多万,其中还有一些二手的。我以前想怎么也不会超过五十万,便让他再仔细算一下,在能保证产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地多用一些便宜的设备,二手的东西,要出去考察一下才能下结论。   最后定下来,有大利和施工就购买设备的事情在国内考察一下,找到合适的,尽快下定单,不要耽误了生产。明天就准备起身,深圳的事情我来协调。我心里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把大利的老叔给照顾好,就算是成绩了。   那姓王的女秘书整个过程只是在掏出的本本上来一味地记录,我也不知道她在记些什么东东。我让她把记录的本子拿来我看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递了过来。随便翻翻,基本就是个提纲,倒是在最后的底页上画的一副速写挺值好的,说好,是因为我第一眼就看出她画的是我的脸部轮廓,还挺传神的,不觉得心里有些窃喜。不会吧,难道我又要多一个崇拜者,哈哈,来者不惧,可能大利的“阴谋”就要泡汤了吧。   看看她,她已经羞的把头快要埋到桌下了。我装做没有看到她的杰作,把本子还了她后说,“记的还不错!做个秘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哈。你这几天多到我们厂房去点,正在装修,顺便盯一下,我怕他们给咱们偷工减料。有时间把施工的这份报告打出来,形成电子文本,以便于存档!”   她急忙点头称,“没有问题,任总你放心吧!”说毕还笑了一小笑,果然美的还可以,大利这逼的眼光总是那么对我的胃口,我在心里骂道。   问问大利,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宣布散会。出了这家“咖啡语录”,握手后先让大利把施工送走,看她也要上车走,我急忙把她喊住,“王小姐,这几天有时间再到一些家具广场去转转,把我们以后要买的办公家私打个谱,下次给我汇报一下,OK?”顺便将握手的时间拉长了将近一分钟。   看来我又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了,那没有谋面时对她的种种不满的想法已经去无踪影。如果今天不是嫣然下了死命令必须回家,我还真想多跟她聊聊今后的“工作”,不过就怕大利心里不高兴,就此作罢,反正时间有的是。她的心已然被我看穿,我还怕他大利能有什么不良企图吗我,我在心里差点笑出声来。      回到‘怡景花园’的时候,厅里的大钟刚刚“咚、咚”地敲完十二响。嫣然正躺在沙发上看连续剧,见我来了,把遥控一甩,跳起用两腿夹在我胯上,大声兴奋地笑着,用嘴巴狂吻我的脸,撒着娇不愿意下来。   我确实累了,感觉平时很轻的她,此刻竟沉重起来。在她的要求下,我带着她原地转了几圈,实在转不动了,绕到沙发边上便将她温柔地放在沙发上了事。   “太累了,我转不动了!”我解释说。   “不行,不行,这么点体力,就敢来看我?把我这当成疗养院了?”她故意怒斥着,两条腿不停地空蹬着,像个孩子似的没完没了。   她这一句话真的刺痛了我,难道我不应该把这当成休息的窝吗,你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准备要嫁给我,难道就想要没有休止的折腾我?你和我之间除了性爱难道就不能关切一下我身体吗?我知道我这么想也许同她的真实想法有些差距,但我心里一酸,竟然掉下泪来。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松松地陷在里面,用手捂了脸,不能再说出话来。   本来等着我好言哄哄的嫣然过了半晌才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便焦急地用双手掰我捂着脸的手,不停的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其实我的眼泪也没有滴出多少,在手掌几次的摸擦下几乎消失已尽。可能她的话是出于无心的吧,也许是我太在乎她了,她的话才刺痛了我,我想。   “没有啦,没有出什么事情!”我拔开她的手,认真的说,“只是感觉有些累,真的!”   “不是因为我吧?我可没有刻意的惹你生气啊,是吧?小哥哥!嘿嘿!”她近乎讨好的语言和表情真的逗乐了我,我实在没有理由不笑出声来表明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我知道你累了,可我每次见到你实在是忍不住想折腾你一番,你知道我今天等你等的有多苦吗?”她摸着我的头发,我的头枕在她极富弹性的大腿上,鼻子贴着她的睡衣,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把我给陶醉了。眼皮就是不听使唤,听着她温柔的絮叨我感觉我已经进入了浅浅的梦乡。   “这个家伙,你真的睡着了?真成了小猪猪了,只知道睡啊?”她不停地拨弄着我的耳唇,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既然能听到她的声音,我当然没有睡着,就这样装也要装到底吧,我幸福地想。   枕玉腿而浅睡,软香为食;听絮语而自乐,妩媚是药。   享受此刻的意境,问世上又有谁能忍心抽身而退呢?至少我不能,我倒要看看她嫣然怎么对付我这个装相的猪猪。      就这样拍着,嫣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我,最后竟然笑着哼起了儿歌,歌声婉转,犹如仙乐。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唱起来会这么动听,伟大的母性啊,是每个女性与生俱来的天性,那种包容的大气是融化任何钢铁男儿血性的万能武器。   我何尝不想真的是她的儿子呢,就躺在这样漂亮妈妈的怀里,躲避世上的风雨。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远在X城的老母亲定是每时每刻的在挂念着我,她现在最大心愿是我能在这里有一个疼我爱我如她的媳妇,来代替她执行未进的母爱。见过了嫣然,每次打电话,她都在明确的提醒我,尽快和她完婚,免得到手的天鹅又飞了。知儿莫过母,她早已看出我非常的喜欢嫣然,虽然我总是在口头上满不在乎似的,母亲给我下过死命令:放跑了嫣然就不要再回家,其他再好的女孩子她都不稀罕,就她了。我知道她第一次见到儿子领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认为我是前世修德才白捡了,早就对得起我了。怎么会知道她的儿子原来是非常受异性欢迎的人物,漂亮的姑娘我能大把大把给她拎回家。   听着歌声,想着想着,我竟然真睡着了。醒来时竟然是赤条条地躺在铺了羽绒被的地板上,身后当然是同样赤条条的嫣然紧紧抱着我,柔柔的壁灯开着,落地钟“嚓、嚓”地履行着责任,只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特别的刺耳。   我一般在夜里不会无故醒来的,这次我承认是尿给憋的。我轻轻将嫣然的手拿开,起身到洗手间放水。   既然醒了,就很难快的睡去,为了不惊醒嫣然,我索性随手披了件衣服搬了个“木鼓”来到院子里。      夜真静,静到可以听到很远处的汽车发出的低低马达声。没有月光,又是满天的星星一动不动地装着木偶。栅栏柱上的灯球发出昏黄的光,一阵风过,暗影里的那些花草们更加婆娑起来。   其实我的生性是爱静的,只是在这混浊的世道里,难得找到片刻静谧的感觉。   可想想这终日忙忙碌碌,我需要的仅仅是钱吗?当然还有女人,我自回答。难道没有了钱和女人,我就不能维持这份澎湃的激情了吗?美女性爱、富贵有加难道就是我此生的最高追求?难道我已经堕落为如此低俗的人,可没有金钱、女人,在这个现实而又缺乏信仰的社会里,我无法保留我的高尚,或者我已经没有了高尚。   如果说嫣然可以满足我对女人和富贵的追求,可我为什么又把她给我巨款束之高阁,每见到一个甜美亮丽的女人又会从心底升起强烈的占有欲望?我对美色和物质的最高的度又是多少?我无法回答我自己。   欲海无边,等我释怀回首时,是否还能找到所谓的真理的海岸,至少现在我就不知道放弃了这些我天天挂在心头的志向,还能不能算个深圳“人”。无法释怀,我同我所在的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了信仰,有的只是对金钱的追逐,我曾经发誓此生一定要尝尝“有钱的味道”。   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不然,闲居可以养志,诗书足以自娱。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只求一个痛快。现在我想要金钱和美女,他日无欲再平淡也不迟。我好像暂时找到了灵魂的归宿,裸露的双腿几乎凉的失去了知觉,确实,这深圳的春天有些冷。      回到厅里时,嫣然依然在继续着不为我所知的梦。   看着她梦中带笑的样子,心里宽慰许多。我累就累了,还害的她陪我睡地板,不过这样浪漫一下也无妨,松软的大床上是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我甩衣睡倒,将她的头放在臂弯里,好暖和,不忍心将冰凉的身体紧贴她。   她还是有了觉察,喃喃地说了句“怎么这么冰啊!”,便不再言语了。   我在微弱的光线里欣赏着嫣然的娇微呼吸,气息打在我的脖子里,痒痒地,我的嘴唇很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波”了一下,不久便又幸福地睡去了。   再次醒时,是缘于满屋的面包香气。厨房的门虚掩着,隐约听到嫣然哼着小曲。   我轻轻将门推开,蹑手蹑脚向背着门的她袭近。果然,当我从后面贴紧她时,她的惊叫着几乎把手中搅拌的鸡蛋盆抛出手,幸亏我抓住了她的双臂。   接着我顺从地接受她一阵狠磕,当然我的温顺最后还是战胜了她的盛怒,将她的情绪很快招安。   “下此不许这样了,不然我阉了你!”她偎依在我怀里,捏着我的鼻子恐吓我。自从慕华上次弟弟遭劫后,嫣然多次使用“阉”这个字眼,每次听到时心里非常的不爽。虽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想着总是把自己的终生性福寄托在她的“不阉”上,还是有些怕怕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咱们可是拴着万日的情谊呢!要让我死,我坚决恳求你爽死我算了!”我每次都坏笑着回复她,这次当然没有例外。   “切!”她猛地抓出盆里的鸡蛋回手抹在我的脸上,“给你美美容!”接着便大笑着欣赏起来。   “出乎俺的意料,不过我喜欢!哈哈!”我笑着顺势抱住她的头,将脸靠在她脸上,一阵子磨蹭,接着便堵了她的嘴,舌上沾着蛋汁在里面嚣张地到处乱窜着,她便只有“呜、呜”抗议的份了。   她开始想挣脱,筋疲力尽后便不得不被动享受起我的旷世绝吻来。与其徒劳的反抗,不如迎合着享受,这大道理嫣然显然已经领会。在“热吻”这个技术环节上,我较她还是技逊一筹的。我们同时偷眼看看对方,同时大笑起来,蛋青加蛋黄除了美容外,把我们搞得太像“稀屎扑面”了,很是不雅。   嫣然的棉质睡衣质地柔软异常,仔细摸索间才发现她原来是超真空上阵啊。“超性感的女神,我爱死你了!”我呻吟似的喊起来。弟弟很快亢奋起来,嫣然也有些不能自已了,握着他不舍得放开。在厨房,哈哈,值得尝试,我要求立刻开始。   “你洗澡没有?”嫣然竟出奇地清醒过来,气喘吁吁的问我。我笑着摇摇头,“应该没有事吧?!”   她猛地推开我,“我不!坚决抵制‘不洁性行为’!”作坚决和我保持安全距离状。   “好好!我洗,我洗还不行吗?”我兔子似的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冰冷的淋在弟弟身上,一阵胀疼,我痛苦地叫出声来。   半个小时后,我和嫣然的姿势定格在碗橱下。她的姿势依然诱人,手紧抓着橱的把手,漂亮地金鸡独立着,而我却已经回天无力、鸣金收兵了。   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还挺通人性,不是在非常时期,我心里骂着。   嫣然听完电话后,脸色顿时紧张起来。招呼我,“快点,我老爸要来了,已经进关了,赶紧收拾一下!”   “那我上哪跑?”我也有些惊慌失措了。   “跑什么跑,我就是约他来看你的,全中国都解放了,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说完她“嘻嘻”地笑起来。   “看来用‘深圳速度’是不行了,只有赶乘‘任鑫特快’了!”急慌中我还没有忘记嘴贫。当然动作不能停,冲凉、刷牙、刮胡子,穿衣、擦鞋、搞头型,当嫣然她爹按门铃的时候,我已经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份不知道啥时候的报纸在装相了。      二十一      秃顶、矮胖,小眼滴溜溜直转,除了有些有钱人特有的傲气外,我实在看不出眼前的这个老家伙竟然是俺嫣然的老爸,简直是个低等老头,同经常光顾我发廊的那些香港老头没有太大区别吗。心里正嘀咕着,忽然被旁边嫣然捅了我一下,示意该是我表现的时候了,我赶紧满面堆砌起笑容来。虽有“爱屋及乌”这个词,我对他实在爱不起来,出于我一直对所有老人家都坚持保留下来的尊重美德,我还是起身让座并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伯伯,您好!”   他也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下后,敷衍着笑笑,“呵呵,你就是那个‘任鑫’吧?”说完眯眼看着我。我真想上去把眼给他封了,好久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了,这不是明显地看不起人吗。   “长的还挺阳光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个绣花枕头喔!哈哈!”没等我开口,他老人家又开口了,说完哈哈笑着顺手还掸了掸裤脚。我顺着看过去,他其实什么也没有掸到,只见那擦的锃亮的皮鞋愉快的左右晃荡起来。      我真怀疑他还是不是人,连对我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他的口音虽然满是港腔,但我可以肯定的判断他绝对是个纯种的大陆偷渡客,看他嚣张的样子,我真他XX的受不了了,哪受过这等洋气啊我。香港人了不起啊?有钱就了不起啊?当爹就了不起啊?我真想对他大吼一通,再将手里那过期的报纸砸到他脸上,然后摔门离去。仔细一想,他当爹确实应了不起啊,这嫣然就是资本啊,我靠。我想我此刻的脸色肯定可比猪肝,再也阳光不起来了。   嫣然何等的聪明,看看气氛不对头,赶紧插话,“爸爸!你别这么说嘛,任鑫他还是很优秀的……   “我当然知道他很优秀!”这老头不等嫣然说完就打断说,“不然怎么能哄上我的千斤宝贝你呢,呵!我看他也就是个当‘小白脸’的料!”说完挑衅地看着我,小眼珠里满是鄙视。   我想我再呆下去,肯定会炸了肺。我腾地站了起来,看着沙发上这矮矮的一堆烂肉,真想拿把刀把它给剁成臊子。沉静片刻,我还是屈服于理智,客气地低头朝他弯腰致意,一字一句地说“伯伯,不好意思,污染您的眼球了!”      我冲到门外,准备飞下台阶的时候,被嫣然紧紧地拽住了,我想我不及时停住一定会把她拉倒,便站住了。身后的嫣然破嗓对屋里叫起来,“爸,你太过份了!”   “我这是对你好,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个超级大骗子,哄骗女孩子的老手!”老头子也不示弱,只是语音稍微像是在安慰她。   他还真有水平,这都能看的出来。我哄女孩子确实是高手,但我对嫣然绝对是真的,我恨任何人玷污我对她的这份感情,我是真心爱她的。我苦笑着回头,看着仍然坐着那堆烂肉,无话可骂,因为眼前的嫣然含着泪抱住了我,带哭腔呜咽着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你别拉着他,他不会走的!”屋里还在恶言相激。   我用力挣脱嫣然的搂抱,攥紧她的双手,“‘嫣然’,你记住,我是真心爱着你的!”还没有说完,眼泪就不争气地流出来,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知道!”嫣然赶紧说,并不停地点着头,泪已把她变成了泪人。   屋里还在不停的说,大意如故,我无暇再听。      绕过那辆黑色大奔,我和嫣然相偎依着走到大门口。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我宁愿昨夜不过这道铁门,时事难料,即使躲过了今天,早晚都会发生的,我恨我这张阳光的脸。可转念一想,这也许不是阳不阳光的事,这老头不是变态就是有严重的‘恋女癖’,我心里恨恨地骂到。   我擦了泪,开心的笑着,双手托起嫣然的脸,用拇指把她的泪渍抹去,可泪又不断地涌出来,我就不停地抹。她显然感觉出我笑面的背后是彻底的心碎和绝望。   “别哭了好吗?”我安慰道,我捧住她的头晃着,同时尝试用嘴吮干她的泪。   “我不知道会这样子,对不起啊!”嫣然说着。   “没事!”我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我还有事要办,乖,别哭了好吗?你回去劝一下你老爸吧,别让他太生气了,啊?”   我不否认我此刻的怒气已经被她的哭削减了许多,也不否认幻想着通过她的劝说会让她老爸能改变些许对我的看法,我真的太爱她了,太想和她厮守这一生了。但我不得不选择此刻尽快离开,多呆一刻可能事情会便得更糟。   嫣然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至少眼泪不再泉涌了。   我拉着她的手,快乐的摇着,“好吧,我要走了,真的有事!”我说。   嫣然看着我的眼,“我跟你一起走好吗?”   “不行,是开厂子的事,需要单独见见别人,商讨一下定单的问题。”我撒谎道。   “那我开车送你吧!”她不想离开我。   “算了!我打车,你先回去吧!”说着,我松开和嫣然紧握着的双手,快步回头离去,所以很快,确实不忍心也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就在我们指间分离的瞬间,我感觉到她传来的那份无奈和无限的期望。无法逃避,我转身的五分之一秒间,我分明看到一滴眼泪在离心力下划一道清晰的弧线,落在脚下。又是一道弧线,我想起大利在赛格楼顶的那道,只是我现在没有了他的那份潇洒和牛气。男人落泪,真丢人,远没有射精那么爽,我又一次觉得在对自己犯罪。      快步走,不能回头,我心里想着便出了大门,很快截停一辆的士。我本来是想直接会皇岗,司机问时,却说随便转转吧,上滨海大道最好。   开了车窗,我想让眼角的泪尽快风干,免得被发廊的小妹们看到原来她们的任老板竟是如此脆弱之人。   一个小时后,我让司机停到发廊门口,兜里的现金不足支付一百圆的车费,我只好从收银台上支取了。   我让“小屁股”给的士送钱去,她笑着给我开玩笑,我没搭腔径直走到我的房间里。见我的脸色不太好,她也不敢多问,只是尽快的把司机打发走了后,给我端了杯热水送来。   “任哥,刚才毛大利来了,说是马上坐飞机去武汉,让我告诉你一声。”‘小屁股’轻轻地说道,“他说打你的手机你关机了。”   “什么?”我掏出手机,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失电关机了。   “这么近还坐飞机,他XX的大头啊,烧什么烧!”我还是一头的火气,这创业初期,就这么奢侈,哪里有创业的样子,真妈的狗屎。   不想去厅里打电话,我让‘小屁股’将她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拨大利的手机,关机,估计正在飞机上,个傻逼活的倒还挺仔细,等落地再臭骂吧,我将手机还给她。   本来‘小屁股’还想跟我汇报一下店里的琐事,见我状态不允许,便识趣地撤了。      把手机充上电,觉着有点头痛,便躺在床上,却怎么都不忍心睡去,越想越难受。眼看着和嫣然就要成眷属,半路里竟然杀出这么个二鞑子,还根本不给任何辩白的机会,这气给憋的,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再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真他XX的长见识,以后的日子也许会碰到更多这样的人,就算是个提前的锻炼吧,这样想一下,反而觉得好受起来。   布谷鸟的音乐声响起,我看看手机,3字打头却很陌生,是哪个傻孙子这时候骚扰老子,我恨恨地骂着,翻开了盖,“喂,哪个?”   听到声音我吓了一跳,是大利的老叔,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可不是孙子,简直是俺的爷爷啊。我换了个暧昧的声音,“叔叔,是你啊?你好!你好!”暂时还找不到好的辞令,只有不停地问着好。   “小任啊,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看你今天有没有空陪我去观澜打打高尔夫,你会不会啊?”老头笑着说。   这个老狗肯定又是找个埋单人,真拿他没有办法,单子还没有拿下,这逼是一点点都不能得罪的。我赶紧说:“当然可以了,我有空的很,只是我没有什么经验的,还要向叔叔您讨教讨教!”   和他约好了地点,我赶紧让“小屁股”给我准备五千块钱,打车到了他的厂子门口,老头笑容满面的从一停在门口的皇冠3.0里给我挥手。心里想这正是上班时间,这老头德高望重,没有人能管得了他,这样最好,在厂子里他能一手遮天的话,单子的事还是会少很多麻烦的,只是传说中的那个韩国副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到,最好是他来时全部都定了,他也就没有猴跳了哈。      一路寒暄着,很快就到了观澜湖高尔夫球场,我哪里来过这里,可又不能表现的没有见过世面,少说多看,他老人家怎么做,咱就跟着学呗。   天气很好,今天受了这一肚子的恶气,就让它在这青草绿水间化作乌有吧,我心里想着这些时,老叔的司机已经办好了手续,租了几付球杆。老叔一付休闲装束,倒显得我有点拘束了,我只好装模做样的也选择一付羊皮手套,跟着一起来到练球场地。   毕竟没有打过球,看着老头潇洒地挥杆击球,还真没有什么大难度,到我做时,两腿分立用力挥动铁杆向球打去。真他XX的倒霉,只沾了点球的毛,没飞多远就落地了。老头明显在笑我,不过笑容还算挺可亲,比嫣然他爹好多了。   打了一会,老头倒是越来越轻松,我却头上直冒汗,确实不像想像的容易,还是需要很多技巧的。我真想建议他到练习场去认真的练练,免得在这让人笑话,可转念一想,没有我技术的拙劣,哪里能显出他的高超呢,今天我的角色就是个“埋单的陪练”。      既然想通了,打起来就没有了很多的顾忌,反而发挥起来。本来就力气大,还真有几次第一杆时打出了超水平,竟然把球落在了离洞不远的草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驻足观看。   果然快乐跟随着放松而至,什么窝心的事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消逝到无影无踪了,还没有打过瘾已经快日落西山了。   埋了单,还好不到两千,剩下的钱不知道还够不够他老人家晚上消遣的。当孙子真难,不光钱要表现出花得很乐意的样子,还要把爷爷给安排的舒服才行。   果然从他的闪烁的字节里,我发现他想今晚消魂一把,便立刻不失时机的问:“老叔,打球肯定累了吧,找个地方放松一下筋骨如何?”   老头子立刻紧张起来,用下巴指了指司机说,“算了吧,我看我还是在家休息吧,谢谢你的好意了!”   我立刻明白了,这种事不能让司机知道啊,看来这老狗还没有骚到家,在员工面前还是要保持形象的吗,再者这司机应该还算不上他的心腹。不过我在心里还是要骂他,这点破事还遮掩个屁,是个男人都会有需要,除非他阳痿,我知道他可不痿。都说男人过了五十便尿不过膝盖,这老家伙不会光靠嘴和手吧,我靠,但愿我没有这么一天,我在心里祈祷着。      公司早就下班了,司机便直接将我们送到老头的住处。打发走司机,我和老头拦的士到了振华路找了家清净的馆子准备先填饱肚子,同时策划一下今晚的节目顺序。   有了上次的搞妞经验,老家伙在我面前再没有任何的顾忌,完全把我当成玩友一样对待。告诉我,觉得上次的OL感觉比较好,比他请的一个妹妹保姆好多了。   看我惊奇的表情,不光没有羞耻感,还耐心地给我介绍起他的保姆来。是个四川小妹妹,纯的滴水,照顾着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当然包括性生活。怪不得他总是红光满面的呢,原来生活很和谐吗,早知道刚才到他楼下时应该上去看看他的俏保姆到底长个啥样,我笑着想。   玩啥呢,我真的有些犯愁,不知道给他安排些什么节目才好,OL是爽,可花钱也多啊,他爽了,我就痛苦了。还是听他的意思吧,他如果执意要玩OL,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舍命相陪,在这方面我突然觉得他老人家比我熟悉很多,至少我现在连个保姆都还没有混上呢。      吃饱喝足了,他老人家还挺通人性,说是洗个桑拿了事,当然全套的服务不能少。我想也是,洗桑拿总要比OL要节省多去了。   我立刻介绍说:“‘大白豚’不错,五星级服务,况且离的很近!”   “好吧,咱们就不舍近求远了,你安排就是了。”他听到是五星级的服务,兴趣在脸上立刻浮现,有些急不可待似的立马就要走人。   挥杆玩了大半天,这老家伙的劲头怎么比我还足呢,我真奇了怪了。   ‘大白豚’离的很近,走过去五分钟就到了。   一个油面的小生看见我们,笑着迎上来,看看他胸前的牌子,还是个什么吊经理。这世道,经理、主管满天飞,我现在不也成了老总了吗。   我非常老练的在内厅坐了,索性点支烟,听他细细介绍业务总成。老叔在一旁品茶,欣赏着一尊美女雕塑。   服务很多,当然消费也不低。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这里还不错,没有想到价码竟然如此不菲。如果加上我的话,兜里的钱恐怕不够了,我当然不能伸手同老叔借钱埋单吧,如果不陪他共同进出,他肯定不同意。算了,上,我交代经理如果小妹不漂漂,我们可立刻拔腿就走,他拦都拦不住了哈。   他立刻说,“老板您放心,现在所有的小妹都还没有上钟呢,你们可是今晚的第一拨客人,挑选的余地大的很,保管让您满意!保管让您满意!”   “光让我满意不行,得让身边的这位真正的大老板满意才行啊!”我笑着指了指身边的老头。   “当然保管你们都满意!”他更加恭敬起来,搞的我都有些飘飘然了,有钱消费的感觉可真爽啊,我想一会到了包间的桑拿房肯定可比皇帝了哈。   我同老头商量好了,完事在大厅等,不见我,肯定还没有出来。他立刻会意,乐呵呵地由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小妹引领着走了。楼面经理要我先去房间等着,由他带小妹供我挑选,我坚持要他带我去看看小姐们的老窝,我要亲自看看她们的阵容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庞大。   他无奈下只好头前带路,转到最里面的一个暗藏的大厅。推开门,我真吃惊不小,乍以为是在举行什么选美比赛呢,真他XX的个个嫩的出水、美的流油啊,看我们来了,糟杂的声音嘎然停止,一个个深情地看着我这个帅哥,我倒是有些花眼起来,也太多了,足有七八十人啊。   我知道年龄小的、看着纯的,肯定技术不是多好,真正老到的还是要不是太嫩的。看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调哪个才好,便随便指了个年龄稍大些的了事。   洗完澡,正和小姐聊的起劲的时候,手机又响了,竟然是嫣然,我的妈啊,我怎么忘记关机了呢。不接,我心里打定注意。可它一直不停地响,让我有些不忍心了。我对小姐说,“你给我躲到桑拿房去,不要弄出任何声响!”   看她藏好了,我战战兢兢地翻开手机盖。      二十二      话出口,我才发现我实在是蠢,我怎么能告诉嫣然我在陪着客户洗桑拿呢,连个谎我都撒不好。现在她在等我说在哪里,她要立刻来见我,怎么办?   原来她正在发廊等着我,有了今早和她老爸发生的那一幕,非常担心我,看我走时神志都有些飘忽,实在放不下心来便直接来见我,可一等二等,总是不见了回来的踪影,不得已才拨打了我的手机。   其实纵然她是个富家女,料她也不知道洗桑拿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我是有些神志不太清,可她绝对不能想到我正过着消魂的一刻。这一切都怪我吗,不是你老爹如此霸道无礼,不是大利的老叔坚持要玩玩,我会到这瞎混吗,不过也不一定,我转念一想,男人吗,况且是我这种男人,有机会不玩才不正常。   与其被动的防守,不如积极地进攻啊,越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就着今天早上这点闷气,我就只有佯装着给她发发脾气了。   “见我,见我,见什么见?”开口就声调提高到愤怒的边缘,“给你说了是在陪客户,陪不好他,以前所有一切努力都泡汤……”   “好,好!你不要说了!”嫣然倒是说的很平静,“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陪客户可以,要是现在小姐在陪你,我可饶不了你,非得把你给……”   不等她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下面肯定她又要阉我,我怎么就这么恨这个字眼呢,但也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感觉确实是灵,周围没有了喧嚣的声音,也许实在出奇的“静”使她起了疑心吧,我心里还是有些怕。   经她这么一折腾,还真没有了“性”趣,从时间上估计老头那边的翻云覆雨肯定正酣,花这么多钱,现在就撤不合适,什么都没做,也太他XX的冤大头了。索性四仰八叉着让小妹好好的松个骨吧,便向里面把她喊出来,笑着说:“解除警戒,你可以显身了哈!”   我敢肯定小妹肯定把我的“现身”误解成了“献身”,让她松骨却老是拨弄我的功能器官,也许通过了查房的男人更能刺激起小姐们的胜利感和服务欲望,反正最后在我“换人”威胁下,她才不得不尽职给我周身敲打起来。      今天的身心太累了,直到小姐到钟叫醒我,我才发现我的发型太酷了,倔强地立着,像是刚在粘稠的精液里“浆”过一样。   把单买了兜里也仅剩车费了。老头还没有出来,我便到发型室把头发整一整,免得嫣然见到了这个常见的发型起疑心。   还没整完,我便从镜子里看到老头潇洒的踱出来,脸上洋溢的是充分满足后的微笑。他倒是乐了,我放了这么多血连炮都没炮,怎么笑都是敷衍和伪装的。   先把老头送回家,我便在出租车里拨通了嫣然的电话,“山猫,山猫,我是田鼠,我是田鼠,现已归洞,现已归洞!”      车到发廊时,已是晚十时。问嫣然竟然傻到没有吃饭,考虑到她的痴心浓厚,我便没有大加责怪,心疼地小训几句便死拉着她到旁边的小吃部,点了几样下饭的菜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喂饱。想想XXXX的飚子也在发廊,哥哥不在,你就不能带她去吃个饭吗,看回去不把他骂死,不能算完。   在发廊厅里质问飚子时,傻逼一个劲的傻笑加抵赖,说是嫣然说她吃过了,又不是蛔虫能钻她肚里,怎么知道真假。考虑到飚子他们也是在店里和小妹们一起吃的,嫣然嫌弃饭菜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便不作深究了。   店里的生意真他XX的太好了,客人们来来往往的,大把的小妹竟然没有一个闲着的。玉艳在时,她是个店柱子;她走了,竟然都成了店柱子,虽然没有特别出色如她的,但也个个落的出水芙蓉般的,对付些闲骚客人足足有余了。   听飚子讲,有人打匿名电话到派出所,说是咱“蓝月亮”挂羊头卖狗肉,背地里干的全是卖肉的勾当,看来树大招风,定是些同行嫉妒的吃不消了,暗里想搞些把戏。   想着就来气,XXXX的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竟然暗着玩阴的。市场经济吗,搞的就是竞争,你的小妹没我的清纯漂亮,你的嘴巴没我的甜腻,你的硬件没我的安全舒适,丫的给我挣客源,不累死你们才怪呢。   仔细分析过所有的客源,除了病死或逃亡的、被媳妇看牢锁住的原因能减少一些固定客户,但还是被新来的年轻哥们的加入数量大大的淹没,这个市场大的很。前天李钰还给我商量着在附近多租几套房子或者在别处开个分店,让孟姐再带多些小妹加入,我他妈还想把这个店做成松骨行业的托拉斯呢。   飚子坏笑着说:“所里对这个事情非常重视,副所长(他堂哥)专门派我来调查此事。任老板,你看咋整呢?”   “哈哈,咋整?照死里整。我不是早就派‘小屁股’在你枕边做卧底了吗,啥力道、啥姿势你随便整啊?”听语气飚子是想让我整天的念叨他的重要性,绝对没有任何敲诈的嫌疑。就我们这样的朋友,岂是万金能收买的了的,这道理我心里明镜似的。   “你个傻逼,说着说着你就说歪了。”对我这样死皮赖脸的货,傻逼飚子打小时候就没有办法,只是现在有嫣然在场,不好把我再往深里骂了,只是苦笑着摇头认输了。   嫣然在一旁显然已经听不惯我的污言秽语了,使劲掐我的大腿。我知道她还有更深的原因,定是在催我快点回去休息了。   也没有了别的事情,我告诉‘小屁股’明天见着李钰算个帐,把这个月的开销算一算,抽空把小妹们的提成发了,咱不能光要求人家服务要到位而咱们的资金跟不上啊。再说了,为了松骨事业,我们要让我们的小妹们每天都以极大的热情来投入,劳务费要坚决改成一个星期发一次。   看着我和嫣然正要出门,飚子急急地追上来把我叫到一边,神秘的说,“今天魏风找到我,急需一笔钱干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就是数目太大,大概需要四五十万吧,我根本沾不上边。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看飚子的样子不像说着玩,我也早就想沾沾魏风的光,在我印象中他的后台肯定是有官场背景的人物。便说,“感啊,只要有意义,我肯定感兴趣。明天你让魏风打我电话吧!”   “怎么你又有钱了,不是想挪用开厂子的钱吧?我说的这个有意义的事情的收益会比较慢一点,应该属于打基础的范畴,你可要想清楚再决定吧!”   回怡景的路上,我整个被飚子说的话给套住了,和嫣然的几次答话心不在焉的,气得她不再理我。仔细分析一下飚子说的确实挺中肯,怀疑我的经济能力那是他不知道我还有嫣然暂存我这里的一百多万呢,如果那事确实值得投这么多,我也会冒险一试吧,我想。   当嫣然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又回到了怡景这个鸟地方,想想心里实在别扭的紧。早上刚刚甩泪离去,晚上又颠颠地回来,不光有损哥哥我的光辉形象,也不符合我的一贯作风。   看我楞楞地站着不愿意进门,嫣然立刻明白,我又陷于早上的悲愤情绪中没有自拔出来呢,立刻上来在背后硬推着把我拱进大厅。   自然少不了我的一番慷慨陈词和嫣然苦口婆心的劝导,但终归一句话,我又在宽大的弹簧床上保持半卧姿势抽着事后烟,她也像往常一样在洗手间里冲事后澡了。      女人啊就是厉害,你有再多的心酸和苦痛,她三言两语就能给你化解得开。说是三言两语,其实她还是供出了不少的秘密。原来她前几天没有答应到我的厂子里去做财务,是她老爹执意要把一家在福田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贸易公司让她去打理,不然,她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会反对,当然包括找男朋友和结婚、嫁人。   还说到她的身世也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幸福。她老妈和老爹是青梅竹马的老恋人,成年后这老伙计开始是到新加坡去打工,后又辗转偷渡到了香港。也算是有点志气和运气,竟然从一文不名的大圈崽混出个大款来了,还结了婚,衣锦还乡时竟然发现老情人还在“温一半绣床,闲一半绣床”地苦苦等着他,心里非常的愧疚,一夜的欢娱便怀上了嫣然,由她在内地养着。再后来便偷偷在深圳买了这栋别墅,一人顾两家。嫣然她妈由铁定的大奶沦落到没名没份的‘二奶’位置,心里满是忧郁,日久竟然成病而终。嫣然读完大学,在老爸的公司上了一年班,不想接管这家企业,便索性在家修养至今了。   他XX的,我还卷入了这夫女的权力换代之争了,怎么说我都是个受害者,他丫的凭什么把这份怨气转嫁到我身上,关我鸟事,你和女儿讨价还价也不能拿她的终生幸福作赌注抵押啊。我任鑫一不图财,二不图名,只想和嫣然相守一生,你他XX的多情寡义的,有什么资格讨论爱情,我越想越是觉得应该先揭他的老底后再抽他几巴掌才能解恨。   和嫣然竟然还睡不着了,疯了似的,又是对歌,又是亲热的,闹腾到她睡去时,厅里的大钟正好敲满五下。   这真是:挨着靠着搂着抱着,看着笑着同枕双歌,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过。   想想嫣然也是,这样的好事只怕天下没有几个不愿意的,富贵中人,哪里能到体味这创业的艰辛和父辈的苦心呢!   还是我好,万花丛里且淹留,闲袖手,贫煞也风流。   想毕,忙匆匆睡去。      大利个鸡巴还算挺敬业,七点钟就打我的手机,给我报告考察的进展情况。说是如果全部订购新设备需要的资金可能会超过“施工”的先前预算,现在是要去一家濒临倒闭的生产厂去看看,买些二手的设备翻新一下也许会划算些。我想也是,只要设备能用、看上去又不是特别的破烂,对我们来说还是比较实用的。最好是购买的现成设备更好,厂里的现状哪里等得及正常的购买周期。完了叮嘱大利和人家见面时一定不要显现出非常焦急的样子,那样不利于压低价格,最好当时能把所有需要购买的设备都给我拍的照片拿回来,让我参考一下再决定买不买。      嫣然显然是被我吵醒的,听完我和大利的谈话,大夸我还真有了点大老板的样子,话说起来都比以前牛B了很多。听了夸我的话,就是感到非常的舒心,赶忙以礼相报,用最大的激情和她又澎湃了一把。这早上的“爱”做起来特别的棒,而且歇过来时竟然还有一种新生的感觉。和嫣然讨论起来,她也丝毫不避讳地说有同感。想想和她这么多的婚前磨合,还算挺顺利,可最后能不能成婚,还是个未知数。这取决于她老爹对我们的干涉程度到底能多大,更取决于嫣然的态度,看来有必要和她好好的讨论讨论了。   “小宝贝,如果你老爸坚决反对我们的结合,执意要‘棒打鸳鸯’,你会怎么样?”说完我盯着嫣然的眼睛,都说眼睛是窗口,我可不能放过这种重要时刻的观察机会。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让他的棒子打不着呗。”她一样看着我,“我请你一定不要怀疑我的痴心和这份爱,我可以为你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当然首要条件是你不能对我有任何的辜负和伤害,不然的话我真的会去死!”   我赶紧封住她的嘴,大早上的提什么‘死’,太不吉利了。心里有些感动,真的没有想到,这些话竟然真的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难道电视长片里的经典爱情故事真会在我们身上发生?   “你觉得为了我那样去做,值得吗?”我还想接着听她说,“你到底爱的是我的什么?”   “你觉得你不配承受我的这份爱吗?爱需要理由吗?”嫣然竟认真地反问起来。   我伪装了一下声音,深沉着说:“我觉得我不配!你这样的女子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呢?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所以……,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你还好了!给你说,再好的女子到最后都要找个人嫁了的,我当然也不例外。爱你什么呢,让我想想!”说着作仰头沉思状,“我就告诉你吧,我爱就爱你的有些邪气有点坏、有点猪猪有点乖、有点文采有点帅,有点男人气吧还有点赖,有点志气也有点勤快,简直就是我一直想像中的最理想的爱人吗!”说完不好意思的紧趴在我的怀里,像个淘气包似的不停地一下一下‘哼’着鼻涕。   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吆哎!我的宝宝,我有这么好吗我,这嗑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当然有了!昨天你走后,我平生第一次和老爸吵了起来,如果他再用这种方法来施行对我的那份所谓的‘爱’的话,我也许会选择从这里搬走、永远的离开他。”嫣然抬起头来说着,令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佩服她的这份执着,但我真的不希望为了我,她和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闹得这么僵。      我忽然发现现在的我好像理智了很多,生活当然已不像以前那样放纵,但好像又缺少了一种霸气和恣意妄为的勇气。当着以前,碰着这种事,我肯定会领着她去私奔,哪里会管后果如何如何呢。现在嫣然说起要为我放弃一切,我又真的不忍心,她失去了的这些物质的东西,凭着我在以后还能再给予她吗,我又怀疑我没有这个实力。一个人,开厂子做生意,富了当然好过,破产了,流浪街头睡马路,可身边有了嫣然我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不停地在提醒着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嫣然在厨房做饭时,我给飚子打了电话,让他把我的意思准确地给魏风传达,最好今天能见个面,具体的商讨商讨。   果然这逼效率挺高,没过五分钟,魏风就兴奋地打来电话跟我约时间和地点,从他的欣喜的语气里,我猜测他现在非常需要这笔钱。   吃过饭我让嫣然把我送到春风路的一家酒店门口时,看到魏风的白色宝马车已经停在那里。日他妈的,开着宝马,还能缺这点钱,看来这些深圳的富人们富的也不像想像的如此夸张吗。   虽然嫣然万般的不想离开我,考虑到这种事情她在场肯定不合适,还是被我哄走了。      上了二楼,偌大的一个咖啡厅就魏风一个客人,刚一露面就被他看到了。还是老样子,嬉皮笑脸地给我打招呼,满嘴的污言秽语骂的尽是家乡话,听着很亲切又有些别扭,在这样的场合,在这么多漂亮的女服务员面前,我的形象在一瞬间就被他给骂没了。   魏风便开门见山地说:“我一直贴上一个在深圳绝对绝对响当当的‘大人物’,虽然也经老乡引见吃过几次饭,就是找不到特好的机会搞定他。现在他有一个困难,当然也不能说是困难了,应该叫我们的‘一个绝对的机遇’能接近他,就是要出不少血。”   我大骂他个傻逼,不要卖关子耍大刀了,有话就照实的说、有屁就向爽着放。   “你知道了,我在教育领域混的还可以,我打听到他儿子要出国,到英国去读高中,我想帮他一次性出钱全部搞定,免得还要他出面办什么手续。成功后,以后咱们的赚大钱的好机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就是不知道老弟你感不感兴趣啊?”魏风一口气说完,也许他的素质使然,开始听的我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总算听明白了。   经商言利,天经地义,我不管他说的是一个多大的人物,我更关心的是这样巴结了他,他到底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利益,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担心和想法给魏风和盘托出。   他凑过来神秘地说,“我在关外看上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商的大盘,他们的整个小区的管道疏水、门窗栏杆等工程的项目正在发包,如果咱们的这个人物出面,我有绝对的把握能拿下来。要么我们自己成立个公司自己做,要么炒单一转手就能挣个几百万。我当然会考虑回报的啦,要没有这些傻逼才巴结他呢,哈哈!”   “这个工程有多大?你怎么就能保证我们一定就能拿到呢?”看他说的怎么神乎,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地问。   “靠!有四五千万的工程,这个开发商正在找他老人家发挥影响从银行贷款呢,你说他出面能不能拿到这个项目?”魏风的语气中有些嘲讽我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觉得他的嘲讽是有道理的,我也确实没干过如此的大事,这一切听的我像个傻狗似的。   原来这些深圳的年轻暴发户们都是这样挣钱的,怪不得呢,没有背景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在他们看来竟然如此的简单。我此刻竟然有些佩服起魏风来,大我一岁,竟然如此老道。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啦,我想搭这趟顺风车就要出钱,而且还是五十万,以后因为接这个工程产生的利益五五分成。我让他容我考虑一天的时间,明天如果想通了,立刻转钱给他。   这逼还有些不乐意了,“哎呀兄弟,这样的好事你还考虑个屁,我要不是现在资金周转的有些困难,肯定也不找你了!你他妈的!”抽了口烟,“好吧,就等你了,明天十二点前,如果你的钱不到位,我就另找人啊!”      二十三      孙子骗人,今天上午当魏风打来电话问我想的怎么样了的时候,我想都没多想就把钱给他转了过去。现在想来真有些后怕,谁知道这小子说的真的假的。   我赶紧打电话问魏风,让他写个收据,也好作个我们合作的凭证,这家伙还老大的不满意,说是“别说五十万,就是千儿八百万的,我都从来不和别人签什么收据、合同的,就咱们这关系,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我要是现在周转的开,还要你参乎吊!”。   别管怎么说,这船是我自己自愿上的,这次投资如果真的收不收的回来,只能听天由命了,即使被他给骗了,我他妈的自认倒霉;如果真像魏风说的那样成了,也说不定是咱生命中的转折点呢哈,我此刻坐在发廊的收银台里,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昨天魏风开着他的宝马车把我送回发廊的时候,我着实地风光了一把。为了让他的车在店门口多停那么一会,我强烈要求他到店里坐坐,最好是能找个小妹松松骨。没有想到这孙子松起来没完没了了,直直在里面呆了五个钟,反锁着门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等的我是心惊肉跳的,打他的手机关机,喊门不应,最后没有办法了,只好喊了飚子过来,到房里把他给硬拉出来。   把他送走好长时间了,给他松骨的小妹还在包间里面不愿意出来,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说是魏风先是靠魅力没有征服她,后来索吻不成,竟然差点把人家裤子给脱下来,简直一个畜生,我当时就笑着和飚子一起骂起来。也难怪,给他松骨的小妹是继玉艳走后新支起的店柱子,长的还可以。要不是有了同玉艳交往的教训,我也肯定放不过她的,男人都这个德行,见着美女闻见腥,不占点便宜是死活不会罢休的。   最后,我给那个小妹掏了两百元的小费,千哄万哄才止住了她的哭。就这样的朋友,真让我在众姐妹们面前颜面尽失,我发誓再也不让他魏风踏进这店门半步。      大利打来电话说,明、后天的就能回来深圳,设备的事基本上差不多了,回去就等我定夺了。问起厂房装修事宜,我才想起好久没有过问此事了,今天应该去看看才好。   想来想去,这么多事实在烦的很,我打通大利的秘书“小王”的电话,问问她装修以及办公家私的事操办的如何。   也许是不认识我的手机号码,她是怀着万分的不情愿并打着哈欠接听我的电话的。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她此刻肯定躲着在偷懒。一听出是我的声音,立刻变了个娇滴滴的声音说:“喔,是任总啊!你交代的看家私的事情,我已经看过了,基本上有了谱;装修的事情呢,我天天都在跟着,进展的很顺利啊!”   听了真有些发麻,但总体来说这妹妹还是比较讨人喜欢的,有了上次我给她的暗示,她这次便更加娇艳欲滴地勾引起我来了。   “我今天想让你陪我去厂房看看,你陪我去一下,有没有时间?”我仍然保持比较威严一点的口气,免得让她直接有想当老板娘的企图。大利是喜欢她的,我钻空子夺爱,大大地不合适,我首先必须明确这一点。   大利的破吉普停在离发廊不远的停车场里已经好几天了,由于没有驾照,如果不是今天确实来了点兴致,我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它的存在的。破车也是车吗,既然人家叫咱老总,没有个车也确实不成个样子,不过我的技术还不能够保证绝对不违章,看来上路后,一定要小心驾驶为妙。   她暂时租住在莲花二村,说好了半个小时后村口的中间路口等,我还是提前了将近二十分钟。看看红荔路上不时有警车很牛逼地穿行,我不得已拐进了对面的一个停车场,位置正对着路口,能保证她一出村便会映入眼帘。      打个电话给飚子,让他发动他的人际关系网帮我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人帮我买个假的真驾驶执照,就是不用考,但是却是真的通过正规渠道办出来的那种。   飚子牢骚满腹,骂的是:“整天像给你这个事逼打工似的,没完了你!我他妈的成了多管局的了我,不给办!我没认识的人!”然后重重地将电话挂掉了。   骂归骂,我知道飚子肯定会给我办的,而且一定能办成,我对他的自信可从我一认识他的那一刻就培养起来的。记得在中学那会儿流行穿军装,如果能整到武警的警服则更是NB加牛骇,头天托给他办的,他也是骂个不停的,第二天我便穿上了。   抽支烟,等着美人显身吧,我深喘了口气。我舒服地靠在了驾驶座上,看着烟圈一波波地喷到玻璃上,有碎开、散去,就如女人的奶子揉碎了,先是紧巴巴地贴在我坚硬的胸膛上,事过境迁,便一对对地烟消云散了。想起幕华在我装纯情时总爱做的一个否定的夸张句子:你他妈的摸过的奶子,不用碾平也能铺上一个大操场。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但至少一个个地排起来,横过眼前的这条马路肯定没有问题吧,我笑着自言自语到。   正当我用眼力丈量、心算着到底能不能铺多几个来回的时候,我还真看到一对波涛汹涌的奶子夸张地晃动着出现对面的路口。是‘小王’,一边跑着,一边东张西望搜索着路人,还一边慌张地掏出手机。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晚了五分钟。小女子还算准时了,这点时间够不上如此的紧张吗,任哥我怎么能怪罪呢,正想着,电话来了。   不等她说话,我便装做紧张地说,“小王啊,不好意思,我还在路上,你先等等啊,我马上就到了!”   挂了机,我看到那对奶子停止了汹涌态势,她们的主人也放松地掏出了镜子,竟然在路边补起口红来。看的我忍不住笑,看来做领导地就应该有些做领导的架子,让属下等等才会让人觉得正常些,不然会惹人遐想地,或者让人紧张伤神地。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发动车子,出了停车场斜刺里直直停在她身边。她应该对这烂吉普车比较熟悉,大利不知道开车带着她兜过多少次的风。   她上了车,我才明白我上次见面时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她的波浪如此汹涌,她这次穿的确实比较单薄一点啊。再说了,我上次从一开始就对她装熊,虽然后来也关注了一下她的脸蛋,确实没有注意到她的胸上风光,这确实怪我观察不彻底、不全面,这样下去,怎么能够将员工们的优点全摸清,看来是我应该改改观念了。   看我一声不吭地光是关注着她的穿着,她的脸刷地就红了,下意识地在胸前抱了抱手。   “太匆忙,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这样不会影响咱们公司的形象吧!?”她说。   “不会,不会!”我笑笑说,“我觉得你这样穿的很好啊,很有女人味,很迷人吗!哈哈!”我才巴不得她穿的再薄些、再露些呢,又不是正式上班,这样很贴近我的胃口吗。具体工厂开业上班后,自然有公司制服穿,当然就少了不少的风景,转了个念头,不对啊,制服的诱惑也许会更要命的吧。   上了皇岗路,还没有到梅林关口,手机又响了。我不敢一边开车一边听,便谨慎地将车停靠在路边。   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知道是装修的老刘,只听他非常小声并急促地说:“任老板,不好了,有人正在你的厂子里闹事呢,你快过来吧!”   听的我一激灵,“你大点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在去你那里的路上,你慢慢说!”         “他们看到我给你打电话的了,我要挂了”那边的老刘说着便把电话给挂了。   再打过去,暂时无法接通。我的妈啊,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我心想。   小王着急地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顾不得给她解释了,我把车子开的飞快直奔厂房开去。把车停在离厂房不远处,我给她说,“你在车上待着别动,如果十分钟后还没有见我出来就直接报警,听好了没有啊?”   她一听便紧张起来,使劲地点着头,掏出手机紧握着,做好随时拨打110的准备。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地说,“放心吧,没事的,遇事一定要沉着点就行了,啊!”   下了车,看着厂房的大门开着,门口堆着不少的装修垃圾,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景象。   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还好那些垃圾中还有不少的棍棒、砖块等物,危机时可以当作武器的。我快步走进厂房,向右看,宽旷的大厂房中没有一个人,可能在办公室吧,我想着便推开了还没有刷漆的外门。   一帮人看到有人进来,吓了一跳,老刘见是我,忙挥手说,“没事,没事,是任老板来了!”   如果不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我还真的差点认不出他来了。用手捂着眼睛,两个鼻孔用卫生纸堵着,看来定是挨打流血了。再看看围在他周围的人,都是双手脏着的工人,看来打他的人肯定已经走了。   来不及问明情况了,我忙着招呼老刘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一下。我让他拿开捂眼的手,打的还不清,已经变成了一只熊猫眼。看来打人的小子用的是我惯用的手法,“封眼”,应该是性情相近之人吧,我心里想。摸摸他的鼻梁骨,还算硬朗,鼻子应该没大事倒是真的。   老刘开始死活不愿意去医院,说是没有什么大事,过一会就好了。我虽然不知道被封眼的滋味到底如何,但晓得如果用力过大的话,可能会伤及眼睛,而且一时半会的也好不了的。   让他的工人把院子里的大门锁好并叮嘱他们不要乱跑后,我把老刘拖着上了车。   小王看到老刘的样子,吓的一声也不敢多问,我便开车直向龙华医院而去。   挂了号,一个男医生给漫不经心的给老刘消了消毒,开了点消炎药了事,神情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似的,也许他正在心里说:这点小伤算个屁,完全没有必要来医院吗!   医生就是这德性,从中学时第一次被人打破头找医生包扎后,我就奠定了这个论调。看来只有等中国来一场大范围的瘟疫,让这帮医生们显显身手,才能改变他/她们在我心目中的垃圾形象了。   出了医院,径直回到工厂。先看看装修已经基本完成,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刷漆,但也打了模子,墙面已经刷了,煞白煞白的和灰色带点的地板一照应,看起来还挺高档的。   看看我的办公室,也挺宽敞,洗手间用的也是兰色基调,加上带金丝的墙腰,让我真有点狂喜,这不是我一直梦想着的办公地吗,顿时心里感到有种成就感升起。   工人们已经将门外的垃圾收拾利落,并排坐在地上等着老刘的安排。老刘说是本来今天要加班先把所有的门刷上一层底漆的,看来出了这事肯定是干不成了。   见我一直没有过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老刘有些吃不住劲了,拉住我就想问个究竟。我本来想让110介入此事的,来时看到人已经走了,便不想多问了,没准是老刘他们惹了什么人,人家来报复的,我瞎参乎岂不是多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一听老刘给我说,打他的人就是冲着厂子来的,一个人走时还扬言让他告诉这个厂子的老板,要想在这里安稳地做生意,一定要他们给罩着,不然来一次就打一次。   听的我气不打一处来,操他个妈的,原来是收保护费的,也找到我头上来了。早就知道关外乱,真没有想到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要好好的审视一下这个问题了。   我对老刘说,“听出来是哪里口音了吗?是不是本地口音?”   “没有听出是哪里口音,乱七八糟的一群烂仔,但可以肯定都不是本地人!”老刘回答说。   “看见他们带没带什么家伙,没有拿枪的吧?”我还是怕碰到了很强的对手,如果真拿了枪,找飚子也不能搞定了。如果真想安生地做生意,交点保护费也没啥了不起,大不了多拉几单生意。   “我不敢确定带没带枪,但刀是肯定带了的。我看见有几个人手里都拿着个用报纸包了的东西,应该是刀,应该是刀。我们都没有敢动,最后那个领头的看见我打电话给你,以为我在报警,就照我脸上打了两拳,另外一个大骂我说是真报警就砍了我。”说着老刘竟然有了哭腔,“你说这砸这么乱啊,我们怎么不敢在你这里干下去啊,任老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也真是的,这帮流氓也就是欺负本份人厉害,动不动拿刀拿枪的耍淫威。要我现在就拿出个什么具体的办法来,还真有点难度,具体的还要和大利、飚子他们商量商量才行。便说:“老刘,你别害怕!啥社会了,还收保护费,我就不相信了,他们能这么猖狂下去。”我又壮壮胆,“你明天照常开工,我叫几个弟兄来盯着,奇了怪了,敢惹到我头上了!”   听了我的NB话语,老刘用那只健康的眼睛和着嘴鼻笑了起来,“那好吧,既然任老板有办法,我们明天继续干,争取尽快搞完了事!”   我又让他算了算还有几天能完全搞完,他说等门上的漆干了得话,至少得四、五天。   安抚了一下他们后,我和小王便开车回了市里。本来觉得此次厂房视察有美女小王相伴,能多几许惬意和欢乐,没想到碰到这种恶心事,明天还要合计着怎么对付这些流氓痞子,连进一步勾搭她的欲望也彻底湮灭了。在梅林一家湘菜馆请她吃了一顿饭,便把她送回了莲花二村,开着车,忧郁地回到了“蓝月亮”。   没有想到一进门正看到多日不见的慕华,他正满脸淫笑地和“小屁股”开着玩笑,见我阴着脸走进来,客气地跟个孙子又是点烟又是让座的,好像这家发廊是他开的似的。根据和他交往的常识,我知道他今天肯定有求于我,不然我是他孙子。   看他脸色不错,应该已经走出了上次被阉未遂的阴影。我稍稍带了点讽刺的语气问他,“恢复的挺快吗!能尿出水来了吗?”   “靠,当然能尿出来了。怎么,你想喝点,还是想储备些每天早上漱口啊?哈哈!”他淫荡的笑着说。   他是声音听起来有些怪,细中有高,怎么听都觉得像个太监似的,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果然没过五分钟,他主动请我到包间里面谈,我神情木然地跟他走了进去。心里有个预感,肯定不是啥好事,有了好事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的吗。   他还算挺坦白,直接告诉我他辞职了,现在没有事做了,知道我的厂子马上就要开业,看看能不能安排个小差使干干。   说实话,到这个地步我确实觉得身边挺缺人的。就凭大利的一句话,我就到处借钱和他开厂子,定单还没有下来现在就出了这么多事,事事亲躬,有时真感觉分身乏术。和慕华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在深圳怎么也算是个亲人吧。即使按照办公司的用人原则“内圈用德、外圈用才”,我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发现他品德方面有什么残疾,让他在身边做个心腹,在我不在的情况下,他也肯定能担负起维护我的利益的责任吧。   想到这里,我便故作深沉地说,“说实话,我现在确实缺人,也早就想让你能帮助我,让我们一起发展发展,既然你今天说了,我当然很高兴。”我抽了口烟,接着说,“就是不知道一点,你觉得你能在哪方面对我有所帮助呢?说个笑话啊,我真的不知道你除了吊女人还能有什么其它的绝活啊?”   “财务!我对财务比较感兴趣,你把所有的财务都交给我,我保证不会出任何的差错!”他立刻兴奋地回答,接话的速度让我有些吃惊,他在我们中间可是出名的反映迟钝。   我没有吱声,只是看着他,他又笑笑接着说:“我在大学里就是想也拿个财会的第二学位,只是毕业时差一门没有考过给挂了科,才没有拿到!我在这方面还是挺有理论基础的!”      二十四      昨晚到了最后我还是原则上同意了慕华的求职申请,说是要和大利商量一下才能最后决定。让他今早和我一起把大利从机场接回来一起到工厂去守护一下,他转弯抹角地说出和原单位有些财务上的报销还没搞清楚,就不能陪我一起去了。说的倒是好听,打后援,如果真有事情,他和飚子立刻赶过去支援。从小就知道他胆小,听说可能会打架的事情,他一般都会因故缺席的,算了,懒得理他了。   开着车在机场接到大利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老刘打我无数的电话,非得让我在厂子里呆着应付那些人的骚扰,实在气不过,我把他大骂了一通后,手机这才消停了有一个多小时。   昨晚给大利打电话商量这事时,这小子简直气的跳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到深圳来。这不还是坐了飞机,不过也有情可原,我对付这些事情还真是有些乏术。他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摆平吧,不行的话再让飚子发挥些余热,还真不信警察都扫不平他们。   飚子的意思也是这样,说是先打听一下宝安的同行,做个准备以防万一。   看“施工”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看来在武汉劳累的不轻。大利是狗屁不懂,所有的问题肯定都是这老兄搞定的。就先和大利把他送到了在南山的租住处。      我怀疑大利骨子里就是个搞黑社会的料,遇到这种事情好像感到特别的兴奋似的,昨晚才知道这事,今天就已经将一个完整的防御、报复计划给我滔滔不绝地讲了将近一小时。他显然自持有个当东北帮老大的朋友张杰,坚持以黑对黑、决不手软。   对于他的计划我坚决不同意,搞不好的话,厂子还没开,我们都进去了。按他的意思立刻就让张杰带几个兄弟到厂子去打伏击,说是他们现在在深圳都闲着呢,天天打麻将,活动一下也好。   他这伙子兄弟中,我见过一个“小K”,天天打打杀杀的,我还真怕惹火上身后甩不掉他们了,岂不是更加糟糕。于是坚持先由我两人打个头阵,搞不定再请他们也不迟。   看他激情高涨的样子,安全起见,我坚持由我开车,也是一路高速前进片刻便来到龙华。   这次老刘倒学了精,直接把大门都给锁了,而且还伪装成从外面锁住,我和大利喊了几声,他才胆胆憷憷地出来把门打开。   昨天挨了揍,看起来老刘都有点神经质了。见只有我和大利两个人过来,急忙问我,“就你两个人啊,他们人很多的,别今天把你们也给伤了啊?!”   “放你个臭狗屎屁!”没等我开口宽慰他几句,大利倒忍不住先骂上了,“你以为我们会像你啊?那么多弟兄,就不能拿家伙跟他们搞啊?还挨了揍,我他妈咱们照了你这个囊货!”说完狠狠地瞪着老刘。骂的突然,老刘整个给骂愣住了。   我赶紧用手指了指大利,“你给我住嘴!”接着说,“人家是给你装修的,不是给你当打手的,你犯得着这样臭人家吗你?有能耐也用不着乱使啊!”   大利没有吭声,老刘也算找了个面子,点着头把门打开,我把车停在了院子里。      大利不愧是搞工程的,本来我对老刘他们的装修质量还是挺满意的,可一经大利检查,真还发现了不少的缺陷。他本来就对老刘有意见,真是一阵子好吊。抓住了把柄、骂的也有礼,老刘一点脾气也没了,不停地傻笑着点头,昨天还红肿着的熊猫眼,今天彻底变黑了。   都说装修的搞起假来黑的很,确实不假。他老刘竟然拿着我们的好钱装了假冒鹰牌的地板,想大大赚上一笔。大利做了个试验,用墨水滴上去,不要三分钟,竟然浸入砖块,擦不掉了。看来他的心确实比他的眼圈要黑多了,我在一旁虽然没有多说话,但心里幸灾乐祸的感觉确实也爽的紧,再也懒得去给他解围了。   盯了一上午,又接了一个下午,这帮孙子压根就没有露面。傍晚我们要回市里,却怎么也劝不动老刘他们加班工作了。想想也是,我们不把这事给搞定,谁也不可能安心工作,同时质量也更无从谈起了。我制止了大利进一步的大发脾气,安排老刘把现场清理一下乱堆放的油漆等物,防止意外引起火灾啥的,便哄着大利上车回到了“蓝月亮”。      好几天没有露面的李钰也在发廊显身了,看着都有点不像他了,本来就不是太漂亮的小脸,竟然因为吃多了激素,虚胖了很多不说,还不失时机地长出了许多白顶的豆豆。   大利说是和张杰约好了要一起吃个饭,主要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帮混混。我叮嘱他一定不要给予张杰他们太多报恩的承诺,免得以后受扯不清。想这么多,也不是我他妈的不仁义,这帮道上混的,义气固然是有,但小弟们不能光卖命不吃饭的,事成后收些好处费自是情理之中的,自从听大利说他们也有什么猎枪啥的,我就忍不住的有些担心,真轮到大利和我凭着义气帮他们的时候,肯定事情闹的太大了,搞不好都得搭进去。      嫣然今天一天也打了我两次电话,我只是告诉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办,没敢告诉她在等一些闹事的,怕她担惊受怕的,闹不好会领着警察去工厂支援我了。在路上时我打电话告诉她买些菜,做好饭等着我的,估计现在应该搞的差不多了。   每次嫣然问我想吃些什么她都会试着去给我做,可每次知道答案后她都会骂我老土,因为我总是就只能想起两样东西:一是西红柿鸡蛋面,一是酸辣土豆丝。记得上大学时,门口有家小吃部,五块钱满满一大碗的鸡蛋面,经常要两碗才能把自己喂饱,完了十分钟内是绝对被撑的站不起来的。就是这每次仅仅十块钱的满足,对我这个每月伙食不超三百的学生来说,也奢侈不起了。再就是这土豆丝,是打小就经常见识的老妈的做菜绝活,每次也基本上都会以用馒头擦碟底而告终的。   嫣然不会杆面,每次做出来都像满碗的面糊糊,为了不打击她的信心,我都是装着仰脖子把最后一滴汤水舔干。她总会娇斥我做的夸张,就算是做的好吃,也不至于好到这个程度吧,为我的表演露以不齿的表情。虽然她不是太相信我的动作,但每次我总能发现她藏在眼角的那份满足和欣喜,这也是我快乐的源泉啊。   搭大利的顺风车到了嫣然住处,在栅栏外都闻到了香气,我赶紧开铁门到了门口,隔着玻璃,看到她坐在饭桌旁心不在焉地翻着本杂志,桌上一溜摆了几个盆盆罐罐的。看来除了面条,还有其它东东啊,我兴奋地推开门出现在她面前,其实也饿了是主要原因。   果然除了同样是面糊的鸡蛋面和全是醋煮土豆丝外,她还神秘地给我揭开了一个陶罐,香气扑鼻啊!我幸福地问:“什么玩意?这么香啊!”   “你猜!”她简直不识趣,不知道我正饿着吗,我上来就把她按罐子盖的手打开,“我才懒得猜!先尝几口总会知道了吧!”我耍起无赖来。   “好好!我给你盛,你别动!”看我拿勺子就要舀,她赶忙说,“是乌龟王八汤,给你补补的!”   “补?补什么补?”我装了个傻样,“到最后还不是都让你给吸走了!哈哈!”   她先是一愣,进而明白了我的意思。以我不及掩耳之时,扭住了我的耳朵,“哼!再瞎说,我剥夺你吃饭的权力!”      我赶紧卖乖,傻乐着等她将王八汤盛好。给我盛了两碗,吃一碗、凉一碗,我大夸她真懂事,非要今天把我给补喷火不拉倒。   看我还要继续贫嘴,她急忙说:“快吃吧,完了,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商量!”   她越是这么说,我就更吃不下去了,一定要让她说出才好过些,急性子就是这个熊样。   “那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吧!”她很快妥协,接着说:“我今天已经完全拒绝了老爸让我去打理公司的要求,我决定去你那里帮你管一下财务方面的事情。一来呢,可以给你帮帮忙,二来也能好好地看着你,免得再闹出许多个‘姨太’来烦我。”   我沉思片刻,没有作声。以前就邀她来公司管财务,她没能答应,现在已经答应慕华了,实在不好回绝。再就是她借给我的一百多万中,我已将其中的五十万作为长期投资转给了魏风而没有给她打招呼,实在没法给她解释怎么能如此的轻信魏风,也说不出什么可信的理由。   我又掂量半天后认真的说:“你真的回绝了你老爸?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大骂了我一通,称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承认失败的,尤其是败给任鑫这个小子!”她笑了笑,“你知道了,如果他再做出像上次那样的事,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他的!”   我心里一惊,“毕竟他是你爸爸啊,他做的都是为你好了。为了我,我真不忍心看你们父女闹到那一步!”说完我深情地看着她。   “没有办法了,我那么爱你,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的,也可以背叛所有人,只要你此生不辜负我,我就会坚决把和你爱进行到底!”她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其实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我以前在美国是有一个男朋友的。”   我看着她,笑着问:“是吗?”   她说:“是的。如果我再晚两个月认识你,我想我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妻子。我和他认识了将近十年,他是老爸一个香港朋友的儿子。现在美国也在开公司,已经入了美国籍,和老爸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两家都十分满意我们的结合,可认识了你这个冤家后,一切都变了。”      我已经将两碗王八汤喝碗,点了支烟,准备要好好和她探讨一下这件事情,原来她真的还有这么一段跨国的恋情。   “看来你们交往的已经很深入了吧?”我吐了口烟,“我的意思,我想你一定明白的!”   “你是说我和他上床没有吧?”她果然了解我,“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没有!”   “那好像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第一次吧!”我有点不相信她的话了。从内心来讲,我还是比较在乎这个的,确切地讲有比较严重的处女情结的。虽然我是没有资格这么要求别人,自己本身已经烂的不可再烂,但想到要和自己相伴一生的女人和别人亲昵的情景,那种感觉就是还不如去死了算了。都说“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就得顶点绿”,在我看来那点颜色是对我的莫大的侮辱,会压的我没有了生活的底气的。   “哈哈!”她笑了起来,“既然和你都这样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啊!看来你的处女情结也够严重的啦,这可是我的秘密喔。你们男人都想得到那点处女红,可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那东西并不能证明什么,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即使原先有也可能会因为意外会失去。我就是不明白,我们女人为什么一定要留给你们?你敢说你和我之前就是个处男吗?”   问的我哑口无言,看着她盯着我的眼睛,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哪里是哥哥的一贯作风啊,虽然哄骗过那么多的女人,还真是在这个时候对她骗不下手了。既然不好回答,我便用笑来敷衍。   “肯定不是!”她有些斩钉截铁地给我定了性,“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一个温顺、成熟的好男人背后定然经过了几个女人的培养,我这是在坐享其成啊,何乐而不为哪!嘻嘻!不过你如果真想知道我那时不是处女的原因,我也真诚地告诉你:我把那点你们视为珍宝的处女膜留给了我自己,我觉得只有我自己才配拥有她,才有权力左右她的存在或消失!”说完,她无意地观望了一下她纤细的手。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手在这件事中的份量,男人会“五个打一个”,女人“一指禅”的功夫也差不哪去了。   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谈论的必要了,我清了一下嗓子说,“你说的要去我的厂子的事情,我想过了。你也知道,大利也有股份,你去了,我怕他会有什么想法,反而不利于工作的开展。昨天慕华给我提出了申请,明确要求要帮我管理财务的事,虽然他没有真刀实枪地干过财务,他说在大学时学过的至少也有些理论基础。再者,我觉得我们两公婆都在一个公司,岂不是把所有的隐私都暴露给了员工,不利于形象的树立和神秘感的保持吧,你觉得呢?”   听我一口气说下来,她的脸色有些变化,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她说:“我倒不是想非得去你的公司,我只是怕你顾不了那么多的细节问题,想帮帮你而已。既然你都已经有了这么成熟的想法,我就不作此打算了。正好我有一个好朋友,当然是女性朋友了啊,这几天一直想同我合伙开一家服装城,她也有现成的供货渠道和从商经验,就是想融点资降低一下风险,正等着我的答复呢!不如咱们今晚和她见个面,把这事情给敲定了得了,你说呢?”   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没有想到她这么想的开,回绝她老爸的目的大概就是想来帮助我打理公司,看来开做服装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我想。      和她交往了这么久,还第一次听她提起她的女性朋友,一直以来总以为她在深圳没有朋友的。开着车一会就到了华强北,她这个朋友就住在这一带,由于约好了见面的地点是一个叫“愚人吧”的小清吧,找了好久才发现就在燕南路消防局的楼下。我扫视了一下吧里的情况,装修的尚可,人不多但也清净,在这喧嚣的城市也能找到这等静谧的地方也不容易了。   见了面才知道“嫣然”竟然把“红花当需绿叶配”的原理应用到了家,那姓什么“莫”的女子长相真的是让我莫敢再想了,真丑的可以,那一刻让我感觉到得了嫣然真的是我人生的大幸啊。也别说,这莫妹妹长得虽然尴尬了点,可言谈举止非常得体,说话有一些深度,让我也小瞧不得。   谈了很久,就听莫妹妹在那滔滔不绝地演说着,最后也许是嫣然的王八汤确实起了作用,我感觉有些燥热难当了,便匆匆让嫣然下了个应允的结论,便和她开车回到了住处。   王八汤的作用确实不小,虽然让我生猛了一把,但与嫣然大战十八个回合的目标期望值相比还没有完成个零头,便体力不支了。      一夜睡的很沉,早上刚刚八点就被老刘的电话催醒,恳求我们今天也要去厂里看着点,他们好安心的给我们干活。我说你他妈的搞点装修还离不开人了,我一会让毛老板去看着。   一和大利接通电话,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在桑拿中心躺着呢,从声音上判断,他昨晚体力透支的应该比我还要厉害,毕竟没有人事先给他补吗。让他去厂里,他死活不愿意,说是和张杰说好了,一有事就带着人马杀过去,天天在那里侯着也不是个办法。我让他给老刘打个电话说明一下,让人家也安心一些干活。他答应了一下,便又睡着了。      二十五      我真后悔没有把手机给关了,刚闭上眼,又响了。号码很熟悉,是大利的老叔。   他说他们公司关于那个制造项目的招标书已经写好了,他已经签了字,准备明天就发标,按计划会找四到五家公司参加投标,今天要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这件事情,以求能做到万无一失,二要兼顾天衣无缝才好。还告诉我今天还会有一个负责这项工程的主管同来,至少要封一个一万块的红包。   这可是关系到我的厂子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点的马虎。我立即用命令式的语气招呼大利赶紧联系上“施工”,带好考察所得的资料,十点钟在发廊见面。   虽然老叔能够在他的公司里可以一手遮天,但咱家连生产所必须的设备都还没买好,况且那要来的副董事什么心眼脾气都是个未知数,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没底。   翻翻钱包,里面只有一张有内容银行卡了,估计剩的已不足一万,昨天李钰说是可以把欠店里的三万块,今天给我拿回一半来。打他的电话,原来他昨晚就没走,就在发廊过的夜,还算挺敬业。我说有急事要拿那一万五千块钱,他说没问题,立马就给我取好在发廊侯着。      嫣然今天还有事,和昨晚那小莫在华强一带转悠转悠,找个合适的门面。把我送到皇岗,在车里飞快地相拥着“呗”了几下,便分头行事了。   李钰果然没有违约,刚走进他睡的房间,他就把装着钱的黑色塑料袋丢给我。本来我还是挺想夸夸他的办事效率挺快的,可他非得让我数数看够不够数,来回推让了好几次,让我非常生气。哥们都处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不相信他?况且他以前也从来不这样啊。也许是我今天跟他直接要钱的缘故吧,我心里也觉得这钱是不是要的有点唐突了,毕竟他还在吃药。   “数个吊啊数,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你什么意思吗你?”我一边将钱狠狠地摔在床上,一边大声说。   李钰没作声,起身将我忘记关的房门反锁了。我接着说,但声音小了很多,“要不是今天给人送红包要封一万块钱,我都不会想到要给你要这个钱的,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啊你?你看病的钱我绝对不会让它断了的,今天确实是急用啊,兄弟!”   “靠,你妈的生意还没做大,脾气倒是大起来了啊!”李钰口里带着骂,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你想的也忒多了吧,我只是觉得‘亲兄弟、明算帐’,你不怕少了,我还怕多给你了呢!点点心里都有个数。看病的钱我有,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到处的借钱,还在我这里充大个子驴。”说完还装作满脸真诚地看着我。其实我们相处的久了,无论遇着啥事,互相间就难能有个正经的时候,但现在我就觉得李钰他真正经,正经地让我有些陌生了的感觉。   “好吧,我数!”我坐下来拉好点钱的架子,点了支烟,一百二百地数了起来。这还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从朋友手里拿过钱后,这么认真地数钱的,虽然新鲜,但滋味还是怪怪的,我从来都以为这样做是对“朋友”二字的侮辱。   “数完了,不多不少正好!”我把钱悉数塞进皮包里,“这下你满意了吧?”   “哈哈!”李钰坏笑着,“非常满意!其实让你数钱,我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原因。你现在马上就要开公司了,也就是说你马上就要在商海里混了,我不能帮你多少,至少在资金上我不能帮你,但我可以帮你指出一个你一直引以为豪的致命的缺点,你信吗?”   “说!”我吐了个烟圈,还他妈不信了,能看出我的缺点,你就装吧你,我心里想。   “就是你太义气了!”还真挺出乎俺的意料,我笑了笑听他继续,“你对所有你认识的人都太相信了,你都把他们当成朋友,可人家却未必这么想。商海里的尔虞我诈,你凭你的义气是立不住脚的。”   “义气也有错吗?大丈夫在世凭的就是义气,一个‘义’字就可以立于天下而不败!”我反驳道。   “呵呵,你太幼稚了!别说我打击你啊,当你为你的所谓的‘义气’连裤头都给当了的时候,你才知道哥哥我没有看错你。好了,今天就教你到这里,下课!”说完,做了个解散我的手势。   解散的有些突然,我还是在恭听状态。笑眯眯地斜眼看着脸部有些浮肿的他,顿时觉得可爱起来。用心良苦啊,感情他还在教我处世呢,哥哥我当然不能对所有人义气了,小子你把我当成傻瓜了哈。      正想再损他李钰几句,顺便找回点面子,就听见大利咋咋呼呼地喊着我的名字进了店。   施工把他们在武汉拍的设备照片洗出来了,所有设备看起来还挺新的。施工一边给我介绍每个设备的功能和用处,一边给我讲解此设备的新旧及可用程度。好在这是一个开了不久就濒临倒闭的厂子,设备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损毁。   鉴于现在拿那个单子的情况紧急,我本来想亲自到武汉去看看顺便再砍砍价的,现在看来必须一切从简了。让施工做了个可行性分析,结果显示买这些二手的东西还是比较划算的,我叮嘱他立刻给武汉打个电话,说是我基本上同意接受这批设备,让他们做好封装准备,明天施工一到武汉立刻装车,先付五万块的订金,货到付全款。   让大利再打他老叔的电话确认一下到底几点能有空,在哪里见面比较合适,红包怎么给。   还是大利老叔比较老到,一会儿功夫大利就给我转达道:中午十二点半,上海宾馆订个包间,酒席不能低于三千块,钱用个手包装着当面给也没有问题,放心吧都是兄弟。   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我赶紧安排招待事宜。我订酒席,施工负责回答和咨询技术性问题,大利负责给红包。还想再把小王找来负责陪酒,大利死活不同意,只好作罢。      老叔还算准时,进包间时,半点刚刚好。同来一个胖子,应该就是那个主管吧,我立刻满面堆笑迎过去握手,知道他姓张后便“张哥”“张哥”地喊个不停了。   这姓张的孙子还挺能喝白的,要不是大利帮我顶了几下,我估计今天肯定又得趴下了,人家还没尽兴。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我便示意大利将装钱的手包拿出给“张哥”递了过去,估计是老叔提前给他打了招呼,这孙子左手端着酒杯说着劝酒话,右手很自然地将包接了过去。和大利碰杯喝后,竟然又平静地同我举起了杯子。这孙子整个一酒鬼啊,我操他个妈,拿了钱还不放过我,我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老叔把我的窘态看在眼里,出来打了个圆场,胖张哥才不得不收敛起来,很认真地和施工谈起技术问题。看看施工对他所有的疑问和问题对答如流的,他非常的满意。   接着他忽然提起的一个细节问题,倒是把全场的人都给难住了,包括他自己。按照他们厂的规定,对制造厂家考察时一定要录像供高层参考并存档的,而我们的工厂还是个空壳,生变也变不出来啊。即使明天能从武汉发货过来,到安装就位,工人正式上岗,按施工的最乐观估计应该不止一个月的时间。而他们厂韩国那边的意思是,一个月内必须找好制造厂家,半年内就要陆陆续续把所有过滤器分批保质保量地完成交货。   我端着酒杯的手停滞在空中,这他妈难办了,什么狗屎规定,真能难为死我这个大活人。      看我们都挺为难的,有些冷场了,老叔挥挥手说:“回去想办法吧,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啊?!哈哈!”   大利还想说什么,被老头瞪了一眼,反而生起闷气来,朝我低声嘀咕:“还不让我说话了还?没准我的法子倒是可行啊,真是的!”   这老头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没有见过他重视过大利的任何意见,当然泡妞时例外。也许老人家从小看着他长大,在他心目中大利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当然会有“大人说话时,小孩子瞎插嘴”的感受,我也挺理解。可人家大利毕竟成人不少年了,伴随着下半身素质的提高,有时候头脑还算灵活的吗。我心里想着,便挑眉示意大利出去一下。      我们进了隔壁的包间,还没等我关上门,大利就骂开了,竟然在大声地问候老叔的母亲,我赶紧呲牙咧嘴地暗示他收声。   这爷俩,就他妈搞女人能说到一块去,我真佩服造物主把他们这对给造绝了,性格、脾气、爱好都出奇地相像,如果不知道是他叔叔,我八成会把他们当成父子。   给大利让了根烟并帮他点着,看他消消气后能不能想出个绝妙的法子来。这大利哪里还容的了消气的功夫,倒豆子似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听后简直拍案叫绝,非常容易想到,按照我的智商应该不至于输给大利这小子的。按他的说法先给我们的“大鑫”找个影子工厂,先到那里拍了,带子找个制作公司一剪辑就成了我们的,然后在第一轮的筛选中就拿他没有录像带这个理由给砍了,一切都OK了。   觉的十分可行,我和大利兴奋地跑回酒桌,由我又添油加醋地把他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张哥”听后不停地给我竖拇指,老头更说我小任比大利就是成熟并头脑灵活点,不像他总瞎吵吵。   我赶紧说,“老叔啊,这就是大利的主意,我只不过替他转述了一下罢了!”   见老头笑咪咪地看着大利,很有些自豪的样子,大利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很朴实地笑着更傻B了。   既然暂时有了应对的办法,气氛也活跃起来,没有多长时间,我就觉得头有些发蒙了。再继续喝下去,又得被抬回去了。正好手机响了,嫣然的,我走出包间,来到一楼的大堂。   先在言语上亲昵一番,她直接问我晚上还回不回来,如果不回的话,她想带小莫到家里玩玩,免得我回去不方便。我开玩笑说回去三人一起玩玩“三人行”也不错啊,虽然小莫长的有点对不起观众,我就将就了。   没有想到她还生气了,严厉地训斥了一通我的轻浮,说是虽然今天放我一天假期,但她存在我仓库里的谷子哪怕是少了一颗,这辈子坚决不会放过我。话到了这个份上,多说也没有啥意思了,我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刚想欣赏一下旁边不时走过的美女们,老刘又打来了电话。这次不同的是,开始就带了哭腔。看来情况不妙啊,我的酒基本上醒了一半。   “任老板啊,你赶紧过来吧,他们又来了!”老刘说。   “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吗,现在?”我问。   “是他们让我给你打的,说是今天你不过来就卸我一只胳膊啊!快来救我吧!”那边简直哭成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倒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我说,“你让他们等着吧,我很快就过去的,不要害怕,多注意一下他们的面目长相,尽量把他们都记下来!”   怎么这么巧,这帮狗日的净捡我们不在的时候来欺负人啊,看来不好好收拾一下他们,日子是没法过了。关键是现在怎么办,也不能把老叔他们晾着,又不能不去处理,分身乏术啊。干脆黑道白道全叫上,今天把他们全烩了得了,我下定决心后便给飚子紧急求助。   还好,他正闲着没事在店里呆着呢,可以立刻跟我一起过去一趟,马上打车来上海宾馆接我。我说最好开警车,一来可以壮壮自己的胆,二来硬吓唬也吓唬死他们了。他说警车可不是随便开的,他现在的地位还不能开出来,但会尽量让龙华的哥们开警车去的。我想了想,情况紧急,也顾不了怎么多细节了,人能去就不错了。   我给大利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一下,工厂出事了。他出来时,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我问他:“给谁打电话呢?先不要叫张杰他们了吧,我已经给飚子打过电话了,他陪我一起去!”   “我靠,你以为去一个飚子就能什么都摆平了?让飚子先不要暴露身份,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黑吃黑’,张杰说了,马上带弟兄们过去,保证能给咱们搞定!”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掂量来掂量去,谁搞定都是搞,警察能保一时的平安,可不能提供全天候的保护,况且龙华也不是咱家飚子的地盘;这种事情如果用‘黑吃黑’的办法,也许能从心理上给他们一个彻底的震慑,让他们小瞧不得。如果我同时把这两种力量摆在他们面前,也许会有更大的成果啊,我心里倒是有了个主意。   大利主动请战,让我留下陪老叔他们,他去搞定这事。看他这激动且没有理智的情绪,我还哪里敢让他去啊,没准会出更大的事。便立场坚定地要求他留下,饭后带老叔他们HAPPY一下,把这两个爷爷伺候好,我会把那些孙子们摆平的。      我没有见过张杰,更没有想到他的行动速度这么快,屁大点工夫竟然坐着“大霸王”来了,看来谱摆的还不小。定睛看时,开车的是上次见过的“小K”,他伸头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大利跑上前和付驾驶位上的一个人嘀咕了一下,那人便下了车来。   说他是张杰,我都有些不相信。三十多岁,黑黑瘦瘦的,个头在东北人窝里只能算个残废级别,哪里有半点黑社会老大的样子。以前听大利说这孙子练过会几下子,而且下法特别狠毒,手下的几十个弟兄都很怕他,但也更敬重他。   大利给我们简短介绍了一下,我主动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不冷不热地和我握了个手。吃了个冷菜,虽然他们是来帮我们的,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吊什么吊,哥哥我要是加入黑社会,也不会比你差哪里去。   飚子也来了,穿着便衣,我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虽说现在的人都是黑白不分明,我还是怕擦枪走火,亏了我兄弟。   张杰的车上据说是坐满了人,我便和飚子上了辆的士,这样反而更好了,我指挥起来会方便很多。大利凑在玻璃窗前跟我说:“放心吧兄弟,张杰今天带的人够多,肯定能摆平这帮孙子,可万不得以不能让他们知道警察也会掺乎这事,我可没有给他说飚子的身份的,他们出了事,你我都没好日子过。”   我当然知道厉害关系,便说:“放心吧,你只要把老叔他们陪好了,我这边一定OK的!”      我和飚子的车在前面开路,没等我给飚子说后面的张杰是什么东东,他就开始问我他们是不是黑团伙了,看来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照实回答。飚子没有吱声,看他眉头紧锁的,我知道他有些担心我会把这事情闹的太大了,不好收场。   我说,“也请你放心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便将我的计划的各个细节给他说了个清楚,直到他点头明白了所有步骤,我才放心地让他和他龙华的那个叫“小龙”的警察哥们通了电话,把我的意思和具体的情况说了一下。   “小龙”说了,开警车来没问题,正式警察就他一个,但所里招聘的治安员要多少有多少。飚子要求二十个,他说没问题。      二十六      这帮孙子果然嚣张,在我厂房门口横七竖八地停了十几辆摩托车,将出口整个封住了。人来的还不少啊,但看看这些摩托的档次,实在不敢恭维,什么破玩意,就一辆“太子”车还算够点味道,其它的跟外面拉客仔的没什么两样。和张杰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家都开“大霸王”了,这帮孙子还是骑着摩托打天下。   飚子打了个电话,“小龙”还要十分钟后才能来到。张杰没有下车,我和飚子走到他的车前。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想要个什么样的效果?”   我正色道:“吓唬为主吧!咱也不想弄出点啥事来,毕竟还要开厂子重要吗。”   没等我说完,他一挥手,“全部下车,看我的眼色!”   七八个兄弟从车里冲出来,“小K”带着他们快步冲了进去。我看愣了,他们中有三个人手里拿着用衣服包着的东西,不会是枪吧,我心里一咯噔。   飚子猛拉我肩膀一把,“他们拿枪了,你他妈整事啊你?!”说完眼睛睁的老大,瞪着我看。我赶紧对旁边的张杰说,“张哥,用枪不合适吧,我真的不想把事情搞大啊!”   “你和大利怎么回事,他要求我们要一次性搞定,最好是带枪,操你妈的怕什么啊你?”他嗡声嗡气地对我骂着,一边用脚将门口挡路的几辆摩托踹倒,走了进去。我和飚子也跟了进去。      情景和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画面差不多,十几个头上染花花绿绿的年轻人被“小K”他们堵在了办公室里,用双管猎枪瞄着,有几个混混手里还拎着片刀,但都吓傻了眼,傻逼似的挤在一起了,看来他们是没有见过这个阵势。“小K”一边骂着一边用脚踹着那些还没有就位的人,地板上乱七八糟地全是各色的油漆,墙上也是。   几个扁扁的油漆桶散在地上,不用想,肯定是这帮鸟人在这踢起了足球。真够气人的,我直想上去剥了这帮逼养的,俺正等着装修快点,能尽快开张,这倒好,油漆活一定要重新整了。   找了找老刘,竟然是被绑了起来丢在墙角了,带着满脸的红肿正对着我勉强地笑。我赶紧把他给松了绑。也许是这两次被折腾地够戗,他这会还真上劲了,操起刷墙的木杆照着这帮混混一阵好打,棒头尽往人家头上落,嘴里还不停地骂着,简直爽呆了。   我瞅了瞅周围,竟然没有发现老刘的工人们,便问他工人都哪里去了。他这才恍然醒悟似的打开我办公室的门,原来都被捆在地上呢,还有三个混混也在那里,手里拿着从洗手间里接出的水管正在朝工人们的身上喷着水呢。见老刘打开了门,还大骂着要揍人,看到我们才知道情势有了逆转,片刻的惊诧后老实了。外面都这样了,里面竟然没听到,看来老刘给我做的这扇隔音门质量还不错吗,我心里想。      看着我的总经理办公室被造的不成样子,一种心痛的感觉憋的我实在难受。我恶狠狠地给“小K”说,“给我打,朝死里打!我操他妈的,敢这样搞我,我他妈的不开厂了也要把这帮孙子给废了!”   先让他们把藏着的家伙全丢在墙角里,片刀、斧头的还真不少,几乎人手一把。“小K”便抓住一个刚才在里面拿水管冲人的瘦子一阵子胖揍,直打的他哀叫着几乎瘫在地上。另外几个兄弟拉住其他的混混,挨个炮,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鬼哭狼嚎地,很是热闹。   我帮过“小K”,他这次报恩似的打的特别卖力,甩着膀子的打,看人都瘫了,怕他打出人命来,便在一旁赶紧拉住他,“差不多就行了,哈哈,差不多就行了哈!”      飚子的手机响了,“小龙”说已经带人到了厂门口,问要不要进来。我给飚子耳语说,你先出去不要他们进来,东北帮的都拿着枪呢,别产生什么误会就大事不好了,看来他们能搞定这事了,在这帮混混出去的时候,再让“小龙”他们吓唬吓唬一下,防止他们再来捣乱报复就行了,到时候我再出去卖个人情,让“小龙”把他们给放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了吗。飚子想了想,也没有异议只是劝我不要把事情做过了,便走了出去。   张杰不知道怎么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很紧张地把我叫出办公室问我:“哎,兄弟,你让我们过来了,怎么还报了警,你妈的想害死我们啊你?”   我赶紧说,“没有了张哥,我哪里会做那种事情啊!是我的一个亲哥们当警察的,你放心吧肯定没事,一会我就让他们走人不就了事了吗!”   “反正你妈的装逼也别装的太过份了啊,我的兄弟有什么闪失,我绝对第一个先把你放倒啊,我可先丑话说到前头了,到时你别说哥们不义气啊!”这孙子冷冷地说着走了进去,搞的我紧张起来。现在看来这事不能算个大事,我根本就没必要让这黑白两道的人都过来灭火的,无论哪路人都能把这帮混混给搞定的,先前太高估他们了。可张杰他们这么一亮枪的事情,让“小龙”知道了这事没准就大了,越想我心里越是有些害怕,张杰这小子没准啥事可都能做的出来啊。   我赶紧给飚子打电话,说是让“小龙”他们先撤吧,这里我们已经搞定了,免得让他们看到张杰一伙就麻烦了。飚子瓮声瓮气地答应着,说你他妈净干这些没把的事,又让我给擦屁眼,下次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了啊。我赶紧承诺,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走到办公室里,张杰已经让“小K”他们住了手,正在问他们的老大是谁。一个稍微成熟一点的小伙子站了出来,说他就是大哥,姓孙。老刘也说就是这孙子封了他两次眼,说着就想上去把他的眼给封回来,被张杰瞪了一眼,立马打住,嘴里也不敢骂了。   “好吧,兄弟!”张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出来一下咱们哥们商量一下!”说罢示意我也一起过去,我便对那“大哥”做了个先请的手势。他非常的不好意思,败军之将谈何勇,对我歉意地笑笑。   张杰笑了笑,很有风度地对孙说:“孙大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看咱们怎么收场才好呢?对了,我姓张,叫张杰,东北帮的老大,他呢,”说着指了指我,"姓任,是这厂子的老板,也是我的兄弟!”   这小子还挺识相,点头哈腰地说:“张哥,任哥,小弟我孙平有眼不识泰山,让你们笑话了!”说着跟张杰和我握了握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今天小弟我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砍随便,只是希望不要再为难我的弟兄们了,算我求你们了!”   看着他表演似的说着这些套话,心想刚才你他妈的跑哪里去了,还不是和他们一样躲在人堆里躲避棍棒,这时候倒装起英雄了。   张杰问我,“你什么意思呢?”   我想要是让他们赔损失吧,可能性不大,也不能对他们太狠了,毕竟咱今后要在这里做正当生意的,得罪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张杰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永远提供保护,况且在道上混,前途绝对是黑暗的。   我清了清嗓子,“既然你孙平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后咱们在这片地方我开我的厂子,你收你的保护费,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   “好好!还是任哥讲道义!”孙平赶紧凑我的话夸到。   “道义我是要讲,可你们做的实在太过份,装修的老刘你凭什么封人家两次眼?你把我这搞的很多地方都要返工,损失还是要赔的!”我说。   孙平愣着不说话,张杰便接口说:“让你赔损失,你有什么意见吗?要么让老刘把你的眼睛也封两次试试?”口气很硬,简直不容商量了。   “你说赔多少?”孙平笑着问,“钱我真没有,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毛?”一付赖皮样。   “门口的那辆‘太子’摩托挺新的,我看你就别骑走了,啊?!”张杰说。正合我的心意,孙平说没钱时,我心里立刻就想到那辆摩托了,看来张杰和我想到一块了哈。   最后,孙平没办法,只好答应我们的要求,带着帮混混逃似的走了。我把那辆摩托让老刘保管着,让他抓紧把墙面和地板修补一下,摩托就是他的了,老刘自是喜不自禁地答谢。      出门时,飚子他们已经没了踪影,打电话他说是要在“小龙”这玩玩再回去,让我先走。   上了车,我给大利报喜讯,说是一切都让张杰给摆平了,看看今晚咱们怎么答谢一下兄弟们。张杰接过我的手机,冷冷地说:“谢什么谢,今晚你把说好的那一万块钱送到我那里,兄弟们不能白出力!”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怔住了,感情这不是帮忙啊,还要钱?真鸡巴找虎赶了狼,你他妈的毛大利交的什么狗屎朋友啊,我心里大骂道。   一路无话,我也说不出什么高兴的话来,就这么闷闷地坐在车上,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小K”把车开的飞快,很牛逼地跟人抢着车头,嘴里不停地买弄着他的东北骂人俚语。车的隔音还真好,一首腾格尔的歌婉转悠扬,我注意到张杰的脸随着音律的跳跃微微舒展开来,冰冷的面下好像还多了一点笑意。   当个老大也不容易,我有点为他着想了,光靠打架斗狠是不行的,还要广开门路挣钱养活这帮子弟兄才行,人在道上走、不能不腥手啊,可就这点事情收我们一万块也鸡巴忒多了吧,让飚子搞定这事最多一起吃顿饭就OK了。“奶奶个熊”,我心里骂了一句。      车到皇岗路口,我说在附近有事情要求下了车,给大利打了个电话,这孙子说是正和老叔要去洗桑拿,问我去不去。一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洗你妈B洗,这点破事你怎么能承诺给张杰这么多钱,你有病啊?你他妈有钱啊你?装什么大头啊?”一阵乱骂。   “你骂谁呢你?”大利显然也是一肚子的火,听到我的谩骂激烈的反弹回来,“你他妈的以为我想给他?你有能耐你怎么不摆平?”   “算了!”骂多了伤感情,我心里想,“你他妈出这个钱,我不给!”他还想说什么,我立刻就把电话给挂了。   还真有效果,骂了他大利一通,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想起了“小王”住的离这里不远,这妮子现在在干吗呢?我想着想着已经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没人接。靠,不会在和别人正激情澎湃着了吧,我一想就是朝着这方面的。找嫣然吧,也不知道她的铺面找的怎样了。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嫣然也是不接电话,“怪了去了,老子好不容易来点心情,都不接电话,想让我今天自己搞自己啊,操!”想把手机给砸了,我朝着车流不息马路大声咆哮起来,真想找个人胖揍一顿,我知道我那迷失已久的野性又犯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载着个女人,从我身边路过时,两个人同时迷惑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我瞪了他们一眼,配合面部的表情,装着一副想要打架的样子。那女人赶紧用手捅着男人的腰催促快走,男人赶紧脚下加力,飞也似的逃去了,连看也不敢看我一眼了。   望着他们仓皇的样子,我很满足似的笑了。在深圳,还是做个坏人好啊,偷啊抢啊,来钱快不说,那种看着别人惊慌失措时的满足感就令我得到极大的满足。哪像我现在,想要合法的赚钱,正当地做些事情,钱还没见着影子,已经累的快死了。我知道再这样杂事没完没了的涌来,不累死也得把我给烦死。      不死的布谷鸟声把我从疯癫中唤了回来,是“小王”。我翻开手机盖,劈头盖脸地说:“靠,你刚才干嘛呢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声音有点大,有点促,这可和我对她一贯的关心和爱护形象不太相符啊,妈的话既出口,她就将就将就吧。   几秒钟的沉默后,小王战战兢兢地问:“请问你是任鑫任总吗?”声音很轻柔,活像一受伤的小鸟,在经受无尽的痛楚后从嗓眼里发出的弱势问寻。这更激起我无限的勇气与想像,去尝试她那小鸟依人的美妙感觉。   “当然是我了!”我说。   她解释说她刚才在洗澡,没有发现手机响了。我哪里还能听完她的叙述,直接让她来上次接她的地点报到,我倒要看看她这么早冲凉是为了啥,冲的效果如何了啊。      一个穿着睡衣的妖娆、鲜嫩的如同她还没有吹干的长发一样不时地滴着水的女人,恭恭敬敬地站在我的面前,犹如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待长辈的训斥样站着,我几乎在还没有随她回到住处的时候,手脚就已经耐不住寂寞了。困于路上的行人的注视,我还是强任下来了。   这是一个两房,装修很破旧,不大的房厅里被各种各样的老款旧家具充斥着,显得空间有些拥挤。打开电视,我坐在沙发上等她端上给我加了冰块的可乐。靠,她也许已经感受到我燃烧的激情散发的热量,企图靠这几块小小的冰块来给我降下温。我接着她递上来的杯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不停的看。   她站在我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言语慌乱地问我怎么转到这片了。我舒服地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我紧绷绷地大腿上部,挑逗着说:“来,坐这里我给你慢慢说啊!”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一边指旁边沙发一边慌张着说,“我还是坐在这里吧……”。说着就想逃向那里。   我猛躬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坐在我的腿上。她无力挣扎着,嘴里发出“不要,不要啊,任总”的话,瞬间便被我吻了个“水花满脸”,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温香满怀”。看到大势已去,她便不再挣扎,更有了迎合我热唇的迹象。看来我以前对她的种种判断应该没错了,我心中大喜。   事情的发展出奇地顺利,接着她“被迫”陪我重新冲洗,死活没有脱衣,只是帮着早脱了个赤条条的我撮洗一番。      虽然是个单人床,但布置的还算很温馨,尤其是软软的枕头,在我吃她耳唇的时候更是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来。她很配合地任我剥掉她仅剩的蕾丝三角裤,我近乎大功告成了。   该死的手机又不知时宜地响了起来,我真后悔刚才没有把它给摔了,开始我不想接也不想看,但不死的“布谷鸟”窝在我胡乱丢弃的裤子里,执着并倔强地一直叫着,将我的兴致几乎扫的一干二净。   “妈个巴子!”我骂着下床,翻出手机,看了看号码,竟然是大利的。我脑袋一下就大了,床上的这个女人可是他心宜已久,并刻意培养的未来夫人啊,作为朋友,我是不是有点猪狗不如啊。幸好我今天只是将她摆平了,还没有打开她的地狱之门,要不她可能会乐而成仙,我的灵魂却非得下地狱了。还没有接听,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她有些惊恐地问:“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我用拿着手机的手指着她,冷冷地说:“收声,闭嘴。”顺手扯了条毛毯在腰盘围上,来到厅里的沙发上坐定,并极力想要平静一下心态和刚刚澎湃情绪造成的呼吸紧促。   “喂!”我说。   “你妈的,我以为你生气不接我的电话了呢!”大利在那头有些欣喜地说,“张杰的钱不给他了,我和他正谈这事情的时候,老刘打来电话,说是就在你们走后不久,那伙人又来了,没有动粗,很和平地将你们扣的摩托车给要走了,并承诺不会再冒犯咱们了。”   “喔”,我插话说,“是这样吗?”   “那还有假?”大利像是做了件大好事似的,笑着说,“我给张杰说了,让他再把车给要回来,他不干,说是‘没有时间和这帮孙子扯了’,我就以此做为不给他钱的理由,他跟我扯不清,已经放弃了要钱的想法了,嘿嘿!”   听着他傻笑着说出这样的好消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真的从心里觉得愧对这样的朋友了,我无论怎么粗口对他,他都能包容,如果他知道我现在正要和他心里的女人准备干活,他会怎样看我?只是这样想着,我有了种心疼的感觉,没有办法去配合他兴奋的谈话了。   “你怎么了?”他肯定觉察到了我一味的沉默,“听你刚才说话气喘吁吁的,是不是刚刚打过炮,没有力气说话啊?哈哈!”他和我开着玩笑。   “去你的,我都知道了!”我说,“陪好老叔他们,明天安排施工去武汉把设备拉回来,赶紧安装,我明天和慕华去人才市场招人,你和‘小王’把办公家具给人家定好日子,尽快让他们送到工厂。我现在还有事情,就这样吧!”   “OK,OK,OK!”他笑着说,“一切听从任总的安排,我就不耽误你的好事了,哈哈!”      回到卧室,“小王”怔怔地看着我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我看了她一眼,郑重地说:“不好意思,王小姐,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了!我们还是恢复正常的关系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   说完,我深深嘘了一口气。看她低下了头,好像已经落了泪,也不说话。   “那就这样吧,让我们都忘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我要走了。”夹了包,我头也不回地将防盗门轻轻关上,逃也似的走了。      二十七      事态的发展有如神助,顺利的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一个月后我和大利的“大鑫”制造已经像模像样地正式运转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厂里各种生产、人事关系都基本理顺,但我清楚要全部走上正轨还需要一些时日。今天早上我已经正式任命“施工”为技术副厂长,厂里的全部技术问题由他说了算,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培训新到的工人,并从中挑选了五个大专以上学历的组成了工程技术部,每天晚上他一般都要加班到很晚,对于我们对他才能的肯定,他几乎有又逢第二春的感觉,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把这把老骨头加进去,也要帮我们把“大鑫”制造搞出个名堂来,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差点立刻拉他三拜后认做大哥。   慕华的财务技能进步之快,也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最先我们是找了一家财务管理公司帮着做帐,慕华只是简单地做些帐,会计出纳全包了,半个月下来我和大利发现财务实在太重要,有些具体的收支情况是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开始慕华不是太熟悉,被我天天骂的狗血喷头,他还是进步不快,不得已只好在人才市场招了个女会计来暂时辅佐他一下。此女虽然人刚过三十,但也在内地做了将近十年的财务工作了,对于各种偷税漏税、填空补缺的技巧活,几乎可以做到出神入化、神鬼不知的境界。   慕华对我的用心良苦自然心神领会,从此表现出勤学好问的品德,天天拉着这位姓梅的大姐加班,在财务的各个方面对他指导指导,这几天还给我写出了一份财务管理工作规范,洋洋洒洒将近一万字。我认真看完,虽然知道这里面肯定还融着梅女士的心血,但对他提出的见解和管理方式仍然赞叹不已。对他的夸奖他照单全收,但对我把他在文章的最后提出的购买一个对工厂的全部生产活动的财务软件的建议给毙了,还是耿耿于怀,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肯定在心里大骂我狗屁不懂。我也知道那个软件好,可是我咨询了一下我在用友软件的一个朋友,这套软件总的下来要七、八万块,我现在还哪里有财力去买,发展发展再说吧,做的再大些,公司在财务管理方面是一定会走这条路的。   能拿到这份制造合同,多亏了老叔不说,更要感谢那个令我们“大鑫”能借尸还魂的“金龙”制造公司。等那位副社长来深的时候,老叔已经在合同上签了字,他也没有办法,虽然有些怀疑也只能将招标过程留下的文件匆匆审查了一番,还好没有发现大问题,最后让人传过话来,他一定会在质量验收方面严格把关的,让我们在制造的每个细节方面都要有详细记录,并作为质量检查时审查的资料。      这个难不倒我,李钰以前在公司时搞过9000,他现在除了养病也没有什么事,发廊有“小屁股”和飚子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就被我借用过来,等帮我们建立起来整个质量管理体系以后再走人。我和大利给他提了几次报酬的事情,都被他骂回来,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热心的主,交这样的朋友让我心里多少欣慰不少,还挺有成就感。慕华就不行了,连第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压他的,他管财务的,工资拿了我才知道,对比起来,心里非常的不爽。从他的一贯作风来看,这又很平常,从小看到大,我也不期望这小子能改变多少,只要能干好他的本职工作,他拿到他的应得也无可厚非吧。      这一个月来,大利和小王的关系可谓飞速发展,整天的粘在一起。小王在莲花租的房子还有半个月到期,大利不光每天都开着破吉普接送,更是在上班时间公然带她出去瞎逛,当然他们是挑些不是太忙的时候出去,我也不好大加指责。不知道俩人把那事办过没有,反正自从那晚以后,我不再敢正面看小王的眼睛,更不敢和她多说一句工作之外的话。开始她还非常的不习惯,听大利说还有过想辞职的想法。再后来,她竟然报复似的,有很多次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和大利亲密无间的样子,不光替大利提茶端水,更是在他喝前故作关心地先尝一下温凉,把个大利高兴的成天傻逼似的乐不可支,见谁都不笑不说话。   知道她是想让我难受,可我的感觉很奇怪,不仅心里不难受,还暗暗替大利高兴,更庆幸我那晚能在千钧一发间拉缰立马,没有铸成大错,现在才能心安理得的看着他们在这里调情骂笑。“哎!人哪,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脑子里不禁感慨万千起来。      我今天一步不离的呆在大班椅上,其实是在等着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发生。魏风昨天从英国回来了,今天要来我的厂子瞧一瞧,并说那个新开发小区的水电门窗的采购安装合同就要发标了,他已经从我们共同的“大老板”那里得到了首肯并拿到了签字,看来我投资的那五十万,就要产生点效益了哈。这不,我坐在大班椅乐就不停的乐,总是摇啊摇的,看的大利不解地大骂我“傻逼逼的疯病又犯了”,懒得理他,我自顾自的还是乐个不停。   魏风这鸟人就能够装相,将个汽车快开到我们的前台了,并把喇叭按的天响,吓的前台小姐惶惶地跑到我的办公室,有些花容失色,说是有人开着个“宝马”捣乱来了,并喊大声着我的名字让我出来。靠,我一听就知道是这逼来了,想想这地头上也没有混混们能够势力开着“宝马”撒野吧。我赶紧迎了出去,和他同时下车还有一个腼腆怯懦的小伙子。   “他妈的,你装酷呢你,带着墨镜把车开到我房子里面来了你?”我笑骂道,看着那小伙,我问魏风,“这位小弟弟是谁啊,帮哥哥介绍一下?”   “靠,我非常的靠,用力的日!”这孙子“呸”的空吐了口痰,故意装作不屑地说:“你孙子刚成老总,就牛逼成这样了啊!还配了个前台小姐,你他妈的爽晕了吧!”   没等我搭话,他接着说:“还‘小弟弟’,这是我表弟,别看他年龄比咱们小点,可脱了裤子,我们都要自卑的!哈哈!”说着拍了拍他表弟的头,“是不?兄弟。”淫荡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小伙子更加窘迫起来,闹了个大红脸,支吾着给我打了个招呼,叫“任哥,你好!别听风哥胡说!”   我也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有没有搞错,魏风这样的骚货加淫贼还能有如此文静、腼腆的表弟,他俩真是有天壤之别啊。      看见施工带着一帮工人朝这边走过来,我赶紧让魏风把车停到门外去,更怕他再出粗口,影响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把他死活让进了我的办公室叙话。   没有想到,他还给我带来了礼物,两幅不知道真假的画,一副“八骏图”和一副“牡丹”。据他吹,是国内的什么什么名家所为。他和他表弟撑开,我仔细端详一番,除了觉得有些气势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既然人家送来了,我只有一味的叫好后把画恭恭敬敬地收好,放在一边。   魏风往沙发一躺,挑了挑眼皮,坏坏地说:“这画不是白送你的,我还有事情求你的。”说完,吐着眼圈很牛逼地看着我。   “你妈的,就不能提升一下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吗,白送兄弟点东西你能死啊你?”我当真不当假地笑骂道。   魏风做了个“停”的手势,“打住打住,你这么一说,哥哥我还非得粘上你了。”说完,指了指他表弟,“看见没有?这人是咱表弟,姓谭名易,全称‘谈何容易’。上年大专毕业,学的是‘市场营销’,也是昨天来到深圳的,还没有找到工作,在你这里给我安排安排,怎么样?”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我,大有逼我就范的意思。   奶奶个熊的,厂子刚开业,就有人往我这搬菩萨,但考虑到魏风的应用价值来讲,即使白养活他,我都得养,那才能花几个钱。   我说:“市场营销,好好,我正想招这方面的人呢,给你当个市场部的主管,如何?”   也许我答应的太爽快,谭易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傻乎乎地笑着伸手作退让状,“不行,不行,任哥,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魏风倒答上话了,稍带指责地对谭易说,“说什么呢你个傻货?让你当你就当,你不行还有你任哥呢,他不行还有我呢,我看你当个主管都大材小用了!是不,任鑫?”   “是是,你都说行了,我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呵呵!”我故作谦逊地笑着,这把是给足了这孙子面子。   “告诉你个秘密啊,任鑫”魏风一脸的坏笑,“咱们这个弟弟,虽然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俊美倜傥,可他还是没有开包的处男啊,哈哈!要想让他搞市场,你可得想办法给他开了包,不然根本就不是一杆好使的枪啊!”   “是吗?”我笑着看了看已经脸红脖子粗的谭易,“这个容易,这个容易,今天就让他刺刀见红,过不了几天就成‘浪里白条’了哈!”      坐了一会,正事没谈成,净听魏风瞎掰在国外的黄色遭遇了。他把自己描绘成了亚洲猛男,更把小龙哥的“不是猛龙不过江”给成了“没有好枪不过江”,他的“魏家枪”的本事足以另整个欧洲的男人们汗颜。把我和谭易笑的合不拢嘴了,赶紧求他打住别逗了,我们的身家性命可比听他吹牛逼事业要紧的多。   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生产车间,听取了一通魏风狗屁制厂之道,我赶紧把他送上了车,求他打道回府,并说好了明天送谭易过来正式上班。   我早就知道光靠这个单子是无力将工厂维持下去的,也正琢磨着成立一个市场部,跑些其它的单,正好魏风今天将谭易送上门来。当然这刚出校门的小崽子撑不了大局,可有了他,魏风的关系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我们的,仔细算来,我的这个决定应该还是划算的。      厂子刚成立,工人里没有太多拿啥啥行的好手,除了几个干车床、压模是熟手外,其他人虽然也是技术工,但还需时日才能真正上线生产。施工天天泡在车间里,手把手的教、面对面地带,费了不少的劲,听他说还真的有些成效,但离要求水平尚有一段的距离。   这个定单确实很急,老叔恨不能让我们这个月就能将第一批成品出来,但以我们现在的水平根本满足不了这个进度。我和大利仔细商讨后,和“金龙”结成兄弟单位,先把前1/3的定单由他们来做,利润五五分成,在这期间他除了要保证进度和质量的要求,还要接受我方技术人员的技术监督,并帮助我们把质量管理体系建起来。   “金龙”的老板是个湛江人,四十多岁,姓陈,属于早期来深圳单身打天下的,好不容易落下这个工厂,可近期的生意很非常难做。业务基本跑不来新单,丫也就靠几个老单子死撑着。本以为丢了的单子又部分回来了,精明的他和我们合作也是无奈之举。   老陈也是个纯种的广东人,和借款给我的老黄几乎一个鸟样,非色不成事。唯一不同的是,老陈他绝对不包养什么“二奶”、“三奶”的。他想的很开也很透,认为像他这个岁数的老鸡巴,要脸盘没脸盘,连下半身的素质早也都消耗怠尽,别总想讲讲感情就能骗个不花钱的妹子解解谗,这种事情还不如回家让老婆数弹子来的实际。这些年轻的妹子们如果主动给他讲感情,如果确是真感情,那也是对他的钱有真感情,他讲究的是“床头点钞票,下床换人操”。所以这样以来,每年被他放倒的鸡婆绝对不下一个加强连。在外面都这样了,他对他家里的老婆不光不用,还称工作上过份的操劳已经让他早早丧失了性功能,最后连回家都成了稀有的事了。      为了答谢我和大利给他签的这个救命合同,他昨天就和我们约好了今晚去东莞打鸡婆,任挑任选、能者多劳、数量不限,反正他埋单。和他签合同时,因大利之前去过他的厂子摄像,见到后他一眼便忍了出来。没法隐瞒了,我脑袋一热便将争这个内情和盘托出并请求他的谅解,他哭天呛地骂了一阵子娘后,最后还是笑着同我们签了合同。他即便如此表现,我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毕竟有了把柄在人家手里,虽然他成不了事,可举手之劳就能坏我们的事。初入商海,我本就步步小心翼翼,不想还是埋下了如此隐忧,作为对自己的惩罚,没人时我还是猛抽了自己一记闷响的嘴巴子。   工厂的后勤保障等工作由大利一手包办了,宿舍、食堂,员工福利等他也给我写出了个管理规范,思路很清晰,毕竟人家搞过管理,不得不佩服,也省得我费心了。   六十多个工人,其中只有几个是女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我知道干活时男女搭配的实际意义,正好品管还少几个人,我叮嘱大利一定全部要招女的,以求能缓解一下这些大壮小子们的意淫需求,至少让他们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多几个手淫时的想像物吧。   厂房和食堂的中间还有一块空地,基本够一个篮球场的大小,我已安排施工等这阵子闲下来,现成的工具和材料,我们自己焊两个标准的篮球架,让兄弟们的业余生活也丰富一下。   龙华这边的事多,我已经有二十几天没有去过皇岗了。发廊的生意依旧是红火的让周围的眼喷火,给“小屁股”打电话时,她总和我讨论在周围再开一家分店的事情。由于开了厂子,实在没有时间去发廊,我想过阵子退出发廊的股份,全部转让给飚子,这样“小屁股”干的会卖力气吧,跟自家的生意没有差别了。问过飚子是否这辈子就“小屁股”了,这家伙说是暂时还没有具体的想法,同时觉得她“小屁股”除了学历低点,在其他方面都对得起他,再处处吧,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就是她了。      嫣然和小莫的精品时装店经过了几天的装修后,昨天已经开业,由于还没来得及雇人,今天就忙得她连个电话都没有主动给我打来。我给她打了两次,她都说有顾客忙的不可开交,给我匆匆挂了。按照我们的约定,每天必须通三次电话,说六次我爱她,看来是执行不下去了。前几天她还能从怡景花园开车接送我上下班,自从我在工厂的宿舍打理好后,她虽然嫌条件艰苦了点,还是陪我度了几个春宵,最后嫌我的房门隔音太差,再也不愿意留宿,连接送也不是那么主动了。   这正中我的下怀,几乎每个不回家的日子,我和大利都能跑到淡水去潇洒一番。老叔他们先期付给了我们七十万的材料费,把合同跟老陈签后只给了他五万的定金,去掉购置设备和装修等的花费,帐上仍有将近五十万,被我一手控制着,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小打小闹,钱肯定不是问题。对慕华,我就留了这一手,帐户的密码他还不知道,用钱还是我本人去取。   但嫣然还是发现一点问题,说我的手机时不时的“暂时无法接通”。其实这是我跟慕华学了一小招,关键时候把手机电池直接拔掉,而不是刻意的关机。这样别人拨打时,便不是“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更不是“您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了,看来还真管用。等到她问时,我便大骂那只管收钱不管服务的手机网络服务商,轻松过关。      看看表,下午五点多了,既然今晚有节目,是跟嫣然请假的时候了。这回好的很,她那边可能暂时没顾客,她先为她三番四次不能接听我的电话道了个歉,并说店里今天一天,到现在为止已经净赚一千多块了。   趁她的喜劲,我将我今晚要请假的诉求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   她听后,先是沉默片刻,无奈的说:“我这边原则上是同意了,但还是要请你把保证书再背诵一边,背吧!”   就在半月前,她逼我写出了一份保证书,让我熟记于心后倒背如流,并约好每次请假时都要当面或在电话里给她背诵一番。大意是:我保证,我今次请假,并非去泡妞或是参与卖淫嫖娼活动,也不是干些其它违法犯罪的事情。如果我说的是谎话,天打五雷轰,鸡鸡被自宫。   这份咒骂我身体的保证书,是我随意的胡乱写的,当时没有想到会成为她的例行公事的文书。刚开始执行时,我对此颇有抵触情绪,后来的实践证明,我的水平就是她当面使用测谎机也未必测的出来,更别提在电话里背这荒唐的保证书了。   我机械地把保证书的前半部分小声的背完,后面的内容便以“身边不远处有许多下属,可能会听到”为由不念了,反正她也看不见,叮嘱一番后,她便准假了。但却加了附加条件,今晚为了庆祝她店里的好生意,无论多晚她都等我回家。   我的妈妈,看来今晚想很宰老陈的计划定泡汤了,搞不好连个“快餐”我都不敢吃。不然回家后,她来了兴致多收我个三、五斗,我粮少或没粮可交,岂不是皮破露馅外加天下大乱了。苦啊,男人!我不禁摇头叹息,我要是个产粮大户该有多好啊!      二十八      早上八点整,嫣然非常准时地把我拉到厂房门口时,我已经在车上睡着了。这傻丫头真损,竟然拿出数码相机将我歪头斜脑、口水淅沥的样子给拍了下来,说是要将这作为我弱智的最强有力的佐证。抢了几把,没有抢过相机,只好作罢。   “反正我傻也好、精也罢,你嫣然还不是天天缠着要跟我结婚,无时不想乖乖躲进我的怀抱!我知道在你眼里,就算是我傻,也是傻的可爱、傻的帅呆了,哈哈!”我一边整理形象,一边自我Q着,听的嫣然“呸”个不停,拧着我本就不小的鼻子说:“你就整天臭美吧你,小心哪天我甩了你!”   “甩吧,甩吧”,我贫嘴道,“男人不甩不成器,每一个男人成功之前都有N次被甩的经历;成功后,背后又都站着一位随时准备蹂躏他、摧残他的女人啊!哎!”   “拉倒吧,你个死人头!”她泼皮地将我的头发搞了个前卫的“鸡窝式”,“你今天被我甩了,不要你了!”说完,把我推到车外。   她面无表情地将车打了个大弯,调好了回去的方向,把车停在我跟前。示意我低头过去,她有话说。我心里一惊,虽然我知道她绝对不可能真的生气,但她的做法确实新鲜,我一时还没领会她的真实意图。   “又干吗啊,宝宝?”我问她。   她抓住我的领口,故意将眼睛斜着靠上我的鼻子,手里暗里使了把劲,“任鑫,任大老板,你妈的再在我面前装成功人士,我废了你!”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以后我每天都甩你一次,不服气的话,就改为每天都废你一次,服不服?”   “服,服!”我赶紧点头称是,“我保证每天都服你一次!”说完便温柔的轻轻“呗”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着她的小红车稳当地上了主车道,汇入车流后,我才放心并幸福着回到办公室。      昨晚,她又给我提结婚的事了,说老爸对她的婚事还是不死心,每次来都苦口婆心地劝她,语重心长地给她讲故事,她烦都快烦死了。还说如果我再不娶她,她可真要另找高人了。对她的威胁,我丝毫没有担心,她是在说过已有“搬出怡景,躲避老爸”想法后才给我讲那一番话的。   我早就答应过她办理结婚手续的,事这么一多、一烦,就又都忘了。我又一次答应她立刻着手办理这事,今天双方都各自准备一下那些证明材料,最好这个月就把这事给办了。乐得她真的多收了我一斗公粮,加上和老陈一起吃的快餐,整整四斗,今早起来,我感觉眼睛都有些浮肿了,整个人都像飘着似的。      小王已经在办公室了,和我打了个照面,没有吱声。我拖着疲惫的腰杆,一屁股躺在了椅上,感觉连将脚抬上班台的劲头都没了。“靠,要不是大利个孙子爱你爱的要死,我早就把你给办了,还敢不搭理我,我他妈开了你个丫头片子!”我眯着眼,昏昏沉沉地在浅睡中骂着小王,这时听到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魏风,他风风火火地说:“哥们啊,我们的好时运来了,哈哈!今天就能拿到那个小区的合同,已经有人预定要接咱们的手了,哈哈!”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激动,夹杂着笑声,我实在是听不出来他说的细节东西。   “什么?你妈的慢慢说,别激动!”我尽量使他放松下来,“接咱们什么手啊?”   “你马上准备十万块钱,我马上到你那里去拿。咱们今天把那个合同给签了,明天一转包就能挣两、三百万啊,这十万块是今天的活动经费。还有那些门窗栏杆等的制造合同,你如果想要,就给你来做,不想要就等着分钱吧,哈哈!”他还是抑制不了激动的心情,不过这次我倒是听出缘由了,他也急忙就把电话挂了,说是马上赶到我这里。   又要十万块,妈的你就没有一分钱吗,空手套白狼,里外的我已经在这件事情上投了五十万了,再让我投十万,我确实不太愿意。但想想魏风总不至于骗我吧,赌吧,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你妈的敢骗我,我走投无路不操你满门才怪呢。   给龙华的工行打了个电话,说是马上要去提十万的现金,请准备一下,他们说才十万,没问题,真鸡巴实力才是牛逼的本钱。      这次谭易连铺盖都带来了,我安排小王让人收拾一下我宿舍旁边的屋子,让他把行李先放在我办公室里,我拿了存折,上了魏风的车,我倒要亲自看看他是如何拿到这个合同的。   取了钱,去市里的路上魏风还是叨叨个不停,说是干了这一单,又有钱潇洒个年把了。等这次收了钱后,就专注去干南山那边的一个买卖,有人找他要把五千平方的工业用地改成商业用地,做成了,光手续费就有三百五十万,虽然要打通很多的关系,但相比较起来要比我开厂子容易多了。   我压根就不相信他来钱会如此容易,看看这次的合作了,如果真如他所说,不排除和他进一步大范围合作的可能。既然这次已掏钱上了他的船,我已经没了退路。   听他的语气,这次签的所有合同均要用谭易的名字,并让我保证如果我拿了门窗等的合同,一定要算谭易的功劳,并至少保证给他工程总额5%的提成。这点我没有异议,表示只要拿了单,老弟的提成不会有问题,关键是这次的转单收入能不能及时拿到手。   听了这话,魏风有些不高兴了,“你妈的就是罗嗦,还不相信我的能力是不是?我早就给你说了,今天就能把协议给签了,明天不拿到现金,我就不会让承建商签到这个合同,你妈的就是没见过世面,这点小事我还能骗你。”我赶紧帮他燃了一支烟,让他消消气,也同时让他把成功的要点讲个明白,也让小弟我长长见识。   他笑了笑,“别人想搭我这路的多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他的视线离开路面,看着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他继续说,“你够爽快,也够义气!听魏林说,你这逼在中学时没少照顾他,还算值得交。当时你我并不熟,咱有啥说啥哈,你一下子给我拿出五十万,我确实很感动。在这骗子横行的地方,我敢说还没有谁敢如此的相信人,我当时把你钱给卷了,再玩个失踪,你也找不着我,是不是?”他顿了口气,看我不住的傻笑着看着他,“我既然没有那么做,就是我这人还行,还算是你能信的过的朋友。你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我这两天就让你看看,兄弟我的钱来的到底有多快,当然了,我花的比来的也不慢,哈哈!”   “行了,行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以前相信,我现在也相信你,以后更加会相信你。你妈的,今天你成事了,晚上我安排,当然包括找个好点妞把咱谭兄弟的处给破了,呵呵!”   大家都笑了,提到玩女人,我觉得魏风的笑是最灿烂。“哈哈,那女人不包个大大的红包,咱兄弟都不能让他破哈!”话题转到谭易身上,就轻松了很多。      车到某发展大厦旁停下,魏风让我和谭易在车上侯着,他直接用银行给的黑袋将钱提了,甩甩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我点了支烟,命令谭易也抽上一支,将车窗全部打开,两脚往驾驶台上高高翘起,爽爽地欣赏起来往的妞们。也许是车好吧,她们几乎没有不往咱这看的,由车到人,那四目交织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想想每次开大利的车出来,她们那眼神简直是看到了一只浑身烂疮的驴,惟恐躲之不及,根本没有机会欣赏到我英俊的面庞,眨眼就消失了。怪不得魏风时时换女人,这车肯定是功不可没的吧,我心里想。      功夫不大,魏风又大摇大摆地晃了出来,叼着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成功了。坐到车里,和我击掌相庆,从手包里拿出合同给我炫耀起来。这只是一份协议,签的是谭易的名字,明天开标会上,要承建商先给开发方签承建合同,下午我们再给承建商签分包合同。这事他办的也忒简单了吧,几家承建商的多方努力就这样毁在这孙子手里,世道真他奶奶的黑暗啊,我笑笑将协议还给了魏风。   将我和谭易丢在工厂,魏风说是市里还有个女人没有搞定,今天想趁热搞定算了,免得整天惦记这事,不愿再做逗留,开车就撂了。   我赶紧召集大利和施工等一圈子所谓的管理人员开个小会,把要分包工程的事传达了一下,并解释说是咱们刚来的这个业务主管谭易带来的单子,大利乐的是一个屁股两个翘,握住还不算太熟的谭易的手,非要亲一口不行,看的大家大笑起来。靠,谭易哪见过这种人,窘的不知所措。我赶紧打圆场,今晚由他毛大利安排给谭兄弟洗洗尘,大家都作陪,大利欣然应允。大利这点我是比较欣赏的,对每一个新认识的人,对非常的热情。我的几个朋友,甚至包括不是太讨人喜欢的慕华,也都处的跟亲哥们似的。   施工果然懂行,虽然没有做过门窗等,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说是门窗、栏杆这些活是不算太技术的活,但以我们现在的生产能力,又要应付滤清器的活的话,根本忙不过来,至少要再扩招四五十个工人才行。我跟他说,一切没有问题,只要需要,招多少都没问题,并说好了,单一签下,立刻组织招这些工人。他们的生活起居的,由大利安排,岗位的制定由施工和慕华商量后决定。      开业这么多天以来,我总没有在工厂的管理上提出自己的具体见解或要求,我请小王做好记录,我要长篇大论一番了,也让大家看看我任大老板不是个混事的主。   “首先,”我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们的企业再小也要有自己的企业文化,就像一个人再没有本事也要有灵魂一样。慕华有些文才,我决定要办一份企业内部报刊,一个月出一期,让他做主编,一定要把自己的企业文化宏扬起来,具体的标语和口号让他先想想,最后大家商讨决定。稿子先由慕华写点,鼓励员工做枪手,并在经济上给予一定的奖励,那些能给生产或管理提出建设性改进的,我们经理部承诺其绝对会得到嘉奖或升级。再者,鼓励有技术的员工,将每份工作写出具体、详细的操作规程,要让我们今后的工作流程全部程序化、规范化起来,并配合质量管理体系的建立,尽量培养出一专多能的员工来,要使每个员工在每年都看到自己的进步,那些不思进取的,技术再好,我们也要坚决让他退休。这样做的好处是,即使我们培养出的关键员工弃我们而去,还有他的程序健在,我们的损失也会降到最小。”   一番慷慨陈词,把我这几天抽空看的管理窍门全部买弄的一干二净,当然也赢得在座的热烈掌声。我听到大利个孙子鼓的最响,时间也最长,咧着个大嘴看着我,笑的很开心。李钰一脸的微笑看着我,好像早就知道我能制出这么一出似的,还含蓄的眯着眼、点着头。   接着让施工将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结一下,并把下一时期的想法说出跟大家探讨一下。施工演讲完毕,在我的一致倡导下,大家畅所欲言,将个碰头会开的高潮迭起,还真有点刮起个“头脑风暴”的意思,不知不觉的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嫣然这次很准时,已经开着小车来准备接我回家。可是大利是有言在先,今天要给谭易办个欢迎酒席,饭后还要找个鸡婆把他给办了,当然这一切要在我的指点下进行才最好,这么好的事就让她给我搅和了。我只好带上嫣然把饭给吃了,背着她拉大利出来包间,恋恋不舍的掏了一千块钱交给他,让他替我把这事给办妥了,让咱们谭易练出一身好枪法来,将来好给我们护驾用。   大利接了钱,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工夫深,铁棒磨成针;保证让他练出百步穿杨、以一敌三的本事来。说完,我俩个夸张的大声淫笑起来。   嫣然因着笑声找来,出手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娇斥道:“又在合伙算计谁家姑娘呢你们?笑的那么淫贱!”我赶紧口称“没,没!”的告饶。   看的大利笑起来,骂我找了个“铁锁娘子”,连几句悄悄话都不能说了哈。见大利如此辱我,嫣然赶紧松了手,羞红了脸躲进车里,不再出来。      到了家,她还是不依不挠,非得让我招供都和大利谋划了些什么东东,她一定觉得我们的笑中一定隐藏着扣女炮妞的坏事。她再执着,我也不敢将真相告诉她,那岂不是将我们所有老底都揭了。   我便将魏风怎么将那个合同拿到、又怎么要转包出去的事,添油加醋地给她卖弄个够。听的她大呼不可能,天底下还有如此容易的事,我做了个鬼佬式的耸肩坦白动作,表示这事就在光天化日、我的眼皮底下发生了,由不得你不信。      看了会电视,没有啥好节目,十一点过,我刚刚培养出情绪把嫣然抱到床上,想要把今晚不能和大利他们一起出征的遗憾都弥补过来时,一阵轻快的电话铃声将我们的情绪打到零点,竟然是她那老不死的香港老爸打来的,说是明天要过来和我再见个面。   见他妈的头见,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恨不得现在撒丫子就跑,那老鸡巴纯粹有病,好像这世上除了他就再没有好男人似的,当然那个嫣然的美国前男友也除外。   不过严格说来,我也实在算不上好男人,如果说在外玩女人是对嫣然的不忠,我对她确实不忠。但我这从幼稚班养成的习惯,要改谈何容易,天生我不能成为柳下惠,天生就会被翘臀丰乳轻易俘虏,我能有什么办法?要说玩,现在的哪个男人不玩?哪个又不想追求睡过的靓女数量最大化?就算存在的不一定就是合乎情理的,就算我这是在为自己的丑陋行为狡辩,就算还有不少的男人依然循规蹈矩,在这个社会中我不玩,或不请别人玩,我到现在依然是一事无成的吧,我能做到一张定单吗?没有生意,谈何事业和成功。   在我眼里,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真正的情已经全部放在了嫣然身上。就像我掏钱洗脚、松骨一样,我买的只是一种服务,一种最令我愉悦并心情放松的服务而已。而我会为那些女人牺牲钱以外的东西吗,肯定不会,就算多给些小费也要看服务的质量而定;但我确实可为嫣然去死,可以为了她失去身上每一滴鲜红的血液。抛开我的花心,我也算得上有情有义、顶天立地的男人吧,我沾沾自喜地把自己定位后,给嫣然表示我坚决不想再见他,也更不想再发生上次那令我无地自容的事了。      嫣然显然对上次的见面情景心有余悸,也说还是不见为妙吧,因为这之前几次和老爹谈这事都不欢而散,他还是改不了看法,更有想生逼她就范的意思。   我们商量了大半夜,最后决定了“惹不起就躲、躲不了就生”的作战原则,明天一早我们就跟他玩失踪,再往后一切都电话联系,直到他同意为止,真不同意,就背着他把婚给结了。我心里想,这老家伙“女大不中留”的道理都不懂,还亏着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呢,真要执迷不悟下去,等着心碎吧你。   二十九      施工拿了两件崭新的空气滤清器放在我办公桌上,说是一只是我厂刚刚成品的,一只“金龙”贴牌的,让我对比一下有什么不同。   我一手一个,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分钟,没什么差别吧,都一个鸟样子。我让施工说说,到底这里面还有啥道道。   施工笑了笑,指着两个杯口的颜色说,“任总,你看差别就在这里。我们用的钢比他们的要好,虽然对产品的使用性能没有太大的影响,我怕被他们查出来,退咱们的货。”   “有这么严重?”我又仔细的看了看,“你的意思是我们两家必须采用同种钢,才能消除这种差别是吧?”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施工吞吞吐涂的说,“可是听说‘金龙’可是一下子进了好多吨这种钢材,我跟陈总打过电话,他坚持让我们降低一下用钢标准,我们今天又进了两吨,总共也有六、七吨了。”   “你认为我们应不应该坚持执行我们这个标准?”我将问题踢给他,这点吊事我哪里懂。   “应该是应该,降低点标准,我们的成本也会有所下降,只是这批钢还用不用?”   “你是技术厂长,这点小事还是你拿主意吧!解决不了,我再和老陈商量一下。”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施工笑着说:“好吧,我们还是坚持用这种钢材。还有一个问题要请示一下,就是开发商那批门的尺寸问题。按照他们的图纸,高应该是两米零五,今天安装时,我跟着去了,发现他们将来交给住户的是毛坯房,住户一铺地板就会发现门的下面多三到五厘米,因为是铁门,装修的在现场还截不了,我怕到时会投诉,咱们惹火上身。”   “图纸上是怎么标的尺寸?”我问。   “我们绝对是严格按照图纸上来的!”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就按图纸上标的继续做,”我狡颉地笑着说,“他们投诉个鸡巴,还能粘到我们身上?那都是承建商的事,他们在图纸上没有标明,在合同上也没有提到这事,我们管他个鸟事!到时业主有截短门的需求,五十块钱截一面门,嘿嘿,少一分咱都不给他截呢!就按我说的办。”我挥了挥手,施工很客气的退下,把门给我轻轻掩上。      这一个多月来,真是让魏风个孙子快把我给折腾死了,吃不香、睡不好,而且脾气大,见了谁都想发火骂几句。门窗分包合同我们签了,转包也转了,钱他也拿了,就是他妈的不露面也不跟我分钱了。我开着大利的吉普去他公司堵了好几次,连个他的屁毛都没看着,他的秘书小姐长的倒是漂亮,可每次我连调戏的情绪都没了。   他拿了270万的手续费,按理我应该分一半,他只给转了我五十万,就不见影了,算下来连我的投资本钱都不够。天天打他的手机,全是暂时无法接通,蔚蓝海岸的家门我都快给他踏破了,全是那个小小的保姆接待我。虽然暂时我不是太缺钱,可狗日的总该将我应得的给我吧,即使暂时给不了或者根本就不想给了,给个说法吗。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主,加上我们分包的合同,总起来也能挣个百十万,也不是很亏。   思来思去,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妈的跑到哪个的裤裆里躲着,都要把你给揪出来,不然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连捻花惹草都没心情了。   大利不知道我和魏风的事,觉得我们厂这么红火,还见我天天蔫蔫的,见面就骂我被眼前的大好形式冲晕了,和嫣然的房事太多,当心真的会英年早萎。懒得理他,问我我也不说,他也跟着干着急。我一不和他晚上去寻欢,他就带着谭易疯狂地出外鬼混起来,有时玩通宵,第二天连班都不上了,因为这事被我吊了无数次。      门口有警车的声音,我赶紧出门看个究竟,原来飚子喳喳忽忽过来看我了。他早就说要来我这视察视察,一直没时间。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有时间他能在发廊和“小屁股”发骚,也想不起来看我这个哥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   我瞪大了双眼,装作生气地朝他吼起来,“你妈的找抽啊,来就来呗还拉个警笛干鸡巴毛,装大领导啊你?”   “咳!咳!”他夸张的干咳了两声,笑着说,“没让你三拜九叩的接驾就不错了,你还装起狼狗了你,咬什么咬,叫什么叫?”他也不是好咬的,反口相讥。   “有种到我办公室去,看我怎么抽你!”我扯住他的领带就往屋里拉,看得前台小姐捂着嘴笑个不停。大利也出来瞅热闹,还帮我将飚子反擒着往我办公室里押。   坐在我的大班椅上,将脚翘到桌子上,飚子晃晃头坏笑着说:“还说我装大领导,哪里有你这么大茬啊!这样的办公条件让你给糟蹋了,你是不是每天都爽的一裤裆哈?”   “不行,不行,哪有你警官爷爷的茬大!”我伸出拇指和中指比画着一大扎的长度,“俺的茬才这么长,你的呢?呵呵!”我笑了起来。我和飚子曾经还真比过茬的大小,他的那个小啊,我都不好意思说,反正我经常嘲笑他做爱都要带着显微镜做的来。   刺中他的软肋,他气焰消了不少。大利搭话说,“飚子,我这么多天了,第一次看到任鑫笑的这么开心啊,看来兄弟我就是不如你,怎么逗他都不行。”说完还故意将头甩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看到我他敢不笑脸相迎,”飚子又牛逼起来,“还有一样东西,他看了不笑我就不给他了,嘿嘿!”说完挑逗似的看着我。   见他从手包掏出一个小本子,我一猜就是驾驶证他给我搞到手了,他的效率还挺快,前几天才拿了我的身份证复印件,这么快就搞到了。我赶紧装作奴颜婢膝的样子,媚笑着用纸杯给他倒了水恭恭敬敬地端上,“我笑,我笑,大哥您请用水!”   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抢过驾驶证,仔细看了看说,“还真像呢啊,跟真的似的。”   “就是个真的,像什么像?”他立刻反驳,“这电脑里都有档案记录的,你个吊毛不懂,瞎呗呗个屁啊你?”   我赶紧说,“真的就好,真的就好,多少钱?”我翻出钱夹子,点了两千块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是你说的那个数,咱不能让你出了力气再出血啊!”   “你个孙子就是次的很,就不能酌情多给点?还有请客的钱呢?”飚子一边点钱,一边不满的说,“对了,昨天下午魏风到我们那去松骨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睁大了眼睛,“你小子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他吗?”我拿起桌上的笔架就想朝他砸过去。一个多月啊,这魏风成了我日思夜想的人了,他把我快折腾成神经病了。   “你有病啊你?”飚子不高兴的说,“我跟他说你一直在找他,要不要叫你一起玩,他坚决不要叫你,并说你找他没有什么急事,让你孙子着急几天他就会主动找你的。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找他干吊?”说着就要起身离去似的。   我赶紧陪不是,说是哥哥实在是太想找到魏风了,出言不逊,还望海涵、海涵。飚子小孩子性格,好哄,瞬间笑骂着喜笑颜开。      坐上飚子的警车,我们直扑竹子林而去。魏风昨天告诉他现在竹子林猫着呢,并将住址也说了。飚子开始怎么都记不起是几栋几号了,在车上我就不停的讲黄色小故事刺激他,他充满黄浆大脑还真开窍了,他居然最后还想起了个八九不离十。   狡兔三窟,这魏风可真够狡猾的,二栋702室,豪华的防盗门锁的叮当的。说好了,飚子叫开门就走,一是要回所里还车,二是别让魏风为他的嘴不严实骂他,我当然应允。   飚子站在猫眼前,我又是按门铃又是叮咣的凿门,半晌都没有动静。静下来时,飚子说看到猫孔里有东西闪了一下,肯定家里有人。他就大喊:魏风,我是飚子,快鸡巴开门。   果然几声后,里面有了声响,门开了,正是魏风个孙子。没等他开口,我推开他闯了进去。飚子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地撤了。      魏风和我都坐在沙发上,我看到他脸上的笑有些尴尬。坐了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哈,躲!”我轻蔑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到底还是让我给找着了!”   魏风也笑了,像哭似的,“我真的没有躲”他说。   “还鸡巴没有躲?怎样才叫躲,都快一个月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有钱没钱,放个屁能累死你啊?”我带着鄙视的眼神望着他。   他站起来,叹了口气,“哎!怎么说呢,我是在躲,可主要不是在躲你,都不好意思给你说。”说着,横躺在沙发里。   “好,好!不是躲我。”我翘起二郎腿,“那你说说你在躲谁啊,都是哥们,有啥不好意思的,说吧,别构思了!”我猜他也说不出个离格郎来。   他丢给我一罐饮料,“先喝口水,哥哥我这段日子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整天猫这,是在躲一个人,一个男人,很凶猛的男人!”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令我有些震惊,这哪里是我眼里的那个风流倜傥、潇洒活脱的魏风魏老大呢。      听完魏风的痛苦陈述,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他躲起来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是最后见他时,他说的天天惦记的那位。是个有夫之妇,老公在海上采油平台工作,工作方式是在海上平台呆一个月、再由直升机运回深圳休上一个月的假期。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心思把这位有间歇性性福的女人终于哄上了床,可一次正云雨之欢时被她老公的朋友撞破,并跟踪他的车到了蔚蓝海岸的住处。她老公回家后便知道了这事,揣着刀就去蔚蓝海岸找魏风,幸亏这女人提前打了电话告密,他才躲过一劫,转移到这个窝。十分巧合的是,我这时也不停的去他家里找他,见他不在,也没给小保姆好脸色。后来听说,有人找到了公司,他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了。小保姆和他的秘书都不认识我,只告诉他是个高大的男人不断来找,看来我还在不知不觉间扮演了一个绿帽子男人的帮凶了哈。   见我笑的捧腹,他直气的脸色发青,大骂我哪里还有点朋友的样子,不够意思。我止住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稍带安抚地说:“好了老哥,哈,这男人一个月的假期也快过了吧?你的痛苦日子也该结束了。这天下的女人千千万,啥×不能日,你偏偏选择有主的日,连带给凶猛男人带绿帽!还算佩服你的胆识啊,恐怖的日子还敢到我的发廊去潇洒,吾佩服!”   “你他妈的,还说呢”他还不知道脸红的说,“我连车都没敢开,打的去的你那里,实在憋的受不了,每天看到的母的,都是来送外卖的乡下妹子。”   见我还是笑眯眯的品味他的遭遇,他转了个话题,“我知道你找我是分那笔钱,不都给你五十万了吗,门窗的合同你们也拿了,怎么不能赚个百多万,死盯着这笔钱干吗呢你?”   “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我的语气严肃起来,“我不想多分你一分钱,我只想拿到你承诺的那个数,反正咱们都是口头之约,你可以耍赖不承认,也可以不给我。门窗合同是拿到了,全部回款后,提成我不会少给谭易一分钱,那是他的功劳,这是两码事。我再最后说一遍: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这钱到底你想不想跟我分?”说完,我盯着他的眼睛。这双眼因为一个月的有如丧家之犬的躲藏,已经有些浑浊了,眼神就像五六十岁人的。我想这就是滥情加作孽的代价吧,我日后肯定不会指染有夫之妇。   他抽着烟保持缄默,脸色很凝重,肯定心理在做痛苦的挣扎。他可以不给我钱,因为我给他的六十万也没有任何的字据,他的承诺我更没有录音存档,他有耍赖的充分条件的;即使他耍赖,我想我也不会整天揣刀找他的,虽然还有十万块没有回来,就当成是拿分包合同的回扣了,算下来也不算亏本。何况这次的合作就看的出来,结交这小子本身就有无穷的经济效益,我还是不舍得跟他闹翻的,我心里也盘算着。   “好吧,”他终于开口了,“要钱我没有,那辆车归你了,1288的车牌已经被人家记住了,你要是有胆量你现在就可以开走,停在楼下呢!”他苦涩的笑着把话说完,如释重负的长嘘了一口气。   天呢,我的心一下子被惊喜充爆了。那辆有着牛骇车牌的宝马7,可是我一生的梦想啊,坐在车上被靓女青睐瞄着的幸福感觉至今还犹在眼前,虽然已被他开了一年多,现在至少也值百万吧,太鸡巴合算了。我知道他不可能没钱,这一个月他躲在这里,又没地方花钱,根本就是不想给我现金,罢了,罢了,我太应该知足了。   我感觉我快不抑制不住要大声狼嚎几下了,来把我的惊喜释放一下。我猛抽了几口烟,轻快地吐了几个烟圈。   “老大,”我笑着说,“你真穷到拿车抵债了?还是你怕车会暴露你的行踪,惹来血腥之灾啊?”绝口不提不想要车的意思。   他显然看出了我的惊喜,赖皮似的坏笑着说:“你呢啥也别说了,爱要不要,爽快点赶紧开走,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以前!”他从手包里找出行驶证连同将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使劲丢给我。   接了钥匙,将行驶证放进包里,我站起身来笑着问:“您看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把车的户口给咱过一下?”   “你妈的着急个屁啊?”他不耐烦的说,“怎么也得等过了这几天吧!”说着就向外撵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肯定要等人家老公去了海上的采油平台,他才能真正出山恢复正常生活。抿着笑,在魏风大力的关门声中,我已经跳跃着蹦了一层楼梯了。      下到楼底,发现对面就是一个停车场,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按一下“解锁”,车丛深处“吱哇”一声,我发现了那辆已属于俺的白色宝马。停在这快一个月了,这车灰头灰脸的,再也没有了往日见时的明净靓丽,但好车就是好车,那份霸气还是健在。绕车转了一圈,还好,四个车轮的气还是很足的吗。   交了整整280元的停车费,我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出了小区。在这之前,我还真没有开过如此的好车,只是听说过自动波这回事,害的我总习惯性把刹车当成离合踩,跌跌撞撞地速度怎么都不敢上四十。   看到路边有家汽车美容站,开进去把车让人家擦洗一新。看看油表还有很多油,平静了一下心态,找准方向便上了深南路兜了两个来回。本来还想到滨海大道或者北环爽上一爽,可对自己的技术严重信心不足,只好作罢。   心想不能这么就算了,便艰苦地穿过华强北的拥挤车流,将车开到嫣然的店前,正堵着门停了下来,我要让我最心爱的人知道并一同庆祝庆祝这天大的好事哈。      三十      嫣然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服装店已经不像刚开始般赚钱。相临又开了几家几乎同样规模的店,请的两个女销售员跟客人几乎不懂沟通,白话说的蹩脚不提,看客人不是立即购买,脸拉的比马脸还长,变的比我都快。   我的意思是立马炒掉,再换一个,嫣然就是心软,说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身世非常不幸,也没有其它什么特长,再找工作可能有难度,炒她的话到嘴边几次都给憋了回来。气的我直骂,她这样的心肠根本不适合在深圳这片土地上混,看看周围的哪家老板,一个个的哪个不是铁石心肠,要做生意就要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再说炒她也是为了锻炼她吗,利于成长,并举例说,在我工厂里,我就经常帮别人这么成长的。可人家嫣然就是不听,一副非得要把那人培养成材的样子,看的我总为她的无知笑出声来。   令她更闹心的是她终于和她那个老奸巨滑加顽固不化的老爸决裂了,现在更是搬出了“怡景”,和我同住那间隔音很差劲的宿舍。这样一来,虽然给我外出游猎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总体说来对她的这种做法我还是持比较欢迎和欣喜的态度的。房子虽小了点,冰箱、沙发等的一买,也有了点家的样子。   嫣然为情所做的这种大义举动,把大利、慕华他们羡慕坏了,天天做梦都想找个这样的女子。每天拿我开涮成了他们的乐趣,晚间竟然还敢搬着梯子听我们的房,第二天瞅见我就乐的不可开交,交头接耳地坏笑。      由于事前我总要趴在窗口观望一番,再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上片刻,这些工作完毕,啥情绪都没了,他们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大大影响了我们的生活质量。嫣然甚至有了要搬走的想法,经我耐心挽留,总算把这事暂时搁下了。   嫣然开始不知道,但每次见我发情绪前都像特工似的侦察一番,把事情便猜了大概,点着我的脑瓜说:看吧,这就是你交的这些素质高的朋友吧,真不敢想你们在一起能干出啥好事。说完,一脸无奈地不停的摇头。我发现她那从来都无忧的面庞也有了些许的忧虑,眼角几条细细的纹理顽皮的一隐一显的。岁月不饶人啊,容颜易老,再加上她刻意崇尚自然美,对皮肤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护理。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她确实该嫁人了,而我这个花花太郎竟然成了她现时最合适的对象,一直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想着想着就要脸红,太不好意思了,看来我要洗心革面,好好整理整理自己凌乱的私生活才能对得起她的一片真心啊,我想。      有了我的这辆“宝马”,大利的破吉普车几乎跟下岗差不多了,除了施工偶尔去工地还开一开,基本成了工人们练手的专用车,大利索性连保险都不买,就差没把它给转手给卖了。只要我不用宝马车,这孙子就开着“她”在路上了,妞还真的泡了不少,每次把个小王气的脸色直发青,把我也心痛地不行。既然在外泡妞经常得手,大利便不太把秘书小王当回事了,有次在我面前两个吵了个面红脖子粗,最后我都看不下的时候,把大利大骂一通后才能止住两人的争吵。   别看谭易是个白面书生,可不是个银样蜡枪头,也许和魏风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吧,这小伙子的自信心建立起来后,交往能力有了飞速提高。把个业务部带的有板有眼的,这个月的业务量直线上升,连接了几个门窗制造的大单子,施工也天天吵着生产线太紧张,还要招工人。招个头的招,都快一百五十人了,稍稍没有单子要炒鱿鱼,都是让我唱黑脸,看着他们无辜的眼神,我有时都下不了手了。   工人们的宿舍已经到了八个人一个房子,天一热就跟蒸笼差不多。为了培养个亲民的形象,我带头坚持不给领导们的宿舍装空调,在顶上挂了台吊扇了事。这下可苦了嫣然,她说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用过吊扇,但为了我的事业也强忍下来。这事搞的我很内疚,自己装就装呗,还连累自己的女人受苦受罪,太不应该。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尽快让工厂各方面都上个档次,买套房子搬出这里,一切都好了。      每次开会,我都拿业务部出气,虽然他们单子做了不少,可就是拿不到上点档次的制造合同,合同上不了档次,企业就别想做的更大更强。干骂了个把月,事实证明也没起多大的作用,这吊厂子都快成了他妈的门窗制造厂了。让慕华好好的盘了盘家当,还可以,里外里都算上,总资产已经接近四百万。但所有的钱基本不是买了材料,就是在外面飘着,帐上有点钱,马马虎虎够周转的。我给老叔打了无数的电话,也让大利公关了多次,那个从韩国才来的鸡巴鸟副社长就是拖着不给钱,我想他八成是在报复开始时老叔他们给他的漠视。这两天,我们还要给他们出一批货,欠的款加起来都快两百万了。不给出货还不行,听老叔说,明年的单子预算还要增加,要想继续拿单,我们只好忍了再忍,连肺都快给我气肿了。再这样下去,还没有拿到他们的单,我的厂子就破产了。   整个上午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净琢磨这事了,看谁都不顺眼。到生产线转了一圈,找了点小事把两个工人骂的一塌糊涂,也算解了点气。气乎乎地回到办公室,坐下来仔细想想做的不对,我没有本事,干吗那手下人出气,这坚决是为人所不齿的行经,又跑回去,当着大家的面给两个道了个歉,把两个给别扭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才打住,悻悻地又坐回办公室。      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来还来了灵感。赶紧找了大利开车到外面商量了一下追款的事情,看能不能行的通,我知道大利这几天也被这事给烦的不轻。在金鹏酒店的酒吧坐下,大利已经等我的话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哧牙咧嘴的坐立不安起来。   喝了杯咖啡后,我才笑嘻嘻地说,“不行的话,就动用张杰他们,不打这孙子也要把他给吓唬走,反正他住的地方就在老叔的楼上,好好安排安排行动细节,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大利立刻接腔道,“我早就想过这法子了,就知道你小子早晚会朝这方面想的,你他妈的不是说再也不用他们了,要正正经经干点事业吗?”   “你妈的,满嘴喷粪,还想正经的做生意,从咱们的厂子开业到现在,有哪一个单子是正正经经做下来的?”我表现出对他的蔑视的笑,“再说了,不这样搞他,早晚我们两个都要喝西北风去,你他妈的好好想想吧你!”说完,再不看他,带着坏笑我轻松地瞄起了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漂亮妹妹们。   “哈哈,你看你那鸟样,有点钱就吊的不成个样子了,装酷是不是?”大利笑着说,“搞就搞,谁怕谁啊!我马上给张杰打电话,明天他妈的就把他做了,你信不信?”   看他立刻要拨手机,我赶紧拉叫停,说:“你妈的急个屁啊你,这事要从长计议,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你妈的,我知道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吃不了秤砣也铁不了心,嘿嘿!”看这孙子笑的这么贱,我就想动手搞他。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外地号码,又是哪个骚货想骚扰我吧,我笑着翻开手机盖。      对方是个男人,声音有些苍老,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是哪个。最后还是请他自报姓名。   “你个鸟人,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你他妈的薄情寡义到家了,我这辈子怎么碰到你个孙子我!”他咳嗽了一声,“我是‘小雷’!”   厦门的同学小雷,这一忙起来,还真有段时间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以前为了逃避“小米”把手机啥的全换了,昨天闲着没事上5460留了个手机,他今天就打过来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妈的骗了‘夏米’,就没脸见人是吗,狗屎玩意,还他妈的玩起了失踪,作孽会有报应的,会早死的,你知道不?”他带着鼻音的一阵臭骂,把我搞的一头雾水,他的话过了点吧,就算我没有经常给他联系,不至于要骂的如此尖刻吧,再说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啊,对我还算挺好的吗,我心里难受的紧。他骂我骗了“小米”,不会是因为她吧?   “怎么了兄弟?让人给削了,拿我出气是不是?”我还是笑着问。   “出你妈的头,听人说你现在混抖了是不是?是不是全靠你坑蒙拐骗搞来的,你还有没有一点点道德?妈个臭逼!”骂到这,这孙子还把手机给挂了。听着“嘟”“嘟”的回音,我拿着手机楞在那里。我将脑袋翻了几个遍,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孙子,即使我那里冒犯了他,他凭什么这么恶毒的问候我长辈!   大利笑着开玩笑说:“咋的啦兄弟,让人给煮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我的确感觉到脸在发烧,我到现在不能给父母任何经济上的补偿,却在外面净给他们惹骂,我这人做的真失败啊。不行,我得问问这逼到底为的啥,这么咒骂人。   我指着大利的鼻子,“你他妈少问我的事!”我觉得我的眼睛肯定是红的,相信再睁大点,肯定能喷出火来,还有炽热的眼泪。   大利气愤地重重甩了甩脖子,“你牛逼!我走,我哪有资格问你的事情!”他的话语有些发颤,他转头的瞬间,我发现他的眼泪都汪在了眼里。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骂他,可是我确实太伤心了,小雷是我在大学的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当中,最讲究、最义气的一个,他这么骂我肯定有他的理由,可是我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大利气乎乎地走出酒店,拦了辆摩的,头也不回的离去,我伤心地瘫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点上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看着烟纸被红烟弧飞快的吞噬着,我的身体有股愤怨之气在上下冲撞起来。汗水在额头渗出来,热的很,我将衬衫胸上的几个口子全解开,两边拉了一下,漏出胸膛。   我又拨通了“小雷”的手机,通了,我将电话紧紧握住,紧靠在耳边。他不接,很快传来了对方没有接听的语音提示。我不停地拨,他既然没有关机,肯定是在等我的电话。   “你妈的有完没完?老拨个屁啊你?”他终于接了,火气还是很大。   我强压住怒火,笑着说:“还生气呢?呵呵!我他妈被你骂的快死了,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我知道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理由的,说出来吧,我求你了!”   “想知道?”这孙子还是嗡声着说,“你自己干的事,还要问我吗?”   “我没干啥事啊,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我有点委屈了,“你肯定误会我了!但不管是什么事,请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光这样使劲地骂我也没有用处,是吧?”   “你,大好人!”小雷轻蔑的说,“我哪里敢误会您老人家呀!对了,在您的记忆中还有没有‘小米’这个人?”   他一再提起“小米”,难道是她促使小雷这样骂我吗?我的脑子飞快转着,除了我没有答应娶她,况且这事我已经给她说清楚了,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吧。   “当然记得!”我说,“难道是我和她的事情,才促使您老人家这么生气?”我反问道。   “她要死了!”他说,“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吗?”电话那头的他已经咆哮起来,听的我也是吃惊不已。   怎么可能?那个温文尔雅、纯情如大S的女孩会因为我没有娶她,真的会选择死?都啥年代了,这么痴情的女人早绝种了吧。当初我之所以没有选择在厦门的鼓浪屿和她厮守一生,是因为觉得我还有很多的抱负没有实现,那样太委屈她,也更委屈我自己。流浪是那时的我最能引以为豪的事情,尝尽天下美色是我的最高追求,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在一棵树上栓死。不过那时即使碰上现在的嫣然,我依然会选择跟她玩失踪的呀。   “哈哈,老大,你不会开玩笑吧?”我大笑起来,“我和她早就分手了,她现在不可能因为我去自杀的,你肯定误会我了!”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他平静的问,“听到这个消息,你还能笑的出来,你还是不是个人?撑开你的狗耳朵好好听着,你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我发誓一定让你在同学朋友们中间身败名裂、不得善终!”   接下来听完“小雷”平静又情绪激愤的叙述,我陷入了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跟着滑落的还有我惜之如金的眼泪。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觉得我没了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勇气,更没有了气力从那个深渊中爬出来。      夏米,这个一直让我引以为豪的、轻松泡到的清醇靓丽女孩,真的要死了,真的是因为我。“老鼠老鼠爱吃米,我是小米任你吃,我的硕鼠哥哥”,每次情到深处她都会跟我说这句话,也让我每每激动不已,吻着她意乱情迷。这种情景,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一年前,在她失去了我的所有消息后,还是坚持每天都到我们经常去的那个看海的沙湾去看海,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深爱着的那个“我”就是不能和她相守一生、恩爱一世;难道一个“热爱流浪”的理由就能抹杀她所有的爱、所有的情?她不相信她的硕鼠哥是个薄情的人,她想只要等,一直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他定回来,定会娶她的。   半年前,父母在四川旅游时,不幸遇到车祸,双双去世。痛苦过后,孤苦的她仍然坚信只有那个曾经说过爱她一生一世的任鑫一定会来厦门找她的,等,继续等。   一个月前,几个流氓看到这个漂亮的妹妹,天天一个人在海边要坐很久,生了歹意。他们就抓“小米”,她拼命挣脱后,惊恐地跑上沿海大道。一个傻帽开着一辆破车驶来,刹车不及,还是撞上了她。都逃了,她被送往医院,身上只是一些擦伤,但却在她后脑深处留了一团淤血,技术原因,医生们用尽了办法,却总是抽不完那团血。他们怀疑那里本来就有一颗未长成的“血瘤”,只是原先没有发现而已,现在的技术还不能完全将它切除。“小米”出院了,住回了在鼓浪屿的老房子。她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那“血瘤”出的血多了压迫到脑神经,就会昏迷过去,把血抽了就又好了,但最近以来的情况不容乐观,“小米”昏迷的周期越来越短。   一个星期前,“小米”在厦门的一张报纸上登寻人启示,找的是“任鑫的朋友小雷”。小雷循着电话打过去,知道了发生的这一切,知道了“小米”最想见到人是我,最想知道我的流浪是否还有结束的可能。      说的时间太长,手机已经发热的厉害,自动关机。我混混沌沌中将车开回工厂,给“小雷”打了个电话,说是将工厂事情安排一下,马上就过去厦门,再晚都要等我。   让小王把大利和慕华都叫到我的办公室,大利一脸的不情愿,显然还在生我的气,但看我的脸色很难看,还是恭恭敬敬地和慕华坐了在我的办公桌前。   我强打起精神说:“我要离开深圳几天,少了三五天、多了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工厂的事情,大利你说了算,加紧将老叔他们那边的款给收回来。动用资金方面,你们两个商量着来,帐户密码我只能给你们每人一半,两个人在一起取款什么的,绝对不能出了什么差错!”说着我将密码写下,分别给了两人。   见我像说遗嘱似的,慕华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要去这么久?”   “一个朋友得了病,是个女孩子,快不行了,我一定要去看看的。我没有给嫣然说这事,大利你负责给她解释一下,不要让她觉察到什么,就说我去厦门谈生意去了。”   “你放心吧,”大利说,“手机开着点,有什么急事好联系!”   我点点头,用手示意两个可以出去了,看他们把门关好了,我忍不住滴落了泪水。为谁?是我可怜“小米”吗?为我自己,我后悔我不应该为了一时的欢娱,而将这么一个如此美丽善良的姑娘推到了死亡的边缘。      思量许久,还是不敢给嫣然打电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这件事情,如果可能还是让我这次的厦门之行永远都成为她心中的空白吧,我最后想。      一路疯驰,到厦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小雷”的宿舍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了,当时这里是我的一个据点,看门的老头还认得我,但见我这次开着“宝马”过来,还是吃惊不小,殷勤地指引着我将车停好。“小雷”的宿舍果然亮着灯,也许是听到了车声,还没有敲门,“小雷”就穿着个大裤头开门了。   看着他,我无话可说,就这么站着。他猛地朝我胸脯打了一拳,“狗日的任鑫,算你还有点人味!轮渡现在不开了,先在我这将就一晚,明早我陪你一起去看她。”   折腾这么晚,实在没有心情搞什么名堂了,我们紧紧相拥着,很快便睡着了。      三十一      下着小雨,我和小雷共打着一把小伞,走在鼓浪屿的青石板路上。两边还是那些破旧的欧式洋房,红的砖,尖的顶,还有生锈的露台上爬满寂寞的青藤,一切都显得那么破落,一如我现在悲伤的心情。   这条幽长的小巷,我不知曾经陪着“小米”走过多少次,只记得那些方正的青石板从巷口铺到她家正好是第一千零一块。每次走进小巷她都要求我讲一个笑话,有多少次她抱着肚子,蹲在石板上,笑的站不起身来;黔驴计穷后,我再也搜刮不出正经笑话,她便耍赖,提溜在我的身上不愿下来,非要我的笑话总数最后凑够一千零一个才会放过我,没有办法只好拿些黄段子充数,和着隐约飘来的钢琴声,她不好意思地嬉笑着、轻捶我的背,我们追着、笑着,让欢乐尽情飘洒在这幽幽深巷中。      “小米”对雨有一种特殊的理解,她喜欢暴雨的那种畅快淋漓,可以洗刷尽人间的一切污垢的气势;她不喜欢小雨,尤其是蒙蒙细雨,太绵软、太细腻,就像温柔的刀,不知不觉中将人慢慢一刀刀割死,太阴毒。也许我在厦门的日子多数都是风和日丽,从来没有和她一起淋过大雨,也没有共同尝试那种畅快淋漓,感觉上有点遗憾。   只有一次,我们在海滩看海时,下起了中雨,“小米”抓住机会似的硬是逃出我撑的伞,瞬间便成了落汤鸡,看我还是站在伞下,她停止了欢快的蹦跳与欢笑,失望地看着我,终于我扔了伞,冲进雨中,和她一起雀跃起来。那天回到她家时,我感冒了,不停的咳嗽,裹了两张毯子加上她的拥抱,我还是觉得很冷。她出去很快买药回来,还熬了姜汤,第二天我便恢复了健康。从此,哪怕是毛毛细雨,她都会尽量将伞偏向我一边,她说我淋不得半点雨的,几次都感动的我快想放弃流浪。      一夜失眠,我的头脑现在竟然清醒的很。和小雷挤在一张床上,谈了一夜。谈人生、谈价值,却没有谈我们一贯的扣女话题,猛然之间发现我们都成熟了很多,也都现实了很多,再也不是刚出校门时的愣头青。几年的摸爬滚打,我们身上都长出了一层很厚的甲,有如海龟的壳,圆滑中还能风雨不透的保护着自己。他不愿意承认他的有贼心没贼胆,我也最终没有承认我的滥交和薄情寡义,就那么装作坦诚的谈了一夜。      还是那扇熟悉的铸铁门,我和小雷都停下了脚步,我紧张起来。小雷一边按门柱上的门铃,对我说:“还记得这里吗?”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没有作声,我透过栅栏静静地看那根顶头雕花的石柱,中西结合的美,庄严并静静地美着。二楼的阳台,班驳的黑色雕花铁栏杆,玻璃窗,白色的幔帘一动不动地将整个窗遮了个严实。院中的花草绚丽地开着,正中那座本应喷水的雕塑还是没有喷水。景色一如往昔,我却没有了往日等候“小米”开门时的那份轻松愉悦的心情,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我。   时间不长,随着一阵“沙沙”的拖鞋声,一位不认识的四十多岁妇人撑着把红花伞,快步来到门前。看到“小雷”,用闽南语打了招呼,笑着便开了门。看来对“小雷”还挺熟悉,应该是经常来的吧,我心里想。   见到我,她愣了一下,“小雷”便用普通话介绍说:“这就是任鑫,‘小米’心里经常惦记的那个人,我朋友。”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赶忙笑了笑,朝她点点头。本来想说句“你好”之类的话,却同时我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她也知道我就是那个负心人啊,嘴角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进了门,她把我们让进厅里坐了,赶紧到厨房给我们准备茶水去了。   “小雷”对我说,“她是‘小米’晋江老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小米’父母出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照顾她,也算是个保姆吧,对了,她姓温,叫她温姨吧。”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环视大厅,摆设跟原来也没有什么区别。望着通向二楼的木梯,我站了起来,我焦急起来,我知道“小米”的房间在楼上,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温姨已经将茶水端了上来,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赶紧摆着手示意我坐下,小声说着闽南语。我听不懂,看着“小雷”。   “小雷”拉了拉我的一角,“你先坐下,小点声,别惊动了‘小米’,她在楼上休息呢!”   我赶紧坐下,紧张地不停搓手,“你问问温姨,‘小米’的情况如何了,是不是又昏迷了啊?我想现在就看看她行不?”   温姨一边操作着泡茶的器皿,一边和“小雷”交谈着。我听不懂,向右首看过去,我知道那边的墙上有一幅“耶酥”挂像。低下头去,我在心里虔诚地默默祈祷着:主啊,我虽然以前不相信您,但是也请您发发慈悲,救救您的孩子吧!她那么年轻、善良,不应该遭受这病魔的折磨的,请您救下她吧!   “‘小米’前几天天刚刚做过手术,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医生嘱咐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小雷”小声对我说,“我想我们,不是,我想你还是不要见她了吧,至少是现在。”他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的回答。   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我不想再掩饰任何东西,什么尊严啊,狗屁!近在咫尺,却不能够看她一眼,心一阵阵疼起来,如果不是怕惊扰了“小米”,我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温姨觉察到我的异样,惊诧地看着“小雷”,好像能在他那里找到答案。   “小雷”没有作声,从茶几上抽了片纸巾递给我,我没有接,任凭眼泪颗颗滴下,滴在脚下的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微声。声音陈旧的如同这年久失修的地板,声音虽微,却滴滴伤着我的心。      我知道我哭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小时候,每次父亲把我惹哭了,老妈便会拿着一面镜子,说“任鑫啊,任鑫,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样子很难看啊,你自己看看,你再哭,长大了连个老婆都哄不着了啊!”我偷眼看着镜子中不停挤着眼泪的脸,实在不雅观,眼睛眯的很小,连鼻涕都快过了嘴角,再用手抹啊抹的,那个弱智样真的太丑了。不用多劝,我一会便会止住哭泣,然后赶紧洗把脸,再照照镜子的。   现在老婆肯定是能讨的到,再也不用为了美而可以去止哭了,但在两个和我的哭泣不相关的人的面前流泪,我还真是头一次。却是这从小培养的帅气和魅力,俘获了许多女孩子的心,就像这“小米”的真心和我对她的伤害,让我不能止住这场咽声的哭泣了。      屋子里静起来,静的根本听不到窗外的雨声,虽然那本来就是小雨,只有我的抽泣,我的悲伤填充着整个空间。“小雷”点起了烟,静静地抽着,温柔地将烟灰弹进小小的烟灰缸。   这样过了许久,温姨打破沉静,将泡好的茶“哗哗”倒进我们眼前的杯中。热气袅袅旋着从水的中央升起。闻着香气,我知道这是“铁观音”,应该是安溪的,“小米”只喝安溪产的这种茶叶的。   我用三指托起杯子,好像又听到“小米”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说:“这是‘三龙护鼎’,怎么样,形象吧?呵呵!”   见我的情绪有些好转,“小雷”说:“任鑫,你看你是继续留下等‘小米’的醒来呢,还是在我那里等着,我今天还要上班,只请了半天假。”   “我留下,”我几乎不加思考地说,“你上班去吧,我一定要在这里等她醒来的!有事我打你手机。”我摸了下口袋,这才觉察到装着电话的手包忘在他宿舍了,只带了钱包过来。   “你下次来时记得把我的手机和包带过来,我忘在你那里了”,我说。   “小雷”将他的手机递给我,“先用我的吧,办公室的电话回头我用它给你打过来,我不会走远的,基本都在办公室。”   将他送出门去,我和温姨回到厅里。语言不通,真的让我无法跟她交流,她只是不停地朝我微笑。可以看的出来,她是一个非常贤惠善良的女人,将“小米”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虽然家具都很陈旧,但也能显出大户人家的影子。   从厅里左首走过去,上几阶台阶便是餐厅,欧式的长餐台,擦的很光亮,中线上一溜摆着三个白银的烛台,令我很吃惊的是,上面竟然有蓝色的香烛。记得给“小米”过的唯一一次生日,便是在这个宽宽的餐台,点的也是这种香烛,燃起来时没有黑色的烟,并且还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到整个房间。她托着腮帮,隔着台子全神贯注地听我海天湖地乱侃,在这烛影的摇曳中,她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心仪已久的小说女人,单纯、可爱,最要命的是她也非常的漂亮,于是这一切的一切显得异常浪漫。我还曾经一直把这次的情景作为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后来在“挣大钱”的想法诱惑下忙碌的根本无暇浪漫了,现在想来,只感到心头有点苦涩。      “小米”是一个很干净的女孩,我以前到这里时,经常不注意将用过的东西丢的满地皆是,她总是无奈地笑着将它们或清理干净或折叠的整整齐齐,对我也没有加以指责,让我时刻意识到她的贤惠和勤快。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闽南女人都是如此,让我摊上她一个已经够幸运的啦。   我总在想,像“小米”这样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还栓不住我的心,任何人都知道“选择流浪”只是个逃避的粗劣借口罢了,她竟然能够相信,并想一直等到我结束流浪的那一天的到来。她的想法导致这样的结局,让我始料不及,可我又能够做出多大的补偿呢。任何认罪的言语都会让我显得无比虚伪和恶劣,因为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有娶她的意思,我现在不能给她任何东西。没有经历过她的那种相思之苦,我也对她说不出任何的安抚话语,这个时候,所有的解释、安慰都会在这真实的有些残酷的现实跟前,显得幼稚、可笑。我真想逃,我觉得无脸面对“小米”,我的丑恶灵魂没有脸面直接暴露在她的善良面前。      好像有人在叫我,我赶忙转过脸去,向着声音的源头。是温姨,她惊喜地笑着,小声地说着什么,并用手不停地指着楼上。看着这个矮个阿姨的惊喜表演,我立刻意识到准是“小米”醒了。我又惊又喜,感觉到心在“咚、咚”剧烈跳动起来,看来逃是逃不掉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在上楼的木梯上,生怕弄出些许响亮的声音,惊了“小米”。而以前我每次踏上它时,都是“噔、噔”地窜上去的,每次都害的“小米”独自一人慢慢走上去。   拐个墙角,我发现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到房门时我却静静地愣在那里。这道我曾经无数次自由进出过的房门,现在我却没有勇气迈过了,想像着“小米”躺在床上的样子,我感觉我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更确切地说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是温姨在外面吗?”一个异常柔弱的声音传来,是“小米”的,温柔的像松骨。   我挪动脚步,将整个身子显现在不是太宽大的门框下,我想说话,可喉结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来。   “小米”躺在宽大的床上,瘦小的身躯只占了床的小小一角。盖着一条灰色的毯子,眼睛怔怔地望着我。床的旁边有一个挂着盐水瓶的架子,靠近大圆窗的地方是辆装着医用氧气的小车,窗头柜上赫然摆着一个像示波器样的什么医疗设备。这所有的一切,使这里成了一个病房。      我移动脚步走过去,她张着嘴,伸出右手轻轻向外挥了一下,想阻止我继续走近。看我没有停下来,无奈之下,她猛地把头甩向里面。   我弯下身去,抓住她还没有来的及放下的手,感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将脸向里埋的更深了。我扫了一眼她的头,后脑果然被几层白纱裹着,再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灰色网状帽子,当年一头秀美的长发已经没了踪影。   她的手被无力的裹在我的手里,一动不动,房里很静,静地只能听到我的喘息声。看着毯子随着她的呼吸小幅度地上下动着,泪水在我的眼中已经盛不下,滚落出来,流过面颊,滴在我的手上。   我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握着她的手,任凭时间奢侈地飞快流淌着。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没有理由把美丽的青春在这另样的病房消耗掉,而我此刻又无能为力。      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小米”的腿终于动了一下。“米儿,我回来了,你就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吧!”晃着她的小手,我一开口就是带泪的沙哑声音,“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没能和你一同承担这突降的苦难,都是我害了你。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我只想你能看一眼我,不要不理我,好吗!”   我将头紧紧贴在她的手背上,就让上天保佑,这眼前的善良女孩尽快恢复健康,恢复往日的无忧快乐生活吧。   她还是没有反应,任凭我的硕大的脑门在她单薄的手背上柔柔地搓着。在这个时刻,我感到我的词语异常地贫乏起来,只能不停地重复上面那些话语。真不知道那些哄人的甜蜜语素都散落去了哪里。      一只猫蹦上了床,羞答答地“喵”了一声,吓的我身子颤了一下。抬起头,侧目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猫已经懒懒地躺在了“小米”的脚边,将尾巴和头围成一个圈。看到我谴责的目光,竟害羞似的低下了头,我看着哭笑不得,此情此景,你来凑什么热闹啊。搁着往日,我非得将它撵走,现在的我,没有了心情。   也许是它的出现,“小米”慢慢地转过身来,眉目依然很清秀,就是嘴唇有些苍白,眼睛有点红肿,嘴角上还带着匆忙间没有擦净的泪水,但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她用手轻轻堵住了我的嘴。   “什么都不要讲,好吗?”她小声地笑着说,“你看这只小猫,我家的‘白马王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有多快乐呀!”   她的左手做出要摸小猫的姿势,我赶紧将那只‘白马王子’轻轻地送到她的手边,她轻轻地在猫头上抚摸起来。   我捣蒜似的点着头,激动地在嘴里哈着:“好!好!”   什么都不说,我的罪过就能自然湮灭吗?什么都不想,这么可爱的姑娘就能恢复原有的健康和活泼吗?什么都不问,我们各自的将来都能天随人意吗?虽然她已经开口和我说了话,但她伪装的轻松和羸弱的体态让我更加自责、更加无地自容起来,心痛的感觉一阵阵袭来,不停地冲击着我的承受底线,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有些不能自已了。   “好了,好了,我的好哥哥,不要这样好吗!”她抚摸着我的头发,笑着劝慰着。   我猛然想到温姨的叮嘱,千万不能让她受刺激,我不是正在干这企图让她受感动的蠢事吗。想到这里,我使劲将眼闭紧,以求眼泪能快些流干,可越是这样,越是有些止不住了。   “我饿了,该吃饭了吧?”“小米”问到,“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也确实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我当然记得她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在一起的日子里,每天看海归来,都要拐到泉州路口的一个食品店买上几个鼓浪屿特产的鼓龙馅饼,酥柔湿润、口感冰凉、香甜而不腻人的馅饼可是她每天的必备品啊。由于入口有些甜,我倒不是太爱吃;可她就不同了,按她的讲话:就是这馅饼,从小哄着她每天不哭不闹地、幸幸福福地长这么大的。   我擦了擦眼睛,讨好地破涕为笑说:“你说的是鼓浪屿的馅饼吧,我立刻就给你买去!”   她微笑着点点头,我马上想站起身来去帮她买,也许是半蹲的时间太久了吧,在转身的瞬间,我腿一软,整个身躯竟然重重地趴在了木地板上。   听到背后传来“小米”“啊!”的一声大叫。      三十二      “小雷”来的时候,我正在隔壁的房间欣赏着“小米”的钢琴独奏,不忍心破坏我们的浪漫时刻,他便坐在楼下的厅里和温姨闲聊。   她正在弹的是李斯特一首曲子,我装模作样趴在琴旁,用一副无比欣赏的眼神,望着她飞快地在琴键来回舞动的小手。还不时深情地看看她俊俏的小脸蛋,再加上不时地问上个把比较弱智的乐理问题,整个下午,“小米”一直荡漾在非常快乐的情绪中了。      我几乎不懂什么音乐,在这方面做出的最大成绩,也许就是能在卡拉OK上完整地唱出几首还算挺流行的曲子,或者用口琴和着“锒铛韵”吹个“小草”、“望星空”啥的。调基本上不跑,可真是跑起来,便一直到终了都很难再拉回来。呵呵,就这个水平,对钢琴这么复杂的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小米”就不同了,从小就在这“钢琴之岛”长大,七岁时家里买了钢琴,老妈就开始教,虽然没有进岛上的音乐学校,也能弹得几首好曲子。在教堂跟唱赞美诗时都有真人用钢琴伴奏,还有无时无刻从巷里临家飘出的琴声,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被熏陶得满身艺术才怪呢。按她的讲话,在这里就算是个傻子,也至少能听出舒伯特的F小调和肖邦的G小调、降A大调的区别的吧。话说的有点绝对,但我却深信不疑。      温姨将饭菜端上桌,“小雷”便忍不住上来打搅一下了。沉浸在浪漫的气氛中,我一时还转不回来,在他的唏嘘声中,我愣是抱着“小米”下到了餐厅,连温姨看的都鼓起掌来叫好,把个“小米”羞的红晕满面。   “小雷”下了班没有回家,直接来到这里,所以手机没有帮我捎过来。也不知道“嫣然”怎么样了,不知道我的消息,真不可想象她能急成啥样子了;工厂的事情倒不是太担心,有大利打理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吃了饭,我拿了“小雷”的手机,准备到外面给“嫣然”打个电话。“小米”看我神秘且凝重的样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低落了下来。我愣了一下,没有解释,拿了伞走了出去。   雨,还是那场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仍然没有任何想要停下的意思。橘黄色的路灯照在石板路上,远远看去显得油光光的,将很少的几个路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晃来晃去。绕过路口,店铺多了行人也多了起来,可以看出多数是游客,背着包,东张西望地欣赏着这个岛屿的夜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门口的那条巷子里,暂时告别了街头喧嚣,在微雨弥漫中倾听那些从窗户里飘出的琴声。任凭心里那种悲离惆怅的情绪,像潮水一样,轻轻地涌动着,一阵阵地扑打胸口。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嫣然”说,直接说我在照顾一个病重的老情人吗,还是撒谎说在这里公干?关于我的过去,我给她讲过不少,但多数是讲些为朋友两肋插刀和义薄云天的豪爽之事,根本不敢给她讲我沾花惹草的花花糗事,她不问,我当然不会主动去说。可现在,作为她的未婚夫,我却离开来在这里照顾着我的老情人,虽然“小米”重病在身,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能原谅自己。能不打电话说就不说了吧,反正她知道了没有任何的好处,弄不好再出点插曲,更会让我痛苦不堪了,再等两天,如果“小米”的病情都能像今天这样好的话,我还是尽快赶回深圳吧。   打定了主意,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了“小米”家。“小雷”正给他们讲着什么笑话,整个客厅洋溢着欢乐。见我来了,他便问我,今晚怎么办,是住在这里呢,还是跟他回宿舍,他正好有个朋友有条小游艇,多晚都可以送我们回厦门。   我看看“小米”,“你说呢?”   她顿了顿首,“如果不方便的话,你还是跟他回去吧,我有温姨照顾着,没有什么事的。”她努力的点头,企图让我相信她可以忍受这即将到来的“我近在咫尺,却不能陪伴她的”一夜,虽然我们都会深深陷入痛苦。   温姨对着“小雷”说了几句话,我有些急迫地等待着他能尽快给我翻译,显然她早已经知道我和“小米”的关系已经不仅仅限于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小米”的感受她是最有发言权的吧,我想。   不出我的所料,在“小雷”翻译后我知道她果然说的是最好让我留下,这样“小米”有危险情况的话,也能有人及时照料。我的心立刻敲开了庆祝的鼓,看来天下人都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小雷”有些恋恋不舍的独自离去,从他的眼神中我再次觉察出,他可能早就开始喜欢“小米”了,从昨天他对我的漫骂中已经可窥一斑。这样的女孩有谁见了会不喜欢呢,我真为她碰到了我而不值,天杀的我啊,这一场已经开唱的戏如何来收场,像是已经归来的我还是不能给她任何承诺,我的存在就是乱像之节啊。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才知道我原来一出生就已经烂掉了,天生就是个滥情、滥义、烂掉灵魂的主,在这已经被金钱染黑的世道里,不停地做着残害清纯、迫害友情的混事。      考虑到“小米”的身体,我们便早早睡下了。也许是我太疲惫了吧,一沾床就几乎直达梦乡。闲谈了一会,她绝口不提这么多日夜来对我的思念之情,总是避重就轻地瞎聊,竟然比我还要早地睡去了。   早上一醒,就发现“小米”一手看着书,另一只手背上已经输上了水。“醒了?”她笑着问,“还照顾我呢,刚才医生都来了,你还在酣睡呢,呵呵!”   我不好意思起来,“我太困了,对不起啊!你怎么不喊醒我来呢?”我说。   “没有啦,只是重复每天的必须功课而已,医生说我的情况恢复的非常好的”,她安慰我说。   我揉了眼,看看桌上的钟,竟然是9点多了,我真是头贪睡的猪啊。既成事实,我便不急着洗簌了,索性躺在她身边装作可爱地和她呢喃起来。      “小米”告诉我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到了自己成了一个钢琴家,竟然在这美似海上花园的鼓浪屿上开起了钢琴独奏会,沙滩、海水还有不停鼓掌和惊叫的观众们,那种期盼和欣喜的神情让我非常感动。昨夜的一场酣睡,身边的人竟然梦的这么甜,没有看到她睡梦中甜美的笑腼,我深深感到无限的遗憾。   “那不是梦,是真的!”我捧着她的手,神情地望着她惊诧的眼睛,“如果你今天的身体允许的话,我准备给你在海边的沙滩上,筹备你的钢琴演奏专场,可以吗?”   她不再搭话,显然把我的话当成了梦呓,捂着嘴看着我甜甜的笑。   “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我用手夸张地在空中比划起来,“阳光、沙滩,飞翔的白鹭,波涛涌动的大海,还有静静听你演奏的观众们,那将会是多么宏大的演奏会啊!”   她“呵呵”地稍微大声的笑了起来,手又像抚摸孩童一样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感到她那母性的温柔将我的头发舔弄的逐渐光亮起来。   “相信我吧!”我吻着她的手,“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的吗,只要你首肯,我肯定帮你做到的!”   “可我的钢琴水平确实很差劲的喔,你想看我在人面前出丑啊?”她还是有些信心不足的问。   “哎哟俺的花姑娘,尽你最大的努力去演奏,把你的感受全部借着琴声传递给大家,即使弹的不好,又有谁能嘲笑你呢?我想,那些观众大多都是游客,也不会有太多内行的高手吧,嘿嘿,你就答应吧!”我像个大孩子似的撒起娇来。   她静谧了片刻,终于说:“好吧,好吧,就依你了。地点不要太远了,我只会弹那几首曲子,弹完就收工,好吗?”   “OK!”我高兴地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照她的额头情真意切地小亲了一口,“我一会就去帮你筹划了哈。”      冲了个凉,又稍稍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我便出门给“小米”寻觅“演出”的地点,绕岛几乎一圈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地点不好找啊。稍微像样点大点的沙滩不是被别墅区圈去做了自留地,就是成了大型的公共浴场,要觅一个“人既不多也不少,地点不大也不小”的地方还真有些难度。既然答应了她,我现在要是打起退堂鼓来,岂不是特没面子。      在店铺满布、行人如织街上满腹心事地转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办法来。忽然眼前一亮,我立刻驻足在街边一家名叫“美丽新娘”的婚纱影楼,装潢的还算挺气派,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悬挂着不少的各式各样的婚纱。我何不借着拍婚纱海景照的当口,让咱家“小米”穿着婚纱来个激情表演呢,她婚纱我礼服的,想着都觉得档次高。一扫愁绪,我神采奕奕地晃了进去。      攀谈一番才知道,这影楼的经理竟然是个广东人,姓赖,曾经还在深圳开过影楼,年龄比我小一岁,从言谈举止可看出他定也是个性情之人。我说我的这个朋友“小米”的情况不容乐观,病情时好时坏,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们找个好点的海滩,拍摄之余再帮助她开场演奏会,能让她快乐也是我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了。   他连呼“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这小小的鼓浪屿还隐藏着这么一段稀世的爱情啊!我一定尽量满足你们”。让我听着心里惭愧的要死,心想他要是知道“小米”现在的境遇和我的背情失踪有很大关系的话,这“稀世的爱情”也许再没有办法说出口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只有多做些让她高兴的事,才可以弥补些许吧,我心里想。   他暂时不能完全答应我能办成这事,况且还要和沙滩的管理处打打招呼才能定下来。我便留了“小雷”的手机,让他尽快的办,尽快的通知我,我就在家里静候佳音了。又顺便买了些馅饼,这才回到家里。      “小米”正在楼上练琴,悠扬的琴声在我踏进外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看来她对我的提议还是很重视的吗。温姨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示意我上楼叫“小米”下来吃饭。我蹦跳着上得楼去,看见“小米”果然神情专注地坐在琴边,对我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   虽然我对钢琴基本是一窍不通,但听着她弹的这首曲子,怎么听怎么有点像中国的某个名曲,悠扬中有悠谧、欢快中埋深沉,真是太美妙了,我站在她身后竟然也有些沉醉了。      一曲终了,屋子里静了下来,而她好像还徜徉在音乐中,静静地坐着不动。碍于她的病情,我不敢像往常那样从身后猛地抱住她给个惊喜了,便故意小声地咳嗽了一下,声音很小,她还是惊得肩头双双振了一下。她回头的当口,我正作掩口窃笑状。   “吖!”她见是我,便笑着皱眉说,“吓着我了你!”装作生气似的扭过头去。   我这才走上去,弯腰搂住她的双肩,矫情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很小声了,还是把你吓到了哈!”   她没有回头,“你还偷笑人家呢!”   “呵呵,小傻子!”我笑出声来,“那哪里是笑你的弹奏技术不好呢,而是看到你的身体恢复的这么好为你高兴呢!”说着,我便亲了又亲她因为痒而紧缩着的脖子,嘴唇碰到她水嫩的皮肤,还是感觉那么的美妙。   身体里忽然有了那种冲动,可马上就消失了。对这么羸弱的女子有这种想法,无论是出于什么情啊爱啊的美丽借口,绝对是作孽啊,况且我已经对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再这样想,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我赶紧停下动作,在她耳边说:“探讨一下啊,我刚才这么听着你弹的曲子,有点像咱们中国的哪个曲子啊。”   “是吗?”她笑着回头问到,“你说像哪首曲子啊?”   我站起身来,望着她的小脸庞有点尴尬加羞涩地说:“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我听错了吧?我可绝对没有说你把外国名曲弹成中国味的意思喔!”   她望着我的眼睛,笑了笑,将两个酒窝深深地印在脸上。“你没有听错,”她说,“我弹的正是由《春江花月夜》改编的《夕阳箫鼓》啊,没有中国味道的话,那改编的人可要骂我了啊!”   “喔!”我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啊,很有味道!很有味道!”我又伏身过去,凑在她的耳边说:“你说我的音乐细胞是不是增加了,连这都给你听出来了。看来跟会弹琴的行家里手睡过觉,还真挺有作用啊!哈哈!”   她刚想娇呻呻斥我,正巧温姨在楼下等不及了,喊了几声。“小米”赶紧作罢,只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了事。   我学着清朝的仆人,甩袖子作了个揖,笑着喊到:“小格格,我打算这辈子做牛做马侍奉您,以弥补我刚才的过错!现在,我准备做马,背驮着格格您下楼用膳!”   她听了,笑着伸出双手示意想我抱着下去,我半蹲下背对她,高声说:“抱着下楼看不到楼梯,不安全,我还是坚持背格格下去!”   她没有办法,用双手做了个狠掐我脖子的小动作,不情愿地上了我的背。      吃了饭,听我说找演奏地点的报告,她便马不停蹄似的又让我背上了楼,接着练琴。开始就帮她翻乐谱,后来想想,这么好的表演机会,我也应该露几手吧,便和着她的琴声做起了各种滑稽的动作。真是本事到用时方恨少啊,不会什么舞步,仅凭着印象做动作,连我自己都觉得滑稽的接受不了,“小米”更是看着笑得把曲子弹错了好几次。罢了,我只好托词不能在演出现场抢了她这个大主角的风头,终止了伴舞练习,还是侧躺在床上聆听她的仙乐,忘情享受吧我。      一直等到天色已晚,影楼的小赖才打电话来说是一切OK,地点选在港仔后海滨浴场,跟管理处的人已经打过了招呼,明天下午早点去,先把相片给拍了,接着就可以演奏了。   “小雷”也打来电话,说今晚有点急事不能来了,正合我意,免得我们一点小亲密动作,他吃醋吃的给呛着。我把“小米”明天演出的事跟他一说,他表示非常担心她的身体是否经得起如此折腾,我将电话给了“小米”,她说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好,况且周围会有很多影楼的人帮忙,再加上任鑫,应该不会有问题。“小雷”放下疑虑,并表示明天有空一定会到海滩捧场。      一夜无话,早上八点钟,市二医院的医生准时来家里给“小米”诊治。一番检查后,向我表示她的情况出人意料的好。我咨询医生关于今天让她在海滩演奏的事是否合适,他明确地向我表示: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玩要注意一个“度”,她现在毕竟还是一个病人,休息好保养好才是正道。我点头称诺,有了医生这番话,我彻底消除了对“小米”病情的担忧,看来还是好人终究会有好报的啊。      小赖带了几个影楼的小妹和影工到了,由于我事先向他们提供了“小米”的身高和三围,所以她们便直接拿了几套白色且不同式样的婚纱,我给她们说“小米”最喜欢白色,也只有纯洁的白色能和俺家清醇素净的“小米”搭配起人世间最美妙的组合。她不需要化妆,所以没有请化妆师过来,自然的就是最美的。   将那架笨重的钢琴搬到院子门口,真是费尽了我和几个影工的心思和气力,它的重量远远超过我的估计。岛上没有专门搬运用的汽车,电瓶车又主要是载人的,最后只好找了几个人力工用板车吭哧吭哧地运到海滩,又租两把大大的遮阳伞架在它上面。我给一个力工一百块,让他专门在海滩看好了,这可是“小米”的宝贝,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我有责任和义务保证它的安全无损。别看事不大,我们折腾的倒不小,跟拍电视剧似的。   先在家里拍了几张“小米”的单身照,这两层的洋房本身就是一个绝好取景点。一身白衣的“小米”,拖着长长的裙,站在厅口高大的石柱下,简直一神仙妹妹下凡,大大超出我这个凡夫俗子欣赏境界,让我的灵魂有些迷失了。   天公作美,今天的天气晴朗地让人有些受不了。几张照片照下来,“小米”已经是汗流浃背、娇喘吁吁了,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让她现在就去海滩,那里的太阳更加毒辣,也许能对她的身体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小赖带着人马先回了,说好四点正海滩见。吃了饭,我死逼着“小米”不要再练琴而要休息,战前的小憩,定能精神百倍,超常发挥的。   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坐着电瓶车到海滩的时候,小赖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上午我随便帮“小米”订的鲜花也已经送来,百合和红的、黄的玫瑰。   气温还是居高不下,既然都来了,开工吧,趁着还算挺耀眼的阳光,赶拍了几张我和“小米”的合影。   我将鞋子脱了,挽了腿,半跪着向“小米”献花时拍了一张照片时,周围的游人看到我们的阵势,都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的看着我们,但他们都面带着祝福的笑。几位少女唧唧喳喳向我投来热热的目光,她们小声说着的“好浪漫!那个新郎真是个帅哥喔!”“好帅啊!有点像苗乔伟哪!”的话语被我听个正着,心里美滋滋的。   “小米”显然也听到了,幸福地看了我一眼,眼角流露的笑如山花般漫烂开去,伸出手来将我额头的汗珠轻轻擦去时,又引来了围观者的一阵叫好声,便羞地匆匆收手,专注于造型了。      五点半,拍摄终于结束了,听说有钢琴演奏,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快有上百人了吧。我将“小米”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对她坚定地说:“亲爱的妹妹,请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小米”没有说话,只对我深深点了点头,好像已经有泪水滢在了眼里,一闪一闪的。我不再敢说话,演奏开始了,我和小赖将围在前面的游人劝开,让她和琴直接面对大海。   曲子一首首下来,刺眼的太阳也成了红的夕阳,弹者自是轻指飞舞、欢畅流离,听众更是奉献出一次比一次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景啊,站在“小米”的背后,我的眼湿润了,心中像是打翻了什么,突然觉得非得大哭一场才能将我此刻的感情发泄出来似的。   现场弹琴再加上那点点浪花,整个沙滩已经成了一个欢乐的广场。   看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人头晃动了一下,是“小雷”,他咧嘴笑着向我挥手。我向他走过去,想拉他过来和我一起来站在“小米”的背后,充当“哼”“哈”二将来保护她。   没有走几步,忽然我看到“小雷”的嘴大大地张着喊了起来,他周围的人同样惊恐地也叫着,琴声停了。我猛地转回头去看“小米”,她闭着双眼,身体慢慢向后仰去,头上的白丝巾在空中扬起一角,将她的脸遮住了。   “啊!”我大声叫起来,伸出双手,双腿迅速用力使身体飞出一个鱼跃。   已经晚了,我落在地上时,“小米”已经早我一步仰躺在了沙滩上,我的手只抓住了她已经铺在沙子上的裙角。      三十三      我抽着烟,站在“日光岩”顶,望着一水之隔的厦门,灯火流连车水马龙,眼下的鼓浪屿寂静一片,只有很少的灯光和霓虹在一闪一闪地证明着存在。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用这窄窄的鹭江就能将厦门岛和鼓浪屿分隔成两个世界。一边正是纸醉金迷,流淌着的烟花久久不愿被这夜的黑隐去;一边如同天外仙岛,让人可以在静谧中从容地欣赏对岸在酒精中泡馊的糜烂和平民百姓悲欢离合后的凄迷。      月亮升的很高了,连同眨眼的星星,成了刻在通透的天空上一幅玻璃雕刻的艺术品。我一直不相信天堂的存在,此刻我发现我错了。头顶的这张玻璃,不就是安装在天堂的落地窗上的吗。   我不知道“小米”现在还是否在这窗子的背后,看着我。半个小时前,我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存在,还听到她悠扬的琴声从空中袅袅传来呢。   看到了,我看到了她贴在玻璃上的脸,眼睛还顾盼有神地向我眨着呢。她笑了,在向我说着什么,我听不到啊。我已经站在这岛上的最高点了,我已经将脚尖都站痛了,为什么我还是听不到她在给我说些什么呢。我想哭,可试了,只能从嗓眼中发出不清的“呜、呜”声,却怎么都掉不下泪来。连泪都没有,能叫哭吗。我终于瘫坐在这块大石上了。   如果我不是看到“小雷”而走开几步,我应该能扶住后仰的“小米”的;如果我的脚步起动的更快些,我至少能用手臂接住下落的“小米”的;如果我跑的更快些,我应该能将“小米”更早些送到医院的。可是我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做到。      “小米”死了,她去了天堂。我想我死后肯定进不了天堂,也没有资格进,所以不会再害她了,她已经为我的愚蠢奉献了年轻的命,我难道还会再追到天堂里去害她吗。我宁愿死后下地狱,那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昨天温姨从“小米”的柜子里给我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里面是“小米”的遗书,几件首饰和几张存折。她已经早就为她的后事有了很详细的安排,房子送给鼓浪屿区政府,纳入公共资产作为文化遗产保护起来,存折里的钱不论还剩多少,都给温姨。遗书的最后要求将她的骨灰撒在环鼓浪屿的海里。   今天下午撒骨灰时用的是“小雷”朋友的船,船主很义气也挺憨厚,虽然是朋友但毕竟是私人的船只,做这种白情总觉得有些不妥,我在最后坚持给了他两千块钱,让“小雷”在中间也好做些吧。   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啊,看着“小米”灰白色的骨灰伴随鲜花一点点地落入这平静的海水里,瞬间只有鲜花漂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地随着船行向后漂去,我禁不住泪如雨下。从古到今,碧蓝的海水中不知道湮没了多少躯体,有“国姓爷”的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也有解放战争的英勇烈士们,这些都能一代代地口口相传下去。但还有谁能记得“小米”这单薄瘦弱的女子也将一生对鼓浪屿的挚爱永远地留在了这里,至少多年以后肯定有个花甲老人会经常来这里缅怀她吧,那时的他已经被一生的自责折磨成腐朽老木,只能靠不停的施善和祈祷来乞度余生了。      眼前的鼓浪屿,正像一艘大船在水波中起伏。各式各样的房子随着山势交错着密布着,树木葱郁花草缤纷,海岸曲折逶迤金沙交辉,日光岩奇峰突起,群群海鸥腾飞,好一幅鲜艳夺目的海岛画啊,可这一切“小米”都再也看不到了。   我清楚知道她是非常喜欢这生她养她的小岛的,她经常说这里就是一个海上的大花园或者是一条巨大的彩船静卧在海面上,她要一生一世都生活在这里。她非常希望我能和她在这美丽的地方相亲相爱的度过一辈子,可我呢,为了我所谓的理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选择了逃避,天理难容啊。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行人已经很少,看到我顶着个大脑袋瓜子跌跌撞撞地走着,都投来诧异的目光。看吧,看吧,我已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苟活在世上还在乎什么狗屁形象啊我,我傻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   在一家小卖铺前停下来,翻翻钱夹,还有钱。我拿了一张百元票子拍柜台上,“拿酒来!白酒,最好是北京二锅头!”   卖东西的小妹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还真有二锅头,按照我的意思打开了递给我。接了酒,我仰头便向肚子里猛灌下去,一下子呛得将入口的酒低头喷在地上。小妹将找的钱递给我,我大笑着挥手说不用找了,在她的答谢声中我提着酒瓶走了出去。   到“小米”家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将酒喝完,准备提上楼去慢慢缅怀着“小米”慢慢喝吧。铁门没有上锁,看着家里亮着灯,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温姨和“小雷”坐在厅里正在谈话,被我的突然撞入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我。肯定他们看我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正着急呢,见我平安回来,便放松下来。   “小雷”站起身来,对我以斥责的语气说:“你干什么去了?温姨我们都快着急死了,你知道不?”   “你别管我!”我朝他挥了一下手臂,“我喝酒去了,我还要喝!”说着我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小雷”朝我很快地走过来,“好吧,我陪你喝!”他大叫一声。我觉得眼前一黑,他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头蒙了一下,我无力地朝后倒去。身体接触到地板时,我听到了玻璃酒瓶的破碎声。他上来单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不停地抽着我嘴巴。   “你他妈喝吧,我叫你喝死!你害死了‘小米’,你还想害死多少人?我他妈的制死你算了我。”他恶狠狠地骂着,我就这么没有躲闪地任凭他打着,一动不动。他说的没有错,是我害了“小米”,该死的应该是我,打死我也活该,我心里想。      温姨抱住了他的手,将他从我的身上拉开,他嘴里骂又朝我腿上踢了一脚,才被她劝回沙发上坐下了。我索性将身体舒展在地板上,他这么一打,我反而觉得心里好受点了,也清醒了很多。   觉得鼻子里热乎乎的疼,我用手抹了一下,粘粘的肯定出血了,不理它,就这样把血流干流净一直到死,我也愿意,那样就能见到我可爱的“小米”了。   “小雷”停止了谩骂,温姨便过来想扶起我来,见我流血,赶紧慌张地拿了湿毛巾过来帮我擦洗。我站起身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装作没事似的给“小雷”打下招呼便径直上楼来到“小米”的房间,他白了我一眼,坐着没有答腔。      钢琴已经被“小赖”指挥着手下抬回来了,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那些医疗设备也搬走了,床铺被温姨给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还是这间房子,没有了“小米”的气息,我感觉空荡荡的,一阵子心酸最后仰躺在床上无声的痛哭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小雷”站在了门口,没有进门。他将我的手包使劲地朝我砸来,没有砸中我,在床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   “任鑫,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我雷平从此和你恩断义绝,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你妈的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恨恨地说完,扭头离去。我听到楼下,温姨好像在挽留他,他大声说:“我他妈的今晚睡沙滩,也不跟他这个畜生住在一个房子里。”   畜生,我已经成了畜生了,这是我曾经最好的同学给我下的结论啊,看来我做人太失败了,已经跟正常的人有了天壤之别,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脚底暖了起来。我一激灵坐了起来,原来是那只白色的小猫不知何时睡到了我的脚底。我的起身反而惊了她,她无辜地叫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将她抱起放在腿上,轻轻抚摸她的头,她也温顺地迎合着我的动作。这一刻,我相信猫是世上最有灵性的动物,传说中它们有九条命,甚至还能通灵。我的“小米”如果多有一条命也好了,转念一想,也许她现在就附在这小猫的身上安慰我来了吧。      我把手包从地上捡了起来,忽然意识到没有了这包中的手机,我已经和“嫣然”、大利他们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拿出手机一看,早就失电关自动机了。我将充电器插上电源,我打开了手机,立刻收到短信的提示声音接连的响了起来。妈呀,竟然有四十三条没有阅读。   基本上都是“嫣然”发来的,满是关切与思念之情,并要求我一看到信息立刻打电话给她。想我现在的状态实在没有办法给她通话,况且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继续往下看,竟然有大利发的两个相同内容的信息,是前天发的,写到:看到这个短信,请立刻打电话给我,厂里出了大事,十万火急!   我大吃一惊,脊梁骨上顿时冒出冷汗。我拨通了大利的手机,令我同样吃惊的是他竟然立刻接听了,现在已经将近四点了啊。      三十四      “任鑫,你妈的死了你,手机也不开”,他骂起来,“家里出事了,慕华卷款跑了!”   “什么?”我问道,“你说什么?你现在哪里?”   “我还能在哪里,我现在还在办公室里呢!”他激动地说,“慕华将老叔公司付的将近两百万全卷跑了,工人们都知道了这事,正罢工讨工钱呢,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你个狗日的在外面搞什么呢?怎么还不回来?”   我顿时楞住了,怎么会是慕华呢,他可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想想他这一两年的表现,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我安抚一下他的情绪,“我在厦门的朋友出了点事情,这几天刚刚处理完。你先稳住他们,我明天下午就能回到深圳,工资肯定不会少了他们的。”钱的事我心里有底,“嫣然”送的那张存折就在手包里,里面的钱足够发这点工资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我给他们的密码出了问题。我来厦门的第二天,老叔公司把所有款都打进了帐户。第三天,工厂要发工资取钱,本来是他们两个人一块去的,半路大利接了个电话说是工厂有事,这个孙子怕麻烦再跑一趟,就把他所知道的一半密码告诉了慕华,让他一个人去。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傍晚还不见慕华回来才感觉出了事,这时再打他手机已经永远的关了机。立刻报了案,到银行一查才发现总共少了一百八十二万,从银行的监控录像看到,全是慕华取走的。大利个孙子吓糟了,也联系不上我,便在工厂召开了管理层会议商讨对策,消息一走漏,工人们传言四起、人心惶惶,今天竟然出现了几个工人进了办公室大吵大闹索要工资的地步。其他人虽没有起来闹事,但也消极怠工,使得整个工厂的生产活动几乎陷于停滞状态。   奶奶个熊,老子一走都翻天了,我让大利提前给银行打个电话,我明天下午要提二十万现金,通知飚子带几个弟兄到厂,我要好好开导开导这帮惟利是图的孙子,该让退休的退休,该修理的修理,说完便挂了电话。      哪里还能睡着觉,这闹心事怎么一扑接一扑,看来我任鑫定是犯了晦气,该上天惩罚我了。哎,高山大树,风摧之必烈;平地微草,风拂之皆柔啊,我既然选择了这种生活,也就不必怨天尤人了。忽然感觉,我确实太累了,虽然成功路漫漫,我却觉得到了退休的年龄了。   抱着猫眯,我久久站在圆窗前,窗外明月依然,花影浮动。“云破月窥花好处,夜深花睡月明中”,此刻的我却怎么也不能静下心来欣赏此情此景,只有心焦如焚地等着那明日的拂晓破去这满眼的暗夜吧。      六点半钟,我收拾好东西,把已经胡须横生的脸彻底清洁一番。看着镜子发现我的左脸青紫了一块,“小雷”这小子下手不轻,不能怪他,祸莫大于纵己之欲,我自作自受,活该!   下得楼来叫醒温姨,叽里呱啦地向她表明我即将离去的意思,我知道她肯定没有听懂,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我跪下朝着墙上“小米”的遗照含泪三叩首,在心里说:妹妹啊,哥哥对不起你!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伤怀地穿过院中卵石铺就的花园,来到清长的巷子里,扑面是清新的海风,映眼是湛蓝的大海。抱海入怀,却不能让我扫去心底的郁气。我放慢了脚步,回首看着“小米”家的别墅,榕树依傍着这座旧宅,看着世事沧桑,尘事风云。石头无语,沉默着,它曾经的荣耀;古树傲然,见证着,这里经年的传奇。国人对土地的眷恋在这岛屿上演绎得是那样的执着,不管是为了光宗耀袓,亦或是叶落归根,每一个门楼都锁着一个繁华,每一棵老树都遮护着一寸光阴。走在榕叶遮掩的巷子里,我听到一支早起的曲子,曲子终了,悠扬的余音穿透岁月将我和“小米”的爱情故事生硬地瞬间画上了句号。我心不甘啊,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会和你“小米”在这里相爱一世、厮守一生。   思绪凌乱处,我禁不住又一次热泪纵横,心如刀割。   到了“小雷”的住处,我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也许他不在屋里,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再见我。我只好写了条子,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大意是让他这几天帮着安顿一下温姨和房子的捐献事宜,我在深圳的工厂出了大事要回去处理了。不敢祈望他能原谅我,但愿他能一辈子幸福健康快乐地生活。      提了车,我赶紧踏上征途。快到龙华时,我给大利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到中国银行门口碰面。没想到他比我还快的早到一步,我远远地就看到他的破吉普车停在那里,他正鼠头鼠脑抽着烟四下望着。   把车停好,他几乎是用哭腔给我打了声招呼,“老大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啥都别说了,”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先取了钱再说吧,等会人家下班了,可就麻烦了。我的身份证呢?”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也叫他拿走了!”   我暗自大骂,多亏我上年就准备了两张身份证,不然这钱还一时半会的取不出来呢。反正存折里面的钱够多,我索性多取了五万,总共二十五万,连几个闹事工人的养老金都够了。到工厂时,我看到飚子的警车停在门口,旁边还有一辆崭新的大奔驰,我和大利依次把车停在旁边。我问他大奔是谁的,他也是一脸疑惑地直摇头。我仔细打量这车,黑的锃亮,新的竟然还挂车牌,再看看我这一脸灰尘的宝马,比较起来心里非常的不爽。      狗日的,是谁在我这里耍大茬,我心里嘀咕着和大利一同走进了办公室,小王和施工等几个人看到我来了顿时精神起来,急忙起身笑着打招呼,我让施工把所有的员工全部集中起来,等会我要开个全厂大会。小王示意有朋友在等,我推开我办公室的门,一眼便看到飚子和魏风坐在我的大班台上七荤八素的正聊的热火朝天,见我进来,同时惊叫着依次和我紧紧拥抱以表相思之苦,又拥着我坐在了大班椅上。   “外面的新车是你的?”我问魏风,语气带着些不满,不久前这孙子不是没钱了才把宝马抵给我,今天竟然能开上如此的好车。   魏风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这个,是兄弟我的,呵!”又跑到我的身后,帮我按捏起肩膀来,“如果你啥时候宝马开腻了,也可以随时开个几天,绝对没有问题的吗,哈哈!”   看着他笑的如此恶心,我真想赏他几记老拳,但想想和他交往也没吃什么亏,反而让我的生活上升了很大的一个档次,便摇头故装无奈地笑着说,“魏风啊,兄弟我啥时候被你给卖的时候,肯定帮你数钱。”   见我们这样,一下都笑了起来。接着这几个便问我这几天干熊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找不着我的影,我正支吾着不好回答,施工进来说车间都集合好了等我呢。飚子和魏风也非得看我怎么训话的,拗不过只好带他们同去,并特意让大利带着刚取的那些钱。      一走进车间,唧唧喳喳的人群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清一色穿着工服的员工们都盯着我们看。我静静地依次看着每个人的脸,目的是想在气势先震慑他们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大声说:“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厂子里这几天出了点事,晚发了你们几天工资。有人就按捺不住了,以为这个厂子就要垮台了,吵着闹着要工资,能少了你们的钱吗?”我示意大利打开包把钱亮了出来,全部堆在他跟前的桌子上。   “看到了吧,二十五万,足够发你们的工资。门外有我的宝马车,怎么也能卖个五六十万吧”,魏风这时插话说,“还有门外我一百多万的新奔驰,都可以卖了给你们发工资。”   我看了看他,他笑着却眼光非常坚定地回望了我一眼,好像真的似的。我心里想,要真叫他卖车帮我还债,他肯定又会躲的不见踪影了吧,但既然在这个时候能够讲出这话,我也应该很欣慰了,至少要比古慕华这挨千刀的强上不止一万倍。      晚上一见面,“嫣然”就抱着我哭成了泪人儿,温柔话说尽了才止住她的眼泪。就着脸上被“小雷”打的淤血痕迹,我编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当然结尾是要拿的订单没拿到,还害的与佳人朋友断了消息,为我担惊受怕。她见我既然平安回来,又碰到慕华这事,便不再深究我的故事真假了,迫不及待地温存起来。   斯人已逝,还有怀里的美人儿温柔尚存。不能忘却过去,现今却惟有珍惜眼前才是正途。我暗下决心,我要爱她今生今世,今后再也不在外沾花惹草、意乱情迷了,再失去了“嫣然”,我想我真的没有活在这世上的勇气了。想着,我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嫣然”发现后急忙帮我擦去,说:“任鑫,咱们就此决定结婚吧,等成了家,我就把商铺转了,一心一意地在家里照料你的生活,当一个全职的太太,你说好吗?”   我吻了吻她的唇,“我一直都在期盼那一天的到来的,到时候再把我的爸妈都接过来,咱们全家一齐和睦、快乐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啊!”   “好啊,好啊!”她快乐的拍起手,眼里同时漾出幸福的泪花来。“可你现在事这么多,抽不出时间的话,就等处理好工厂的事再办我们的手续吧。”她沉默片刻后接着说。   “不行,这事是最重要的,要排在所有事的最前面,我们明天就去办!”我非常坚定地说,她听后高兴地叫起来。      房事过后,我们拥抱着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手机吵醒,这位大爷说了半晌我都没有听出他是谁来,我气呼呼地将电话给挂了,他又打来。最后查了一下电话薄才知道竟然是老黄个狗日的,显然喝多了,叽里咕噜的鸟语连篇。   “丫有病啊?不搂着老婆睡觉,这么晚了骚扰我干吗啊你?”我没有好气地说。虽然我借他的钱快到期了,也鸡巴不能随时骚扰我的正常生活啊,我想。   “任老弟啊,‘玉艳’她跑了,我好想她啊!!”这老孙子还哭了起来。   “她跑了关我屁事啊,你们两口子闹事我管的了吗我?”我大声说。   “我今天,今天听刘飚说你一个叫慕华的兄弟卷你钱跑了,有这么回事吧?”他结结巴巴地问。   “老黄我告诉你,他带走的那点钱对我的工厂影响不大,肯定到时能还起你的钱,不是还有几个多月才到期的吗,你着急个屁啊你?再说了,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影响大不大我心里清楚很,我也正盘算着怎么凑钱还他呢,多亏有“嫣然”的钱可以应个急,不然我真要被慕华害的要跳楼了。   老黄委屈地说:“老弟啊,哥哥我哪里有催你还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两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啊,听飚子说慕华逃跑的日子和玉艳可是一天啊。”   我顿时恍然想起,慕华在我的发廊刚见“玉艳”时的眼神都发斜了,也曾经无数次的暗示我是不是能给他们牵个线,因我当时也对她有想法,对他的要求哪里还能放在心上,再后来“玉艳”被老黄包下后,便没有听慕华再提起过她,我也没有见过她了。   听我没说话,老黄继续他的揣测,“玉艳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哭着说是非常对不起我,让我彻底地忘掉她吧,我问她什么钱都没有带走,以后怎么生活啊?她说钱的事就不要我操心了,会够花的。我就奇怪了,她连我给她的钱都没有带走,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有钱花了?”   “是吗?”我说,“这事情是有些可疑啊,她从哪里打的电话?”   “她是用卡打的,从来电显示上只能分辨出应该是从海南打的。不过你放心,如果她真在海南岛的话,我保证能翻遍岛上的每个角落把她给找出来,我在那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人的。”老黄恨恨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激动起来,“你先着手查一查,我现在也觉得他们一起挟款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这事情还没有摸清楚之前我先不给警方透露消息,毕竟他们两个和我们都曾经有过很深的感情,我详细老哥你对玉艳肯定还没有死心,先查查再说吧。”   老黄还想继续进一步分析行动步骤,我借故这几天太累就挂了电话。既然把慕华和玉艳联系到了一起,我心里还是难以平静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曾经把她当成了棋子来使唤,她对我还是算有些真情的,仔细想来是有些对不住她。可她怎么能跟慕华混到一起,让我不思不得其解。终于睡去,疲惫已经成了我现在最大的敌人。      第二天一上班开早会,施工就提出购买原材料的事,潭易也是遮掩着提出该发他的提成了。让财务算了算,又要三十万,我只好让大利陪着又从中行取了钱。未收帐款还有不到六十万,算来也可以填平“嫣然”的存折,就是老黄的钱还没有着落。慕华要不卷走那钱,我的帐轻松就可以还清。还好有“嫣然”的钱可以应急用用,不然我这厂子就被慕华给轻松搞倒闭,你说“白脸婶子”含辛茹苦养大的怎么是这么一个不仁不义的贱种啊,我真替她伤心。      好久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我拨通了,老妈接的。当然少不了例行的絮叨和督促我的婚事,我跟她说今天就和“嫣然”办手续,把老人家乐的不轻。老爸接过电话,含蓄地问我是否可以来我的厂子看个仓库或大门啥的,被我一口回绝后气的直骂我不孝顺,最后我答应马上给家里寄五千块的生活费才勉强消气。本来想让他们打听一下慕华是否跟他家里有过联系,考虑到这事家里人一时半会的还接受不了,只好作罢。      “嫣然”这几天没去服装店,着手办理我们结婚的必备手续,听她说今天下午就能办的差不多,明天我就去医院做个婚前检查,合格后就直接可以拿证了。   昨晚请龙华派出所负责这案子的专案组的民警们吃了顿打气饭,飚子的朋友小龙也在组里面。本来想给他们每人送上五百块的红包,没有想到人家的觉悟还挺搞,死活不要。我想觉悟高是一个原因,估计这么多天了案情没有任何进展也让他们很没有面子才是真正的原因吧。随着案情调查的深入,不可避免的会到X城去调查,那时候想给他慕华遮掩也徒然了。从内心来讲,我还是不想看到他身败名裂的,毕竟那么多年的兄弟,能走老黄这条路找到他把钱拿回来是最好了,所以我忍了几忍还是没有把这些情况给他们透露,我知道我的这种忍耐正在经受多重压力的严酷考验。   “嫣然”向小莫提出了退出股份的事,虽然店不如以前那么赢利但也每个月都能有三、五千的收入,小莫高兴的答应了。昨天她们算了一天帐,“嫣然”拿了四万块的分红,股金还差五万,小莫答应她下个月结清。      婚前体检今天上午已经做完,要等着下午拿单据并接受婚前性教育:看录像。实操我们早就练过了,这么低级的教育对我俩来说简直是可笑的紧。规定两点到,我和“嫣然”两点四十才姗姗来到,签了到也装作规矩地相偎着坐在排椅上。环视周围,男人们都带着或无奈或幸福或满足或诡秘的笑,女人呢都装作小鸟依人似的靠着男人的肩。哎,人啊,有时候即使是走走过场也要走的象模象样的,有时候却不是为自己在活着了。看着“嫣然”,这个美丽可人的女孩今天就要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了,心里还是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在心头啊。“嫣然”看到了我的目光,脸色一红,幸福地也靠上了我的肩头。   正看着影片中的做秀情节暗自发笑,老黄打来了电话。我走到屋外,翻开了手机盖。   “找到了,找到了!”那边传来老黄喜悦中带些惆怅的声音,“他们两个在海南的文昌市的东郊椰林呢,那个男的肯定是你们的那个慕华,模样和飚子给我说的一样。我们必须马上见个面,商讨一下!”   我心里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悲呛,“真行啊你,还真的给找着了!好吧,我们马上见一面,我通知一下刘飚,我们一个小时后在‘蓝月亮’见。”      录像教育很快就要结束,医生已经来到了厅里。“嫣然”问我有事吗,我说一会再给你说吧,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排着队,很快就把婚检合格的证明拿到手了。我曾说过所有的事情都要以办理结婚证为先的,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   上了车,“嫣然”欢快地向区政府驶去。“对了,什么好消息,现在该给我说了吧,准老公!”她一边驾车一边笑着问我。   “是这样的,慕华找到了,在海南呢!”我平静地说,“是老黄告诉我的,他包的那个叫玉艳的‘二奶’和慕华在一起,我刚才答应他马上在发廊见面商讨这事,没准今天我们就要飞去海南找他。”说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慢慢把车停在路边。“那你先去吧,证就暂时不领了,反正都体检过了,听说是一个月的有效期吧”,她看着我说,“都等你快一年了,也不差这几天吗,哈!”   看着她尴尬而无奈的笑,我心里也不平静。“那我们就先回发廊吧,出了这事情,就算是领了结婚证,我想你也高兴不起来,还是等你了却这事情再高高兴兴地领证吧!”她一边说一边调转车头朝福田驶去。   我伸过头去,在她的脸上深情地献上一吻,“谢谢你啊!老婆,你是天底下最能理解我的人!”   “去,去,去!净给我甜言蜜语”,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家以你为重呢!”      商讨的结果是晚上八点半,我、飚子,老黄和他的一个马仔匆匆登上了去海口的班机。之前我先知会了大利要到海南去追踪慕华,他非得要去,说是要亲手废了这个畜生。我好言相劝才阻止他同去。我叮嘱他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一定不要给警方透露半点消息,免得事态不好控制。      老黄的马仔叫阿洪,据说是侦察兵出身,已经非常忠心的跟了老黄近十年。他的魁梧身材和老黄对比起来,令这主仆关系显得有些可笑。有他的跟随,也使得我们的行程有了一定的安全保证。      出了美兰机场,有老黄的拜把兄弟开车来接机,奥迪A6,档次也不算低。吃过饭再赶到文昌时已经半夜十二点钟。按照我的意思,继续赶路到东郊椰林,趁黑把慕华给摸了算了。飚子从职业的角度劝我不要心急,我们这可是半黑半白的勾当,弄出动静来让当地警方知道了也不好。老黄开始也和我的想法一致,他非常憎恨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过着神仙日子,但听飚子这么一说,也打消了速战速决的念头,反过来劝导我说有兄弟在他们住处的周围盯着呢,量他们这对狗男女也插翅难逃。      找了家酒店住下,也算不上是什么星级,各种洗刷用具都有就能将就了。我和飚子住一屋,早早就想睡了。老黄的兄弟想的周到,硬给我们塞进来两位还算标致的女孩,说是她们保证能让我们忘掉所有烦恼,盛情难却只好收下。      此刻我的脑子乱得很,哪里还有心情搞这玩意,只好让她和衣给我按摩一番。见我没有下手,飚子也没了心情,胡乱抓上几把就要撵人。我掏出钱夹每人两百,两个倒不好意思地推让起来。面露难色地说啥都没做没法跟刚才带她们来的大哥交代啊,最后飚子板起脸来终于将两人吓走了事。      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这样的心情下我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好,再说我也早就决心丢掉贪色欲望重新做人,这样才能对得起嫣然对我的一片真心啊。这样想着想着,倒也从容地很快睡着了。      海南的阳光果然厉害,在清澜港刚一下车等轮渡的几分钟就已经把我热了个汗流浃背、小脸发烫,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海南岛确实是个好地方。从文昌来的路上,望着车窗外水牛在   田中悠闲地踱步,鸭群池塘里戏水,香蕉盘挂在枝头,不知名的花儿到处开放。不知不觉间,田园之梦悄然入脑,携个美人在这隐居的话,男耕女织,简直爽死了。可惜被我的兄弟慕华抢先一步啊,人家都开始实施了,我还在幻想中呢。      上了轮渡,更让我心情不爽。望着对岸的椰林湾那片遮天蔽日的椰子树,宛如海岸上一道又长又宽的绿色长城,由远及近,在视线里渐渐清晰。椰林茂密得无边无际,高大的椰子树望不尽数不清,挺拔的枝干直插云霄,硕大的叶片遮空蔽日,青翠欲滴的枝头挂满了累累的果实……      “海南椰子半文昌,东郊椰林最风光”,同船的导游在给她的团员们声情并茂地介绍着,我越听越来气。好啊你狗日的慕华,果然够品位,找得如此风光之地隐居。      上了岸,不远处是个渔村,说是渔村其实已经变了味,好多海鲜酒楼在向游客们兜揽生意。老黄的哥们说慕华的小楼在最里面,我们一行人直直走去。远远地可以看到一栋白色的两层小楼静静地耸立岸边,离最近的房子怎么也有一百多米远。一个人迎面走过来,与老黄嘀咕起来,他的眼睛红红的、神态略显疲惫,显然是昨晚没有睡觉在这里盯守的自己人。      老黄咬着牙对我说:“还没有起床呢,上去干了他!”      我看看手机,快中午十二点了,看来君王不早朝啊,这福给享的。      又一个人走过来,也是自己人。地形他们早观察好了,这房子有两个门,一个朝着我们,一个朝着沙滩,慕华还购置了一艘小汽艇停在岸边。我让老黄的把兄弟带着俩人在外边将两个出口守住。这时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是对着沙滩的门开了。      我们七人分别从两边包抄过去,原来是玉艳开的门。看到我们正飞快地冲到她面前,她一下愣住了,张着嘴瞪着眼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很快她反应过来,转身大叫着向屋里跑去,也忘了关门,我们跟了进去。她的速度很是惊人,阿洪竟然没有在楼梯上抓住她,我们跑在阿洪的后面。      “别过来,谁上来我砍死谁!”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让我们停住了脚步。这下放心了,绝对是慕华,他的声音再怎么扭曲我都能一下听出来的,我和飚子对着点了点头。      看到了,就是这个十几天前还看似生死与共的兄弟,现在正挥舞着一把椰子刀堵在楼梯口。小脸已经因为惊恐变成灰白色,眼睛红红地瞪着,头发凌乱,看来这神仙的日子也过的不咋地嘛。      老黄和我挤在同一海拔的楼梯上,看着躲在慕华身后的玉艳嘴里不停地带着哭腔喊着“小艳啊,你跟我回去吧,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玉艳显然听不进去,弯腰抱了一个青青的椰子朝我们砸过来,我一偏头闪过。老黄就没有我这身手了,被砸在了耳门上,我一伸手拦腰抱住了暂时昏瘫的他。这蛇蝎心肠的女子,你难道想一下砸死他不成吗,对了,还有我。      阿洪果然够身手,这当口空手入白刃抓住了慕华握刀的手,一个擒拿把他压在身下。飚子冲上去用手铐把他铐住。玉艳朝着飚子的头上脸上乱抓过来,飚子挥手一巴掌掴在她脸上,将她打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便疯了似的捶地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将慕华七手八脚地拖到楼下按在一把椅子上,把他铐着的手臂往椅背一套,又用绳子把整个身子和椅子固定起来,只剩下他的臭嘴还在不停地骂着人。海南的几个兄弟看到飚子用了手铐,知道是警察办案不敢造次,乖乖地站在一旁等指挥。阿洪将缴下的椰刀丢在茶几上。      我指挥着把房子里的大小窗户和门全部关了,并派了一个兄弟在外面望风。用遥控打开厅里的立式空调,把老黄平放在沙发上,阿洪将块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他还能口里小声喊着玉艳,应该没事的。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了,欣赏玉艳抱着慕华的哭戏,慕华竟然一声不吭地闭目养起神来,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      过了有十几分钟,玉艳就哭不动了。转而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任哥,还你钱,你放过我们吧!”      没等我开口,慕华突然睁眼瞪了她几下,玉艳转而对他说:“慕华我们认了吧。这辈子我不求能大富大贵,只要能和你生死与共我就知足了,你说话啊,慕华?”慕华不再睁眼看她。      “钱在哪里?给了钱,我可以放过你们。”我问玉艳。      她沉默了几分钟后,小声哭着说:“在门口的河里埋着呢,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啊!”      “你瞎说什么呀,你凭什么相信他会放过我们?”慕华又瞪眼咆哮起来,“哈哈,是在河里,你他妈的有本事就去找啊你!哈哈!”      我感觉我已经无法压制我的愤怒了,“古慕华,你还是人吗你?你凭什么卷走我的钱?你又有什么资格不相信我的为人?”说着我上前左右开弓扇了他无数个耳光,玉艳哭喊着挡在中间,我抬腿一脚踹在慕华肚子上,将他连同椅子一同翻在地上,玉艳扑在他身上大哭。   几个人把我硬拉回了椅子上,也把慕华抬着重新就位,他又闭起了眼睛。他的神情我实在无法忍受,火气腾的升起,转身从茶几上操起那把椰刀一个箭步蹿到跟前,高高地举起刀来,“我今天砍死你!”我脑子里一片混浊。      事出突然,他们已经拦截不及,都惊呼起来。我的刀也悬在那里,没有砍下。飚子上来抱住我的手臂,但没有夺刀。我想起了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畜生的母亲白脸婶子,也想起   我曾经说过没有了慕华我会照顾她,有我的粥喝就有她的饭吃,难道这一切在这瞬间就要变成事实吗?我将要挥刀砍向的是她亲生儿子的头颅啊!      见我好久没动,慕华倒是骂开了,他朝我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砍啊,任鑫你今天不砍死我你就是狗娘养的懦夫!砍,你个狗娘养的!”      我瞪眼看着他,眼里却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来。      “我凭什么要搞你的钱?告诉你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慕华继续向我吼道,“一样的人,凭什么从小到大你就比我的运气好,事事你都心想事成?一样的好成绩,凭什么老师同学都对你夸奖不断,对我就不屑一顾?一样的高大帅气,凭什么漂亮的女人都是你先得到,而我就只配穿你破鞋?一样的朋友,凭什么他们都围着你转,对我就冷嘲热讽?一样的学历,凭什么我就给你打工,帮着你大把大把的赚钱还要听你的骂?”      没想到他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排比,我顿时愣住了,连眼泪也停止分泌,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看来他的愤怒由来已久,这些话语也不可能是情急之下就能随口说出的,虽然他还算有些文学功底。忽然间觉得他陌生起来,他的眼睛里冒着火光,有两团火在急剧燃烧着,眼看着就要喷出来将我烧成灰烬似的。我心里一颤,竟然想向后躲开才行。      “我就是要害得你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穷死才好啊!哈哈,哈哈!你连砍我的勇气都没有啊,哈哈!哈!”他不停地笑起来,脖子前伏后仰的,笑出了眼泪和鼻涕。      飚子拿了条毛巾上前堵住了他的嘴,慕华朝他瞪着眼睛直摇脖子。飚子伸出钢样的拳头,照准他的小脸,嘴里骂了句“去你个狗娘养的!”      一皮锤竟然把慕华打得昏过去,头低着一动不动了。      飚子繁多的审问技巧还没派上用场,玉艳就全招了。领着我们到门口的海里,从一根没入水面的桩子下取出了用石块绑着的一个大包。割开包外层层紧裹的塑料纸,我将钱都堆在了茶几上,清点了一下,只有一百六十万,整整差了二十二万。      说实话,这么多的现金堆在面前,我还是头一次经历。来不及欣赏或感慨,这周围的人只有飚子我最放心,老黄应该也不缺这些钱,其他人在这么多钱面前是人是鬼还是个未知数   。飚子来时没有带枪,我是知道的,所以我赶紧又把钱都塞进包里。      玉艳很自觉地又从楼上拿出了两万的现金放在桌上,说是其它的钱都花了。飚子死活不信,这么短短的几天竟然挥霍了二十万,我也是半信半疑。听她算了算花销,这房子、家具、电器和泊在门外的小船,还真差不了多少。慕华来钱容易,花的也是挺凶。      老黄已经非常清醒了,我很识趣地带领大家都出去给他和玉艳提供一个了断的机会和场所,关了门,我们几个就或蹲或坐在门口的凉棚下装作欣赏看海。很显然,他们这畸形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今天老黄能原谅她,希望重新开始,玉艳也不一定能跟他回去过日子,我心里想。      开始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后来渐渐地听到了老黄断断续续哭味很浓的乞求声,玉艳应该是无动于衷的,因为听不到她的半点声音。      老黄的把兄弟凑过来跟我嘀咕:“哎,我说这婊子既然都这样了还要她干球?”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摇头说:“感情这东西,不是想割舍就能一下子割掉的!”      他也似懂非懂地跟着摇起头来,“我这老哥,啥都好,就是太贪女人了!哎!”      屋里忽然传出了慕华大声叫嚷的声音,我们急忙应声冲回屋里。玉艳坐在沙发上,老黄竟然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泪两行地看着她。慕华口里的毛巾已经落在地上,他正瞪眼对着老黄谩骂。      见我们冲进来,将矛头转向了我,“任鑫,你曾经也×过玉艳,你敢不敢承认?敢不敢跟这条老黄狗说出来?你是怎么×的她?哈哈!”      玉艳吃惊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我,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慕华跟前,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捂脸哭着跑上楼去。慕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人啊,一旦失去理智,就绝对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我是彻底地服了。他竟然想把我也拉下水,让我和玉艳那一段见不得人的恋情暴露在阳光下,尤其是暴露在老黄跟前,把我们置于尴尬的对立境地。如果说“真情=爱情-性”这个公式成立的话,我和玉艳的那一段在后期已经完全畸变得只剩下“性”了。慕华知道深深爱着玉艳的老黄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所以他这一招果然阴毒,但也奏效了。      老黄眼泪吧嗒地看着我,伤心地说:“任老弟,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她有没有这回事?”      我真不知道如何开口,下意识地用舌头添了下已经干裂的嘴唇,“我……”      飚子忽然开口说:“老黄,你就不要问了吗!你说玉艳是他发廊的店柱子,长的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喜欢啊?要不是你最后横插一杠子,说不定早嫁给任鑫了。为了你老哥,任鑫可以说是舍爱陪君子啊,这样的兄弟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啊,还问啥问?”他说的倒直接,可把我羞得真想找个茅坑跳进去把自己溺死算了。我哪有他说的那么高尚,此刻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已经丑陋无比起来。      老黄不再说话,站着愣了半晌。慕华见我们如此又得意地笑起来,“呵呵!老黄你别听飚子瞎说,就让任鑫说他×了没有,哈哈!”      “啊!”老黄声嘶力竭地大叫了一声,“我砍死你!”说着操起我丢在地上的椰刀就要冲上去砍慕华。      阿洪站的最近,竟然无动于衷地看着老黄。说时迟那时快,飚子一脚踢动茶几将老黄绊了个趔趄,他高举着的椰刀落下时还是砍在了慕华的腿上,将他的小腿肚子从膝盖处划开到脚踝,裂开一道白白的口子,鲜血一下涌出来。慕华凄惨地疼叫起来。      飚子一个箭步上前将老黄按在地上,阿洪这回反应倒很机敏,从后面上去勒住飚子的脖子将他往上拽。我赶紧抓住阿洪的手臂向外掰,口里直喊“住手”。另外的三个人慌了手脚,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当口,只听得老黄绝望地惨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双手,疯了似的朝门外跑去。所有人都住手了,阿洪立刻和那三人也叫喊着跟了出去。      玉艳叫着从楼上慌张地跑下来,看见慕华的惨样,赶紧找东西给他包扎。开始我站着没动,后来我索性坐在沙发上,看着飚子帮玉艳先将白药撒在伤口上,又忙着用白布缠起来。      包扎好了,慕华也不嚎叫了,屋里顿时静了下来。玉艳还是半蹲在地上握着慕华的手,关切地望着他的脸。慕华将脸低得很厉害,一动不动。      屋外已经没了动静,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四下望了望屋里,装钱的包还在地上,我起身拎到跟前。      都不作声,只有夕阳从开着的屋门直射进来,照得屋里红堂堂地。我朝门外看去,几棵高大的椰树站在岸边,微风轻拂着它们宽大的叶子,海水里则是一片金黄色的粼粼波光。椰影婆娑映夕阳,多好的景色啊,如梦境一般。有谁知道,这如梦的景色啊,你促成了多少对如花美眷,你见证了多少次一见钟情?在你身边发生过几多刻骨铭心的故事,又留下了几许伤痛欲抚难平?      飚子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我灵魂归位。看着眼前眼泪欲滴还休的玉艳,我忽然觉得她可怜起来,悲凉的身世,凄惨的遭遇和眼前这不知道如何收拾的残局。我难道没有责任吗?我扪心自问。      “慕华”,我叫了一声,慕华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玉艳的身子颤抖起来。      我接着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没有办法挽回了。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们就此结束,那二十万你花了就花了,就算委屈你当了我这么多年朋友的补偿吧。虽然家里报了警,我也不准备再追究你责任了。”我拿起桌上的钱,“这两万块的现金,就当我送给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贺礼了,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快快乐乐地生活、光明正大地做人……”      慕华一下子抬起头瞪着我骂起来,“你他妈的少在我面前装菩萨了,我不需要你教导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飚子骂了句就要起身教训他,被我拦住。“算了,你把他的手铐打开,我们走!”我说。      飚子“呸”了一口,“我才不帮他开,他有本事就到深圳来找我开吧,走!”      玉艳一下子扑在慕华身上,大声地哭起来。我提着钱和飚子一前一后跨出了屋门。      走到路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有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四下望去,再也没有了老黄一行人的影子,看来他们早走远了。转念一想,不妥啊,万一老黄他们犯了悟杀个回马枪,慕华可就遭殃了;再说他们知道我们提着这么多钱,也不安全啊,我把疑虑告诉了飚子。      “呵呵”,飚子冷笑了一下,“即使人家杀个回马枪,也是他慕华自作的,死了都活该!至于我们提了这么些钱,还是小心为妙吧!”      说完,我们四下警觉地望着并加快了脚步。天色暗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感觉危险四伏。      说来也巧,走到村口时,一大群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从几辆改装拉客的农用三轮车上下来。导游是个女地导,飚子上前给她亮了警员证并请求她配合执行公务,她愉快地答应并接受了我们跟团的要求。      在清澜港下了轮渡,直接有旅行社的大巴等着。问导游,她说是直接到美兰机场,9点的飞机到广州。正中下怀,我们即使先到广州也不想待在岛上了,毕竟回到大陆才有家的安全、家的感觉嘛,便高兴地数钱给她多加两张飞机票。      给大利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到广州接我们的飞机。他听到钱都追回来了,高兴地直说:伟大的英雄归来吧,我一定会抱你猛亲到地老天荒的!      十二点多回到龙华,我和飚子才感觉到已经饿得肠子抽筋了。本来应该大大地庆祝一番,酒店基本上都关了门,只好在街边的一家大排档填饱肚子了事。飚子不让送,打了辆的士又快又安全,我也要早早回宿舍给嫣然报这个惊天大喜讯了。      停好车,我叮嘱大利今晚睡觉机灵点,抱这么大数额的现金睡觉我还是头一次,安全第一嘛。房里灯还亮着,看来嫣然还没有睡,我吹着口哨用钥匙拧开了门。      “哈哈,我回来了!”我俏皮地说,“还等着我呢?”      忽然大灯灭了,随后床头的小台灯被打开,昏黄的灯光顿时将房间的气氛搞的浪漫起来,我看到嫣然正襟危坐在床头。正在等着我呢吧,真是心有灵犀啊,竟然能猜到我今天会回来。      我一手将装钱的包向前平举着,配合着直腿的拖步,木偶似的朝她调皮地一步步挪过去。她还是坐着没有动,我将包拎在她眼前,说:“哈哈,钱追回来了,想不想听听哥哥的惊险故事啊?”伸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笑嘻嘻站直了身体看着她。      她笑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这有些反常啊,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看来她肯定遇到了非常不顺心的事情,也许是她那讨厌的老爸又整事了吧,我心里想。顺手拉了把椅子规矩地坐在她对面,看来一般的哄哄是达不到预期效果了。      “你想讲的话,就把你们在海南的事情跟我讲一下吧。”她面无表情地说。      我硬拉着她的手,“好哩!嘿嘿,宝宝你听好了哈!”我唾液纷飞地将这次海南之行向她大讲开来,不用特别地添油加醋,本来这真实的故事就是惊心又动魄的嘛。      讲完了,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完全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好像一切都根本与她无关似的。要知道再强的男人也有需要别人的关心和鼓励的时候,她的表现让我心里有点恼火。      “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这事啊,那还要我讲什么讲?”我松开她的手,有点生气地说。      她还是静默着,我腾地站了起来。“你说句话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解决不就成了,我回来这么累,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安慰一番吗?”我生气地说,但没敢大声,我知道隔墙有很多耳朵,况且我刚才还特意嘱咐过大利要注意动静的。      “呵呵!任先生生气了?”她带着轻蔑的语气冒出了这么一句,“我不是不关心这事,是我太关心您的厦门之行了,请问任先生,您还能不能再给我讲一下您的厦门之行啊?”      我怔了一下,也没有多想便说道:“不是都给你讲过了吗,难道还能骗你不成,你还要我给你讲多少遍?”我反问道。      “声明一点:我不是让你再讲一遍,我只是想让你把一些漏掉的情节给我补充一下而已。”她依然冷静地说。      “没什么要补充的!”我装作生气地说,“我从来给你讲的都是一等一的大实话,从来也没有骗过你!”      “是吗?”她笑出声来,“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呵呵!”      她走墙边打开了日光灯,强烈的光线一下子迸射出来,非常刺眼,我赶紧将眼睛眯了起来。又玩什么把戏,开灯做甚,我心里道。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能不能帮助您回想起点什么呀!”她冷笑着说。      我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我和小米在厦门家里和海边拍的照片,一张不落地规整地挂在了墙上。我想起来了,我给影楼的小赖结帐时曾经留给他工厂的地址,让他尽快把照片做好给我寄回来,怎么会到的这么快?还正好落在了嫣然的手上?我一下晕了,瘫坐在床上。      “怎么了?我的大帅哥”,嫣然轻快地走到我面前,“你不会说照片上的那个大帅哥不是你吧?哈哈!”她坐在了我刚才的椅子上,两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我。      她虽然笑着,我却看到那双眯着的大眼睛里依稀闪着泪光。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双手向后撑着床,我把头无奈地向上仰起。怎么办?怎么办?我问着自己,可我心里清楚没有人可以帮我。      “请任先生不要向后躺下去,后面有我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她说,“你不说呢,我肯定要立刻拎包走人;你再骗我一番呢,我也会拎包走人。呵呵!一切都掌握在您手里呢,大帅哥!”      我向后看了一眼,果然有她的旅行箱子放在床上。说!不说肯定死定了,说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下定决心。于是我将和小米从相识相爱直到她花殒香灭,用平静而深情的语言全部和盘托出。      嫣然静默了一会,忽然轻轻地拍起了巴掌。      “天造地设的情侣,曲折动情的故事,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大丈夫!佩服!只是太可惜了小米这美丽、善良、痴情却红颜薄命的姑娘了!我也相信这次是你最真实的表白了。”她笑着说。      她的一番话说完,我羞涩地不知所措起来,这话中有话,看来情况不是很妙啊。果然,她从容地走到我的身后,提起了那个红色的袖珍旅行箱。      我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将箱子夺了下来丢在床上,双臂将她搂住使她的头紧贴在我的胸膛上。我没有出声,眼泪落了下来,滴在她的头上。这一招曾经屡试不爽,但愿能奏效吧,我心想。      她没有任何动作,任凭我紧紧楼着,也不发出些许声音,我甚至感觉不到她胸膛的起伏,完全像抱着一块冰。      沉默了半晌,我想松开她看她的脸,并趁势说声道歉。她借着我的力猛地将我推开,笑了笑说:“你这些对付小姑娘们还行吧,省点吧你!”      “我,”我耸耸肩摊摊手,虔诚地说,“我想说我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她笑着向后甩了甩头发,“可笑至极!我跟你交往这么久,就是为了听你说声对不起?”      “我是真心的!”我流着泪说,“真的对不起!”      “走开!”她叫了起来,她用尽全力将我推开,拉着旅行箱向门口走去。      我愣了一下,还是赶在她开门之前拉住了她。她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脸上。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热起来,还是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      “还拉着我干什么?”她有些愤怒地向我咆哮起来,“你这个披着人皮的色狼!你没有一句实话,我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还想留下我继续骗我、继续伤害我吗?”      “我没有!”我也大声地对她叫起来。我知道现在掩盖也是徒劳的,整个宿舍楼上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我顾不上什么面子了。      她瞬间泪流满面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伤心欲绝地说:“任鑫,你还要狡辩!我为你和我家人反目,搬来这个破地方;我为你放弃所有的梦想和抱负,甘愿为你在家做老婆;我为你拿出所有的钱帮你成就你的事业。这一切就为了今天听你说‘对不起’?你成天以生意为名在外面沾花惹草、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还敢这么大声地对我说‘你没有’?”      我真的没有见过她如此的疯狂过,她现在就像一支滴血的玫瑰将自己的花瓣抖得满地。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难道她找人跟踪过我?我愣住了。      她猛地拉开门,我弯腰伸手拉住了她的旅行箱,“别走,好吗?”我小声地乞求。      她忽然转身,朝我猛地踢了过来,大骂道:“滚开!”      没有防备,我被她一脚重重地踹在小肚子上,一退竟然坐在了硬硬的水泥地上。我挣扎着起了起身,竟然没有起来。      伴随着嫣然一句“任鑫,我们完了!”门被“嘭”地一声带上。      “完了,全完了!”我不再试图站起身来,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水泥地上,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涌了出来,是悔恨、是痛苦还是遗憾,我已经感觉不明了。      过了几分钟,毛大利战战兢兢地推开门,伸进头来。见我一个人躺在地上,走上前拉起我来,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摇摇头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不要问了!”我说,“我去找嫣然,你在这里帮我看着点!”      说完,我拿了车钥匙,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偶“地”歌      第一部分:偶想哭      接踵而来的日子是痛苦地,嫣然依然是躲得没影地;      悔恨的感觉是终日品尝地,辩解言语是无人收听地。      经验是该和朋友们共享地,偶想把经历写成小说地。      痛定还痛是偶无力改变地,挣扎过后偶还是失落地。      怡景花园偶是经常光顾地,那别墅大门总是上锁地;      弘法寺也是去过了多次地,法师教诲是语重心长地。      服装店是已经退了股金地,每次小莫是脸色难看地;      她老爸的公司偶是找到地,上去问他偶还是不敢地。      共同走过的路还是曲折地,这份爱丢掉是很可惜地;      偶坚信只要是诚心忏悔地,没准她还能回心转意地。      她在美国的旧友是健在地,他此刻乘虚偶是怕怕地;      私家侦探偶是找过几位地,她的消息是一点没有地。      事到如今偶是后悔不堪地,没办法全是自己造就地;      后悔药偶找了是没找到地,再来一次会爱她万年地。      细想偶走过的路算很顺地,大风大浪偶是没经历地;      说偶感觉良好是不妥当地,感情忒丰富还是没说地。      深圳同龄青年还是很多地,一夜情缘也不是罕见地;      奉劝的话语偶还是要说地,玩多了心态是要变坏地。      感情绝对不是用来玩弄地,玩久了是注定要失败地;      谎言是绝对不能经常说地;说多了终究是要露馅地。      找到真爱是非常不容易地,相爱易相处难是正常地;      花心萝卜偶是再也不当地,嫖娼活动终究是违法地。      虽然爱的人现在是不见地,但偶心仍是为她留着地;      现如今偶理想还是远大地,新目标是考上公务员地。      报名的程序步骤是复杂地,学习资料是堆的满满地;      宝马车是已经转手卖掉地,国产捷达是经济实惠地。      有个酒吧是名叫愚人吧地,偶每晚是注定要去泡地;      笔记本电脑是刚刚才买地,写起小说来是很顺手地。      激情澎湃是刚失去动力地,丢嫣然是澎湃不起来地;      澎湃原动力是值得批判地,金钱美女是绝对错误地;      处世是一定要坚持原则地,追求真善美是无止境地;      交朋友是要有三分侠气地,做人还是要留下素心地。      工厂的生意一直是兴隆地,大利管理水平是提高地;      他和小王的恋爱是瞎闹地,小王是已经愤愤离开地。      施工的技术绝对是一流地,生产是从没出过问题地;      谭易的社会成长是很快地,他管业务是让我放心地。      老叔的公司是规模扩大地,去了韩国他是没作用地;      靠一张单吃饭是会饿死地,偶们是不会坐地等死地。      飚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地,现在是升到了副所长地;      和小屁股的感情是稳定地,说好今年是一定结婚地。      李钰的病情是一直好转地,当然药是不间断吃着地;      连锁店是已经开了三家的,发廊小妹依然是很靓地;      店里带工者依然是孟姐地,妹妹还是要浙江福建地;      服务的层次花样是翻新地,违法乱纪事还是不干地。      黄老板的钱是已经还过地,整整百万是一分不少地;      二奶的位置是暂时空缺地,糟糠妻他是绝对不碰地。      魏风三个月前是找过偶地,是想拉偶去上海发展地;      说深圳是早晚要被抛弃地,偶却对这里信心极大地。      看深圳高科势头是很猛地,产值已经是占到一半地;      这里的市民是年轻上进地,这里的环境也是一流地。      他现在上海仍旧是风流地,他身体竟然还是很棒地;      赚大钱主要还是靠关系地,投机取巧他绝对一流地。      总体的评价他还是义气地,卖你是要你帮他数钱地;      这个城市他是不敢待着地,幕后老大是轰然倒掉地。      张杰和小K手段是残忍地,几桩案定是他们犯下地;      偶相信法网是疏而不漏地,监狱是他们终究要去地。      老妈风格还是絮絮叨叨地,说多了偶还是会反感地;      她老人家的身体是硬朗地,这一点是让偶最放心地。      老爸的赌博是洗手不干地,孝顺钱偶是定期邮寄地;      小妹妹的学习是很争气地,已在北京读重点本科地。      河风的样子照旧是痴呆地,偶给他存钱是二十万地;      虽然过错是偶童年犯下地,一定的补偿也是应该地。      白脸婶子偶是刚刚看过地,慕华的事情是包不住地;      伤心欲绝叹教育是失败地,刘根叔愿望是已实现地。      慕华的情况偶是不知道地,偶是再也不当他朋友地;      玉艳的容颜将衰是自然地,没有她消息偶是担心地。      到这里基本是接近尾声地,天下终究没不散宴席地;      下面的文字是写大结局地,惊喜结果是出偶意料地。      第二部分:偶哭了      今年的五一是非典肆虐地,人心惶惶是预想不到地;      药店门前总是排成长龙地,紧俏药是平价买不到地。      工厂订单幸好是早签满地,正常生产是不受影响地;      工人的安全还是有保障地,口罩陈醋偶是已备足地。      一般人家是无故不出门地,酒吧生意是一落千丈地;      通常客人整晚只偶一个地,空洞洞的感觉是无奈地。      酒吧惟一的小妹是江西地,对偶照顾是体贴入微地;      清静感觉偶是非常喜欢地,写东西也是一撒万言地。      五月六日晚是值得纪念地,正是偶写到见她老爸地;      无端的辱骂是犹在偶耳地,痛苦表情是显偶脸上地。      执手泪眼的情景是难忘地,转脸抛泪是弧线分明地;      相爱一生的誓言是偶说地,嫣然点首是泪眼朦胧地。      心酸突袭是偶无法招架地,趴桌上偶是痛苦万分地;      滴湿键盘的泪水是咸咸地,昏沉中偶是渐入梦乡地。      时间从指间是悄然飞逝地,梦里的嫣然仍是甜美地;      朦胧中偶竟然听到歌声地,那词儿分明是偶熟悉地。      突然的惊喜是充斥偶心地,猛抬头偶是环顾四周地;      空空的酒吧依然是空洞地,可唱歌人还是在歌唱地。      掐掐偶大腿分明是疼痛地,自抽一嘴巴也是响亮地;      这词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地,偶是偷写在嫣然本上地。      歌词的大意是颂扬爱情地,当时偶灵感突现创作地;      她看后是连声大叫漂亮地,再往后她是猛亲偶嘴地。      偶起身走前是颠着小脚地,偶倒要看这是谁清唱地;      歌声源头明显是在阁楼地,那声音更是像煞嫣然地。      那下楼梯的脚步是咚咚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惊现地;      如花的笑腼依然是微笑地,窈窕身姿也仍旧婀娜地。      她拿着话筒的手是颤抖地,她眼中分明闪着泪光地;      她的小嘴巴此刻是紧绷地,歌声是瞬间嘎然而止地。      偶激动心情是无法表达地,冲上去的速度是罕见地;      眼泪自然是汩汩如泉涌地,旋起时她的脚是离地地。      放下时她的表情是矫情地,羞红面庞是深埋偶怀地;      忽然所有的灯光是乍亮地,阁楼上发出刺耳欢呼地;      偶吃惊地抬头是往上望地,三傻孙子是高声大叫地;      李钰刘飚大利是扶栏杆地,笑着闹着还撒着花纸地。      此时的情景偶好像见过地,粤语长片中是演婚庆地;      各色的空中飘洒的彩纸啊,落在头上时竟然有硬地;      偶怔怔看嫣然时是傻傻地,她望我的神情是神秘地;      这发生的一切都乃安排地,偶的诚心忏悔她知道地。      她本来是已经去了美国地,投资移民的钱是付过地;      绿卡也是不久正式拿到地,男友是正在彼岸等她地。      偶们恋情她是时刻怀念地,非我不嫁是出自内心地;      飚子的一席话她是感动地,知偶任鑫已改面做人地。      刚撒的花纸是绿卡剪碎地,给我这次机会是最后地;      珍惜否就看偶以后咋做地,说完就问我此刻咋想地。      望飚子偶还是心存感激地,这傻鸟正做鬼脸吓偶地;      偶也确实不知偶是咋想地,只知这光景千载难逢地。      偶现在心情是无比激动地,偶体内鲜血也是沸腾地;      偶的大嘴巴是感觉木木地,偶说的话语也是结巴地。      偶说:偶觉得,今夜、今夜是偶有生以来,最、最、最、最激情澎湃地!         (全书完) 偶和偶的这篇文 先声明偶这篇文是瞎掰地,您对号入座也是可以地; 您也可说偶是全文意淫地,可偶确有友是这样活地。 现实中偶是没任鑫潇洒地,当然也不是生活枯燥地; 偶的阅历自是屈指可数地,偶的收入也不是寒碜地。 偶的主业自是本份上班地,业余写作水平是业余地; 偶当然是热爱本职工作地,偶公司还是国有大型地。 偶领导做事是一丝不苟地,爱国爱党是最最基本地; 偶同事都是号称高素质地,开放的思想是走前沿地。 偶公司的管理是人性化地,领导层也都是很年轻地; 偶们大家都是热爱深圳地,舍小顾大是达成共识地。 偶的小家庭是美满幸福地,偶的老婆是美丽善良地; 偶家老人是正安享晚年地,这种状态偶是很知足地。 购此文的公司偶是满意地,基本诚信还是能做到地; 天涯社区偶是非常热爱地,当然不仅是偶的发迹地。 个中的辛酸滋味是复杂地,总体的感觉还是满意地; 这里的网友是热情满怀地,这里的网管算是称职地。 网友建议偶是虚心接受地,无端的指责偶是拒绝地; 全文点击偶是没做手脚地,读者的支持偶是感谢地。 写到这里已是全文终了地,一年辛苦写字是结束地; 多少个日夜偶算是熬过地,如果能大家带来阅读快感偶是谢天谢地地!  ★书本网下载论坛★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熊大】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